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傅如一的眼中,大哥是像广告画上男明星一样闪耀的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可那只是大哥,遥远而璀璨,如星,要隔着距离仰望。
但那天他从黑暗中乘着光亮朝她伸出手臂的时候,他成了她世界的大树。她也缓缓地张开稚neng的手,抱住了他。
如同大雪的寒夜,被拥进盛着篝火的避风港,她安心地汲取温暖。
她未意识到的是,从那刻起,她的灵魂幻化为大树上的菟丝花,细细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大树的枝与g,一圈又一圈。大树因为她的入驻而拼命向上生长,大树的年轮里环绕她的鼻息。
而她,以为自己此后余生,将依附于他的躯g,如胶似漆,再也无法分离。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件事情.......
傅如一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外的走廊上亮着灯,室内投进昏暗的光亮,她有些不太适应新的环境,呆滞地躺在白se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老半天没有回神。
似曾相识的味道再次传过来,她颇为艰难地侧过脸去,见隔壁床上斜坐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他的脑袋倚着床头上的墙壁,闭着眼,光线太暗,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大哥。
她喉咙g涩涩的,好像有一万年没有再喊出过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习惯。可分开的这两年,她明明在无数个夜晚,偷偷躲在被子里悄悄地低唤他的名字,成千上万次。
“一一?”
傅审言向来浅眠,她的事情自己又格外上心,只听到点动静,他便彻底清醒,站起来到她的床边。
“脑袋还疼不疼?”傅审言坐在她床头,伸出右手掌去贴她的额探温度。
她还是惺忪状态,并不回答,只是抬着脸,呆呆傻傻的望着他。
“手和腿是不是很难受?”他的声音放得格外的低,像是在哄更小时候的她。循循善诱,格外的耐心,“别怕,到早上大哥就带你去做检查,都是小问题,很快会好的。”
傅如一依旧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哥,好像只要闭会儿眼,大哥就会失踪不见了。
傅审言觉得不对劲,直直去门那头开了灯,随着“啪”的一小声,室内一瞬通亮,他回过脸去,却瞧见床上憔悴的小少nv满脸都是委屈的泪。
傅审言心一下就乱了,他扯了手帕纸去擦她的眼泪,脱了鞋坐shangchuan头把她轻轻地安置在怀里,柔声安抚着,“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渴了、饿了?想吃什么?大哥给你去买,恩?”
傅如一听到那声“宝宝”却哭得越发厉害,抬起钝钝的小手,贴在大哥的腰上,脸埋进他宽厚的怀抱里,放声嚎啕大哭。
宝宝,在八岁以前,大哥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别哭了,宝宝。”傅审言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m0着她乌黑润泽的长发,只觉得酸酸涨涨,心脏都要被她哭得化掉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小的哭得昏天黑地,大的就各种轻声安抚,直到傅如一嗓子嘶哑,嘴里gg的声音弱下去。
傅审言任她把眼泪鼻涕沾得自己衣服上满怀,待她情绪稳定了才一手抱起她去桌上倒水,小口小口喂她喝。
她还是泪眼婆娑,手脚黏着自己,树袋熊似的,紧乎乎地舍不得下去。
“小傻子。”傅审言低笑出声,宠溺地哄着她松开些,将自己惨不忍睹的上衣脱了,再搂着她上了床。
傅如一把脸贴进他怀抱里,瓮声瓮气,许久才沙沙哑哑地说出一句话。
声音太小,稚neng得像梦呓,可傅审言却听清了,心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
他的小姑娘在说......
大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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