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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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之中。”
本来就不打算把黎簇控制得很好,我对他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是一匹脱缰野马。我们俩着手准备亲自潜入,于是向旅店里的张家人借来一个领路的导游,向对方说明我们要去古潼京。
那地方在当地人心中,是传说中的魔鬼城。这导游一脸苦大仇深,似乎很不满意又接到了这种活。他看了看闷油瓶手中的黑金长刀,我俩都是不好对付的样子,他只得同意,条件是仅把我们带到古潼京的边界。
进入沙漠前,我总算卸下身上的伪装,以一个既不是喇嘛也不是吴邪的身份,用完全空白的方式走进这片谜影重重的沙海。而身上只藏着一把短兵,那个杀手的匕首。
我们跟着领路人,骑在骆驼上越走越远。天黑以后,沙漠里温差很大,四周也极其安静。闷油瓶第一个觉察到了张家人的方位所在,给我递了个眼神。我点点头,便打发那个导游回去。
不过代价就是,充当代步工具的骆驼也被对方牵走。刚踏上沙地的时候,双脚还有些不适应,深一脚浅一脚。闷油瓶在空旷的沙漠中辨听声响,我便跟着他,走了小半工夫,才看见张家队伍的营帐。他们帐篷的排列方式有点奇特,竟围成一个圆形。
真正走近以后,我才懂得了这样的目的。这个圆圈包围着一个湖泊,好像用铁笼禁锢野兽一样。我心道是为了方便取水,还是另有含义?
有人从帐篷里出来,闷油瓶向他们点头示意。我趁机低头望了望四周,没看见某个身影,就问队伍里的人,“我儿子去哪儿了?”
“那小鬼消失的那一天,你的狗也失踪了。”张海客答道,他从一侧走来,招呼其他人给我们两人备上物资。
小满哥和黎簇同时溜掉了吗?我顿时哑然失笑。张海客一脸倦容,看了看我,也没心思再兜圈子,道:“这个湖,会不定期地移动,那小鬼最后就是跳进了这个湖里。”
我猜了猜,“然后他再也没有浮上水面?”
“对。期间我们一直和这个湖同步行动,紧跟在旁边。”张海客道:“原以为小鬼闹完脾气就会回来了,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凝视着湖面,此刻平静无波,就像一潭死水,很难想象得出这样的东西能够活动。湖畔只有湿润凹陷的沙地,连根草或苔藓都没有,如果说是活水,未太新鲜了点。这块地方倘若拥有如此活跃的水系,压根不可能沦为沙漠。
黎簇失踪后队伍就慌了神,注意力被分散,没人看到小满哥又去了哪里。张海客似乎觉得,我的狗可能走丢在了沙漠深处,难得底气不足道:“你不关心你儿子吗?”
“小满哥多半跟着那小子。”我捏着八成把握,“它是一条很有灵气的狗。”
对方表示怀疑,“我们都不知道那小鬼如何从我们眼皮底下失踪的,你的狗还会跟着他?”
我补充道,“它很聪明,是我亲生儿子,你要相信基因遗传。”
张海客被我一通胡诌堵得无言以对。不过我是真的确信,小满哥拥有不一般的胆识和智慧。只要找到黎簇那小子的下落,我儿子也肯定在那个地方。
巴丹吉林沙漠里的这种移动水体,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海子。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个诗人,而是面朝沙漠喜怒无常的湖泊。张家队伍记录下了这几天海子的移动时间,发现它毫无规律可循。
他们越发觉得这是个活物,况且来沙漠之前没人预见这种局面,装备方面缺少潜水器材。因此目前为止,谁都不敢在海子移动的时候深潜下去。
“世界上其他地方,也存在所谓的移动湖泊,是因为风力吹动沙丘,日积月累,推动了地表积水的位置。”张海客指了指脚下的这滩湖水,“那些速度都非常缓慢。可是你想象不到,这个海子一旦动起来,地形变化是肉眼可见的,我们马不停蹄才能跟上。”
我倒是有些理解了,为何当地人把古潼京视为魔鬼城。那些在沙漠里行走的驼队或探险队,通常以显著的湖泊作为线路标记,如果这里的海子如此变化莫测,那人们很容易迷失方向,产生困惑乃至怀疑常识。
当晚闷油瓶和我睡在海子旁,我悄声问他:“要潜水下去吗?”
“沙漠下面恐怕有东西。”闷油瓶淡淡道:“等它再次移动,才是我们潜水的时候。”
“那水有多深?没有水肺,全靠肺活量了。”我道,不由得想起和这家伙最初几次接吻的时候,我都是以憋气失败告终。闷油瓶那是神一样的肺活量,我不换气的话会生生憋晕过去。
张家队伍用帐篷围成一圈,本意是尝试困住这片海子,但是问题似乎出在水底。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这片湖就躁动起来。我一下子被那声音惊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与装备一起被闷油瓶拽出帐篷。
第36章卷四:匪石之心(6)
下一瞬,等我清醒地睁开眼时,已经被他拉到外面,箍着我的腰避开移动的海子。事实证明,地面上的东西对它不成阻拦,我就看到那片水域蠕动着破开了营帐的包围圈,十分自然地在沙漠中来去自如。
有几顶帐篷被逐渐接近的海子打湿,接着纷纷掉入水中。帐篷里的人已经提前逃了出来,站在旁边给海子让路。也不知道多少装备落了水,又一笔浪的资金,我觉得张家人大概早就放弃了计算他们的行动开销。
我们忙着抢救物品,一度混乱之后,继续紧跟在海子后面。张家人说,那天情况跟这差不多,那个小子一时赌气跳进湖里,后来这个大活人和其他落水的装备都没了踪影,像是被海子吞没了一样。
目前它的整体移动很稳定,相当于我们步行的速度。波动的水流不断拍打岸边,形成一圈浪花。水面的波纹紊乱无章,看不出振动的中心点,没有任何湖面涟漪的美感,就像一锅沸水,混乱地滚动着。
“那个小鬼也许是故意的,”我和闷油瓶并排走着,道:“这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要想摆脱控制,唯一的出路只有这个海子。”
跳湖虽然风险很大,但与其他选项比起来,未知因素最多,这才是黎簇想要的。那个男生不会把危险当回事,更倾向于冲动行事,误打误撞。他每一个自作主张的行为背后,都是理性与感性的混合物,而且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比例。
闷油瓶淡淡道:“那个孩子你没有看走眼。”
那已经不是湖了,而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即使水底下没有其他古怪的东西,在这样湍急的水流里,游个泳都十分危险。它在沙漠里仿佛一个天然的风浪模拟装置,我们靠近时都能感到一波波水汽扑在脸上。
“除了水声,你还听到了什么?”我问闷油瓶,凭他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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