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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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盯着红线。宇文猛是在等待红线消失,而漠尘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宇文猛等了许久,那红线也依旧在着。
漠尘晃了晃自己的爪子,带着那根红线一块晃,问他:“这样就系好了吗,将军?它会一直在着吗?”
“它……”宇文猛皱起眉,不等他说话。
漠尘又问:“可是这样一直在着,我们做事不会不方便吗?”
红线一旦系成,便会消失,代表着姻缘天成,就算两个人不喜欢对方也是可以系上红线的,若是满意这份姻缘到月老那去解了红线就成,怎么也不会出现红线不会消失的局面。
宇文猛望着漠尘圆漉漉的狐狸眼,解释不出,只得把红线解了说:“是有些不方便,那我们等到成亲那日再系上吧。”
“好呀。”漠尘乖顺地答应着,蹭进宇文猛的衣领里贴着他的胸膛道。
宇文猛垂眸抱着漠尘,心里却想着他还是得抽时间再回仙界一趟,去月老那里问问红线是怎么回事。
而漠尘被宇文猛哄好了,下午时就愿意变成人形出门了。
他如今迷恋上了穿红衣,还要拉着宇文猛跟着他一块穿,两人穿着一身赭红的喜庆模样朝饮月厅走去,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会儿饮月舞台上已经放好了所有牡丹,用木架成塔的模样,远远望去犹如一座花塔,美不胜。
漠尘牵着宇文猛去了自己平日常坐的位置,和他一块坐着赏花,在一旁服侍他们的白鹅还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大概漠尘和宇文猛要成亲的消息对她来说打击不小。
第64章
但白鹅如今也不反对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听漠尘说他怀了狐崽崽,但是柳掌柜为漠尘看诊时她没在一旁,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不再撺掇着漠尘去找个能生崽的母狐狸。
如今九洲深秋已至,到处都是一片萧瑟凄凄的秋景,只是因为博物洲四季如春所以这些牡丹花才能开得如此好。
树非的牡丹赏花宴听着虽说艳俗,可在深秋之中还是挺吸引人的,于是如他所愿那般,客栈里确实来了好些赏花的客人。
漠尘站在三楼附近的栅栏处,伸着头往下看花塔,想从中找出他在树非房里看见的那盆昆山夜光,不过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那花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花比较珍贵,树非怕人觊觎,所以不舍得放出来。
宇文猛就站在漠尘的身后,离他几步远,凝望着身前之人的背影,半晌后垂下眼睫,望着手心里的半截红绳出神。
他实在弄不清一些事,此刻他甚至有些心动于骨墨当初提出的那个交易倘若他能到枉死城走一趟,那过往他不记得的事便可全然知晓了。
但是不知道的话于他和漠尘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宇文猛从不会芥蒂过去的任何事,只是这红线系不上的问题他虽然一时半会可以将漠尘哄骗过去,却无法永远蒙过漠尘。等以后漠尘知道了这红线在他们两人之间系不上的事,不知道又要难过成什么样子。
他真心喜欢漠尘,所以更不能在这些事上欺骗他。
宇文猛皱着眉,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把红线的事在现在就和漠尘说个清楚,可他才刚往前迈了一步,脑海中却忽然响起一阵仿佛从旷古传来的恢弘钟声,那钟声浑厚悠长,顷刻就响遍整个天际这是天界的钟声,每个天界仙人都能听见。
天界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天帝才会敲响天钟召集众仙前往寰宇殿,宇文猛身为天界主将不可能不在场,他只得几步向前,拉住漠尘的手腕和他说:“漠尘,我得回天界一趟。”
漠尘不是仙,自然听不到钟声,宇文猛和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走了,快得甚至来不及解释他离开的原因,连端着茶水在一旁的白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没了宇文猛的身影。
而宇文猛一走,旁边的隔间忽地就蹿出一个身着白鹤氅的青年,迅速晃到漠尘面前站定,和他打招呼:“小狐狸,好久不见。”
漠尘还未回神,毕竟宇文猛每次离开总是会和他好好说清缘由,并约定好回来的时间才走,这一次却什么都没说,所以怔忡在原地,看见来人也是呆呆的。
“怎么?你的将军不和你黏在一块了吗?”骨墨见他这样,便挑了眉梢,伸着脖子往漠尘身后看着,明知故问道,“我是骨墨,你还记得我吗?”
骨墨当初确实是不知道漠尘身份的,不过现在他是知道了不想知道都不行,毕竟听说天界与宇文猛交好的众仙都已经接到了喜帖,还得了天帝弦华的应允。
虽说天界不管众仙和谁在一起的事了,可漠尘毕竟不是真仙,迟早会有死的那一天。骨墨就不信了,他骂了漠尘几句胖狐狸都要被宇文猛逼得吃闷亏,那宇文猛会舍得让漠尘死吗?
漠尘听了骨墨的话,立刻心生警惕起来,他怎么可能忘记骨墨这人?闻言维护着宇文猛道:“将军有事,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义兄还在这呢。”
实际上,漠尘也的确没有多想,他不觉得宇文猛是故意要离开他的,一定是因为有什么要紧事才走的那样匆忙。他心里担心着宇文猛,一听骨墨这样挑拨他和男人的关系,立马就蹙起了眉,心知自己打不过骨墨,便把树非搬了出来。
博物洲大妖树非的名字骨墨当然听过,闻言他勾了勾唇,竟一反常态地为宇文猛说起了好话:“你别激动,你家将军恐怕是听见了天钟才赶回去的。”
漠尘疑惑道:“……天钟?”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不是神仙,这钟声你是听不到的。”骨墨自顾自地走到漠尘和宇文猛刚刚坐的地方,拎起桌上的茶壶想给自己倒杯茶。
漠尘跟着他一块过去,把桌上宇文猛给他做的小点心全数拢到自己身边,抿了抿唇说:“你也不是神仙。”
“但我知道这钟声响了。”骨墨杵着下巴,笑盈盈地对漠尘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吗?”
漠尘毫不犹豫道:“不想。”说完他又皱着眉看向骨墨,“这里是我的包间。”
言外之意便是要赶骨墨离开了。
“唉……我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你怎么和那宇文猛一样学坏了,开始记恨我了。”骨墨连连哀叹,放下茶杯,抚着自己身上的白鹤氅道,“枉我还特地打听了你的喜好,穿了一身白来见你呢。”
说完,他又暧昧地一笑,对漠尘说:“要是我知道你是如此……美人,我当初又怎么舍得那样说你?”
骨墨今日的打扮确实与往日不同,他穿着一身鹤羽织成的裘衣,衣摆宽长曳地,一头乌发也用白玉发冠端端正正的束着,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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