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自己让我不忍再看,果然低贱,这样的人活着只是耻辱。还不如死掉,真的不如死掉。可是,如果死了见到的爸妈,我怎么面对她们?姐姐说得对,这样的我只能让爸妈蒙羞,死?还是不死?我想得头痛欲裂。我抱住头,忘记自己正站在车辆众多的路口,直到一个狂猛的大力撞上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渐渐恍惚,直到被黑暗包围。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全是恶梦,梦见姐姐拿刀杀我,梦见自己变成怪兽将姐姐吞掉,梦见那个男人化身为恶魔将我撕碎,我在梦中不断的奔跑,片刻不得停息。
梦终将有醒的一天,我睁开双眼,看见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前蹦跳狂喊的男人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个有着熟悉面孔的男人是方玄,我的大学同学,曾与我同一寝室,共处了四年。他说当时他一眼就认出那个被车撞倒在地的人是我,他说我在那场车祸中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害,只是我醒来时发现我疯了,那时的我谁也不认识,有时胆小的要死,有时又会凶猛的攻击他人,后来只能送到神病院接受治疗。
“医生说你只是受了刺激导致失常,治疗后就会好转。还好,他没有骗我。”
“为什么救我?”就那样死掉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疯一辈子,更是理想。
“你别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终会有过去的一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那个自信而又光夺目的顾惜雨。”
朋友,我那时何尝分过他丝毫的注意?一心只想着怎么让姐姐开心。
“没有闯不过去的关,这么多的事都熬过来了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你可知道你的这一刻有多来之不易?”
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吗?我怀疑,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死,从来就不想。
他看我眉头渐舒,面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沈思片刻,他缓缓的开口:“我不想刺激你,但是,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我讶异的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很快,便大概猜出他的意图。“你说吧。”回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作得对不对,”他犹豫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当时我本想通知你的家人的,但是在医院里,我看见你身上的伤痕,而且,你似乎是逃出来的,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一直犹豫着,直到发觉擎天集团的总裁竟然在找你,找得还很急,那时你又疯了,总是听你念叨要杀什么人,所以,就擅自将你带到这里,还给你办了证件,但是却不是你的名字。”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样做没错吧?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知你的家人会急成什么样子。”
“不,你做到很好,”我低哑的说,他的话提醒了我以前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两年,想起来,仍会让我浑身僵硬,“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你尽管说吧!”他答的豪爽。
“我想忘了过去的所有的事情,我想重新开始。”忘记过去的所有,用方玄给我的新身份活下去,过去的顾惜雨已经死了,有关他的一切也该被遗忘。
“这正是我想说的。”他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跟以前的他似乎没有任何不同,我羡慕他可以笑得如此轻松,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开怀大笑。
重新开始并没有那么容易,由于心里障碍,我竟然得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静脉输液维持生命。
每当我一次次的呕吐,又一次次强迫自己进食的时候,方玄总会一脸忧虑的看着我。
“不要担心,我会活下来的,我保证。”
我没有再问他为什么救我,照顾我,他凝视我时,炽热的眼神已经说明了答案,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响应他的感情,只能从别的方面报答他,而且,他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另一半。
后来才知道方玄竟是罗勒公司的总裁,虽比不上擎天的规模,但在美国,它还是有不错的实力的,那么,就让我为你的事业进一份力吧,算是报答你的恩情。
我该庆幸过往的磨难没有真正的损坏我的脑子,我尽力使自己忙碌,这样会忘记那些痛苦的,血腥的回忆,尽管只是暂时,但我已满足,我从不奢求自己有淡忘的一天,那一切已经深刻入我的灵魂无法剥离,我只能不停的逃避,假装自己已被救赎,如果不是每晚都会被噩梦梦惊醒,我可以更好的欺骗自己。
我从不探询有关于唐擎和姐姐的任何信息,对于东方的动态我选择彻底的回避,方玄会帮我回避那些我不想知道的消息,我活在我自己构建的,没有他们的世界里,假装一切已经过去。
时间总是在你不经意时匆匆滑过,我机械的过着我乏味的生活这使我的知觉渐渐麻木。这一天,方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不发一言,凝视我半天。
我任他审视,心中却有些不安,他怎么了?他应该早就明白我不可能再对任何人动心,而且已经接受,怎么还会有这样不符合常理的举动。
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惜雨,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我所认识的顾惜雨一直是坚强的,固执的,骄傲的,没有什么能让他退却,而且,他从不逃避。”
方玄,以前的顾惜雨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可怜的懦夫,你不知道吗?
“以前想着你忘了以前的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但是,都半年过去了……”他沉重的叹气,“……既然忘不了,为什么不勇敢的面对,只有打开心结,你才能真正的摆脱过去……”
“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打断他,语气尖锐,“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已经过去的事,你为什么要提?”
“真的过去了吗?”他淡淡的问,眼中的明了让我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
“方玄,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但是,你没有权力窥视我的隐私,那是我的事!”我恼怒的低喊。
“你知道我只是在关心你……”
“我只觉的你多事!”我无礼的打断他,室内一阵静寂,我怔愣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知道他只是关心我,我明明知道,看着我痛苦,他比我更难过!看着他受伤的眼神,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一提起那些事我就会变得像一只刺猬,背后的含义清楚明白,我却不敢面对。
“我,很抱歉……”我走到他的身旁,垂头不敢看他。他叹息着将我拥在怀里,如每一个被恶梦惊醒的夜晚,他总是会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说。
“不要说抱歉,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应该明白如果问题不解决,你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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