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过徐悯言,蛮横地揽上那人的腰肢,目光直直逼视:
“……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徐悯言被他凑这么近,脸早已通红。
他眼神四处游移:“徐泽。”
秦函川捏住他的下巴,眼睛盯着他浅淡开合的双唇:“谁给你赐的名字?”
徐悯言道:“父母所赐。”
秦函川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摩擦了一下,轻轻拂过他的齿龈,贴近他的面颊,直视他的眼睛:“没人告诉你,奴隶不许有自己的名字吗。”
徐悯言嗫嚅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不是普通的奴隶。”秦函川下了判断,手指插过他的发丝间,缓缓梳了下来。徐悯言只觉得鸡皮疙瘩从头顶蔓延到了全身,一股寒意冷得他打颤。
“会伺候人吗。”
徐悯言心下叹气:“会一点按摩的手法。”
秦函川靠在池边,眼皮微阖,示意他上去伺候。
徐悯言不敢轻举妄动,先是给他捏肩,然后按摩头皮。他记得秦函川小时候刚刚搬来和他一起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替师弟按摩。只不过现在手下的手感完全不一样了,以前轻点捏都不敢的稚嫩肩膀,现在他捏着都手酸。
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再一次漫上了秦函川的心头。他感受着身上的力道,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神经却不自觉地紧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开始贪恋这种感觉。他竭力保持清醒,不愿意放任自己沉睡。
不知按了多久,徐悯言渐渐支持不住了,他眼皮沉沉,按着按着手垂了下来,头靠在一边,睡着了。秦函川感到身上力度消失,蓦然睁开眼,看见徐悯言已经陷入睡梦,他的发丝飘荡在水里,呼吸沉静,长长的眼睫纤细地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宛若不真实的隔世。
他睡得极静,浇灭秦函川心火大半。
秦函川本想叫醒他,忽而心思一动,将他打横抱起,裹了一层大毛巾,湿漉漉地往外走去。毛巾裹得松松垮垮,他两截小腿半遮半掩露着,在月光的映衬下修洁而纯净,一路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依旧泛着热气的水珠。
宁娇萍在秦函川今日的寝殿前已等候许久。
她摆了个小茶几在院前,上面摆着各色水果,她一边粗鲁地嗦着葡萄,一边把葡萄皮往地上扔,下人们跪着捧盘,来回膝行着去接她的葡萄皮。
她越等越不耐烦,吃相也急躁起来,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想秦函川不过是矜贵惯了,没尝过奴隶这种粗野的口味,偶尔吃个新鲜劲儿。大不了她以后把那奴隶揪出来杀了,反正他也不会记得。
院落外传来脚步声,秦函川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她惊喜地迎了出来,一看见他怀里还抱着个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夫君、这、这……这是之前那个奴隶?!”她大叫,“夫君你怎么能把这么肮脏的东西带到家里来呢!”
秦函川扫她一眼:“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叫本座夫君。但是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我们还没有成婚。所以请你自重,现在立刻离开本座的寝殿。”
“可、可是!可是!”宁娇萍委屈得哆嗦,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秦函川怀里的人一动,似乎被他们说话的声音惊醒了,她怨愤地看过去,想知道那个奴隶到底有什么魅惑手段勾走了她夫君的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当场吓得双腿发软,往后跌去,仆人们堪堪扶住了她,却只见她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指,直指向秦函川怀里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
徐悯言本来听见响动,迷迷糊糊中被宁娇萍这一声喝起,他转头一看,宁娇萍已经声线发颤:“你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这个该死的奴隶,你不是早就被毒虫烧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函川听闻挑眉,瞥了一眼怀里的人。他原先以为这人不过是个有些勾引手段的奴隶,没想到竟然还藏着些不为人道的秘密。
虽然暂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能把宁娇萍吓得不轻的人,一定很有趣。
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想玩过一次后丢掉了。
他要细细地检查这个奴隶身体和神深处的每一寸,直到那人的身心都完全乖乖从属于他,他再将其丢弃。
徐悯言要挣扎着让秦函川把他放下,秦函川偏不,还将他抱得更紧了,嘴角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丝笑。
好像看他这样挣扎害羞的样子,还很可爱?
见秦函川完全没有帮他解围的意图,而宁娇萍又盯得紧,徐悯言实在是如芒在背。
他只好硬着头皮,憋出一个冷漠的表情,假装高深莫测:“原来宁小姐以为,那天死的人是我?那可真是折煞小人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却正好留下了无数可供脑补的空间,至于宁娇萍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徐悯言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知道。
此话一出,宁娇萍原本煞白的脸色变得发青,她气急败坏地跳起来:
“你这贱奴,你给我说清楚,那天死的到底是谁?谁给你做了替死鬼?竟敢在本小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本小姐叫你活不过初一,你还能躲到十五去?现在快点如实招来,本小姐还能考虑能让你死得好看点!”
徐悯言:……完了,这个宁家大小姐一点都没有脑补,他惨了。
原以为宁娇萍多少顾忌秦函川在场,不会当面追问那么多,不然岂不是当着秦函川暴露自己宁府规矩残暴又错落百出的弊病?结果她竟然一点都不介意……失算了。
怎么办怎么办,徐悯言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
继续发挥自己随机编话的本事吗?也不是不行,但这话得说得半真半假,太真会死在宁娇萍手上,太假会被秦函川一眼识破,他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幸好他急中生智,说:“回大小姐,死的人其实是柴监。小人以前听说过,有些奇奇怪怪的毒虫在死后,还会吸取活人的气息起尸。小人那时额头上已经沾了虫尸的气味,因此才没被它感应到,逃了一命。后来柴监上前要踹走小人,他刚刚才走近,被那虫子突然乍起一口咬住。小人看得真切,当时他挣扎了没有两下,整个人就凹陷焦黑下去,好像被什么东西焚烧了一样,但小人没看见任何火焰。”
反正柴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况且用柴监编话还可以将宁娇萍引进自己的思维圈套里。即使她被自己的言论说服,她也会倾向于认为这是她不懈追问之下所得到的正确判断。
果然,宁娇萍中计了,她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说八道!前段时间柴监才被魔兽咬死,那死的到底是谁?”
徐悯言道:“回大小姐,那个被魔兽咬死的柴监恐怕不是真正的柴监,而是毒虫吸取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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