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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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学征院考试,共分三场,第一场是四书里的名篇,第二场是诗词,第三场是面试,不算很难,童试并不要求自己去做什么八股文,而是考官摘录两篇让考生默写,当然字的好坏,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值得庆幸的是,蕙畹的字,经过洪先生的磨练,如今也很有些样子了。
蕙畹来考试,本也是抱着好奇古代考试流程来的,一个从小学考到大学的现代人,对考试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考不考的过,都无所谓,第一场不难,第二场是诗词,不限韵,作一首咏物诗,对于作诗这等技术活,蕙畹还真没学会,主要是平仄搞不清楚,也没耐烦去背那些韵部,所以一直以来,凡先生让作诗,多摘录些记忆中近现代比较冷僻的,拿来搪塞,如今也是用这招……直接搬了一首简单的咏菊便了。
童试先要过了笔试,才会到了最后的一关,就是学征亲自面试,一般的在前两关就被刷了下去,不过显然洪先生教导的确有方,所以几个弟子无一例外的过了笔试,这平安府的学征,姓韩名逸舟,原是朝廷的翰林编修,性格有些文人的孤直,故和同僚不大相容,因此,自请旨外放到了平安府来做这个学征。
平安王杨奇是最喜这类人的,故平日也有些交往,不过这韩逸舟却是个分外认真的官儿,所以即使知道世子的几个同窗都来参加今年的童试,也依然没有放水走人情,他也知道,贵族子弟们,一般都是走个过场,得了那功名好听罢了,但他觉得,既然是洪先生的弟子,如果寻了私,也低了帝师的名头,故也没声张,命手下的阅卷官员仔细阅卷挑选。
待呈上合格的来,众位下属推出了童试的三甲,拆开名字一看,第一名是张博蕙,年龄四岁,不禁很是惊讶,韩逸舟道:“四岁的孩子,不是应该参加幼童试的吗”下面的官员道:“按我朝的规定,凡十四以下的均属幼童,可是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参加童生试”顿了一下,低声道:“韩大人,这个张博蕙您竟然不知道吗”韩逸舟一愣道:“他是何人?”
官员道:“就是帝师洪先生的第一得意的弟子,世子爷的伴读啊,中秋节的一那幅妙对,就出自她的手笔”韩逸舟不禁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试卷翻看了一下,字体虽不十分漂亮,但很有些风骨,不过四岁的孩子,已经很难得了,四书的名篇其实不难,只要肯读书的一般都能过,这个诗词却是有些难度的,韩逸舟低头看了看,博蕙写的是一首五绝《咏菊》:“今岁花开盛,宜栽白玉盆。只缘秋色淡,无处觅霜痕”虽然简单,但是对仗工整,意境斐然,这个第一,的确一点儿水分都没有,不禁抚须笑道:“不亏是洪先生的弟子啊!终没辱没了师傅去”所以不出意外的,几个同窗都过了笔试,直接晋级,而蕙畹的试卷也已经传到了洪先生手里,洪先生此时坐在平安王杨奇的书房里,开口笑道:“我说她不差的,怎样王爷,老夫的眼力如何”平安王杨奇看了看道:“虽不过一首五绝,到也难得,可见先生总说博蕙偷懒,也是冤枉了他的”洪先生嗤一声笑了:“王爷有所不知,最近的一段时日,倒是认真了些,一开始,就是世子也帮着她糊弄过老夫,若是认真读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老夫才管的严些,只因瞧着他是个可塑之才,若是朽木,老夫那会这些心思”平安王正色道:“眼看会试就要到了,洪先生还是要早些进京才好,这主考官可含糊不得”洪先生点点头道:“是啊!这次几人过了童试,就让他们直接进府学去好了”杨奇一愣道:“这……”
洪先生道:“老夫身边只留下博蕙,伴着世子读书即可,府学里学的于将来的乡试更有利些”杨奇知道,这洪先生原就是不轻易弟子的,一开始给世子找伴读,平安王也想,若是有造化的,也许就入了他的眼,正式在门下,不过希望不大,因为这个老头,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谁想最后留下的,竟是最小的博蕙,洪先生道:“下个月我就起身进京,这一次顺便带着世子和博蕙一起前往,一则是皇上要见世子,二则想把博蕙带在身边,去见见世面,我瞧着,他是个别样聪明的,死读书反而不好”杨奇赞同的道:“这样一来到是很稳妥”于是蕙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命运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世子探病
笔试过后,韩逸舟亲自进行最后面试,时序已经到了深秋时节,树叶转黄纷纷飘落,街头巷尾色都弥漫着一种独属于秋的萧瑟,学政院内此时却正是最美丽的时节,只因院里遍植了红枫,到了深秋,满树明媚的红色,兼有红叶飘落一地,很有些“落叶满街红不扫”的意境。
今天是童试的最后一场面试,其实进到这一级,基本就已经算通过了,据小叔说,最后的面试不过简单的问一些诗词歌赋罢了,不算太难,所以一起前来的几个人都还算轻松,尤其蕙畹,反正中不中的对她来讲,也是没大碍,在她想来,不中更好,省的麻烦。
进入面试的人不多,偌大的平安府加上下县一共才三十个,而只世子的伴读就沾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名额,面试是按照笔试名次排列的,从第三十名起,挨个叫,考场设正殿前的台阶上,摆了长长的几案,当中的主考官是学政,旁边是府学的夫子们,以及一些下级官员,侧面有一个高台,上面设有一面响,凡是过了的,就有专司的人,敲响后大声通报,弄得很有些轰轰烈烈。
虽然这里很美,但是站的久了,蕙畹还是觉得有些冷飕飕的,但是也只能恭敬的低眉顺眼的站着,轮到蕙畹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哥哥们都已经出去院外等候乐,执事官拿着手里的名册大声喊道:“张博蕙”蕙畹不禁暗暗腹诽,这个排场纯粹多余,不过还是略略整了整衣衫,从容的走到中间站定,恭敬的弯腰行礼,包括韩逸舟在内,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站在中间的小人儿,秋日朗朗,小小的身子站在台阶下,穿着一件七巧纹镶金边的云锦儒袍,头上却还梳着总角发髻,两个发髻用同色的织带扎住,织带上隐隐缀着几颗珍珠,下面穿着一双锦绣镶金履,虽然搭配他的头发很有些可笑,但仅这一身行头,就不仅令在座几位暗暗抽气。
云锦,历来是朝廷的贡品,除了皇亲国戚宗室子弟外,可说是一匹难求,而这个看上去仅仅四岁多的孩子,身上一件常服袍子,就是这样名贵的料子,可想而知,必是世子爷跟前别样得意的,而且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只这份气度,就是会试的监生们都是不多见的,韩逸舟微微颔首开口道:“你就是张博蕙”蕙畹恭敬的道:“回学政大人,正是”虽童声童语,却清越非常,韩逸舟开口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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