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宿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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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他也贵为魔教之主。他还有血海深仇,从那晚过后他就一直学着忍耐,学着去演戏欺骗他人,可他现在受苦的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我见过的尸体已经太多太多了……”梅长龄攥紧了拳头。
屋外,秦鸣静静的站在窗前,将这一切都听在耳里。这个人太倔,他绝不给自己任何希望,绝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丁点脆弱。秦鸣拉着眸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缓缓离开。
他多么希望那人能依靠依靠他。
夜风寒冷,街道上人烟稀少,何况此时早已夜半三更,街道上几乎家家大门紧闭。骆青涯找到过几家医馆,他是敲打过医馆的大门,但是没有人愿意开门。
骆青涯护着已经昏迷的白墨非,满头大汗的在街上转悠。
“混蛋!”
骆青涯心里焦急。白墨非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有些发热,他用衣服堵在胸膛,但效果不是很大,弄得半个身子满是鲜血。若是再敲不开医馆的门,他骆青涯欠白墨非的只怕就是一条人命了。
“唔……”白墨非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呻、吟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骆青涯力的伸出手去抹白墨非嘴角的血迹。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坐到了地上,骆青涯让白墨非躺在他的腿上,然后伸手轻轻拍打白墨非的脸。
“醒醒,别睡啊。”
第10章抵御复国指南(十)
清脆的声音在街上传开,清晰的脚步声从骆青涯身后传来。骆青涯猛地转过头,对面的人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才冷静下来。骆青涯眼尖的瞥到了那人肩上的药箱,顿时欣喜。
“你是大夫?”骆青涯的声音已经激动到发抖。
“老朽出诊才刚刚回来。”那人答道。
这位大夫已经鬓发花白,天知道他刚刚还在自己家里睡大觉,突然就被人拉着跑到这里来。
“大夫,你快来看看他。”骆青涯挪了挪身子,让大夫能够看见白墨非的伤口。
那大夫蹲下身子瞧了瞧,有摸了摸白墨非的手腕,道:“这位少侠情况不太好,我的店面就在前面,你看……”
“既然这样,请您搭把手,帮我把他扶起来。”
“行。”
大夫帮忙扶着白墨非,然后等到骆青涯站直了身子,这才让白墨非靠着骆青涯。
骆青涯承受着白墨非的体重,将手伸过去环着白墨非的腰,这才站稳身形,他问:“不知大夫怎么称呼?”
“老朽姓秦。”
“那就谢谢秦大夫了,大晚上还要打扰您。”
老大夫摆摆手,道:“医者父母心,这位少侠伤重耽误不得,还是先走的好。”
骆青涯道:“秦大夫说的是。”
三个人一起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角落里秦鸣见到那老大夫带着骆青涯走去,甩开袖子,放心离开。
秦大夫的医馆果然不远,三人迅速到了地点,秦大夫站在门口轻声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就将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个老妇人,大抵是秦大夫的妻子。
“快些拾好房间,再备些热水,我须得给这位少侠看看。”秦大夫道。
那老妇人奇怪的看了眼白墨非,然后说道:“你们先进来坐着。”
骆青涯将白墨非扶了进来,让他靠着自己。
“恩……”白墨非的眼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白墨非?”
“白墨…非……阿…无……”
谁?是谁在喊他?
“阿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白墨非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子沉重得要命,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白墨非仔细听着那人的声音,企图辨别那人的身份。
“阿无乖。”声音的主人是个女子,她温柔的唤着自己从前的名字。“快睡觉,等睡醒了就能看见父皇了。”
“父皇……”白墨非无声的重复这个词语。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了。
不知道是这个声音的蛊惑,还是白墨非确实累了,他带着少有的安心进入了梦乡。
白墨非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他觉得全身发热,汗水直流,整个人透不过气来。渐渐的他睡不安稳了,周围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白墨非紧皱着眉头。
房间里的仆从来回走动,周围的气氛压抑,没有人敢说话。这天下之主正坐在床沿,担忧的抚摸着自己儿子发烫的额头。孩子的母亲站在一旁递上换用的毛巾,同样守着自己的儿子。
“皇上。”女子伸手去握皇帝的手,她不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皇帝将女子的手攥紧,道:“别担心,我们的儿子乃是真龙之子,自然福大命大。”
这夫妻二人还没来得及温存一番,殿外就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传话的太监。
“奴才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连看也不看一眼,便道:“说。”
太监得令,立即说道:“皇上,天外玄铁打造的宝剑已经完成。”
“这是祥瑞!天外玄铁本就是月前从天上落下的祥物,此次在小太子大病之际锻成宝剑,必将寓意小太子祥剑相护,逢凶化吉。”立即有人接话,想要拍一拍皇帝的马屁。
皇帝一听,当即大笑一声,道:“说得好!我的儿子当乃真龙之子!今日我便将这柄宝剑冠名天无,取自普天之下无有敌手,同我皇儿同名。”
“自此,便将这天无剑赐予我儿。”皇帝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妻子,道:“黛云觉得可好。”
名唤黛云的女子脸色微红,眼眶有泪珠打转,“得皇上厚爱,黛云三生有幸。”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那柄玄铁宝剑的名称已经传了下去,皇帝也已经着手命人在剑身刻下天无二字,并且打造与之相称的剑鞘,然后赐予皇长子天无。
不知是这天无剑真有祥瑞之气还是如何,已经大病许久的皇长子慢慢好转,皇帝和梅妃以及太后均是高兴的紧,皇宫里一时喜气洋洋。
白墨非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梦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了,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快要被蒸干了,他就像个缺水的鱼,挣扎着想要获得一点点水的滋润。
医馆的屋子里,骆青涯前后都照顾着白墨非,一次次帮白墨非替换冰凉的毛巾。看着白墨非扭动这身体挣扎、呻/吟,骆青涯越发觉得愧疚。
“药来了。”秦大夫的妻子推开房门进来,然后将已经放的温热的药递到了骆青涯的手上。“让他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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