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周负雪将一整套衣服搭在了屏风上,而后传来一阵的穿衣声,周负雪正在弯腰铺床,还没铺好就感觉一个白影朝自己扑了过来,他回手一接两件洁白的中衣。
明烛披着一件墨色长袍,赤着脚从屏风后走出,斜了他一眼,道:“谁要穿你中衣?”
周负雪正人君子似的,视线在明烛被热水熏得一片绯红的脸上转了转,接着一路往下,路过胸口、腰间,又在长袍开叉出露出的修长双腿上转了半圈,才道:“所以,你打算裸着睡?”
周负雪看着他的视线简直将“轻浮浪荡”这四个字拍脑门上了。
明烛理直气壮道:“不打算,你现在出去给我买中衣。”
周负雪道:“没有晶玉。”
明烛噔噔噔跑到他扔掉的脏衣服上胡乱翻了翻,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太急,竟然忘记带钱了,如果现在让那帘送来,会不会太容易暴露了?
明烛蹲在地上纠结半天,后知后觉被寒气席卷全身,连忙哆嗦着滚到了刚铺好的床上。
“冷、冷冷……”
周负雪无奈地坐在床边,将他的腿从被子里扯出来,没等明烛抗议便用力按在了他脚心的穴位上。
明烛险些惨叫出声,他本来就怕痛,更何况是这种钻心的钝疼,周负雪这一下就让他疼得蜷缩起了身体,嘶嘶抽着气。
他唯恐周负雪察觉到什么,强行装出一副“你在给我挠痒痒吗”的淡定来,实际上差点都要哭了。
周负雪道:“疼?”
明烛打肿脸充胖子:“不疼,呵,就这么小力气怎么会……啊!周负雪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他一脚踹在了周负雪胸膛,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周负雪没理会他,将他不住乱踹的脚放在掌心,力道放轻地按着几个穴位,按完这个按那个,片刻后,才将明烛的脚塞到了被子中。
明烛这段时间一声都没吭。
周负雪给他掖了掖被子,偏头一瞧,发现明烛正窝在被子里,肩膀在微微抽动,看起来疼得不轻。
周负雪看着好笑,将被子掀开一角,道:“真的那么疼?”
明烛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眼睛一片通红,他怒瞪着周负雪:“你要杀人吗?!”
周负雪笑道:“除了疼,没觉得暖了些吗?”
明烛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他终年暖不了的双脚此时滚热一片,舒服惬意极了。
“嗯,暖了。”
周负雪道:“乖,睡吧,明天带你出去玩。”
“你哄孩子呢?”
“不想出去玩?”
“……想的。”
明烛大概是太倦了,一问一答间,很快便没了声音他蜷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许是对周负雪十分放心,他睡觉也没再像之前那般警惕,就连双手双脚都是舒展开的,眉目间也不见了郁色。
周负雪轻手轻脚地进了被子里,还没动手明烛就自发滚到了他怀里,那宽大的袍子在他滚动间散开,应该是觉得硌得慌,明烛手脚并用将衣服脱下,一脚踹到旁边,一丝、不挂地钻到了周负雪怀里。
周负雪立刻像是抱了一团炭火般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又怕他会着凉,只好僵着身体抱着明烛软乎乎的身体。
如果不是那帘一直叮嘱明烛的身体受不得任何疼,无论做什么都要循序渐进,他一定哄着把人给吃了,哪里还要受这样的罪。
真是作孽。
周负雪一夜未睡,来回默念了几十遍清静经,外面的天幕这才一点点亮了。
明烛睡觉极乖,只要没人动他,他能一个姿势保持到天明,很快到了辰时,明烛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清醒了过来。
周负雪见状立刻闭眸装睡,打算看看明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男人怀里会是个什么反应。
明烛清醒了之后,先是东张西望看了看,这才察觉到自己现在什么都没穿,身体还紧紧贴着周负雪滚烫的躯体上,暧昧又色情。
周负雪屏息等待。
明烛抬头看了一眼“睡熟”中的周负雪,皱着眉伸手在他胸膛上拧了拧,骂道:“混账,那么硬,想硌死我吗?”
周负雪:“……”
好极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反应。
大师兄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为何物,看到别人在睡觉,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得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别人”,而是“我都醒了此人竟然还在睡,是猪吗”的嫌弃。
明烛抬脚踹了踹周负雪的膝盖,道:“十三,醒了,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你……嘶!你没肉的吗?疼死了……”
此人踹了别人,将自己脚趾碰了一片通红,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周负雪不理他,继续装死,看他还能如何闹腾。
明烛踹了一脚把自己踹疼了也不敢再踹第二脚,想了想,索性伸出手直接捂住了周负雪的嘴和鼻,打算把他憋醒。
周负雪:“……”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大师兄这么混账?!
周负雪黑着脸一把握住他的手往下拉,冷声道:“闹什么?”
明烛丝毫没有赤身裸体的自觉,盘腿坐在床上,道:“你说了今日要带我出去的,快起来。”
周负雪正要起身,但是明烛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他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未动,现在半边身子都麻了,直接踉跄了一下,朝着明烛扑了过去。
明烛被猝不及防扑倒,黑发铺了满床,两条修长的双腿曲起本能地夹住了周负雪的腰,有些惊恐地看着上方。
周负雪没想到只是摔一下会摔出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姿势,他愣了一瞬,和明烛大眼瞪小眼半天,脸突然有些红了。
明烛还在疑惑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脸红,便感觉那熟悉的硬物再次抵在了自己大腿上。
明烛:“……”
周负雪看到明烛愕然的神色,决定遵从欲望,也不起来,直接俯下身轻轻吻住了明烛的唇。
明烛愣了一下,才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两人怎么又亲起来了,不过他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反而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打开,一个蓝色人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沈娣安道:“十三十三!我听说大师兄还活着!这是真的吗?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他激动地乱喊了一通,这才后知后觉瞧见了床上的场景。
沈娣安:“……”
沈娣安愣了好久,而后双眼一闭,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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