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著名,是每一对情侣的必经之地。据说山顶上有一颗百年仙树,枝繁叶茂,从来没有人修剪过它,却天生便形似一位婀娜仙子的姿态。从下往上凝视,还以为它将手伸入了云霄里。
而恰好,夜晚时当人站在山顶,就离月亮非常的近,感觉只要往那陡峭涯边一跃,就能乘风而去,飞入月亮中。
渐渐的一个神话传说便流传开来。说这棵树便是月下仙子,专为世间男男女女牵线搭桥,只要有情人携手到这儿走一遭,就可以白头相并。
而现在,他们就站在这树下。
这棵树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春天抽芽,夏天茂盛,秋天结果,冬天落叶。此时此刻,正是春寒料峭时。被人称为月下仙人的这棵树,还来不及展示它最美的一面。光秃秃的躯干上,只有一点一点难以察觉的嫩芽,在这寒风中,略有些楚楚可怜。
何惜不知道许之羽发的什么疯。大半夜把他拐到这荒僻的山里,如果不是对许之羽十分信任,何惜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抛尸荒野。
许之羽也不知道,何惜是如何在这么浪漫的场景下,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许之羽之所以带何惜来这里,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传说。也不只是为了更近距离的看月亮。
他这一次,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不疯魔不成活。
他一时没有说话。被山顶的冷风吹了一会儿,不仅没有降下温度,反而越来越热。双颊、耳尖、脖子统统都红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夜色遮掩,这副窘态便会一分不落地看进何惜眼中。
尽管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却不露声色。那双眼里如潭水一般深沉,寂静和凝重在两人之间弥漫。
何惜也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预感,似乎马上有什么东西将会被打破,又很快会有新的东西建立,并且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何惜站在皎洁的月亮下,两人相对而立。大树的躯干投下一片阴影,将许之羽覆盖其中。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被这一明一暗划分两地,远如天涯。
许之羽的身后是陡峭山崖,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一张巨口,随时能将人吞没。
夜风将云全部吹散了。月圆如银盘,却诡异地带上一点血红,昭显着异象。
许之羽一手指月,另一只手对何惜摊开,等着被人握住。
他沉沉道:“今天我想了很多,从太阳,到月亮,再到你。”
当时,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个声音。
“这些东西我每天都见,从没觉得它特别,也不觉得它好。但自从有了你,就什么都是好的了。太阳不再是只会扰人睡眠的火炉,它是光明,是希望,是你的笑;月亮不再是毫无用处的胆小鬼,它含蓄,柔和,是你的眼睛。我经常听人夸赞,哪里的风景很美。但我觉得,这天地万物,最好看的是你。”
说到这里,他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可能觉得,我说这些话,就像是写作背书一样,有点好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每天在心里,给你写多少封情书。”
许之羽吵架也像说情话的技能,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了。告白就像背诗,听得何惜一愣一愣的。
这并不是何惜第一次被表白,却的确是他第一次被男生表白,而且还是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
说实在的,现在正值高三,何惜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其他的心思。每天庞大的学业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即心又神的恋爱了。
但如果是许之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或许是考虑的太多,何惜沉思的时间着实有点久了。见他久不回应,脸上似有为难的神色,许之羽心都凉了。再被这刺骨的夜风一吹,整个人都不堪重负般蜷缩起来。
“何惜。”许之羽叫了一声,何惜抬眼看来的那一瞬间,他便又往后退了一步。
何惜看着他,不明所以。
许之羽轻声问:“答应我,好吗?”
何惜没立即回话。他注意到许之羽身后不远处的陡峭山崖,连忙对他招了招手,道:“你别再退了,后面是涯,很危险的。”
话音刚落,许之羽又退了一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并无意外。他不仅知道身后的险境,甚至这个险境,正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何惜一刻没有同意,许之羽就不断地往后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懵懂一个决绝。直至许之羽离山崖仅有一步之遥,何惜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何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又气又笑“许之羽你快给我过来!幼不幼稚啊?你多大了?”
“我说我想了很久,是一直在想,你怎样才会愿意接受我。”许之羽摇摇头,嘴角一抹无望的笑“我能想到的,只有这里了。”
说着,他又退出一步。从何惜这个角度看去,他仿佛半只脚踏入了云中,在山崖边摇摇欲坠。
其实何惜很清楚,别说是涯边滚下去,就算是跳下去,人都不一定会死。这座山虽然高,但树木茂盛,而且许之羽现在处的地方,是山崖而不是断崖。那并不是像电视里面一样寸草不生,如同被斧头劈开一般的陡直崖壁。
山崖有坡,有弧度,还有植被。从这里跳下去,运气好点的伤筋动骨,运气差点的在病床上做个植物人躺个十年八年说不定就醒了。
这一点许之羽应该也明白。所以他的本意或许不是以死相逼,而是为了表达一种决心。
何惜说:“如果我不答应,你真的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但是跳下去也不一定会死啊。这里植被很密的,说不定没滚两圈就被挂住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我呢,也不会帮你报警。到时候我就坐在你头顶吃炸鸡,还把鸡骨头扔在你头上,哎呀,这样你还要跳吗?”
不等许之羽回答,何惜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意图转移许之羽的注意力。“苦口婆心”劝他放弃这个很蠢的想法。
“我会死的。”许之羽却不上当“不是摔死,是你拒绝我的那一刻,我就死了。”
何惜抚额,计划失败。
他眼见着许之羽还真的有再往后退的趋势,连忙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正经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了,快过来,虽然摔不死但那里还真挺危险的。”
许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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