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跳下了病床,冲出了医院,召唤了一批正在外游荡逃窜的虫兽,径直往那片森林冲去!
然后他看见了眼前一幕
金发青年肢体扭曲地跪在地上,他的身上溅满了血迹,到处都是伤。
青年听到他的叫喊声,回过头来,那张沾满了血污,血肿到已经彻底变形的脸,几乎要让克莱德认不出这就是他最爱的阿洛了。
克莱德的视野一下子就模糊了。
他不敢相信阿洛会变成这幅模样,心脏仿佛也被狠狠刺穿他想要保护的,想要爱护的阿洛,竟然被人伤害成了这幅模样!
“阿洛!”克莱德疯了一般地冲了过去,然而他的手穿过了阿洛的身体。
克莱德呆住了。
他慌张地触摸着阿洛的身体,摸到的却是一片虚无,克莱德的眼泪掉了下来:“阿洛,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克莱德……” 阿洛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男孩,知道构成他身体的物质正在时空机的作用下发生惊人的转变。
克莱德摸不到阿洛,脑袋都“嗡嗡”作响了起来,他一边哭着一边用尽全部的力气粉碎了黏在阿洛“细线”末端的污秽,甚至直接撼动了阿洛脑袋里的机器,强行破除了机器的专属化设定,强势地重新包裹住了阿洛他的操控能力又突破一级了,就如昏睡过去前他听到的莫尔所说的话,他已经觉醒了蓝叶血脉,即使刚刚突破,能力还有些生疏,使得刚才远距离时没办法重新夺回对阿洛的控制权,可现在近距离,面对面的占有,他还是轻易地就成功了。
再次被反弹了神控制,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米歇尔也从耳朵里流出了血液。
被、操控着的虫兽压制着斐尼士兵,男孩身后还有一帮克里希军队赶到,米歇尔喘着气,拔掉了插在他肩头的那把军刀,踉踉跄跄地趁乱往反方向逃去。
克莱德重新夺回了对阿洛的控制权,想要用之前一样的方法去滋养阿洛的“细线”,然而不论他怎么努力,阿洛还是透明的,丝毫没有要重新回到他身边的迹象!
克莱德快崩溃了:“阿洛,到底怎么回事?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而阿洛望着陷入到了绝望中的男孩,忽然间想起了穿越前,他在那个战场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天空中各种光芒乍现,光影闪烁之下,一个男人随着虫兽团降临在阿洛面前。
阿洛没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但是那双眼睛,阿洛看清楚了,而此刻回忆起来,每一个细节都要比当时更为清晰。
那是和男孩一样生得致的眉眼,黑色的眼眸与他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充斥的是时隔七年的错愕与狂喜。
克莱德、克莱德,原来是你。
克莱德便是新蓝叶,是斐尼帝国的眼中钉,是斐尼皇帝和军部将领人人都想杀了的那个人,是左右着那一场战争的男人。
然而显而易见,七年后的克莱德,依旧只是他的克莱德。
阿洛回过了神,他想要抓住对方,紧了五指,却直接穿过了男孩的身体。
阿洛感觉到自己快要彻底从这个时空消失了,他急忙说道:“克莱德,记住,不要把你的信息透露出去,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好好保护你自己”
米歇尔一行人想方设法获取新蓝叶的消息,如果最开始能把消息全部封锁住的话,米歇尔也不可能会在那一天遇到克莱德,那样伤害这个孩子!
“阿洛,不要走……” 克莱德根本不想听这些,他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瘦弱而又苍白。
阿洛心疼极了,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因为焦急,一时之间他却又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只能语无伦次道:“坚持下去,克莱德,一定要坚持下去,派人找到古斯塔夫,我们会再”
声音蓦地消弭在了风声之中。
克莱德呆呆地睁着眼睛,而金发青年已经近乎彻底透明,克莱德只能看到对方焦急地大张着嘴巴,却再也听不到对方的话。
克莱德的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沙哑地喊道:“阿洛,你到底要去哪里?不要消失!我命令你!阿洛我会去找你的,等我找到你!”
然后阿洛彻底消失不见了。
克莱德甚至不知道阿洛有没有听到他最后的喊话。
没有了身影,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感应。
什么都没有了,消失得一干二净。
米歇尔拖着仿佛已经快报废的身体,喘着气来到了森林边缘。
他面前是一条无人的小路,小路上横着两具无头尸体,然后就是几个轰炸坑,和焦黑的地面。
米歇尔的世界在晃动,从天空中降下来的光芒变得更为强盛,他几乎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他喘着气,努力地呼吸着,拖着那条伤腿,一步,一步,又一步。
最终,他跌倒在了地上。
他仰面躺着,感觉到体温在迅速地流逝,心跳在渐渐减慢,微弱。
他听到了两个脚步声,疲倦地抬了抬眼,看到两个持枪身影正在靠近。其中一个身影很是熟悉,那人畏畏缩缩,仅仅是对着一个快成了尸体的人,都充满了太过多余的戒备和警惕。
米歇尔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七年前,他作为这次行动的“引爆者”,即使不够格,也还是被纳入到了行动中。
知道内情的将领们关注他,但是士兵们却鄙视他。
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想要与他一起行动。
将领让他安分一点,不要搞出事情来,而米歇尔不愿意来到了战场上还始终龟缩在军舰中就如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他想要功勋,想要变得伟大,想要所有人都尊敬他,于是在第一波战斗结束后,他离开了军舰,在将领派来“照顾”他的人的陪同下,于克里希星球的街巷里扫荡着“实验材料”。
然而他和他的同伴挑错了一条路,那条路上空空荡荡,显然之前已经被士兵扫荡过一遍。
下来仅仅半个小时,他的同伴便不耐烦了,催促他回去,同时小声嘀咕他运气差,这么大一颗星球,随便挑了个方位就是已经有战友提前清洗过的,害得他们白力气。
米歇尔听到了,但不敢与对方争执,堵着一口气往前继续走着,誓要带回一具实验体。
而他的信念仿佛被上天听到了,走到那条小路尽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但似乎还没彻底断气的克里希人。
米歇尔激动而又戒备地走了过去,他的同伴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跟着,嗤笑了一声说:
“一个快死的人都怕,尸体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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