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说要去超市买东西,看她最近一直情绪低迷,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不放心,就跟着她一道,买好出来,她就要他先走,说是自己散步回去。
叶树辰看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哪里敢,只能柔声劝她“你最近的心情不好,要不就出去旅游散散心,你那个好朋友不是在外地工作吗,去看看她也行啊要我陪你去我也有时间,不过你是不会要的。”
她只能应承地淡淡一笑“不过买了东西让你先走,你哪来那么强大的联想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不要说有眼睛的,就是瞎子也被你超强的怨念给雷到了。”他摆出一脸惊悚的样子,接着用怪怪的粤语说“被你雷到作。”而后对暖暖努努嘴说“怎么样,学得像不像麦兜猪”
她听完咯咯地笑了出声“不像麦兜,像猪”
他却不气,看着一笑之下,似华光璀璨的娇颜只是一叹“笑了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你多久没笑了。”暖暖一酸,也知道最近自己真的寝食难安,人也没有半分气力,感激地说“谢谢,知道你好,我自己会注意的。”
超市离家也不是很远,叶树辰就陪着暖暖一起散步悠悠地晃回去。两人漫无边际的聊了一会儿,叶树辰突然说了一句“暖暖,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如果,我是说,若是那个升级版不好用,我这个终极版给你备用,好不好”
心底的弦蓦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拨弄,却只能虚伪的应着“你怎么还记得我损你的话啊谢谢”
走到路口,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一辆电动车呜的一下疯了似地冲了过来,叶树辰想推开暖暖,已然是来不及,咣当一下,暖暖就被撞在了地上,那辆电动车往前又冲了一阵,撞上树才停下来,叶树辰冷着脸就要上去打人,被暖暖一把拽住。
一看又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吓了个够呛,连连道歉说电动车的刹车失灵了,真不是有心的。叶树辰也没时间和他缠,扶起暖暖就要去医院,本来暖暖也只是摔了一下,不大想去,勉强走了几步,右脚却不能用力,估计又扭伤了,还是上次受伤的那只脚,只好苦笑着同意去医院看看了。
晚上医院人倒不多,一个女医生看了看暖暖的脚,也没有说什么,叫暖暖在休息室呆着,指着在一旁神色紧张的叶树辰就问“是你撞的”
暖暖忙说“不是不是,他是我朋友,怎么了,很严重吗”
女医生看看暖暖说“没什么事,你放心。”转过去又问叶树辰“那你是她什么人”
没见过这样询问病情的医生,叶树辰也也是一头雾水说“我是她什么人很特殊的人,很重要的人,您有事说事好不好她的脚到底怎么样啊”
女医生瞟了一眼一脸急切的叶树辰说“没事,不严重那个,你和我出来一下,交代你一下注意事项。”
叶树辰惶惶跟了出去,暖暖却在休息室惴惴不安,不就是扭伤了脚吗她又不是没有扭伤过。有什么注意事项需要单独和他说的呢,越想越不安,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挪到门边断断续续的听着他们讲话。
“你说什么什么肌肉,什么障碍她不就扭伤吗你看看她哪里像得绝症的人了”叶树辰压着嗓子却一片惊恐。
“我又没有说她得,我只是说,以我的经验来看,我非常非常的怀疑,当然还要有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才能确诊,我现在只是以我多年临床的经验告诉你有极大的可能性,建议你们做更深入的检查。”
叶树辰声音颤抖“你刚刚说这个叫什么“渐冻”,是什么意思检查要做多久确定,确定了的话,有没有什么好的药物或手术可以治疗,国外,国外有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
“国外的医疗条件当然比国内好,你有条件的话,当然联系一下出国治更好,不过要等确诊以后,渐冻是通俗的说法,就是病人的肌肉会渐渐的不受控制,最后全身肌肉丧失机能,肺部不能呼吸,心脏不能工作,内部脏器的肌肉都无法工作的时候,就会死亡。”
暖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有往回挪,不需要再听了,听到的已经够多了,已经足够她好好安排,正视人生了。不一会,叶树辰煞白着脸折回来,还努力向她挤出了个一点都不帅的笑说“暖暖,你先去理疗室做一小时的治疗,可能一会儿还有一些检查会晚一些,我先回去处理点事,等你这边弄好了,我来接你。好吗”暖暖笑着对他“好的,你先去忙。”
暖暖一个人坐在理疗室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想“这就是得绝症的感受吗除了空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啊,刚刚忘了听听,我还有多少时间,一般是不是就都是几个月而已呢。恩,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特别特别想的”
忽然就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了暖暖吗”“暖暖,是你吗怎么不说话”暖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不在啊,怎么听到他的声音了呢,再一看,自己可不举着电话吗嘻嘻就笑出声来,原来知道得绝症还是怕的,这不就精神恍惚了嘛。自己打他电话自己都不知道。
他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声音不由有些急躁,她却觉得心头温热,还以为从此以后,他连她的电话都不会再接了,但他关切的声音里好像还是在意她的呢,暖暖低低的应了声“我在。”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是那种冷冷的声音“怎么又拨错电话了”
暖暖却一点也不气,反而听到他的声音就有巨大的安慰,无限的快乐,那么亲切那么安心。抿着嘴傻笑了一阵,又如同小时候般软软糯糯地向他撒娇说“小舅舅,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陪我说一会儿子话好不好”
电话那边片刻无声,然后他说“暖暖,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吗”
暖暖轻叹了一下“小舅舅,真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是这样伤了你的心了。原来,我已经是连话都不和你好好说了的,想和你说说话你都觉得我不对劲了是不是”
贺皓然默了一会儿“不是的,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做什么我陪你说话,现在都快晚上11点了,我有什么可忙的,就陪你说说话吧。”
暖暖一笑说“好的,我就在上次你带我来的医院,又把脚扭了,在理疗室呢,无聊,就想找你聊天。“她停了停接着说“小舅舅,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不对。你别再和我生气了,之前你说我的,我都听进去了,心里很难受,又好强不想和你认错,其实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了,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柔声道“好,原谅了。暖暖就乖乖在那儿等我好不好我过来接你,恩,大概1个多小时吧,你做完理疗以后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久也没有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对话,暖暖就像受了蛊惑一般只答了“好。”
第二十六章
做完了理疗,暖暖还只是坐在哪发呆,却看见给她看病的女医生进来对她笑笑说“做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你那个朋友我叫他半夜2点过来,你不用等他了。”
暖暖呆了呆“不做检查了吗为什么叫他2点过来”
女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含糊地说“不用做什么检查了,也不用等他,我送你一样的。”
暖暖愣住,然后直接就问“你也不用瞒我了,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不是检查好了再确诊吗,今天不做了吗”
女医生也愣住了,尴尬地说“啊你听见了,这,这怎么好意思真抱歉啊让你担心了吧,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说,是这样的,今天我一见叶树辰那个小子,就认出他了,他是不记得我了,虽然当年追我妹妹时也跟着叫我姐姐来着,就是不定性的人,最后让我妹妹情伤心伤,虽说过了这么些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看他对你是真上心,真着紧,我也就和他开个玩笑,吓吓他整整他,谁叫他当初把我妹妹追了丢,丢了追的,猫抓耗子似的玩。我叫他半夜2点来接人,他就先回去,急着说是联系国外朋友找医院去了。”
暖暖傻了一般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叶树辰接到暖暖的电话赶回医院的时候,一幅要杀人的模样,脸白的和纸一样,眼睛也红红的,看他紧张如斯,暖暖感动不已,但也连连拖住他叫他不要再追究,好歹也没有怎么样。
最后,他说要送暖暖回去的时候,暖暖才慌慌想起刚刚还神经得打了电话给贺皓然,再一看时间都半夜十二点多了,暗暗懊恼,这叫什么事,叫人家大半夜的跑来,而且他说要暖暖等他一个多小时,极有可能他当时都不在s市。
暖暖沮丧不安地又拨他电话,想解释一下,叫他千万不要半夜里赶来了,可是电话拨来拨去就是不通,一阵阵的心慌。
他叫她等他,他说会来接她,暖暖哪儿也不敢去,知道他说了就一定会来,看她阴霾着脸,叶树辰也不敢劝她,陪着她坐在医院里等着,到了后半夜快两点的时候,暖暖越来越焦虑惶恐,应该已经到了的,说一个小时,现在三个小时了啊,到底怎么了电话就这样一直联系不上,越来越不安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帮她设了他秘书组的电话的,急急找到拨了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听到她是谁,很快地就和她说“是钟小姐是吗贺总今天下午是去n市了,不过晚上十一点左右又回s市了,对,是联系不上,我们这边有消息通知是有一段高速发生了连环相撞的事故,高速现在大面积瘫痪,不不,没有通知贺总的车有发生事故,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们也在和当地联系,您不要担心,一有消息,我们就联系您好吗”
挂上电话,暖暖缓缓闭上眼,只有一个念头,不会的,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这一生,没有他,谁来将她好好收藏,妥善安放,谁能护她周全,谁能允她娇纵。为什么要等到这样的万转和千回以后,她方知自己情根深种。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彷徨和徘徊以后,她才信他是情有所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听不到叶树辰要她喝水劝她休息一会儿的声音,也看不到天空一点一点的放亮,对她来说,时空静止,万物成空,没有看见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哪还是她的世界。她默默地低垂着头,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瑟瑟地蜷缩,静静地等待。
他说过不管她去哪里,他会一直在那里,为什么,她就没有明白呢,只要她的一个转身,只要她的一次回眸,她就会看见他,看见他一直等在原地,等着她。他没有骗过她,从来没有,现在他要她等他,好,她就等着,哪怕暮暮朝朝,沧海桑田。
“暖暖。”
她一抬头,只片刻,就一跃而起,狠狠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她安抚着,疲倦的声音里却蕴着脉脉柔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暖暖闭着眼靠在他胸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只是静静依偎着他,他有些不安,焦躁,像哄个孩子似的哄她“暖暖,一定有事,告诉我,好吗我在,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事”
她略略看他一眼,才看到他是满身风尘,狼狈不堪,却,还只是问她有没有事她拽着他的衣服,上上下下地看他,这才恍悟地问“你呢,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柔声道“没有,没有,你知道了是不是,高速上出了事故,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我没有事。你呢”
暖暖想到那个乌龙的绝症害她神经的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又让他疲惫不堪地折腾了一夜,将绯红的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嗫嚅“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怀里似在叹息“暖暖,你知道吗这么久以来,你只给我打过两个电话,其中一个,还是你拨错了的。”
暖暖脸更是热,不敢说话,他接着说“上次那个,还是因为你摔到爬不起来,东倒西歪的才错打了我的电话,现在,你打给我,还和我认错,你说你没事”
最后她反正也没有好意思开口解释,站在一旁已经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叶树辰只能代劳,本来也是因他而起的事。他听完是苦笑还是气恼,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靠在他怀里,将脸藏在他胸口再也不肯抬头看他。
那天回家,她睡了一天一夜,足足20个小时,是因为一夜没睡太疲倦了,还是长久以来的婉转心情终至尘埃落定。
总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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