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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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没有对错,社会中的个体才有,依照你的标准,这一切都是假的。你那么厌恶你编纂的虚假爱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一切皆为骗局的世界里,只有胸腔里的爱和勃起时的欲望……才是真实的。”
“你为什么不接纳它们呢?”
第23章因果
我无可辩驳。
其实从学生时代以来就是如此,这位导师的话总是逻辑明晰、因果明了,他的脸上向来带着成竹在胸的微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也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底。
可是这不代表我认同他,相反地,我很少认同他的观念,他也很少认同我的,但我敬佩他的坚持,他也尊重我的探索,他从不吝于鼓励引导我,哪怕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正是因此我十分孺慕他,我认为我们的共鸣层次远高于那些因为观念相同而产生的花火,我们拥有向着同一个大方向的坚持。
所以此时此刻我非常地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予我虚幻缥缈的爱情?为什么这么做的人,偏偏是他梁闰?
“‘为什么偏偏是你’。”他忽然微微一笑,“你一定在这么想,是吗?”
我哑然。
“看来我是注定要辜负你的期待了。”他叹了口气,“绪言,雌性被广泛用作生育工具多少年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回道:“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在你看来久吗?”
我摇了摇头,作为一种制度,二十多年的历史实在是过于短暂了。
“其实你应该是觉得久的。”他站起来,把座椅往靠近我病床的方向挪了挪,“你今年二十多岁,在你记忆的最初,基本上已经能看到雌性的身影。而我,我今年七十五岁,你知道在我眼里这个推行二十年的制度有多短暂吗?它短暂得就像一场过家家的游戏。”
“游戏注定是会结束的。”我忍不住接嘴。
“是的,非常正确。”出乎意料,他飞快地表示了认可,“而且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安吉丽娜这样的雌性会越来越多,爱情记忆越来越经不起推敲,黑色交易将无法遏止,像你这样的孩子也会逐渐大批量地涌现。更有趣的是,在社会矛盾激化之前,上帝先表达了不满,创造了天使胎来加快游戏的结束。可是绪言,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注定早夭,上面那些制定规章的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的时间与钱财来推行这项漏洞百出的政策?你又有没有想过,假如所有的雌性消失了,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过。”我沉默了片刻,答道,“但我得不到答案。”
“你得不到,是因为你永远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你知道安吉丽娜,你帮助过的那个雌性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庭审已经结束了吧?她应该会败诉,然后被强制执行回。”
“下判决的是谁?”
“李媛海。”
“记得很清楚。”他随口夸了句,“全国十大杰出法官里唯一的女性,未婚。”
“您想说明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打开了终端,将画面投射在我面前的白墙上,一边调试一边说:“你知不知道安吉丽娜现在在做什么?”
我皱起眉,想说些什么,紧接着安吉丽娜的脸就出现在了我面前的光屏上。
只见她不知位于何处的广场上,双手举着宽大的泡沫牌,两颊绯红,声音嘶哑,正在歇斯底里地呐喊,她周围环绕着形形色色的人群,正在以掌声和尖叫回应她的演说。
泡沫牌上是李媛海的照片,用大红的油漆打了叉。
“他们在说什么?”我看像梁闰。
“大意是,李媛海的判决受到自身的条件局限,缺乏专业性,要求再次上诉,希望能获取舆论支持。”梁闰关掉了视频,“她说,李媛海是个拒绝婚孕的女人,她会从她的立场角度选择剥夺雌性的应有权益,因为她害怕生育的任务再次落回妇女的头顶。”
“这有问题。”我支撑着坐起身,“且不论她的推测正确与否,这都不能成为质疑法官的依据。”
“这当然有问题,判决不会因此改变,但安吉丽娜也不会被执行回,她会四处进行演讲。除了她以外,全国各地将会有更多的雌性像她一样呼吁权利的平等,呼吁选择的自由,不久,雌性是否应该被生产和分配将成为最大的社会伦理问题这正是你想要看到的,绪言。”
“也是你想看到的……”我隐约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了暗示,“让理应被执行的雌性流落在外,这是你们的安排?”
“是的。”他富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让理应被捕的通缉犯自在逍遥一样也符合我们的预期。”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离我近了一些,这回他直接坐在了我的床边,“其实在很久以前对你来说是很久以前,对我来说仿佛只是昨天的故事那群女人第二十多次闹事的时候,我们确实考虑过,制造女性的替代品作为繁衍的工具是否有可能实现。”
“事实上你们实现了。”
“不不不,我们没有,不仅没有,这个命题还被证伪了。”他努力做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这与他一贯宠辱不惊的面容格格不入,“我们并不是开始就打算造出一个类人的生物作为生孕工具的,起初我们的想法很简单,相较之下也人道得多我们尝试过推广孕育箱和合法代孕,让女性于分娩的痛苦,但我们逐渐发现,妇女们真正想要反抗的并不是那痛苦的十月怀胎和一场手术。”
“她们想反抗的是作为照顾者的一生……”我喃喃自语。
“是的,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量化研究。”梁闰摸了摸我的头,“十个月的痛苦和一辈子的牢笼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她们大部分都拥有智慧和敏锐的嗅觉,几千年了,足够她们了解自己扮演的社会角色,也足够她们明白,社会真正像她们索取的是什么大自然不仅仅给了她们用以繁衍的子宫和用于哺乳的乳房,还赋予了她们更柔软的体格与身体,以及一副相较于搏命谋生,更适用于拥抱、爱抚的柔韧骨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至今无法确定,天性,即自然赋予人的属性,与教养,即社会赋予人的属性,到底是哪样主导了人的特质的形成?女人的感性、眼泪、善良与包容,到底是自然铭刻在她们的基因里的,还是社会对她们的严苛要求?我们没有办法得出答案,我们只知道,千百年的历史演变中,我们早已习惯性的将这些属于照顾者的标签贴在了妇女们的身上,而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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