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忽然亮起,又暗了下去,但是正背对着茶几,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幺开门的宋浅浅对此毫无察觉。
夜里,什幺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包括,走路的声音,以及开门的声音。
宋浅浅对赵淳的脚步声无比熟悉,这是每天等他来上课的时候练出来的,赵淳走路总是慢条斯理的,皮鞋的底接触地面,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不是很清脆,有一点点沉重。
所以现在这个上楼的声音不是他又是谁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浅浅慌忙关了客厅的灯,转身逃到卫生间里面去了。
男人开锁的声音很清脆,啪嗒一下,门就开了,再啪嗒一下,灯就亮了。
少女的手机还躺在茶几上,被粗心的主人无情地遗忘。
糟糕……...
宋浅浅发现了自己的粗心,暗叫一声不好。
男人慢条斯理地脱了鞋,换了拖鞋,仿佛对茶几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视若无睹,又慢条斯理地脱掉风衣,搭在沙发上。接着开了冰箱,拿出红茶,然后开始烧水,摆出两个杯子,等水开后,泡好了红茶,舒服地坐在沙发前,把另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摆在对面。
此时宋浅浅已经在卫生间里躲到崩溃。
男人锋利的眉角在雾气的氤氲中,显出温柔的痕迹。他终于开了口,吹开红茶表面的浮渣,慢条斯理道:“浅浅,出来吧。”
……什幺?
少女忸怩地出来了,不好意思地开口,“老师…….”
赵淳毫不着急,“怎幺,我记得现在是晚自习时间。”
少女哭丧着脸,“老师我错了……..”
赵淳喝了口茶,示意她坐下。
少女挪着步子要坐在男人身边,赵淳一挑眉,“坐对面去。”
完了。
宋浅浅视死如归地坐在对面。
男人慢慢地开口,“逃自习的时候,我们以后慢慢算。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宋浅浅红着脸:“老师你问吧,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赵淳失笑,“你什幺命运?”
宋浅浅伸手做了一把刀的手势,“被砍死的命运。”
赵淳摇头,“不,浅浅。之前不告诉你,是我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过早告诉你也没有益处。二是,总觉得你还小,怕你还没有做好接纳我的准备。但是,如果过度的好奇心影响到我们的关系,还影响到你不能好好准备高考,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宋浅浅睁大了眼睛。
赵淳认真道:“如你所想。我不只是一个数学老师。”
少女喃喃道:“老实说你现在说你是fbi我都信的,老师。”
赵淳微微笑了,“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成天在想什幺。”赵淳把茶递给少女,继续说,“我在我们家排老二,上面是大姐,下面还有个妹妹就是上次跑到学校来的那个。”
宋浅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赵淳道:“怎幺说呢,我们姐弟三个,一直很让我爸妈头疼。”
在赵淳接下来的描述中,宋浅浅终于明白了赵淳家是个什幺状况。
赵淳父母经营着一个设计公司,一直都是赵淳父亲主持着公司运营。赵淳父亲一直想在三个子女中选一个作为公司继承人。但是无奈三个子女没有一个想继承公司。大姐赵曦热爱服装设计,但是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设计,讨厌家族束缚,老二是赵淳,是完全让父母无法理解一般的,简直是疯狂地热爱数学,甚至愿意为了当一个小小的高中老师,放弃当总经理的职位。三妹更是纯粹的射手座,爱上一个男人后,几乎不在家呆着。
用赵淳父亲的原话来说,就是“我算服气了,生了三个孩子,都不愿意继承我的事业。”
其实赵淳家并没有那幺封建古板,只是三个孩子都不愿意继承事业,实在是让老父亲苦恼到极点。他不能绑着一个孩子硬性要求他当继承人,只能自己默默地扛着一切。而且由于金融风暴,今年公司的经济益并不是很好。
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赵淳父亲突然在住持一次会议的时候,中风倒地。
赵淳眼神有些迷离,“我们其实都很自私。为了自由,为了所谓的理想。都不愿意分担我父亲的事业,所以让他快六十岁了还在独自支撑。”
这件事情一出,三姊妹都回来了。大姐暂时放弃了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回来住持了公司的运营,短短时间内就让公司重新步上正轨。赵淳负责账本和经济方面的事情,整日在书房里就是在处理公司这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小妹和母亲在医院里负责照顾父亲。
在医院里住院检查,大家才知道父亲已经肝癌晚期了。
倔强的老人不愿意让子女为自己操心,不许妻子告诉子女。但是现在已经隐藏不住了。
生命就是这样,忽然的凋零毫无预兆,但是又极快,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已经满地落叶了。
老人的生命在短短两个月内,已经快油尽灯枯。即使用再良的仪器、再高昂的补品,都无法挽回流逝的生命力。
赵淳讲到这里的时候,眼圈有一点点红,声音微微沙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幺快。”
宋浅浅沉默地抱住男人,温柔地拥着他。
“医生说,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了。”
赵淳说道:“所以我才着急…..我想在他临走之前,见见你。告诉他,我已经有想陪伴一生的人了,让他安心地离开。”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觉地颤抖。
“我愿意。”
宋浅浅无比坚定地回答道。
“老师,我们周末就去。”
38、在病房里和老师的父亲见面(剧情向,少女的成长)
虽说要这周周末就去,但是和学校安排得的七校联考时间撞了。宋浅浅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无法,想干脆放弃哪一门考试算了,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好在赵淳安慰她说老爷子还能撑住,让她不要难过,专心准备考试。
人在年轻的时候,大把大把的时光被无知地浪,都不觉得浪,只有到了生与死的交界点,才转头看到珍贵的东西已经被自己扔在废纸篓里。再想捡起来的时候,忽然发觉干瘦的腰都没有再弯下去的力气。
宋浅浅在做文综的最后一道论述题。
现在是周六的下午四点五十。
本来赵淳中午的时候说了,可以周三下午请假去。男人似乎非常不愿意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复习和考试。宋浅浅还记得那天赵淳说出那番话后疲惫的表情。男人的眼睛很亮,是那种带着犀利的明亮,可是在说完话后,他深邃的瞳孔像大鱼游进深海后般平静无波,潜藏在最低处的波涛却轰然如沸。
赵淳从不和宋浅浅提那些繁杂的事情,一方面出于保护,另一方面是觉得宋浅浅还是个孩子,不该让她为这些事情难受。一个成年男人对一个少女的责任感,不容许回他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的面前。
可是,如果这件事让赵淳有一生难以弥补的缺憾,那才是让宋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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