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番外三
这世间的事,讲究个缘分。
三殿下打出生那日,紫金寺里的主持方丈闭关许久,那日竟求见先皇,大老远赶路到三殿下的贺宴。
满朝文武写的贺词都是吉祥话,老方丈却叹口气,写了三个字,再问起旁的,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便走开了。
纸上三个字,写的是求不得。
老方丈回去后便打坐入定,竟当夜圆寂了。
临去之前,嘱咐自己座下的大弟子,来年告诉先皇,要三殿下往后,切勿执着。
天下之大,唯有忘得了,舍得开,放得下,方能得大自在。
方丈道三殿下与佛家有缘,先皇请方丈赐名,方丈沉吟片刻,写了‘清弦’二字,叹道:
“赐名老衲如何敢当,不过是应了前缘罢了。三殿下命途多舛,若不生执念,淡泊以终,方能一世喜乐。”
正应了方丈所言,三殿下性子闲静少言,性子淡泊,这一生似乎并无什么波澜,这辈子也就要这么过的时候,忽然出了吴子谅这个变数。
三殿下淡泊是真,求不得亦是真。
亲缘浅。
福泽薄。
姻缘绝。
便是三殿下的命数。
吴子谅像是掌中焰,暖了三秋寒。
那人在行宫的那段日子,自己送过无数奇珍异宝,这些都是身外物罢。
可是我孑然一身,也只有这些可以赠你了。
直到那日,那人特意道谢,竟是为了一盏清茶,眉眼中是一派舒朗,面上是一副知己难得的喜悦。
三殿下饮了下去,却觉得喉头微涩。
几年后,恰好宁王也送了茶,那人眉目间的欢喜,笔墨难尽。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独倚南山,
满园梨花又开。
第26章番外四
宁王继任大典后,江南南巡,镇南王同往。一路烟柳画桥,水榭亭台,景色醉人。
游船一路静静,宁王望着这边景色,道:
“江南风物,确与旁处不同。”
吴子谅正捧着卷书册,随口应道:
“正是。”
宁王挑眉,继续开口道:
“苏公子前日要同往,被我拦了,想必镇南王心中叹惋得很。”
吴子谅读的入神,应道:
“正是。”
宁王手中的帷幔被攥得不成样子,语气却愈发舒缓了:
“最近上镇南王府求亲的队伍快排出皇城,满朝文武待字闺阁的千金,想来镇南王心中大抵已有了中意的。”
吴子谅无知无觉的应道:
“正……”
等等,情况好像不大对劲。
方才好像说了什么求亲?
吴子谅“嚯”地抬起头,看见宁王好整以暇的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桌面:
“不急,镇南王还有什么想说的,我都慢慢听着。”
宁王一脸的温和,吴子谅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看样子小祖宗今儿是要兴师问罪。
吴子谅赶忙放下书卷,挨到宁王身边:
“难得来一次,我再不分心了,陪着小殿下赏景可好?”
宁王拍开那人悄悄揽在腰上的手,温然道:
“镇南王日理万机,需得红袖添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吴子谅握住宁王的手,又被甩了开,吴子谅锲而不舍,终于把人拉进了怀里:
“小殿下果真是爱喝醋的,红袖添香,也亏你想得出。”
宁王就势攀到吴子谅的颈边,张口就咬,吴子谅早就习惯了,顺了顺宁王的头
“小殿下,可解气了?”
宁王压根舍不得真咬,不过是做做样子,磨了半天牙,也不过留了个浅浅的印子:
“吴子谅,你好大的胆子,圣上的话你也敢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吴子谅一脸诚惶诚恐,却是满嘴跑火车:
“圣上教训的是,微臣知罪,是微臣疏忽了,不仅是今日的罪过,还有昨夜圣上龙体欠安,微臣责无旁贷,都怪微臣一时……”
宁王被气笑了,伸手捂住那人调笑的嘴:
“你原来还知道啊。”
吴子谅把宁王的手拉过,握在手心:
“小殿下的话,我从来都是当圣旨听的。”
宁王靠在吴子谅怀里,慵懒道:
“将你方才看的,读与我听。”
吴子谅也不去拿书卷,揽着怀中人便开了口: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宁王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伸手推了一把:
“这是你方才看的么?”
吴子谅抓住宁王的手,又换了一首,却并没什么区别: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宁王亲了亲吴子谅的唇畔:
“得了便宜还卖乖,人都在你怀里了,镇南王少来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
吴子谅眼底藏着笑意,随手折了一枝花,道:
“都说牡丹真国色,却比不上小殿下一莲清涟。”
宁王耳畔飞红,只想把眼前的人扔回皇城。
这人就不能正经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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