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进来,吹起了死人头上的白发。
他们都已是垂暮老人,他们做的事就算真的不可宽恕,也未必一定要杀了他们。
傅红雪对自己做的事是否正确,忽然也起了怀疑。
他本是为了复仇而生,为了复仇而活着的。
但现在他却已不知道该怎么南办了。
是不是应该饶恕了他们?
这仇恨若是根本不应该去报复,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死人的脸,已渐渐僵硬,脸上那种挪渝的笑容,变得更奇特诡秘。他们的眼睛本是凸出来的,现在眼睛里竟突然流下泪来。
死人绝不会流泪。
他们流的不是泪,是血!
他们的嘴角也在流血,七孔中都在流血,一种紫黑色的、闪动着惨绿碧光的血。
那也绝不像人类流出的血。就连地狱中的恶鬼,流出的血都未必有如此诡秘,如此可怕。
这难道是他们向傅红雪抗议?
傅红雪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刀,但他的掌心已沁出冷汗。
他忽然想冲出去,赶快离开这地方,越快越好。
可是他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万世遗。
这阴魂不散的万世遗。
万世遗也在看着地上的死人,脸上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丁灵琳远远地站在后面,连看都不敢往这里看。
她并不是从来没有看见死人,但却实在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可怕的死人。
傅红雪道:”你又来了。”
万世遗点点头,道:”我又来了。”
傅红雪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
万世遗道:”这地方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能来?”
傅红雪不说话了。其实这次他并不是不愿意见到万世遗。
因为他刚才见到万世遗时,心里的孤独和恐惧就忽然减轻了很多。也许他一直都不是真的不愿意见到万世遗的,也许每一次见到万世遗时,他心里的孤独和恐惧都会减轻些。
但是他嘴里绝不说出来。
他不要朋友,更不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丁灵琳身上的铃裆又在”叮铃铃”的响,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铃声听来非但毫不悦耳,而且实在很令人心烦。
傅红雪忍不住道:”你身上为什么要挂这些铃?”丁灵琳道:”你身上也一样可以挂这么多铃的,我绝不管你。”傅红雪又不说话了。他说话,只因为他觉得太孤独,平时他本就不会说这句话。
现在他已无话可说。所以他走了出去。
万世遗忽然道:”等一等。”
傅红雪平时也许不会停下来,但这次却停了下来,而且回过了身。
万世遗道:”这两个人不是你杀的。”
傅红雪点点头。
万世遗道:”他们也不是自杀的。”
傅红雪道:”不是?”
万世遗道:”绝不是!”
傅红雪觉得很惊异,因为他知道万世遗并不是个会随便说话的人。
”可是我亲眼看见他们将刀刺入自己的胸膛。”万世遗道:”这两柄刀就算没有刺下去,他们也一样非死不可。”傅红雪道:”为什么?”
万世遗道:”因为他们早已中了毒。”
傅红雪耸然道:”酒里有毒?”
万世遗点点头,沉声道:”一种很厉害、而且很奇特的毒。”傅红雪道:”他们既服毒,为什么还要再加上一刀?”万世遗缓慢地道:”因为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毒。”傅红雪道:”毒是别人下的?”
万世遗道:”当然。”
傅红雪道:”是谁?”
万世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正是我最想不通的事。”傅红雪没有开口。他知道连万世遗部想不通的事,那么能想通这事的人,就不会大多了。
万世遗道:”能在薛斌酒里下毒的人,当然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傅红雪同意。
时开道:”薛斌已经知道你要来找他,他已抱了必死之心。所以才会先将家人全部遣散。”傅红雪同意。
他在路上也遇见过被遣散了的好汉庄的庄丁。
万世遗道:”下毒的人既然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当然知道薛斌是非死不可的。”傅红雪同意,这道理本就是谁都想得通的。
万世遗道:”薛斌既已必死,他为什么还要在酒里下毒呢?”这道理就说不通了。
傅红雪道:”也许是薛斌自己下的毒?”
万世遗道:”不可能。”
傅红雪道:”为什么?”
万世遗道:”他用不着多此一举。”
傅红雪道:”也许他怕没有拔刀的机会!”
万世遗道:”要杀你,他当然没有拔刀的机会,可是一个人若要杀自己,那机会总是随时就有的。”傅红雪不大同意,却也不能否定。他可以不让薛斌有拔刀自尽的机会,但是他绝不会想到这一着。
万世遗道:”最重要的是,薛斌绝不会有这一种毒药的。”傅红雪道:”为什么?”
万世遗道:”他一向自命为好汉,生平从不用暗器,对使毒的人更深恶痛绝,像他这种人,怎么肯用毒药毒死自己?”他不让傅红雪开口,很快接着又道:”何况这种毒药本就是非常少有的,而且非常珍贵,因为它发作时虽可怕,但无论下在酒里水里,都完全无色无味,甚至连银器都试探不出。”傅红雪道:”你认得出这种毒药?”
万世遗笑了笑,道:”只要是世上有的毒药,我认不出的还很少。”傅红雪道:”这种毒药是不是一定要用古玉才能试探得出?”要试探毒药,大多用银器,用古玉是极特殊的例外。
万世遗道:”你居然也知道这法子。”
傅红雪冷冷道:”对毒药我知道得虽不多,但世上能毒死我的毒药却不多。”万世遗笑了,他知道傅红雪并不是吹牛。
白凤公主既然是魔教教主的女儿,当然是下毒的大行家。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被人毒死。
傅红雪也许不善用毒,也许没有看过被毒死的人,可是对分辨毒性的方法,他当然一定知道得很多。
只不过他懂的虽多,经验却太少。
傅红雪道:”你的判断是薛斌绝不会自己在酒里下毒?”万世遗道:”绝不会。”
傅红雪道:”别人既然知道他已必死,也不必在酒里下毒。”万世遗道:”不错。”
傅红雪道:”那么这毒是哪里来的?”
万世遗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傅红雪在听着。
万世遗道:”下毒的人一定是怕他在你的面前说出某件秘密,所以想在你来之前,先毒死他。”傅红雪道:”可是我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死。”万世遗道:”那也许因为你来得太炔,也许因为他死得太慢。”傅红雪道:”在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至少喝了四五杯。”万世遗道:”酒一端上来已下过毒,但薛斌却过了很久之后才开始喝,所以酒里的毒已渐渐沉淀。”傅红雪道:”所以他开始喝的那几杯酒里,毒性并不重。”万世遗道:”不错。”
傅红雪道:”所以我来的时候,他还活着。”
万世遗道:”不错。”
傅红雪道:”所以他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万世遗点点头。
傅红雪接口道:”可是他并没有说出任何人的秘密。”万世遗道:”你再想想。”
傅红雪慢慢地走出去,面对着满院凄凉的秋风。
风中梧桐已老了。
傅红雪沉思着,缓缓道:”他告诉我,他们在梅花庵外等了很久,忽然有人说,人都到齐了。”万世遗的眼睛立刻发出了光,道:”他怎么知道人都到齐了?他怎么知道一共有多少人要来?这件事本来只有马空群知道。”傅红雪点点头。
万世遗道:”但马空群那时一定还在梅花庵里赏雪喝酒。”傅红雪道:”薛斌也这么说。”
万世遗道:”那么说这话的人是谁呢?”
傅红雪摇摇头。
万世遗道:”薛斌没有告诉你?”
傅红雪的神色就好像这秋风中的梧桐一样萧索,缓缓道:”他说他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我。”他的心情沉重,因为他又想起了薛斌说过的另一句话:”杨常风实在不是个东西。”这句话他本不愿再想的,可是人类最大的痛苦,就是心里总是会想起一些不该想、也不愿去想的事。
万世遗也在沉思着,道:”在酒中下毒的人,莫非就是那天在梅花庵外说-人都到齐了-的那个人?”傅红雪没有回答,丁灵琳却忍不住道:”当然就是他。”万世遗道:”他知道薛斌已发现了他的秘密,生怕薛斌告诉傅红雪,所以就想先杀了薛斌灭口。”丁灵琳叹了口气,道:”但他却看错了薛斌,薛斌竞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万世遗道:”就因为薛斌是他很熟悉的朋友,所以他虽然蒙着脸,薛斌还是听出了他的口音。”丁灵琳道:”不错。”
万世遗道:”那么他若自己到这里来了,薛斌就不会不知道。”丁灵琳道:”也许他叫别人来替他下毒的?”
万世遗沉吟道:”这种秘密的事,他能叫谁来替他做呢?”丁灵琳道:”当然是他最信任的人。”
万世遗道:”他若连薛斌这种朋友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丁灵琳道:”夫妻、父子、兄弟,这种关系就都比朋友亲密得多。”万世遗叹息着,道:”只可惜现在薛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连一点线索都问不出来。”丁灵琳道:”薛家的人虽然已经走了,但还没有死。”万世遗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壶中残酒嗅了嗅,道:”这是窖藏的陈年好酒,而且是刚开坛的。”丁灵琳嫣然道:”你用不着卖弄,我一向知道你对酒很有研究对所有的坏事都很有研究。”万世遗苦笑道:”只可惜却不知道薛家酒窖的管事是谁?”丁灵琳道:”只要他还没有死,我们总有一天能找得出他来的,这根本不成问题。”她凝视着万世遗,慢慢地接着道:”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如此关怀,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傅红雪霍然回头,瞪着万世遗,道:”这件事跟你全无关系,我早就告诉过你,莫要多管我的闲事。”万世遗笑了笑,道:”我并不想管这件事,只不过觉得有点好奇而已。”傅红雪冷笑。他再也不看万世遗一眼,冷笑着走出去。
丁灵琳忽然道:”等一等,我也有句话要间你。”傅红雪还是继续往前走,走得很慢。
丁灵琳道:”她呢?”
傅红雪骤然停下了脚步,道:”她是谁?”
丁灵琳道:”就是那个总是低着头,跟在你后面的女孩子。”傅红雪苍白的脸突然抽紧。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正午的日色竟暗得像黄昏一样。
丁灵琳看着傅红雪孤独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秋菊果然不该再回来找他的,现在他果然反而离开了秋菊。”她摇着头,叹息着道:”我本来以为他已渐渐变得是个人,谁知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不是个东西。”万世遗道:”他的确不是东西。他是人。”
丁灵琳道:”他假如有点人味,就不该离开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万世遗道:”就因为他是人,所以才非离开那女孩子不可。”丁灵琳道:”为什么?”
万世遗道:”因为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心里的负担一定很重,再继续和秋菊生活下去,一定会更加痛苦。”丁灵琳道:”所以他宁愿别人痛苦。”
万世遗叹了口气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一样痛苦的,可是他非走不可。”丁灵琳道:”为什么?”
万世遗道:”秋菊既然能离开他,他为什么不能离开秋菊?”丁灵琳道:”因为……因为……”
万世遗道:”是不是因为秋菊是个女人?”
丁灵琳道:”男人本来就不该欺负女人。”
万世遗道:”但男人也一样是人。”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不把男人当做人,总认为女人让男人受罪是活该,男人让女人受罪就该死了。”丁灵琳忍不住抿嘴一笑,道:”男人本来就是该死的。”她忽然抱住了万世遗,咬着他的耳朵,轻轻道:”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一个人能活着就好。”秋风萧索,人更孤独。
傅红雪慢慢地走着,他知道后面永远不会再有人低着头,跟着他了。这本不算什么,他本已习惯孤独。但现在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心里总觉得有些空空洞洞的,仿佛失落了什么在身后。有时他甚至忍不住要回头去瞧一瞧,后面的路很长,他已独自走过了很长的路,可是前面的路更长,难道他要独自走下去?”她的人呢?”在这凄凉的秋风里,她在干什么?是一个人独自悄悄流泪?还是又找到了一个听话的小伙子?
傅红雪的心里又开始好像在被针刺着。
这次是他离开她的,他本不该再想她,本不该再痛苦。可是他偏偏会想,偏偏会痛苦。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种折磨自己的**?为什么他既折磨了别人,还要折磨自己?
现在他就算知道她在哪里,也是绝不会再找她的了。
但他却还是一样要为她痛苦。这又是为了什么?
在没有人的时候,甚至连傅红雪有时也忍不住要流泪的。
可是他还没有流泪时,就已听见了别人的哭声。
是一个男人的哭声。哭的声音很大,很哀恸。
男人很少这么样哭的,只有刚死了丈夫的寡妇才会这样子哭。
傅红雪虽然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却也不禁觉得很奇怪。但他当然绝不会过去看,更不会过去问。
哭声就在前面一个不十分浓密的树林里,他从树林外慢慢地走了过去。
哭的人还在哭,一面哭,一面还在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杨大侠,你为什么要死?是谁害死了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傅红雪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一个穿着孝服的男人,跪在树林里,面前摆着张小桌子。
桌子上摆着些纸人纸马,还有一柄纸刀。
用白纸糊成的刀,但刀柄却涂成了黑色。
看来是个个性很强的、很不容易哭的人。
但现在他却哭得很伤心。他将桌上的纸人纸马纸刀拿下,点起了火,眼睛里还在流泪。
傅红雪已走过去,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这个人却在看着纸人马在火中焚化,流着泪倒了杯酒泼在火上,又倒了杯酒自己喝下去。喃喃道:”杨大侠,我没有别的孝敬,只希望你在天之灵永不寂寞……”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又失声痛哭起来。
等他哭完了,傅红雪才唤了一声:”喂。”
这人一惊,回过身,吃惊地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道:”你在哭谁?”
这人迟疑着,终于道:”我哭的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位绝代无双的大侠,只可惜你们这些少年人是不会知道他的。”傅红雪的心已在跳,勉强控制着自己,道:”你为什么要哭他?”这人道:”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一生中,从未受过别人的恩惠,但他却救了我的命!”这人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我本是个镖师,保了一趟重镖经过这里。”傅红雪问道:”就在这里?”
这人点点头,道:”因为保的镖太重,肩上的担子也太重,所以只想炔点将这趟镖送到地点,竟忘了到好汉庄上去向薛斌递帖子。”傅红雪道:”难道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向他递帖子?”这人道:”经过这里的人,都要到好汉庄去递帖子,拜见他,喝他一顿酒,拿他一点盘缠再上路,否则他就会认为别人看不起他。”他目中露出愤怒之色,冷笑着又道:”因为他是这里的一条好汉,所以谁也不敢得罪他。”傅红雪道:”但你却得罪了他。”
这人道:”所以他就带着他那柄六十三斤的巨斧,来找我的麻烦了。”傅红雪道:”他要你怎么样?”
这人道:”他要我将镖车先留下,然后再去请我们镖局的镖主来,一起到好汉庄去磕头赔罪。”傅红雪道:”你不肯?”
这人叹道:”我赵大方磕头赔罪倒无妨,但这趟镖是要限期送到的,否则我们镖局的招牌就要被砸了。”傅红雪道:”所以你们就交上了手?”
赵大方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那柄六十三斤重的宣花铁斧实在太霸道,我实在不是他的敌手,他盛怒之下,竟要将我立劈在斧下。”他神情忽又兴奋起来,很快地接着道:”幸好就在这时,那位大侠客恰巧路过这里,一出手就拦住了他,问清了这件事,痛责了他一顿,叫他立刻放我上路。”傅红雪道:”后来呢?”
赵大方道:”薛斌当然还有点不服气,还想动手,但他那柄六十三斤重的宣花铁斧,到了这位大侠客面前,竟变得像纸扎的。”傅红雪的心又在跳。
赵大方叹息着,道:”老实说,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像这位大侠那么高的武功,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慷慨好义的人物,只可惜……”傅红雪道:”只可惜怎么样?”
赵大方黯然道:”只可惜这么样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后来竞被宵小所害,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目中已又有泪盈眶,接着道:”只可惜我连他的墓碑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有在每年的这一天,都到这里来祭奠他,想到他的往日雄风,想到他对我的好处,我就忍不住要大哭一场。”傅红雪用力紧握双手,道:”他……他叫什么名字?”赵大方凄然道:”他的名字我就算说出来,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会知道。”傅红雪道:”你说!”
赵大方迟疑着,道:”他姓杨……”
傅红雪道:”杨常风?”
赵大方骇然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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