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偏偏是今天,会是谁干的?
虽然他与内阁的矛盾由来已久,遭遇过的暗杀不止一次,可这一次的报复为什么要针对徐林枫?这与他毫无关系。
贺远征企图在大臣们的脸上发现端倪,但却是徒劳的即使始作俑者有一丝破绽,他也早错过了发觉的时机。
见贺远征不说话,盖文硬着头皮地对计票员挥了挥手,计票员将统计后的数据公示。
盖文很满意得到的结果,他终于站起身,热心地将签字笔双手奉上,高高举起送至贺远征面前。
“陛下?”
内阁的所有官员都望着贺远征,等着他的回应。
他们太想知道皇帝会怎样处理这件事了,不管成功与否,这将是内阁争夺皇权的第一步。
贺远征低头就看见了签字的那一行,上面写着他同意罢自己行政权的条例。贺远征看了一眼盖文热切的眼神,忽然嗤笑出声。
议政厅鸦雀无声,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中。
电光火石间,贺远征从腰间抽出一把枪,对准盖文就轰了过去
“”
随着一声巨响,灼热的弹道擦着他的耳畔飞驰而过,他身后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应声爆裂开来!
贺远征动作之快,盖文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待花瓶碎片四溅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猛地倒退几步,仓皇地跌倒在地上。
盖文甚至闻到了头发被弹道烧焦的味道,他惶恐地摸着刚刚子弹擦过的地方只差一点点,子弹就会穿头而过。
他颤抖着身体,伸手指向贺远征。
这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帝,这是草菅人命的暴徒。
议政厅一下子炸了锅,贺远征当即举枪对着天花板扣下扳机,随后指向大臣,喝道:“闭嘴!”
他的命令如同一道炸雷,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人想到贺远征会随身带枪,也没人敢质疑他是否会真的开枪,因为之前质疑过他的人,早已尸骨无存。
面对浑身戾气的贺远征,财政大臣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唾沫,时光仿佛回到了贺远征登基之前,如果可以,他完全不愿忆起那一天的景象。
盖文并未经历过那次事变,他甚至不在意这位皇帝曾在战火纷飞的边疆待过一年,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甚至不知道这位皇帝疯起来连亲爹都敢砍。
贺远征在位的这几年,与内阁和平了太久,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忘了这位皇帝与以往的君主都不一样。
他曾劝过盖文,不要试图扳倒皇帝,只是后者一意孤行,酿成今天的结果他并不意外。
所有大臣老实后,贺远征又面无表情地用枪指向盖文。
“弹劾朕?”贺远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上前两步,沉重的军靴碾在地毯上的声音有力而压抑,贺远征用枪口顶住盖文因谢顶而发亮的额头,“你们能不能想一想别的理由,杀父弑母,暴虐□□?”
贺远征居高临下地看着盖文,用枪口若有若无地戳着他:“你知道吗,你们这是在朕的家里指着鼻子让朕滚出去……你好大的胆子啊!”
贺远征的怒喝宛如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原野炸响,盖文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盛怒之下的皇帝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那力道像是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
“今天弹劾朕,明天朕就拆了你们的内阁!擦亮你们的狗眼,别忘了这个国家姓贺。”
盖文出了一身冷汗,呼吸越来越急促,枪口的硝烟味直冲他的鼻腔,令他说不出一句话。
贺远征一边用枪顶着盖文的头,一边俯身在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曾经也有人想阻止朕当皇帝,你猜猜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远征突然笑出了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罢,他站起身举着枪扫了大臣们一圈,像在围观马戏团的小丑一般,滑稽中带着些许轻蔑。
贺远征起枪,顺手扔给林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即使军权已经被首相夺了过去,但在军方渗透了不少贺远征的势力,加之徐林枫身在国家安全部门,内阁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所忌惮。
只要情报系统还在他手里,这一仗他就不会输。
他这一生从未惧怕过什么,唯独记挂皇后的安慰。
徐林枫凶多吉少。
虽然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但贺远征知道,徐林枫很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他的座驾被一辆卡车撞出了高架桥,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后砸向地面。
车身的轻微变形不足以让徐林枫受伤,可他的身体却无法承受住猛烈的撞击。徐林枫原本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胎儿已经35周大,正是他最辛苦的一段时期。
贺远征不愿意,也不敢去想象,在车祸的瞬间徐林枫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他们还在期待孩子的降生,明明今天清晨他们还在吻别,明明刚刚他还在和贺翌约定要给徐林枫一个惊喜……
现在什么都没了。
皇家医院很空旷,长长的走廊伸向无尽的远方,贺远征无助地蹲在手术室外,眼神茫然。
他很清楚徐林枫选择了这份工作,极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他甚至在脑海中预演过类似的情形,虽然知道那是自己的想象,可他依然每次都痛到难以呼吸。
所以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徐林枫就是他的全部。
很多年后,贺远征回忆起这一天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到的医院,又是怎么听完秘书的汇报,似乎从他出了议政厅后,那段记忆就变成了空白,除了永无休止的,冻入骨髓的绵绵细雨。
但与之相反的却是,他把两人初遇的情形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中,在现在这个时刻,那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片段如潮水般涌现在他眼前。
与今天的阴雨天不同,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在酷热天气的影响下,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跳跃着狂躁的因子。
第3章03
被扔在床上的终端接连不断地响着。
“操,老子不接,她还没完了是吧?”贺远征一脸不耐,正准备发作,却看清了屏幕的号码。
贺远征:“……”
黎靖山凑过去看:“怎么了,谁啊,席梦娜?”
贺远征没理他,冷漠的表情此刻已经降至冰点,他兀自用力滑动接听键,像是要捏碎终端一般,语气却懒洋洋的:“喂?噢,知道了,可是我大概没时间,我……好吧,我吃了饭去接她。”
“不是她。”贺远征说,他挂了电话,顺手抄起桌上的钥匙,“狗嗨,你车停哪儿了?”
“隔壁老地方。”
“走。”贺远征做了个手势。
隔壁是位于图林军事学院旁边的维顿大学,黎靖山经常把车停在那边的停车场。
“你要接谁啊?”
贺远征却不理他,走两步回头发现黎靖山还愣着不动,用车钥匙抽了他脑袋一下:“嗳,我说你每次都把车停那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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