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暗自轻视不满的,可却不敢再出言折辱。
宁长闲悄悄扶额。
作为一个在他人眼里一向自负傲慢的上仙,她实在不想让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被强迫什么的,很丢仙尊仙格的
相若叹了一口气,问宁长闲,“那你打算怎么办对南水,对你徒儿。”
“此事已经无法挽回。”宁长闲冷然地看了南水一眼,“红莲,你自裁吧。”
南水后退一步,突然转身从门口飞奔出去,几个子归弟子赶紧追了出去,宁长闲微微叹了口气。
众人虽然对南水引起了心魔将信将疑,但是鉴于宁长闲一向的秉,大多数也没有多数什么。如今看南水落荒而逃,多半也都认为这红莲心中肯定有鬼。
“那,玄予呢”相若又问她。
被扯出这么个尴尬问题,宁长闲有些犹豫。
“长闲上仙”相若催促她。
“我”她狠了狠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做下的事情,我自然认,我违背天纲人伦,自罚瑶台雷击之苦。至于玄儿”
宁玄予听到瑶台雷击,心中紧了紧,刚要出声打断她,她却提到了他的名字,顿时,他像等待裁决的小孩子一样,心中七上八下。
“我会同他成亲。”宁长闲平静说道。心中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她转头问徒儿,“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这话刚出口,众人就像炸了锅一样,反对声不绝于耳。
宁玄予认真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宁长闲也温和的望着他,觉察到他的不安,温柔的笑了下。
宁玄予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后退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快的驾云离开了。
宁长闲微微愣了下,她没冲人求过亲,没有经验,只好问身边的长平,“这是拒绝了”
长平铁青着脸。“不知道,大概吧。”
、59南水之死
待宁长闲安抚过炸毛的众仙,又将他们送走之后,已经接近晚上。
除却相若和一些天池弟子没有多说什么,其余的仙人皆出言反对,他们觉得,仙人就是仙人,比那什么妖呀,魔呀,人呀都要高高在上一些,宁长闲堂堂一个上仙,屈身于一个魔头,未免太丢仙人的颜面。
再者,他宁玄予是宁长闲的嫡传徒儿,宁长闲堂堂一个子归的掌门,也就那么一个徒儿,结果欺师灭祖,乱入魔道,更有甚者恋慕自己的师尊,最后居然大逆不道强迫师尊同他双修,这种孽徒杀一百遍也不足惜
宁长闲完全不用为了这种徒儿打掩护,甚至为了弥补他的错误同他成亲。
宁长闲在一边听着他们的理由,知晓即使解释也消去不了他们的隔阂,只能平静微笑,而他们也看出了宁长闲的坚决,只得愤懑地离开。
相若最后一个走,他犹豫了下,对宁长闲道歉,“逼迫于你,我其实也于心不忍。”
“不必如此。”宁长闲没有看他,附手仰头看着天上星光,“不必同我道歉,我知晓你是好意。”
“我本想让你们两人有个了结,却不曾想你居然愿意同他成亲。”相若尴尬地侧过头,“虽然这也是个主意,可是未免”
宁长闲沉默着不说话。
“你未免太过宠他。”相若道,“当众断绝师徒关系本来是最好的主意,他倘若有心,自然晓得你现在处境的苦。”
“相若,不必多说。”宁长闲垂下眸子。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只是怕”
宁长闲笑,“仙人淡薄,心境平和,你忧心这些又担心那些,实在是让无极上仙失望,倘若他听到了,指不定要罚你去天池顶待个十年八年的。”
相若知道她在同自己开玩笑,奈何他实在笑不出来,“那你,好生珍重。”
宁长闲轻轻颔首,“自然。”
相若又在原地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狠狠心驾云离开。
几个子归弟子一直追在南水身后,可她却跑的飞快,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们几个也越发体力不支,只能咬牙坚持。
这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本以为是掌门,定眼一眼那人银发玄衣,却是魔君陛下。
他站在南水面前,静静打量着她,南水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跑,几个子归弟子赶紧追过去,行了礼,论辈分他是长闲掌门的嫡传弟子,要比他们高出一辈去,这礼,是该有的。
宁玄予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行回去,这边我自行解决。”
他们几个有些犹豫,“这这,可是此时事关重大,倘若不带她回去,只怕难以对掌门交代。”
宁玄予微微眯起眼睛,“我自行对她交代就是。”
几个弟子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毕竟掌门是他的师尊,虽说南水是他的下属,但是毕竟他不会忤逆师尊的。
他们拱手告辞,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天际。
南水跌坐在云上,仰头看着魔君陛下,却发现他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能难堪地低头,眼中泪水啪嗒地打在了火红的衣摆上。
“对不起”她小声说道。
宁玄予低下头,半跪着抚摸了下她的头顶,“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水捂着脸,泣不成声地说,“我喜欢你啊,可是,我喜欢你啊。”
“喜欢不是一切的理由。”他怜悯地看着她,“我爱她,可我却做了魔头,所以这些年无论她选择抛弃我,还是杀死我,我虽难过却不会怨恨,我不会因为我喜欢她,就觉得她必须对我好,必须包容我犯下的一切错。”
南水突然想起了宁长闲对待他的态度,蓦得心生羡慕。
“当初在思我池中看见你,护下你,源于一时对她的任,她离去这几百年我感激你和湘寺,天虞陪在我身边,才使我不至于丧心病狂泯灭本。只是你这次”他犹豫了一番,看着她提泪涟涟的模样,说道,“我废你法力,除却这次祸患,之后你就是一株普通的红莲,不再有思维和情绪,我将你放入思我池中,你重新修炼,可好”
“她要取我命的。”南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平静说道。
宁玄予低头安抚她,“你跟随我三百多年,我岂能不护下你,更何况,费去法力重新修炼,已经相当于死亡了。”
南水摇头,“她不会留下后患的。”
“我同她讲。她一定会答应的。”宁玄予道。
这么多年的宠溺,要是他不会恃宠而骄,那怎么可能魔君陛下从小就知道,怎么仗着宁长闲的宠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以及偷香窃玉。
南水听了他的话,却低头叹息。
“南水恨宁长闲,很恨她,所以南水宁愿死,也不愿你去求她。南水在她的指缝间活下了一次,如今,却不愿意第二次苟且偷生。”
她站起身子,正正经经地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陛下,来世再见。”
说着,她发起法力,冲碎了自己的魂魄。
宁玄予阻止不及,伸手只触到了她的本身,一只红的耀眼夺目的莲花,横躺在云顿,已然悄无声息。
他叹息一声,伸手去触碰,那红莲顷刻枯萎,化作灰烬,飞下云端。
宁长闲撑起一把伞走在街道上,听着身后弟子的汇报,微微点头。
伞是她在路边摊子上买的,照顾人生意,仙人不必打伞,即使再暴雨中漫步,身上也不会沾湿分毫,她捻着伞柄在手中转圈,因为很少用过这东西,所以多少好奇。
长汀则在不满地教训身后弟子,“你们就因为那一句话就回来了要是万一他放那红莲走了呢你们难道就让万千百姓继续遭受这天灾的困苦”
弟子委屈,“可是,他是长闲掌门的徒儿啊。”
“他还是魔头”长汀,“你还敢顶嘴。”
那弟子脑门被狠狠拍了一下,不敢说话了,另外一个弟子抽抽鼻子,低声嘟囔,“可是,他还是掌门夫君呢。”
长汀当即想踹他,宁长闲侧头,呵斥制止了长汀的动作,低声说道,“慎行。”
长汀瞪了那弟子一眼,不满地收回了脚。
天上雨水渐渐小了,宁长闲走到城墙上往下看,洪水用眼睛能看到的速度飞快退去,宁长闲对长汀说道,“红莲已死。”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指不定宁玄予只除去了她的法力,又把她养起来了呢。”长汀跟她拌嘴。
宁长闲摇头,“玄儿兴许想这样,可那红莲她一定不愿的。”
长汀冷哼,“谁都没你了解你那徒儿,行了吧红莲死了,这事情也告一段落,那宁玄予,你真要同他成亲不成”
“话都说出去了,岂有不做的道理。”
“你你真是”长汀气的说不出话。
宁长闲想起那天徒儿话都不说,惊惶逃走的一幕,无奈道,“倘若他真的不愿,我自然不能强迫于他。”
长汀拉长声音噢了一声,心下却有了主意。
宁长闲仰头看着伞面上的翠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60长闲坦白
宁玄予给南水在不归安置了个衣冠冢,他独自在墓前待了两天,才离开。三百多年前宁长闲天劫之后,他痛不欲生,他不敢想象,那年倘若没有南水,没有天虞,没有湘寺,他得堕落到什么地步。
虽然现在他是众仙眼中的魔头,可是现在他依旧能骄傲地面对师尊,告诉她他无愧她的教导。可惜在他终于等到了宁长闲,南水已死。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魔界事务统统推给了无所事事的天虞,好在他平常就是个甩手掌柜,魔兵魔将们很是平淡地目送魔君陛下又离开了不归,谁也不知道他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宁玄予先去了对付应龙时候子归弟子曾经歇息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他犹豫了下,直接去了子归。
那天宁长闲当众说要他成亲,他心中一乱,下意识的逃开了,想来她一定会误会,他得给她解释清楚。
子归桃花依旧和往日一样灼灼欲燃,他停在山脚下,被等候他多时的长汀逮了个正着。
长汀抱着剑,挑眉问他,“那红莲她死了”
南水之死在他心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他对她虽说只有怜悯没有爱情,可每每想起她的死前的深深稽首,总要难过。
“天灾已平,长汀上仙难道不会自己推测”他口气不怎么好的反问。
他的两个师叔,长汀和长平,长平上仙格温和,虽说对他也有几分不满,可却不会想长汀一样一张嘴就是刺。
索他也不跟长汀磨蹭,直接问道,“阿闲呢她在子归吗”
长汀听见他的称呼,眼皮狠狠跳了下,低声骂道,“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宁玄予只当没有听见,倘若是别人说这种话,他定不会饶过,可是这人是宁长闲最疼爱的师弟,虽然他不想认这么个师叔,可是,却只能忍耐。
“她人呐”宁玄予又问了一遍。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长汀提醒自己冷静,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只是这之前,我想问你几句话。”
宁玄予示意他赶紧说。
长汀眯着眼睛,冷嘲地问,“你认为师姐她为什么要答应同你成亲”
“自然是要负责。”
长汀自得的神情瞬间僵硬,“你,你知道啊”
宁玄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我自然知道。”
“即使她对你依旧只有师徒之情”长汀不可置信地问。古往今来修仙之人虽说有走双修这条捷径的,但是那毕竟都是有感情基础才在一起,要不随便跟一个陌生人夜夜同房,指不定仙门得乱成什么样子。
宁玄予傲慢地扬起下巴,“她向来对我只有师徒之情,我对她却不是,说来我对她要求不高,只要有情既可,而且我有自信让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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