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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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太後娘娘……」原本气焰嚣张的福禄这下子慌了,瞥向太後寻求指示。
「这……」太後本站在一旁静观,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心惊。苏墨玉被扯倒在地,本就苍白的面庞呈现出病态的惨白色,涔涔冷汗沿着姣好的面庞一滴滴滚下,硕大的肚子被压得扁扁的,可怜他却无力让自己翻过身来,黏腻的无色y体自他腿间徐徐淌下,其间还夹杂着让观者触目惊心的血丝。
「福禄,快去喊人。」太後虽然欲惩治苏墨玉,但也不希望看到这人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面前,当下就下了令,让福禄速度去喊人来救助。
「草民参见太後娘娘。」童秋向太後简单地行了礼,随後也顾不得礼数周全与否,赶忙将趴伏在地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人馋起来,扶到了一边的床上。自己刚刚听到有人来报时就知道苏墨玉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便和宁天清兵分两路,他入g去找宁宣王,自己则赶来这里,只是没想到,小默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童秋暗暗攥紧了拳头,却不能将这火气倾泻而出,只能暗自平复了心情,动手查看苏墨玉的状况。
「太後娘娘,草民担心诊病时的秽物冲撞了您,劳请您移驾。」太後本还站在原地,直到童秋出言提醒才如梦初醒,拂袖出了屋门,只是心里却结了个疙瘩,有些不安心起来,这苏墨玉的状况,怎麽看都似将产之人,怎麽,难道他不是男子?
「小默,小默……」童秋担心地拍了拍苏墨玉惨无血色的脸,试图将陷入昏厥的人唤醒。他方才检查过了,羊水因为冲击已经破了,只是还未到产子之时,产道并未打开,若是苏墨玉此时再陷入昏迷,无法倾力配合的话,怕是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宁天瑜火急火燎地从府门一路狂奔而来,脸色煞白,浑身充斥着戾气。他本在g中与皇帝议事,甚至商量好了如何避开太後耳目,将墨玉带走避一避风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惨剧竟在他有所准备之前就发生了。
「母後。」宁天瑜屈身行礼,却显然心不在焉,刚一起身就向屋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直指太後身边瑟瑟发抖的福禄,「若墨玉出现什麽不测,烦请母後将这位公公交与儿臣处置。」
「……」太後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天瑜心急如焚地入了房间。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宁天瑜自小心思剔透,圆滑世故却从不与人交游过密,除了亲人外几乎没有一个知心人,现在却为了一个男子暴怒至此,用情之深,无需多言。现在只希望屋里头那人能逃过此劫,不然自己怕也难保住自己心腹太监的这一条老命了。
「童大夫,情况怎麽样?」宁天瑜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想将他拥住却怕打扰了童秋诊治,不知不觉间已将下唇咬出了血。
「情况很不好,」童秋转过脸来看宁天瑜,眼中满是坚定,「产道开到了六指,但羊水快流干净了,喊醒他,不然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什麽……」宁天瑜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脑中一阵轰鸣。他是什麽意思,难道,难道墨玉救不回来了吗,怎麽会?怎麽会!
「不!」宁天瑜一下子扑到了苏墨玉身上,双目充血,焦躁地呼喊,「墨玉,醒醒,快醒醒,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你怎麽忍心抛下他,你怎麽忍心抛下我!」
「唔……」像是感应到了宁天瑜的悲呼,苏墨玉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恢复了一点意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又一阵g缩,剧痛一路袭上,意志坚强如他也忍受不了,顺着声音抓上了宁天瑜的手,攥得死紧,直到感觉指甲已嵌入血r,「天瑜,好疼……受不了了……」
作家的话:
看来我还得折腾墨玉一章。。。
第五十八章
「王爷,」童秋看到苏墨玉清醒了几分,眼睛蓦地一亮,重又站回了苏墨玉身边,「快扶小默坐起身来。」
宁天清依言照做,将喘着chu气,无助呻吟着的苏墨玉扶靠在床头。苏墨玉当下意识清醒了些,就不肯再掐着宁天瑜的手了,只是兀自将拳头攥紧,掐出的血珠子直直地滴落在床面上,晕开一团暗色,看得宁天瑜更是心惊。
「小默,你听过说,」童秋也不忍看,却又无能为力,「等下一次疼起来的时候,深呼吸,用力。」
苏墨玉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前一阵的阵痛消停了下来,他才能微微松一口气,汗水沾湿了鬓角、额角,从脸上滑下来,沾上睫毛,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宁天瑜替他将糊住眼睛的汗水抹去,又按童秋说的把他的双腿掰开一个角度,以便迎接接下来的恶战。
趁着腹中阵痛消停下来的档口,苏墨玉倚在床头喘了几口chu气,可没歇上半刻,立刻又是一股坠痛袭来,他疼得拧起眉,立即按童秋的指示深吸了一口气,奋力将腹中的孩子向x口推去,只是x口开得太小,孩子被生生卡住,只看到他高高隆起的肚腹上上下下地浮动,孩子却连头都没能看到。
如此反复了数次,孩子没有被推出半分,倒是把苏墨玉折腾了个够呛。
「啊──」苏墨玉额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虽然已经气力殆尽了,却还是奋力而徒劳地去推挤腹中的孩子,眼看着浑身一软,怕是又将昏厥过去。
「这样不行,」童秋本是在一旁观望,希望苏墨玉能顺利地将孩子产出来,但看现在这个情状,怕是有些危险了,「王爷,你帮我稳住小默,我要给他推腹。」
「好。」宁天瑜没有迟疑,立刻俯下身,将苏墨玉的手脚制住。他虽然不忍看墨玉收推腹之苦,但更不想见他殒命在这里,自然也无从选择。
「不──放开我,放开我──」童秋将双手置於苏墨玉高耸的腹部,毫不留情地向下推挤,硬生生地将圆隆的肚子推下去了半分。苏墨玉本将昏过去,後x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一下子受了惊,双目赤红,嘶吼着想要挣脱。
「王爷,制住他,快!」腹中孩子已经撕开了後x,混着血水和羊水,可以看到他湿漉漉的脑袋。苏墨玉挣扎得愈发厉害,童秋也不敢再下手了,怕一个不小心伤他更多。
「不要,疼──唔──」宁天瑜将他的手脚压制得更紧,他看墨玉受苦看得揪心,只希望孩子能早日诞下来,让墨玉少受些苦。苏墨玉被压制住了手脚,越发挣扎着厉害,不断发出嘶哑的哀嚎,宁天瑜怕他误伤了唇舌,从床边取了干净的绸布堵住他的嘴。苏墨玉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哀哀呜咽,眼泪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
「墨玉,再忍忍,我们的孩子就快出来了。」孩子已经探出了半个头,撑开了被撕裂的後x,给苏墨玉带来了更难言说的痛苦。宁天瑜默默地闭上了眼,不愿再看他因疼痛而扭曲了的脸。
「……」本还在竭力挣扎着苏墨玉听到这话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舒缓了蹙紧了的眉头,膜拜一般地将虚软无力地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嘴角甚至噙了笑意。
「对,就是这样,再用力!」童秋惊喜地看到方才一直在消极抵抗的苏墨玉突然绷紧了身子,配合着自己推腹的动作将肚子里的孩子向外推挤。
有了苏墨玉本身的助力,生产的过程也就轻松了不少,很快孩子的小脑袋就顺利地从後x中挤了出来,然後是身子,腿,脚,最後整个湿漉漉的小人儿滋溜一下就滑了出来,落在了软软的床垫上。
童秋赶紧将脐带剪断,再用一旁备好的细绸擦干净孩子身上的粘y,用襁褓包好,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後背。
「哇──」襁褓中皱巴巴的小家夥被这麽一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清脆洪亮,很是讨喜。
「是个男孩儿,很健康。」童秋将孩子抱到了苏墨玉身边,让他看了看浑身红通通的,还未长开的小人儿。苏墨玉欣慰地笑了笑,伸手在小家夥的脸上刮了一下,随後又觉倦意,头一歪睡了过去。
「让他休息,把孩子给我。」宁天瑜从童秋手中接过了软软的小家夥,有些笨手笨脚地拖住了他的身子,因为怕他摔着,显得格外不自在,却不忍放手,笑得像个傻子。童秋看了眼宁天瑜呆愣的模样,有些好笑,麻利地给苏墨玉受伤的後x上了药,随即将孩子抱回了自己怀中,给宁天瑜示意了抱孩子的正确方法。
「我的乖儿子诶……」宁天瑜受了教,迫不及待地又将孩子揽进了自己怀中,一上一下地颠簸,却没有注意到小家夥皱紧了小脸,显然是被自己的父王吓着了,忍着没有哭出来。
「哇呜──」
作家的话:
昨天打完了,可是忘记保存,然後就悲剧了。。。
生孩子的戏码对我来说困难颇大,如有不合常理之处,勿pia~┐(┘_└)┌
第五十九章
「墨玉,你准备什麽时候跟我回王府?」宁天瑜站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小家夥扒着墨玉,咯咯咯地直笑,完全把自己这个父亲忘在了一边。
「不去。」苏墨玉头也不抬,用手指逗弄着面前的小家夥,弄得那白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鼓起了小脸,像极了一只嫩白的馒头。
「这怎麽行!」宁天瑜急了,一把将小馒头抱进了自己怀里,迫苏墨玉抬头,「你我孩子都有了,再说,母後也已经松了口,为什麽还不能跟我回府?」
宁天瑜说的正是苏墨玉生了小馒头後,他抱了孩子去皇太後那里摊牌的事。太後不喜欢苏墨玉,更觉得男人产子实属妖异,但是却对自己差点危及苏墨玉x命一事於心有愧,再加上小馒头软糯可爱,在太後面前晃了一晃,立刻就让她喜爱得不得了,语气因而放软了不少,只是并未松口。
裴将军知道宁天瑜劝不动皇太後,也择日入g,以苏墨玉之父的名义觐见太後。太後本就知道裴将军在与自己姐妹成婚之前就有过一妻二子,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裴安国近日才认回的亲子竟就是苏墨玉!
裴安国把持着西北军务,手握重兵,太後就算是不顾念情谊也不能不忌惮他手下的十余万j兵。再者太後阻拦宁天瑜与苏墨玉的好事,本就是出於对早逝的裴如彤的惋惜,替她不值,不满宁天瑜在她走後不久就另有所好,令已亡人灵魂难安。现在裴如彤的生父都已经不在意此事了,她就是再怎麽为那个山水墨画一般的女子感到惋惜,她的极力阻挠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皇太後再没有理由阻拦宁苏二人的好事,裴安国又礼数周到,下跪请准,并以自削手下三十万大军作为代价,迫她点头同意。皇太後也只能从善如流地同意了苏墨玉以蓝血族人的身份成为宁宣王妃的事情,只是临了还要求宁苏二人将大婚之日押後,切不可在裴如彤丧期内再办红事。
「王妃丧期未过,你将我接到王府中去,不是白白给人留了话柄?再说,王府里那些姐姐妹妹的,又不知会作何想法?」苏墨玉斜睨了一下宁天瑜,语气酸溜溜的。这倒也不怪他,以前他留在王府中,名利不图,自然能忍得了宁天瑜那一众脂粉妖娆的侍妾男宠。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了,彼此也确定了情谊,他不是圣人,怎麽还能容忍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姐姐妹妹地家长里短,和自己共享同一个男人?
「哈哈,」宁天瑜是何等聪明的人物,看苏墨玉那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一扫,语气又带了酸,自然体察到了他话中的重点,心中满是因觉察到苏墨玉在吃醋而产生的缕缕甜意,「墨玉你自可放心,你的那些姐妹都各自领了丰厚的银两,放出王府中去了。」
「……」苏墨玉看到宁天瑜嘴角噙笑,突然发觉自己刚刚的言行是多麽不可理喻,胜似一个妒妇,不由面上一红,恨不得才医治好了的眼睛再度瞎了去,让他不要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宁天瑜顺势坐到了床边,将小馒头又塞回了苏墨玉怀里。
「还不行,」苏墨玉安抚了安抚情急之下被宁天瑜抓疼了的小馒头,不去看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的宁天瑜,言笑晏晏,「父亲说要给小馒头在滢泓阁里私下办一桌满月酒,过了那个时候我就跟你回去。」
「这就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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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门中传来一声惊呼,很快庭院之中就传来了一阵喧哗,打扰了屋内一家三口的温馨。
「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苏墨玉听了门外的惊呼声,忙坐直了身子,抱着小馒头从宁天瑜怀里挣脱了开,翻身下了床。
「别──」宁天瑜揪住了苏墨玉的袖口,打算留下他,不想让他为了别事破坏了他们难得悠闲安恬的时光,却得了苏墨玉的一记眼刀,只
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出了屋门。
「王伯,到底出了何事?」苏墨玉出了门,意外地看到庭院里已经围满了下人,里外三层不知将什麽围在当中,只看得见王伯巍然如松的
身姿站在之中,脸上尽是愁色。
「大少爷!」王伯眉头紧锁,怕是没想到苏墨玉来得那麽急,脸色有些难看,「这……」
「到底是什麽事情?」苏墨玉一贯敬重王伯,也从不向下人撂重话,此时却没由来地火了,心里乱乱的,像是预感到了什麽未知的祸患。
「……」
「给我让开!」苏墨玉见王伯仍是默默地立在原处,不置一词,也不再费时费力质问他了,转而厉声喝退了围作一团的下人,抱着小馒头
走上了前。
面前只躺了一个人。
躺着的人浑身浴血,肩背腰覆满了狰狞的鞭伤,一道一道,拧成了蛇一般的模样。那些鞭伤怕是有些时日了,都结了薄薄的一层痂,跌倒
时弄破的那些则不要命似的向外汩汩淌血,在平实的地面上蜿蜒开一条条血河。那人的脸都已经被血给糊上了,只有被血染黑了的绣金广
袖长袍还能看出些富贵人家的样子。
「这是谁?」苏墨玉错愕地向後退了两步,眼里净是不敢置信的痛苦与挣扎。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件他亲自绣出的滚金淡色长袍了,他似
乎还能忆起那人穿着这件衣服志得意满的神气模样,尽管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如今已经瘦得脱了形,被黑红的血弄得面目全非。
「大少爷,」王伯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也不愿承认这个令人伤神的事实,「这是三少爷啊。」
「小心!」此时苏墨玉受了刺激,一时难以稳住自己的身子,眼看就要往地上栽,宁天瑜忙从身後托住他,再示意已经闻讯赶来的绿萝将
小馒头接到别处去,可千万不能让孩子吓出病来。
「你们几个,将苏公子搬进卧房里去。王伯,你派人去找童大夫,动作要快!」宁天瑜将苏墨玉揽在怀里,雷厉风行地下了指示,也顾不
得去安慰安慰哭丧着脸小手乱挥的小馒头了。
「别担心,童大夫快到了,内弟一定无碍。」宁天瑜在苏墨玉的墨色长发上落下一吻,出言宽慰,却在感觉到怀中人怔怔地没有反应时心
疼更甚,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作家的话:
锦年这麽惨,都是渣攻惹的错。。
我打算写完这个继续《沧海》,应该是慢热虐心型,嗯~
第六十一章
苏墨玉平静了片刻,就投入了对小弟的照顾,这滢泓阁里闲人不多,让下人照看又难免会有不妥帖的地方,更少不了无来由的风言风语,他就是再怎麽j神不济也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
童秋在房内给苏锦年诊病,苏墨玉则沾了清水给小弟擦身,偌大的房里一时寂无人声,冷清得有些凄凉。只是苏锦年伤得太重,澄澈的清水抚过的伤口越加狰狞,翻出的鲜红的血r让苏墨玉每每触及就是一阵心悸,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进而开始有些手抖。
「公子,你先歇一会儿,我来给三公子擦身。」绿萝发觉了苏墨玉的异样,知道他本就因三公子伤重心中积郁,现下让他直面那些错错落落的伤口实属不易,於是一面出言相劝,一面走到床边,欲从他手中抽出帕子,却被他轻轻一挡,拦住了动作。
「绿萝,你先出去吧,帮着王爷照看着点小馒头,我怕他没有经验,会弄出什麽岔子来。」苏墨玉虽然不忍见小弟满身伤痕,绿萝也心细如尘,可以胜任这个差事。但绿萝毕竟是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假她之手无异於坏她清誉,自然是不行的。
「是,公子。」绿萝知道公子在担心什麽,也没有强求,掩了房门出去了。
「小默,」童秋为苏锦年诊了脉,又帮他将薄被掖好,怕他伤口受风,伤势愈重。待童秋抬起脸来时,那不快的神情,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诊过的这个病人,伤得有多惨重了,「苏小弟伤得不轻,你可得有些准备。」
「你说吧。」苏墨玉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事已至此,他也只是想找法子料理好小弟这一身丑恶可怖的伤口罢了。
「苏小弟原本武功不浅,身体底子也好,只是他身上的伤口显然是被凶狠至极的皮鞭所伤,施暴者下手更是残忍,皮鞭上都淬了盐水,下手也没个轻重,鞭痕条条见骨,活生生地打乱了苏小弟一身真气,这武功怕是半废了。这是皮外伤,好好休养一阵应该就能好转,只是这武功,以後也是练不得了。还有……」童秋说到这儿已经蹙紧了眉头,看苏墨玉脸色难看,不敢再细说。
「还有什麽?」苏锦年x子顽劣,却痴迷武学,虽然武功不j进,却也是他日夜勤勉苦学而来,现在武功尽失,他要是醒了又该作何表现?苏墨玉心疼不已,揉了揉突突泛疼的眉心,接着去听童秋更为残忍的诊言。
「苏小弟的下体有很严重的撕裂伤,」童秋只此一句,就足以让苏墨玉瞪大了眼,满是痛苦而愤怒地盯住了自己。童秋有些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小弟有孕了。」
「那个孩子为什麽没有流掉?」苏墨玉咬紧了牙,让这些字从牙缝间一个一个地蹦了出来,怒气不言而喻。竟然有人敢作践自己一直护在掌心里的胞弟,只是这野种着实命硬,这样折腾都没有掉了。
「苏小弟散了功力护在小腹,才保住了这个孩子。」童秋有些不解苏锦年自身难保时这一形同自裁的行为,随後又有些释然地摇了摇头,这怕只是一种本能罢了。
苏墨玉听到这话时,手猛地一抖,帕子不小心擦上了小弟血淋淋的伤口,将一直昏睡不醒的人都弄疼了。
「唔……」苏锦年只觉得伤口一阵剧痛,挣扎着从暗无天日的疼痛中清醒了过来,眨巴着眼睛就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大哥,还道是自己又在胡思乱想,只是浑身蚀骨钻心的疼痛让他明了了这不仅仅是一个梦,一时喜难自胜,不由红了眼眶。
「傻弟弟,哭什麽?」苏墨玉本还为自己弄疼了小弟心疼不已,现在看他竟醒了,也眼角含了泪。
「哥,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作家的话:
本来是想写得细腻点的,结果又废话了这麽多,没写到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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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现在不怕了,大哥永远都会护着你的。」苏墨玉将快溢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像过去一样亲昵地捏了捏小弟的侧脸,却再寻不到那软软的触感,倒是凸起的颧骨将自己的手硌得生疼。
「哥……」苏锦年没有苏墨玉一般的自制力,忍不住啜泣出声,他到底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前段时间如同噩梦一般的日子早已摧毁了他曾经的凌云壮志,幸而他还有可以惦念的物什,才足以支撑他走到现在。
苏墨玉低下头拥住小弟,以图安慰他,却感觉苏锦年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一缩,想必自己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牵扯到了他遍及全身的狰狞鞭伤,无奈下只好又松了手。
「哥,」苏锦年突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吃力地伸手扯了扯苏墨玉的袖口,眼中满是惶恐,「孩子,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苏墨玉带笑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没有回答小弟的问题。
「哥,你快说话呀!」苏锦年看大哥默默不语,心中更是着慌,一个劲儿地将苏墨玉的袖口扯得更紧,直把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又硬生生地撕裂开,将月白色的薄被染成了血色。童秋看得心口一抽,几欲上前解释,却被苏墨玉狠狠一瞪,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蓦地惊住了这屋中所有的人。苏锦年有些j神恍惚,直到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才後知後觉地抚上了被印上明晰指印的右脸,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一直疼他爱他的大哥,竟然那麽毫不留情地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苏锦年,你大了,翅膀也硬了是不是?再看看你把你自己弄成了什麽鬼样子,孩子孩子,我将你带这麽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给外头的野男人生孩子?」
「不是的,他是喜欢我的,是我做错了,是我错了。」苏锦年将头埋进被子里去,低声抽泣,他错了,他害死了那麽多人,这是他的报应,怨不得其他人的。
「他喜欢你,他喜欢你还让你伤得这麽重?还有,你就这麽喜欢他,放着自己满身鞭伤不管,还念念不忘那个g本就不珍惜你的男人的种?」
「小默……」童秋深望苏墨玉一眼,发现他也并不好过,淡色的唇瓣被利齿划开,滚出滴滴艳色的血珠子,眼中则满布血丝,一时间憔悴了不少。
「……」苏锦年哑然,头埋得更低,只听见一声巨响,才知道大哥已经甩了门出去了。
「苏小弟,」童秋mm苏锦年的脑袋,看着他抬起头,受惊小兽一般的眼神又让自己心中一痛,「孩子没有掉,你自己mm。现在你什麽都别想,好好养伤才是真的。」
「真的?」苏锦年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掌心触及了小腹的凸起才安了心,嘴角带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大哥说的话你别往心上去,」童秋是家中独子,又自小跟着师傅在青鸾山巅学医,所以一见苏锦年就觉得亲切,现下说话都带了些宠溺的口气,「他会那麽说也只是担心你罢了,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劝劝他的。」
「谢谢。」苏锦年得了童秋的应允,才觉得释怀了,顿时一阵困意袭上来,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他没事吧?」童秋轻掩房门,果不其然在外头看见了一直徘徊不肯离去的苏墨玉。
「既然知道他会伤心,为什麽还要说那些伤人至极的话呢?小默,我该怎麽说你好哟……」
「我只是看不惯他作践自己罢了,他原来是那麽天真那麽阳光的一个孩子,怎麽泛起傻来也那麽固执。」苏墨玉声音闷闷的,原本一直板着的脸这才松动了些许,倒是带了些悔意。
「说到傻,你我二人不比他更甚?」童秋摇了摇头,用手轻拍苏墨玉的肩头,「苏小弟的事情,是任何人都管不来的,你不能,我更不能,让他自己去面对吧,一只想展翅!翔的小雏鹰不可能在巢里躲上一辈子的,不是吗?」
「……」苏墨玉一时无言,像是被童秋的话给触动了,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明白了就好。明天来看看苏小弟吧,他会原谅你的。」童秋冲苏墨玉笑笑,抬步出了院门。
作家的话:
完结倒计时~
请假条
对於要写请假条,我感到很抱歉~
10天後我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事关高考的加分,本来我是准备在考试前将《其人》完结掉的,可是最近压力很大,时间实在是挤不出来,深感力不从心,实在是无法维持更新了,对不起。。
考试是本月17.18日,考完後我会即刻恢复更新的,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六十三章
「墨玉……」宁天瑜有些无奈地又唤了一声,可眼前人仍旧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连头都没抬一下。
「有什麽事待会儿说吧,我这会儿忙。」苏墨玉将药盅里棕色的汁y倒入了蒙着纱布的瓷碗里,透热的药汁蒸起嫋嫋白烟,空气里登时弥漫着一阵苦意。
那日被童秋点醒了之後,苏墨玉第二天就去与胞弟做了一次深谈,兄弟之间鲜有隔夜之仇,他们兄弟三人又是打小相依为命着长大的,苏锦年自然不会对亲大哥心存芥蒂。苏墨玉却越发觉得亏欠了小弟,换着法子对小弟愈好,不仅从宁天瑜手里讨来了今年蕃疆进贡的养胎灵药珠果,还整日整夜守在小弟身边照顾他的起居,只是一忙起来就将小馒头和宁天瑜抛之了脑後,着实让宁天瑜乱吃了一把飞醋。
「墨玉!」宁天瑜一把扣住了苏墨玉的手腕,制住了他打算起身送药的脚步。
「你……」苏墨玉本想斥责他两句,一抬眼却对上了宁天瑜黑了大半的脸色,也就没敢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而是示意候在一边的绿萝接下了药碗,替自己去给小弟送这趟药,「有什麽要紧事吗?」
「你啊你……」宁天瑜脸色又黑了些,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顺势将苏墨玉扯进了怀里,「我说你可还记得小馒头何时满月?」
「这……」苏墨玉略加沈思了一阵,想明白过来时脸色霎时白了,「可不就是明日吗,准备的事项我还没吩咐下去,这可怎麽是好?」
「哎,你这个糊涂的爹爹哟!」宁天瑜伸手点了点苏墨玉的额头,像是想看看他一向j明的脑袋这些日子可是进了水,「我知道你这个好大哥近些日子忙,早就吩咐王伯着手准备了,要真等你什麽时候想起这件事来,这才真得乱了套!。」
「……」苏墨玉心里一暖,越发觉得宁天瑜的体贴与温柔,自己这辈子怕是也摆脱不了了。
「墨玉,我今天还带了两个人来,你可想见他们一面?」
「什麽人?」苏墨玉有些疑惑,宁天瑜却不答,只是用黑亮的眸子与他对视了半晌,目光尤为坚定,说是询问,倒更像是提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要求,「好吧,既然是你希望的,我就姑且见他们一面。」
宁天瑜满意地勾勾嘴角,击掌数声,随即便有滢泓阁里的小厮带着两个人进了院子。来人状似一对夫妇,男子身形挺拔,样貌忠厚踏实,女子则以素纱遮面,举手投足间却有大家风范,不过从衣服的用料、做工的考究来看这二人最多不过是家境殷实的普通人家,也不知道宁天瑜与他们又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纠葛?
只见那男子在离宁苏二人十步开外停下脚步,女子则一路走到了苏墨玉面前,更另人讶异的是,她竟在苏墨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蓦地一下子跪了下去。
「这位夫人你这是干什麽,你快起来,快起来!」苏墨玉被女子吓了一跳,直觉就伸手去拉她起来,却没能成功,他转而向宁天瑜求救,宁天瑜则是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显然不打算介入这件事情。
「苏公子,这一跪是我应当做的,您不必加以阻挠。」女子徐徐吐言,一面将蒙面薄纱解了开,明眸皓齿,面如春花,俨然就是已“辞世”多时的裴家小姐裴如彤。
「你这是干什麽,你这样岂不是让我更难做人了吗?」苏墨玉手一僵,随即就是一声长叹,「夫人还是快起来吧。」
「公子,奴家深知母亲对公子的伤害是一辈子也报偿不了的,奴家此举只是表达了对公子深切的歉意,公子自然受得起。」裴如彤仍低顺着眉眼,苏墨玉本就没将上一辈的恩仇怪罪到这个弱女子头上,一时间手足无措,边上的两人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真是让他苦恼异常。
「夫人你快起来吧,我不曾怪罪於你,你再跪下去我可真得为人耻笑了……」苏墨玉依旧拉不动裴如彤,还是宁天瑜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一幕传出去对滢泓阁名声不好,才主动出手拉了如彤一把,让她站直了身子。
「彤儿,你这下可得改口了,可不能公子公子的称呼了。」宁天瑜觉得气氛有些僵硬,故意找了岔子来揶揄如彤。
「皇兄教训得极是,嫂嫂,我方才失礼了,请您见谅。」裴如彤也是个机敏的角色,一下子就体会了宁天瑜的意图,利落地改了口。
「你们真是的……」苏墨玉刚刚是惊上心头,现在是羞上心头,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假借置办糕点一名逃了出去,平整好了心情才复又入内。
而後的气氛显然和谐了不少,最多不过是话话家常,聊聊境况,也不过就是小馒头满月前的一次小聚罢了。
作家的话:
我考完了。。就像打了一场恶战┐(┘_└)┌
第六十四章
月初例来是滢泓阁最忙的日子,今天却一反常态早早地打了烊,遣了夥计们回去早些休息。外头有知道消息的说是滢泓阁今日有喜事,可支支吾吾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都碍不着滢泓阁今日的喜气。
「红绸再系高点,不对,不对,这样歪了!」红袖挽起袖管,美目圆睁,眼看着就打算亲自爬上梯去指正,还好被路过的绿萝一把拉住,才免得红袖做出些不符她身份的chu鲁举动。
「天瑜,这场面是不是有些太铺张了?这不过是一桌满月酒而已。」苏墨玉看着下人忙活了一整天,将一向清冷缺少人气的滢泓阁到处都布上了火红的物什,热热闹闹的像是要办红事一般。
「这些可都是岳父大人的意思,我可不敢马虎。」宁天瑜笑着揽过苏墨玉的腰,示意他看另一边。
裴安国一来就把小馒头讨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心肝r心肝r地叫着,小馒头今天j神也好,被颠得狠了也只顾咯咯咯地傻笑,一老一小玩得热火朝天,很是让旁人艳羡。
「父亲也真是的……」苏墨玉叹口气,再不好说些什麽,父亲早已不在壮年,巴望着抱个孙子也是常情,既然父亲今日高兴,自己这做小辈儿的也切不可拂了他的意。
等一切都备好後,天色业已暗了,想是众人早已饥肠辘辘,便都赶忙落了座。裴安国与宁天瑜都坐在上手边,其余便是苏墨玉,苏纹水和如彤夫妇,只是裴安国右手边坐了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倒是他从来都未见过的。
「来来来,墨玉,纹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裴安国拉起了一边的青年,满眼笑意,「这是我认的义子楚鹤轩,前几日才从前线赶回来的。」
「久闻楚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当英武不凡。」苏墨玉起身敬酒,眼中带了敬意。楚鹤轩名动京城已有多时了,人们都道他武艺高强,领兵如神,十五岁就领兵反抗匈奴入侵,直取敌兵将领首级,立下大功。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楚鹤轩早就由天才将领变为了战功!赫的护国将军,大有直逼裴安国的势头,实在是难以不让人钦佩。
「苏公子不必见外,直呼我大名便可。」楚鹤轩是个爽快人,当即就一杯烈酒下肚,笑得爽朗。
「纹水,你与鹤轩同朝为官,多联络联络也便於以後行事。」裴安国看苏纹水一直抿嘴不语,不由出言提点。
「楚将军,我敬你一杯。」苏纹水得了授意,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饮下,绝美的脸上仍是冷冷的看不出悲喜。
楚鹤轩从未从旁人那里受过这等冷遇,也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却还是抬手将酒一饮而尽,心里却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心存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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