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阳光,温暖和煦。
钟权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很喜欢孩子,想到这个,目光停留在那人的腹部,心又淡淡地疼起来。
苏宝贝抬眼看到他,表情一滞,不自然地朝他打招呼道:“你起来啦。”
钟权走到他身边:“苏兄,用过早饭了么?”
苏宝贝:“没呢。”
钟权对隋城还挺熟悉的,便提议道:“那我带你去吃,这附近的桥头有个面片店,做的片面汤挺好吃。”
商队要在这里停留一整天,两人不做生意,乐得清闲,便结伴去了桥头吃那个面片汤。
这店里的面片汤做法与众不同,鸡蛋打散,先在油锅里翻炒,加入胡萝卜片儿、西红柿片儿,混匀在一块,再加入高汤煮沸,下入饺子皮,大火熬煮片刻,撒盐糖跟胡椒,撒香菜段儿,立即出锅,便是一碗热腾腾的面片汤。
苏宝贝怀孕后就爱吃酸甜口的,这口味一直到生了苏贝贝以后,也没改过来。
他捞光了面片,端起碗就想把汤一口喝光。
钟权怕他喝得太急被烫着,忙道:“慢点,用勺子。”
话刚落,苏宝贝就被烫得端不住碗,结果整个碗都给打翻了,那一碗热腾腾的汤水撒在他身上跟手上,把刚穿的新衣裳给弄得红黄一片,又湿又脏。
苏宝贝心痛道:“我新买的衣服!”
钟权差点想扶额,他抓着苏宝贝被烫得红红的手,用袖子给对方擦拭:“衣服有手重要吗,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
苏宝贝一边哎哟哟地喊着疼,一边嘀咕道:“我又没你有钱,当然是衣服重要啊!”
钟权:……
他也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让小二拿了清水来冲了数遍烫伤的地方,他不经意间,看到那通红的手心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不由一愣,喃喃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苏宝贝倒是不甚在意:“帮你治病的时候啊。”
钟权回忆起秦斐跟他说过的整个治病过程,心中一跳,又撸起苏宝贝的袖子,看到手腕上果然也有数道深深的伤口。
苏宝贝见他脸色骤变,咳嗽了一声:“也不打紧的,就是刚划开口子的时候有点疼……哎疼疼疼,你做什么你!有这么对付伤患的吗!别再捏我手了!”
钟权缓过神来,忙松开他手腕:“抱歉。”
说完,钟权趁苏宝贝一个不注意,忽然将人整个搂了起来,店里传来数声起哄声,苏宝贝一脸懵逼,就维持着这么个姿势,被钟权给抱回了客栈!
幸亏那条小路平时没什么人路过,否则他苏爷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他被钟权抓着手臂治伤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钟权冷冷瞪了他一眼,苏宝贝立刻想起昨晚这人放了狠话,要关自己小黑屋的画面,立刻偃旗息鼓,老实起来。
苏宝贝恨不得仰天长叹:“我真的没事。”
钟权心头火起,撸起他袖子给他看,手腕上数条疤痕,触目惊心:“这算没事?”
苏宝贝:“这多久前的伤了啊,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钟权恼道:“这是为了我受的伤,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苏宝贝:……
两个人面面相觑,钟权忽然目光一动,从苏宝贝的手腕上移开,最后落在小臂之上。
苏宝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娘耶!怎么就让那个东西给暴露出来了!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手臂上还有个当初在监狱里黔官烙下的,用来辨识流犯身份的烙印了。
苏宝贝又想起钟权昨晚说的话,浑身都抖了抖,满心念头都是,完了他要知道我身份了,我会不会真被他关在屋子里一辈子出不来啊,那我娘我奶奶咋办啊。
他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钟权目光停留在那烙印上很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接着,苏宝贝听见钟权忽然低声神秘道:“我知道了,苏兄,原来你是……流犯身份?怪不得我跟你提茶摊那事儿,你前后说法不一样呢,当时你还没给秦大夫当帐房罢?”
苏宝贝:……
苏宝贝点头如蒜捣:“没错,就是那样,我后来才去的医馆当的帐房。”
钟权笑眯眯的:“苏兄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去告发的。”
“……多谢。”
苏宝贝此刻心情简直难以言喻,可一时之间,他又说不出什么错处来,天下流犯那么多,钟权不可能见到一个有黥刑烙印的,就把人家当做苏宝贝嘛!
钟权又道:“只是你这个烙印实在明显,若是将来被别人发现,那可就不太容易善了了。”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被他这么一说,苏宝贝倒真的有点担心,“那该怎么办呢?”
“很好办。”钟权微微一笑,“我少时曾在军中厮混过一段时间,军中盛行刺青,不才也曾学过几手。若苏兄不嫌弃,就让我替你纹上个豹狼虎豺之类的猛兽,将这烙印掩盖住如何?”
苏宝贝鬼使神差地,竟然点头答应下来。
刺青第一步,需得人洗净身体,苏宝贝叫小二去烧水,钟权则出门采买必备的针和黛墨去了。所幸隋城以刺绣闻名,与之相关的行业也较为发达,钟权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采购齐全。
他回来的时候,人还在房里沐浴呢,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钟权站在屏风外,对着那悦目的曲线欣赏了个够本,这才咳嗽出声,提醒苏宝贝自己回来了。
苏宝贝浑然不觉,换上钟权给他带回来的干净衣衫,脱下一只袖子,露出一整条清瘦结实的胳膊跟小半胸膛。
钟权只看了一眼,淡淡移开目光。
他将工具依次展开,便开始在苏宝贝手臂上下针了。
那针刺得细细密密,苏宝贝却并不觉得有甚痛,只有些微微的痒麻感,钟权解释道,那是他事先在针尖上涂了曼陀罗叶的汁液,有麻痹作用,自然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曼陀罗汁液的原因,苏宝贝很快就感觉自己有些困意,他感觉自己稍稍打了个盹儿,钟权就已经在自己手上刺完了整个图案。
只是往窗外望去,那日头都挂在天中央了,不知不觉,竟整整过了三个时辰。
苏宝贝整个人都看愣怔了,那刺青图案却不是什么威猛的豹狼虎豺,而是一朵造型简洁的舍子花,从那处烙印一直延伸到上臂,刺破的皮肤浸出血珠,竟有一种诡异的妖娆感。
钟权轻轻用指腹擦去他肌肤上一粒半凝的血珠,低声道:“疼吗?”
苏宝贝喃喃道:“不疼。”
钟权嘴角轻扬,将指腹放在嘴边,轻轻舔去血珠。
鲜血染得双唇绯艳,刹那间,苏宝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心房轻颤,他倏地从钟权手里抽回手臂,用手帕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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