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魏示的带领下绕路由西攻入雷泽族,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厮杀。雷泽族妖怪虽然骁勇好战,但帝国来的人数却至少是他们的数倍,战力最强的沈砚不在,魏示又叛变了,形势被动至极。
沈替面前的尸体几乎堆成小山,涌上的敌人仍是源源不绝,他一刀砍下冲到自己面前帝国士兵的头颅,抹去脸上的血,遥遥窥见魏示正在距自己很远的地方,时隔一年未见,他受了些伤,白了不少,身子消瘦很多,但那双鹰隼似的双目仍犀利有神,永远落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魏示也转向了他,却如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装作没看见。
雷泽族妖怪被逼至一团,帝国已截住他们的退路,刚刚放晴的天空被什么遮住似的暗了下来,谁也不知是否能赢?在这无尽的杀戮中他终是有些萌生了退意。
就在下一刻!数不清的箭雨从天而降,将内围的帝国士兵射倒一片。
沈替惊讶地抬头,只见一扇扇洁白的羽翼在空中展开,整个天空战场布满羽族的射手,不知是哪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大声喊着:“我们羽族爱好和平,却有恩必报!”
又有人道:“对呀!后卿暴虐成性,不团结起来反抗我们都要死!”
这时候围在西侧的帝国士兵又发出惊恐的惨叫,数不清的爬虫侵蚀着他们的身体,所到之处尸骨不存,是虫族战士到了。
密林中飞出一道手指粗细的白丝,在人群中打开了一条突围的路,蛛儿足尖在上面轻轻一点落入战事中心,她的红裙随风摇摆,如一朵妖艳的扶桑花,向沈替问道:“恩人还好吗?”
沈替也模棱两可,但见这么久了后卿都不现身,应当是拖住他了吧?
说话间又有麟族、蛇族、狐族几个部族一起赶来了。尤其蛇族的长老明明看着是名白皙俊冷的青年,一张口却吐出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声音殷勤地问:“魔尊大人可安好?自从他百年前把我踩在地上打后我就认定他是唯一能统领万妖国的男人……对了,他什么时候能再打我一次?”
“……”
沈替呵呵了一声没有理他。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众人闻声望去,一座比山还高的巨型傀儡拔地而起,朝着这边步步走来,每一动就是地动山摇,连站都站不稳。
它不但体型巨大,还刀枪不入,拳头砸下毫无疑问能将一群人打成肉泥。
这是个什么东西?沈替正要发愁,却看到一个小白点从巨型傀儡上跳了下来扑进他怀中。兔子小得可怜,又傀儡大得吓人,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再一摸这手感……
这不是沈砚的机关兔吗?!
作者有话要说:
睿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第70章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四)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四)
睿睿本被徐墨放在秦仙道宫,后卿复生后一直没机会找,另一面他也相信睿睿作为一个智力型傀儡不会遇到危险,至少不会比他危险,便顾不上找了。
沈替根本没机会问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兔子刚在他怀里还没捂热乎就撒着欢蹦进了另一个人怀里,原来是沈砚到了。
他原本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沾了斑斑血迹,还有些擦破,一双眼可以说阴沉到泛灰,可那张唇红齿白、白皙秀气的的脸依旧美得惊艳。
在他身侧的是徐墨,他倒是衣着整齐,外着墨色道袍,露出一截打眼的雪白中衣,越发衬着身型修挺。他本就生得俊朗非凡,辰星般的双目中带着疏离的温柔,束入发冠的两抹灰黑更添风霜。
这两人只是静静站着,便无人能忽略他们的存在,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只是沈砚的眼神怎么看都是想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徐墨环视了四周这才开口,他声音不大却带了内劲,在场的每个人无不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都停手,后卿已死,再战毫无意义。”
如今万妖国已占压倒性的优势,帝国再打下去无异于送死,可后卿虽死,将军还在,帝国士兵只好将渴望的视线投向魏示。魏示仍是面无表情,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几人,正要开口徐墨又抢先道:“将军,投降条件不妨与我谈谈。”
魏示碧波无痕的眼底终于震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的将士们无不身披风尘和疲惫,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只要一个命令,这几千人将全部战死。
他对徐墨道:“你上前,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徐墨也毫不犹豫地上前,现如今能让他危险的人很少,听着魏示与他的低声耳语,眼里闪过些悲悯和无奈,“举手之劳,我答应你。”
魏示于是双手将刀举至与视线平齐,对着他缓缓弯下双膝,向身后的众人高声命令:“大王已死,众将士即日退兵返回国都,不得再犯万妖国边境!”
徐墨接过他的刀,笑着道:“感谢将军深明大义。”
这话象征着一年多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在场的人无论万妖国还是帝国的将士有的哭着笑了,有的笑着哭了,互相拥着喜极而泣,就连惯来阴郁的沈砚都忍不住露出一丝欣慰。
魏示站起身来,被雷泽族的人押着带走,从沈替面前经过时刻意似的没有看他,沈替明明眼底涌动着滚烫的炽热,却也别过头去。
解决了这边的危机徐墨便赶去照看玄微的伤,沈砚见他一走似乎也想紧随着他去,却被各族长老族长拦住议事。他先是耐心听着,却发现议事的内容全是在倾诉这一年中对魔尊思念担忧之情,便不耐地甩袖走了,交由弟弟处理。
沈替心情郁郁,无打采,又见蛇族长老脉脉地望着四哥的背影发痴:“魔尊大人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
沈替解释道:“他只是嫌你们烦而已。”
蛇长老更为倾慕:“如此刚正不阿的男人,世间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沈替已经无力再跟他说了,只觉得头疼,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瞎的吗?他是瞎了吗?
徐墨完全不知那边发生了多少事,只是坐在昏迷的玄微边上摸他的脉,他伤得虽重却在紧急关头避开了心脉,目前没有性命之虞。
他出了门给玄微煎药,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他带回观尘山休养,毕竟太乙仙盟与万妖国关系不好,正想着见沈砚来了便起身对他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只觉一阵清风拂面,几道白衣御剑的身影翩然落下,个个都如羽化的谪仙,连风都带着一股芳馨,竹木搭建的小小院落顿时蓬荜生辉。
接着,他们对着徐墨将手举过额头长揖到底,恭声道:“弟子见过掌门。”
徐墨这才想起秦仙留给他的掌门令牌,这块令牌可以召集清宵仙门的门众,是掌门的证明,也是秦仙像眼睛般珍视的东西,想不到竟在最后的时候给了自己,不由语气更为凝重道:“他都说了什么?”
清宵仙门的门人于是诚实答道:“秦掌门说,你们要做好表面工作,就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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