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溪抬头,与贺培安的视线交汇,她看到了贺培安眼里的势在必得。下一秒,只见贺培安薄唇轻动,缓缓吐出了一句“江澄溪,娶你我是娶定了”
他的语气居然那般的笃定,似天崩地裂宇宙洪荒也断不更改。江澄溪心里惊了惊,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夹杂着害怕恐慌似藤蔓一般的沿着背脊而上。
后来婚后,江澄溪也一直认定了他爸爸的事情就是贺培安搞的鬼。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心里都对他都是暗恨不已。等知道冤枉他的时候,已经是ong ong oni 以后了。
可事情确实就那么凑巧。贺培安挂了小九的电话后,便对身后的向念平说“这事也太巧了点。就这节骨眼的。”向念平一贯恭敬的表情,半天说了一句“连老天也在帮贺先生。”
贺培安沉吟数秒,吩咐道“你跟我这么多年,知道我一向不信这些。还是给我查清楚比较好。到底是人为的巧合还是真是天意我可不希望等中了招才知道这是别人设的套。”向念平“是,贺先生。”
不过当时的江澄溪觉得已经无法跟他沟通了,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转身便走。不料贺培安却叫住了她“等等”江澄溪心跳欲狂地止步,暗暗窃喜难道这厮改变主意了
贺培安的视线落在了欧式角几上搁着的某物,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江澄溪可以察觉到的嫌恶“把你的破相机带回去。”江澄溪转身瞪着他,随着他视线,果真看到了自己的宝贝相机孤单单地被人遗弃在角落,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像抱住宝贝一样双手紧紧地搂抱住相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更的有一点点少,想从下一章挪点字过来的,但发现挪过来的话,反而衔接的不好。不过虽然字数少,但这一章都是男女主的对手戏哦
、第12章
江澄溪从小被父母教育“天无绝人之路。”也一直相信“上天对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在其他地方为你开一扇窗户的。”然而江澄溪经过再三碰壁之后终于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祈求老天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老天爷很多时候也忙不过来,所以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事事周全。
她试图找贺培诚,想通过他的关系让贺培安放一条生路。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贺培诚。除了人不再出现,手机也停机了。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可关键时候居然会不靠谱到这种程度。一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会陷入这个的境地,完完全全就是因为贺培诚的缘故。当然这也是ong ong ti以后的事情了。
病人的家属要求巨额赔偿。母亲石苏静倒是同意的,说这事情可大可小,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里吧,虽然没有这么大一笔钱,但把家里住的房子和门诊的两个店面卖掉,再加上把手上的一些股票基金的割肉割掉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可她们不知道,这件在她们母女看来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对江阳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江阳吧,一辈子听老婆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却犟得很,怎么也不同意赔钱私了。说什么事关江家祖宗几代的声誉,事关他行医几十年的清白。况且这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不明不白的,坚决不同意私了。
哪怕是石苏静把住的房子挂在中介急售了,收了买家的定金。江阳还是不同意,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签字。江澄溪第一次看到母亲难得的好脾气,居然一声不吭地顺了父亲,暗地里双倍的退还了定金,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头到尾不说半句反驳的话。
这么一拖,病人家属不耐烦了,把江阳和诊所告到了卫生局,找了人在诊所门口拉横幅,找了电视台,声势浩大极大,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态势,一时间在三元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诊所的生意在这声势下,一下子萧条暗淡了。毕竟,小孩子被误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重则误终生。计划生育下,现在的家庭几乎都是六个家长一个小宝贝。所以很多家长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会信其无的。
江澄溪在王薇薇陪同下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律师事务所,然而情况果然如贺培安所说的,当他们一听说是江氏中医儿科,都会忙不迭地跟她说“抱歉,我们不接这个case。”“不好意思,江小姐。这种医疗纠纷我们无能无力。”
稍微好点的会给她一些小建议“江小姐,这种医疗纠纷还是私了比较好。毕竟医疗鉴定难度大,时间长,程序复杂。”
这日,一夜未眠的江澄溪顶着两只熊猫眼,早早地起床。她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探头一瞧,居然看到围着围裙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
从小到大,打江澄溪记事情起,母亲石苏静就从未下过厨。怪不得这几天家里早餐的美味指数直线下降,她也没多想,只以为父亲的心思不在这上头。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以往只看到母亲霸道的一面,原来母亲也如此地深爱着自己的父亲。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一定会渡过整个难关的江澄溪心中顿时又涌起了无数的勇气。
用过早餐出门的时候,石苏静拉住了她“澄溪,今天我陪你一起去见律师吧妈妈也想听听律师们到底是怎么说的官司的赢面到底大不大”江澄溪系鞋带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赶忙安抚母亲“妈,有薇薇陪着我呢。一来你的身体也不好,要按点打胰岛素。二来,爸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就在家里陪爸说说话,省得你不在,他胡思乱想的。”
石苏静一听也在理,也就没再坚持。江澄溪赶忙拎包出门。其实她哪里还有什么律师可见啊她妈妈如果坚持出来的话,这谎话就要拆穿了。
王薇薇这边也帮不上忙,让周士强找人,可不过半天光景,周士强就跟她说了“贺先生已经在圈子里发话了,这事儿啊,谁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啊。还有,贺培诚不在国内,听说是陪他妈去瑞士看病疗养了,一年半载的可能都回不来。”
贺培诚去瑞士了怪不得怎么也联系不上。王薇薇对于周士强带来的消息极度失望。
周士强不明就里,难免好奇“对了,你那姐妹好好的怎么得罪贺先生了她跟贺先生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事到如今,王薇薇也不再隐瞒“那个贺培安好端端地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在上次我生日那天见了澄溪一次,居就看上澄溪了还说什么要娶澄溪呢澄溪啊,都快急疯了。”
周士强一时错愣,没说话。王薇薇察觉出了异样“怎么了”周士强一副奇了怪了地表情,道“不可能啊贺先生还会少女人不成再说了,你那个好姐妹江澄溪也没有美到那程度啊”王薇薇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瞪他“都这会了,难道我还有空骗你”
周士强想了想,忽地压低了声音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王薇薇蹙着眉,不大感兴趣“什么啊有话你就直说,别神神秘秘的。我烦着呢”
周士强道“我曾经听我朋友说起过道上的传闻,说贺培诚身边的女人都留不住,三天两头的被人抢走。有一回,我有个朋友说过一句话,说敢在这三元城抢贺培诚女人的人,决不是一般的人。现在,我竟然觉得那人会不会就是贺先生”
王薇薇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贺培安多的是女人吗他吃饱了撑了啊,再怎么说贺培诚也是他弟弟”周士强双手一摊“具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猜测。况且那人也不过是喝多了,随口提及,也没人去证实。又不是吃饱了嫌自己命长。”王薇薇不语。确实是如此,谁吃饱了撑了去管贺家的家事,又不是不想活了。
周士强叹了口气“有没有关系,我们这些旁人也只是瞎猜。你也知道,贺培安和贺培诚同父异母,一般这样的家庭都少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更何况贺家这样底子的家庭,表面上兄弟和睦,里头可能水深着呢。按你所说,贺先生已经撂下了这话,我看啊,这事情已经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你好姐妹这婚啊,不想结也得结。我们还是准备结婚礼物吧。”
王薇薇勃然大怒“去你的。不帮忙想办法,还在这里打击我们。走,走,靠边站着去。”周士强耸肩摊手,一副无可奈何之状“我的好薇薇啊,我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大大的实话。再说了,以你跟澄溪的关系,若我能帮上忙,我怎么可能不帮呢。”
王薇薇默然良久,长叹了口气,在沙发上颓然地坐了下来。
江澄溪这段时间已经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了,三元的律师不接,那就找外地的,一开始临市的几个律师事务所倒也感兴趣的,可不过一两天,再打电话去,口风就不对了,各种的推脱拒绝。看来,她真的小看了贺培安的势力啊
江澄溪一个人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她虽然没经过什么世事,但也知道什么叫形势比人强。于是她停了下来,上了身后一直跟着她的那辆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再度来到那幢老别墅的江澄溪依旧在书房见到了贺培安。她这次也不客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凭心而论,贺培安其实长得不错,剑眉长眼,今天还居然戴了副无框的眼镜,将眼中所有的光都敛在镜片后面,看上去很温文尔雅。若是初见的话,江澄溪估计就会被他这副温吞的外表给骗了。
唯一可以挑的缺点是皮肤白了点,嘴唇薄了点。江澄溪不由地想起很多书上所说的,唇薄的人无情。应在他身上,看来是太符合不过了。这厮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贺培安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间,倦怠地道“有什么事等下再说。我饿了。一般我饿了的话,做什么都没心情,看什么都不顺眼”顿了顿,深邃的目光移到了她脸上,“就不知道江小姐赶不敢时间,能不能坐下来陪我吃顿饭”
江澄溪脸上的肉抽了抽。这摆明了就是胁迫吃饭,吃什么饭。她来又不是陪他吃饭的。江澄溪恨不得揪着他正义凛然地拒绝。可是吧,一来她没那个胆子,二来她今日有求与他,于是只好默不作声地杵在一旁。
贺培安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脚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天你穿的绿色。”她皮肤白,那天的一身嫩绿,衬的皮肤更是莹白剔透。每一步移动,都仿佛带了一阵清清爽爽的风,叫人心情莫名的舒畅。
那天贺培安史无前例地在车子里,隔了车窗和理发店的双重玻璃,整整观察了她一个多小时。
其实江澄溪长的不过如此,但胜在清新自然,微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如一束温暖而不耀眼的阳光,绒绒地似能照进人的心窝。她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觉得舒舒服服的女子。
江澄溪因他突然的停顿差点撞上了他,她双目圆瞪地后退两步后,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他居然记得她那天坐上他车时候穿的那套衣服。这一错愣,贺培安已经迈步了。方才那句没有没脑的话,倒像是江澄溪的错觉。
跟一个陌生人吃饭,总归是很拘谨的,更别说此人的身份特殊,性情讨厌,做事恶毒。江澄溪心里头又搁着事情,于是挑着饭粒子陪着他吃了几口。可贺培安这厮倒是颇有食欲,慢条斯理地吃了两碗,还颇有闲情逸致地不时抬头瞧她几眼。
其实贺培安他如何会看不出江澄溪的难受,只是早晚都得习惯的话,索性就让她早点习惯。
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的江澄溪,每每被他不动声色的目光弄得毛骨悚然。熬了又熬,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贺培安搁下筷子,又取餐巾斯文地擦了擦嘴。这一过程缓慢,仿佛黑白电影里闪过的一幅幅的慢镜头,一切都优雅地恰到好处。
怎么看也不像黑道世家出来的人哪江澄溪对黑道的所有认识都来自影视剧,在她印象中,黑道嘛,不外乎满口粗话满体纹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难不成,这么多年来,她都被影视剧误导了不成
贺培安搁下纸巾,双臂抱胸,缓缓地靠在椅背,懒洋洋地开口“你想说什么,说吧。”
这厮吃饱了,语气似乎真的比方才温和了几分。
江澄溪抬头,坦然平静地与他对视,说出自己的最坏打算“贺先生,我父亲可以不开诊所,我们可以砸锅卖铁赔偿那户人家,我可以和父母离开三元,我”
贺培安的嘴角逸出了一丝浅淡若无的笑意,可一笑即敛,他不急不徐地打断了她的话“不错,你可以这样做,我也无法阻止你这样做。不过你父亲的诊所现在还未结业,会不会出现比现在还糟糕的情况,比如被家属告到坐牢。当然你父亲诊所结业后,你可以工作,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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