一篇低调的古耽

分卷阅读23

毛孩来,手里拿着根细长竹子,脑袋上站着只比他还气势十足的松鼠。松鼠在那应和道:“不客气了不客气了!”
女子噗嗤一乐,紧接着便敛了笑意,回头问离中:“你们……就剩这点人了?”
不等离中开口,那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小女子元玉瑶,受故人之托,前来将此物交于沐子疏,不知可否劳烦仙长带个路?”
“你找那酒鬼做什么?”小孩歪了歪大脑袋,似乎非常不理解她说的话。
“酒鬼?”
离中道:“尤乩,不得无礼。去做早课,别偷懒。”
“是,仙长。”尤乩无打采地应了声,拖着长竹慢慢往前挪。
“元姑娘将东西交给在下便好。”
“不妥。”元玉瑶摇头道,“此物甚是重要,我必须要亲手交到他手中。”
“那可否告知,姑娘是受哪位故友所托?”
元玉瑶掀起眼皮直视着他的双眼,忽然一手搭在他肩头,凑近他耳边道:“容溯但凡魔族皆归他调遣,现任魔君殿下‘溯闲’。”
白筱静静睁开眼,之前化石般不轻易被察觉,睁眼后宛如画卷上的笔墨舒展,竟活灵活现起来。
“离中,带她去吧。”
“元姑娘这边请,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师伯倒也不是天天醉酒,清醒的时候比较少罢了。偶尔会发疯,过些时候便会自己好。”
“今日姑娘来的不巧,还没到他清醒的日子,这会儿多半又醉的不省人事。”
竹林间,清风微拂。
一片竹叶被打乱了轨迹,悄然飘在熟睡中的男子白衣上,凭添了几分生机盎然。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手拎着一坛酒,几丝散发垂落在侧脸,睡颜柔和如画。
离中摊了摊手:“瞧,还是老样子。”
元玉瑶上前几步,惊叹道:“竟与四周之景融于一体,委实妙手丹青。”
“什么丹青,他就……这是?”
垂到地上的画布被吹起一角,离中瞠目结舌。
“姑娘好眼力。”枕惊澜锤了锤脖子,起身道,“为了这我可一宿未眠,没想到竟被姑娘你一眼识破。”
元玉瑶嫣然一笑,接着道:“我来把这个交还给你。”
“这是?”
“打开一看便知。”
“哦?”枕惊澜不急着打开,“姑娘可知我们如今到了何处?”
“本源界附近了,再往前行便是北海。”她顿了顿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本源界界门大开之时,可要去看看?你的徒弟们……”
见她欲言又止,枕惊澜道:“他们可还好?”
“好,也不好。”
“此话怎讲?”
“殿下暗地里没少帮他们,可自古正邪不两立,能帮的也有限,暂且性命无忧罢了。”
元玉瑶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整个修真界就你们一宗特立独行,与妖为伍,与魔为伴,与整个正道为敌。”
枕惊澜静坐良久,没想明白他们为了正道牺牲了那么多,怎么就与正道为敌了。但苍火自成阵眼献祭的事仿若昨日,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不争的事实。
偌大个木盒,里头装的只有一支开得正艳的贪徊。听闻贪徊折之即焚,故而只能摘花瓣,这一支不知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枕惊澜忽然想起了沐子疏。
“诶,你还好吧?”
沐子疏焉拉吧唧地道:“好着呢,你死了我都不会有事。”
枕惊澜:“我打算去本源界看看,你把你要查的线索理理,能查咱就查。”
沐子疏:“惊澜兄,劳烦你先把心魔大哥哄好了,请他没事少出来透气,那架势怪吓人的。”
“说起心魔,最近好像都不曾出现了,这酒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说着,枕惊澜伸了个懒腰,“醒着,真好。”
“新一轮的蛰伏更是可怕。你说这都多少年了,就算理出头绪也断得差不多了。”沐子疏的思路永远在跳跃,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如果遇到你徒弟,就那姓容的,你会怎么办?”
……
离本源界开还有五天,界域外开起了不少客栈,更有一条街的美食。这导致界域门还没开,家家客栈都满客了,还真是美食不分国界。
枕惊澜跑了五家客栈才找着个落脚地,才刚落坐,便听隔桌说书先生似的,抑扬顿挫地将新任魔君这三年来的“丰功伟业”痛斥了个遍。枕惊澜要了壶茶水,漫不经心地听着。
“可不是,听说这回玉晏宗倒了大霉,被一群魔修夜袭了。”那人突然压低声音道,“宗主都被杀了。”
一人道:“不是说只是受了重伤吗?”
“半颗脑袋都被削掉了,多半是死了,宗主被杀,他们修仙宗门顾忌颜面没说罢了。”
“这位道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哟,别提了,当时我们长老派我去给玉晏宗送信,当夜便在那住下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我跟你们说,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魔修有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们在宗里见人便杀,却也不去管躲起来的,玉晏宗那帮人贪生怕死的一个都没事。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修为那么低,冲上去也是送死……好吧好吧,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走的动路。我是被一个仙子救下来的。”
“仙子?”
“说起那仙子,我真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只可惜她是个瞎子。”
“这又从何说起。”
“她的双瞳都是银白色,可不就是瞎子嘛,我可看的真真切切。”他叹了口气道,“若不是那仙子已有道侣,我倒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得了吧,人仙子也未必看的上你。”说书的见被抢了风头,哈哈笑着转着眼珠想把话题扭转回来。
少年猛的一拍桌:“你们少瞧不起人,总有一天我唐六也会成为宋执事那样的人物!”
枕惊澜这茶是喝不下去了,便出声问道:“小兄弟说的这仙子可是眉间有一点朱砂痣?手腕上系着根红绳?”
唐六朝他看了过来:“朱砂痣倒是有,红绳却没见着,道友可是也见过这位仙子?”
“没,只是听小兄弟的描述,想起了位故人,该是我弄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迷梦了。
唐六来了兴致,干脆坐到他这桌来:“道友这位故友长什么样?可也如天女下凡?”
“且说啊,那位魔君也去了,玉晏宗宗主的头颅便是被他给削掉的,你们相信吗?那魔君使得是剑术。”抢风头前脚刚走,说书人便把场子找回来了,继续道,“还记得行云宗吧,那魔头曾拜入行云宗一位剑修门下,自他先师身陨后便开始自甘堕魔,后来拿行云宗上下几万人献祭,也亏他下的去手。可见其心狠手辣,泯灭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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