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以为香儿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微沙姑娘,您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香儿睨了她一眼,“我可是真心喜欢姑娘,对您好也是发自内心的,您可别误会香儿啊”
“对不起”说着单微沙又抽泣起来。
“别哭别哭,把眼泪擦掉,吃点儿东西。”香儿赶紧将一份蜜枣果放在她眼前,催促她吃一口。
单微沙不得不吃了一块,又赫然想起那件事,“香儿,你可知道府中是否要办喜事了”
“喜事”
“我的意思是说,侯爷侯爷他是不是又要迎娶了”单微沙悠悠问来。
“没有啊侯爷没说,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香儿不解地问。
“是吗”听她这么说,单微沙心里的疙瘩才猛然放下。
“不过”香儿忽然皱了一下眉。
“嗯”
“不过,有喜事倒是真的”
香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可又将单微沙刚抬头的心又打入了谷底。
“什么喜事”单微沙心急地问。
“我也不清楚,但今儿晚上侯爷回府后便眉开眼笑的,还说明天要大宴宾客,却没说要做什么。”
香儿歪着小脑袋,有点儿疑惑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我想一定就是喜事了。”
“哦”单微沙泄气地坐回椅上,心忖,或许盈香没骗她,佐尚羽是真的要娶她进门。之所以没有大肆宣扬或许是因为盈香敏感的身份吧
“微沙姑娘,您怎么了”香儿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她牵强地一笑。
“那就快点儿吃,待会儿香儿得将它们端出去。”香儿一想起那个盈香,便忍不住发起牢骚,“那个盈香姑娘最近老爱管我,好像我是专门伺候她的,真呕。”
“别这样,其实,你该对她尊敬些,她或许将会成为这座侯爷府真正的女主人。”
单微沙闭上眼,心痛地说。
“您说什么她”
香儿不屑地噘起嘴角,“她只不过是一名舞娘,还想入主侯爷府我看她是做梦”
“香儿”单微沙立即拉住她的手,看向窗外,“小心隔墙有耳,无论你喜不喜欢盈香,但都不能这么说,若她真成为侯爷夫人,你也是要面对的。”
“微沙姑娘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香儿见她这般谨慎,不禁吃了一惊,“难道侯爷告诉你,他要娶盈香吗”
单微沙摇摇头,淡漠的一笑,“没他连一次都没来看我,又怎会告诉我这些,不过,凡事小心点儿,以后”
“以后什么”
“没事,我想你来这儿太久,若让旁人知道就不好了,快回去吧”单微沙赶紧将莲子汤给喝了,“瞧,我都喝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好吧那这些点心我就摆在这儿。”香儿似乎感觉出微沙姑娘有点儿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儿怪了。
“好,快去吧”单微沙叮嘱道,脸上强颜的欢笑是这般的明显。
直到香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退出祠堂后,她才垮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知所以。难道自己真要待在这儿,让他亲自前来驱赶吗
她丢脸事小,到时,她的爹娘怎能吞咽得下这口气
不如她自己走吧免得还要连累爹娘,抚弄着隆起的腹部,若不是为了肚里的小生命,她真想一死了之啊
于是,她走出祠堂,又绕到府邸后门,对于未来她一片茫然,何去何从她更是没有想法,但却不走又不行。
再见了尚羽,她深爱着却从未让他明白的男人
是夜,佐尚羽兴高采烈地来到祠堂,他打算接单微沙出来,也决定无论她心里爱的是谁,他也要拿真诚去感动她,他更会拿出父爱来对待她肚里的无辜小生命。
八王爷贺达与乔郡在与嗄嗑会面时,被他当场捉拿到手,这种百口莫辩的叛国证据让他们住进地牢,也平反了他们住家出战不利的恶名。
往事已矣,他想拿出真心与单微沙重新开始,也打算将他们彼此间的僵局打破。
有了这个打算后,他终于放下心结,准备今夜与单微沙彻底详谈,更希望能感动她,继而让她爱上自己。
但一进祠堂,里面却空无一人,除了桌上几样已凉的点心外,佐尚羽前前后后找了许久,却不见单微沙
“微沙微沙”他前前后后找了圈,还是找不到她。
该不会她回西厢的寝房了佐尚羽兀自猜测着。
随即他快步朝西厢走去,但一到那儿,黑暗的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这么晚了她会上哪儿去
“香儿香儿”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住在后边的香儿立刻惊醒,披上外衣便赶了过来,“侯爷发生什么事了”香儿吓得立刻跪下。
“微沙姑娘呢”他沉声问道。
“她她不是在祠堂吗”香儿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刚刚她才从那儿返回房里呀
“她不在那儿。”佐尚羽冷着声说。
“不会吧香儿刚刚才去送过点心,那时候微沙姑娘还在那儿,只不过”她突地噤了口。
“怎么快说”他可没闲工夫与她玩猜谜游戏。
“呃”香儿生涩地吞了一口唾沫才道“微沙姑娘似乎有点儿烦恼,她一直问香儿,爷您是不是明天要娶盈香姑娘”
“我哪时候要娶她了”他闷着声问。
“奴婢也不知道啊”香儿抖着身子,跪在那儿不敢抬头。
“该不会是盈香那个女人跑去造谣生事”佐尚羽喃喃念道,突然他又转向香儿,“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香儿香儿只说爷您明天好像是要大摆喜宴,但不知是为了哪桩”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原来该死的”
他猛一挥褂,转身步出房间,直往后门而去。因为,祠堂是最接近后门的地方,那儿又无人看管,她只有可能从那儿出走。
只是后山一片荒凉,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微沙微沙”
他点燃火炬,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并沿着山路缓缓找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他瞧见地上小小的脚印。
这脚印正如他的微沙那般,是细致小巧的金莲
天可以想见,她挺了个肚子,走这种坡地有多危险了。
一思及此,佐尚羽的脚步便不禁加快,他不断追踪着那细碎浅显的印子继续往前搜索,但到了一处斜坡上,那脚印却突然断了
“微沙微沙”
佐尚羽的心头猛一揪紧,他以双手圈起嘴,扬声喊着她的名字。内力纯厚的他绵延发出的嗓音是如此浑沉,响越数里外,他相信单微沙一定能听得见
“唔”
蓦然间,他听见自旁边山壑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难道是佐尚羽不做迟疑地往下一跃,终于在这沟壑的最底端看见不慎失足,滑落至此的单微沙
“微沙”他仓促地抱起她。“你怎么了”
“我滑了下来,扭伤脚”单微沙睁开疲累的眼,一看是他,便忍不住淌出了泪水。“我好担心孩子救我的孩子”
“别急,我帮你看看。”他先伸手至她下身检查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出血,我想孩子应该没事。”
听他这么说,她才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从今以后,我我只剩下他了。”
“胡说八道,你还有我。”他抱得她好紧,只要想到自己差一点儿就失去她,心底无由地便被一种强烈的惊悚给紧紧缚住。
只要她没事,他当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只要她能一辈子跟在他身旁,他可以一切都不计较。
“你”她怔忡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笑着回看着她。
“你是说真的吗我还有你”感动的泪滑下她的眼角,单微沙紧窝在他的怀里。
她想,就算只是场梦,她也希望永远别醒。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佐尚羽笑得恣意。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味,“你就快成为别人的了。”
“你说什么”他眉宇一蹙。
“你就要娶盈香进门了,你就快不再只属于我的了。”她扬睫看了看他,伸手触及他帅性磊落、五官分明的脸庞。“不过,谢谢你赐了个孩子给我”
泪水又一次占据了眼眶,使得她眼前的他变得好模糊她好想抓住他,看个仔细,但却又力不从心。
佐尚羽却不解其意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别乱猜呀”
他压根没有打算娶盈香进门,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放心地抚了下她的额头,突然一阵刺手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好烫啊,你生病了”
此时夜寒露重,看她身上的衣衫却是这么单薄,就连包袱也没有,可见她出府的动机是临时起意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无法在府邸待下难道真是因为她误以为他将娶盈香进门
可她深爱的不是乔郡吗
这些不合逻辑的地方,他居然一时之间全弄不明白了然而,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带她回去治病。
“你不要我了”她眼底看到的是他俊逸的脸庞,单微沙心碎神伤的思忖,她爱他可他却恨她佐尚羽眉头一拢,轻揉着她冰冷的小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走我带你回去。”
“不要,你别送我走,我不回家”单微沙脆弱地在他怀里哭泣,直抓着他的衣襟道。
“好,我不送你回家,回我们的家。”佐尚羽柔声诱哄道。
“我脚好痛,头好痛”她仍泪流不止。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带你回去找大夫看诊。”他揉抚着她的发丝,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尚羽”单微沙的小手紧抓着他。
“嗯”猛地一震,他顿住步子,她喊的人是他没错啊
“尚羽”她细微地嗓子低低吟唤着他的名字。
由于发烧的关系,脑子浑噩之下,她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她能感觉得出来自己在一个好温暖的臂弯中。
那刚毅的男子气息,就像是她心爱男人的体味,给她一种无比的安定感,“我不要回家,你别丢下我”
佐尚羽心头一阵暖意滑过,靠在她耳畔喑哑低语,“不我不会丢下你,除非你不要我”
“羽”单微沙闭上眼昏沉地说,“不要冤枉我。”
“冤枉”佐尚羽行动又是一滞,他怔茫地看着怀里那张俏红的小脸,“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好”
单微沙往他的怀里又挪了挪,安静地闭上眼,因为,她作了一个好美的梦,那梦境将她带到了他与她初识时的过往一个心目中的英雄,救了她
第十章
单微沙在经过大夫诊治后,也服了药汁,终于可以较安稳地睡上一觉,不再轻喃呓语。
但是,佐尚羽仍然待在屋内陪着她,不愿离开。他想弄明白,她刚刚昏沉时对他说的那些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侯爷”屋外传来了林冲的声音。
佐尚羽闻声,这才走出内室,“进来。”
林冲一进内,便问道“微沙姑娘好些了吗”
“好多了。”佐尚羽比着几前的椅子,“你坐。”
“是的,侯爷。”林冲依命坐下,而后又道“您吩咐的事我已去办了,刚刚问过盈香,她亲口承认去找过微沙姑娘,也承认骗她您要娶她为正室。”
“这个女人”佐尚羽猛一拍桌。“她现在人呢”
难怪了,难怪单微沙会不动声色地离开他,难怪她会在身无分文、不带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离开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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