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人了,她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得一向自若的沈熙都不自在起来,良久之后,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有。”沈熙刚准备点头,对上瑶姬满是笑意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逗了。破天荒的,他脸上竟然有了做烧的热意,沈熙连忙垂下眼帘,暗自嘀咕了一句,我才不傻呢。
自认为自己不傻的沈熙在三天内又被第二次冠上了傻瓜之名,那是在他被一个小姑娘在茶水间拦住的时候。
沈熙认得眼前的小姑娘,锦安大厦七楼文印室的实习小妹,因为经常到瑶姬的秘书室送文件,沈熙也见过她几次。此时小姑娘满脸通红,手里抓着一只包装美的粉红色盒子,一下子抬头,一下子低头,总之惴惴不安极了。
沈熙很有耐心,他十六岁就进了军营,常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早已习惯了无声的等待。所以他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马克杯,明显小姑娘有话要说,但他就是不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愣了五分钟,小姑娘总算沉不住气了,将盒子往沈熙手里一塞:“给,给你的。”说完就跑了。
沈熙拿着盒子回了秘书室,这会儿是午饭时间,瑶姬还在办公室加班,她的一班秘书也不敢走,都聚在一起唧唧呱呱的聊天。和这些早已浸淫职场多年的白领比起来,才二十一岁的沈熙实在是太嫩了。大概是受自家老板影响,一帮秘书都喜欢逗老板的这个保镖。
“哟,小沈,手里拿的什么?”有人看到了沈熙手里的盒子。
“不知道,”沈熙老老实实地回答,“文印室的曾小姐给我的。”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笑着起起了哄:“小曾给的啊,啧啧,小沈,艳福不浅。”
“小曾可是个小美女,小沈,眼光不错啊。”
大家正笑闹着,岳英发现沈熙脸上的神情不对,别人不清楚,她是知道的,江董的这个保镖能力极强,就是人情世故上,有些……奇特之处,看见沈熙一脸茫然,她连忙示意众人不要起哄,正色问沈熙:“我猜这盒子里应该装的是巧克力,小沈,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沈熙果然摇头,岳英也和自家老板一样有哭笑不得的冲动,“今天是情人节。”
“哦。”沈熙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情人节有送巧克力的传统。”
沈熙的面瘫脸这才有了一丝松动,他很敏锐地就意识到了岳英话里的关键点:“是同事之间的传统?”
然后,得到了岳英的解答,他就这么冷着一张脸去了七楼,当着文印室一众人的面把巧克力还给了小曾。据八卦的董秘书打听回来说,小曾当场就哭着跑了出去,原本还有蠢蠢欲动想趁机试探沈熙的,也都偃旗息鼓了。
秘书室的众人和瑶姬的看法都是一样的:“你是不是傻?”
这会儿,瑶姬、沈熙、江阳,三个人坐在一张饭桌上吃晚饭。以沈熙的身份,原本他是不该坐这张桌子的,架不住江阳缠着他,小家伙第一次求瑶姬:“姐姐,我想和沈熙哥哥一起吃饭。”瑶姬当然是无有不从,江家的这张饭桌,自从两年前江老爷子去世后,终于不再只有两个人上桌吃饭。
沈熙淡定自若:“我既然对她没意思,当然要拒绝她。”
“不是,”瑶姬扶额,敢情这家伙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拒绝她自然是应该的,可你也太直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打人家女孩子的脸吗,“委婉,”瑶姬试图教育他,“你可以委婉一点。”
沈熙放下筷子想了想,还是摇头:“效率太低。”
他在军中待了那么多年,要是没有那件事发生,可能会一直待下去,不管沈熙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一举一动都镌刻着军队的烙印。所以他的行事也和执行任务一样,干脆利落,讲究快准狠,绝不拖泥带水。
对上这么一块不开窍的石头,瑶姬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就跟个爱操心的老妈子似的,以前是为江阳忙前忙后,现在还要带上一个沈熙了,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就倔吧,等你哪天有了喜欢的姑娘,我看你还能不能讲效率。”
沈熙下意识想反驳,对上瑶姬一双黑亮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他默默地把话给吞了回去。委婉,沈熙想,她说要委婉一点。
瑶姬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正吃着饭,手机响了,是陈景打来的。
那头的陈景似乎还在办公室里,问瑶姬:“有没有空?请你吃饭。”
瑶姬笑:“今天这日子你不赶紧去陪vivian,请我吃什么饭,况且我也吃过了。”
“我和vivian分手了,”陈景脱口而出,等听到瑶姬的后半句话,他忙笑道,“原来你吃过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也不等瑶姬再说,便挂了电话。
“好好的怎么分手了……”瑶姬嘀咕了一句,想到今天好歹也是个节日,她难得在家一次,不如领小阳出去玩。
江阳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饭也不吃了,蹬蹬蹬的就跑回屋拿自己心爱的小布偶。
二月份的海市寒冷依旧,天已经黑了下来,地上积雪未化,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照下,泛着似温暖,又似迷幻的光泽。瑶姬左手牵着穿成一只毛团子的江阳,右手拿着一只大大的棉花糖,奇奇在前面兴高采烈地跑着,发现自己跑远了又哈哧哈哧地跑回去,伸着舌头催促两个主人快走。
沈熙跟在后面,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都是瑶姬给江阳买的玩具零食。今晚一起出来的保镖只有他一个,瑶姬给其他人都放了假,按她的说法,其他人都是有家有口的,情人节的时候,只有让沈熙这个孤家寡人辛苦一点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玩笑的语气,但沈熙感觉自己像被触动了似的,并不是忧郁或者生气,而是那些被他极力压抑下去的孤独感又泛了上来,塞在喉咙口,哽又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或许在军队的那几年里,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属,终究也被证明是一场幻梦。
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逃亡,一个人追寻压抑黑暗的真相。所以在瑶姬要求合作的时候,沈熙是无措的,在他的计划里,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同伴。
也说不上是同伴吧,注视着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沈熙自嘲地想,就算江阳亲近他,瑶姬也释放出了足够多的善意,但沈熙也知道,他和他们是不同的。
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先生,”思绪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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