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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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谋沦陷51
第五十一章
韩逸轩又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可他却又能清楚看见他们的生活。
他爸妈住在一间很大的房子里,至少比他现在住的要大,是跃层式的,妈妈挺著个很大的肚子,天天待在家,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而且朝气十足,绝对称得上青年才俊。
他白天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晚上回到家又细心周到的照顾即将临盆的妻子,他们真的很恩爱。
睡觉前,他先把他母亲在床上安顿妥当,才绕到另一边躺下,他小心的把手臂绕过她的脖子,将她和儿子一起搂在自己怀里。
他看见他妈妈幸福的闭上眼,然後,他爸爸笑著把手贴上他妈妈隆起的腹部,轻轻摩挲。
他看著那副幸福的画面几乎痴了,可是下一刻,他忽然发现他爸的嘴角邪恶的勾起,手上突然用力,往他妈妈的肚子上按下去。
他愤怒的怒吼,叫他不要,可是迟了,他的眼前一片血红色,他爸妈也突然消失,他听到自己开始念经,至於是佛经还是圣经,他不清楚,他只是被自己的声音吵得快要抓狂。
韩逸轩惊坐起身,才幡然醒觉,原来自己做噩梦了,窗外已经一片大亮,而吵得他抓狂的既不是佛经也不是圣经,是他的手机,他才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开始哭上了。
“哥,不好了,爸被绑架了。”
韩逸轩缓了缓,不确定的问她:“什麽意思?”
韩灵珊抽噎著说道:“早上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抓了爸爸,指名要你去换,说是你得罪了他们,而且不能报警,否则就要给爸收尸,哥,怎麽办?”
“珊珊,你听我说,你先别著急,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切断电话,韩逸轩利落的起身穿衣,脑子里已经把所有可能的人物过滤了个遍,却终是想不出他得罪的什麽人,会去抓那个老赌鬼来要挟他。
他明白多想无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当事人,因为急著要赶回去,走过客厅的时候他也没注意到另一人,倒是卓思晨叫住他,“逸轩,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吃过再走。”
韩逸轩瞧瞧摆在桌面的三明治和热腾腾的牛n,摇头,“有点情况,我得赶紧回警局。”他从台几上取过钥匙就直接出门。
卓思晨不满的摇头,有点无奈,这胃可比案子要重要的多。
韩逸轩不是刻意想瞒他,他只是不希望他担心些什麽,匆匆忙忙赶到那边,他只见那丫头缩在沙发上低泣,可怜的紧,他走过去搂住她,“珊珊。”
韩灵珊一见哥哥过来,恨不得钻进他怀里,哭声也大起来,“哥,怎麽办,怎麽办,你快想办法把爸救回来,爸被他们绑架了。”
韩逸轩对她点头,“我知道,你先别激动,把过程给我细细讲清楚。”
不了解敌人的身份和动向,他没办法判断是何人所为,而且很有可能把自己也陷入危险,他不会干这种蠢事。
只可惜,那丫头并没给他多少有利的信息,除了一个手机号码和知道对方是个男的,她再也没能提供出其它线索。
而那个号码,他再打过去,已经变成空号,这说明对方绝不是一般混混。
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他单刀赴会,没有退路可走。
如今,他似乎别无选择,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韩逸轩细想之下,立即起身,确认的最後问坐在沙发上的韩灵珊:“珊珊,你确定他们跟你说的地址是在宏华建筑?”
宏华建筑公司因经营不善,又闹出人命,在三年前已经倒闭,之後被另一家公司买走,为了洗走晦气,老房子拆除重新盖楼,可是盖到一半,新东家也闹出人命,工人死的不明不白。
之後,就有人称那块地基是个大凶位,新东家再想脱手,已没人愿意接,为此,这块盖到大半的地从那时一直荒到现在。
韩灵珊眨眨眼,说:“是的哥。”
韩逸轩点头,他交待韩灵珊乖乖待在家,哪里都不许去,自己则起身准备前往宏华建筑,谁知韩灵珊却跟著他起来,“哥,我和你一起去。”
“胡闹,你去了反而变成我的累赘,况且他们也说了,只许我一人前往,你要不想爸出事,就乖乖待在家。”
韩逸轩严词禁令,凝肃的神情把韩灵珊吓得直点头,不敢再出半声,看到她乖乖的,他才出门。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妹妹在电话里听错了,在他的印象中,他得罪最深的恐怕就是曾伟然,可他也已於日前被他当场击毙,不可能灵魂出窍,回来找他报仇,他一直都是无神论者。
若要说是被他平常抓到过的痞子流氓,更加不可能,本来不过是教训一顿的事情,他们这样来报复他,等於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绑架的罪可不小,据他所知,那些小痞子j得个个猴般,不会这麽蠢。
一路上,韩逸轩一直蹙著眉,他一点思绪都没有,这种完全游离在事态之外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忽然,他心头一拎,猛然想起一个人,他居然把这麽重要的一个人给忽视掉了,的确,曾伟然已经死了,虽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尸体,但他的子弹打中他的心脏,这样的一个人掉入海中,不可能有生还的机率。
可是他忘了,曾伟然有个死忠於他的心腹助手,前不久才被他逃狱成功,他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替老大报仇?
那麽,他该直接找上他,为什麽要去绑架他父亲?
韩逸轩在心里已经肯定了对象,如此,办起事来他会有把握一些,但他还是估算错误了。
半成品的建筑有十层楼高,只盖了个毛坯,外墙刷了水泥,四周零散著还有些护栏架都没拆,水泥废材摊得到处都是。
韩逸轩站在空地上,看著那帮熟悉的人,他既惊讶又不解,“为什麽?”
难道为了一次小小比赛,他们真的打算揪住他不放,甚至不惜冒著吃牢饭的危险,把他弄过来,他们想怎样?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从不说谎。”
黑衣男子坐在走廊台沿,他背靠梁柱,一只脚踩在台上,一只脚点地,嘴角邪勾著,痞气十足。
韩松被五花大绑著,左右两名男子分别架住他,嘴巴有胶带纸封住,只那双眼睛焦急的对韩逸轩一个劲示意。
“你想怎样?”韩逸轩单刀直入。
“我只是想试试,要请到你这尊大佛,有多麽困难,现在看来,还算简单。”黑衣男子双腿一蹬,跳下廊台,慢慢走到人前。
韩逸轩冷笑,“那麽,我既然已经来了,你可以放开我父亲了,得罪你的人是我。”
“不急,认识这麽久,我都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俞斐,中国籍男子,今年……”
“够了,不要玩花样,直接说出你的目的。”韩逸轩冷冷打断他,他没兴趣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他不想浪费多余时间。
俞斐好笑的耸肩,“真没耐心,好吧,那麽让我来告诉你,你父亲可是欠下我们公司两百万巨款,已经拖欠了太久,算上利息,到今天为止,他已经欠了我五百万,你说,这笔账该怎麽算。”
韩逸轩一愣,随即马上醒觉,两百万?难道那个财务公司是他开的?可是他妹妹说老头子告诉他那个公司突然消失了,那两百万也不需要再还,现在,那个人跑出来告诉他,那两百万的债主其实就是他,而且因为久逾不偿,已经升级为五百万。
他竟敢公然在一名警察面前谈论高利贷,他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太过自大?
“原来,那个财务公司是你开的。”
“我明白身为警察的你,一定很想抄了我的公司,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三流混混,想拿住我,你大概还不够格。”
俞斐绕著韩松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拿手上的小刀碰碰他,那把刀韩逸轩认得,就是当日和他对打时的那把,“痛快点,你到底想怎样?”
这麽费尽心思的把他给叫来,不可能只是想让他看他j彩的手技表演,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俞斐摊手,说道:“很简单,还钱喽。”
韩逸轩冷笑,“你在开什麽玩笑,我哪来那麽多钱。”
“这样麽,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用其他东西来代替了。”俞斐苦恼的想了想,然後他停下表演,用刀尖顶向韩松的脖子,慢慢往下移到x口,他又拿回来,“虽然这老家夥不值几个钱,但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优惠,一g手指十万,怎样?”
他忽然手起刀落,空气中,血腥色溅起一小簇血花,惊得韩逸轩大吼著冲上前,“不要。”
俞斐立即阻止他,“站住,你敢再往前一步,我立马让他去y曹地府报道。”
韩逸轩立马止住前冲的身形,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截小指,他捏紧拳头,眼神变得捉m不定。
韩松的嘴巴被粘著,强烈的痛楚让他几乎扯破声带,痛叫出声,那声音闷闷的,却让人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因为出气不顺,他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暴跳。
俞斐看著韩松痛苦的样子,笑出声来,他割下他的衣服一角,用布块擦掉小刀上的血迹,满足的看著韩逸轩隐忍的表情。
“好像不对,这双手双脚加起来也只有十g,就是全割完那也只能偿还一百万而已,还是差远了。”俞斐扔掉碎布屑,晃著明晃晃的小刀,一步一步往对面走去,直到两人相隔两拳距离,韩逸轩突然出手,反剪住他双手,将他制住,同时的,对面的韩松被架住他的人一脚踢中後膝跪倒在地,後脑也被一把黑漆漆的枪管对住。
韩逸轩双手一僵,力道顿时消去不少,俞斐笑著揉揉手腕,一拳打得他後退几步,“和他比起来,我觉得你更值钱,我们来换笔交易吧,一g手指一百万,你只需还我五g指头,我们的债就一笔勾销,怎样?”
韩逸轩擦了擦唇角,冷眼盯住他,骨节捏得咯咯作响,“如果你可以把我父亲的那g指头接上去,我会考虑答应。”
俞斐也不恼,他用刀柄指指他x口,顺著他的肩膀移到手腕,用刀背抬起他的手握住,韩逸轩冷冷的抽回来。
俞斐不语,他抬手一挥,那边其中一人就把韩松嘴上的胶带撕掉,终於可以呼气的韩松先是极力忍住那断骨之痛,很快,他就费力的大喊,“不要管我小逸,你快走,别管我。”
俞斐轻嘘一声,叹道:“真是感人肺腑的父子之情,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上演这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韩逸轩略扫对面一眼,重新对视身旁,“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俞斐蹙眉,他点头,而後一把拎起韩逸轩的手,一g一g费力掰出他的手指,直到两人的手都开始泛红,他才用刀尖顶住他的麽指,“我说过,只要你留下五g手指,我立马放了他。”
韩逸轩没有再抽回手,他看著那个人的眼神从隐忍变得平静,平静的让俞斐越来越愤怒,他翻转手臂,呲得滑下,血丝立刻冒出,换来一声闷哼。
“你知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讨厌你。”俞斐一脚踢向韩逸轩的後盖,逼得他单膝跪地,他泄恨的踩住他横在地上的小腿,“不过就是一个臭警察,你凭什麽在我面前威风成这样?瞧瞧你那自大的嘴脸,我真想把你整张脸给毁了,如果不是你还别有用处的话。”他用刀背在他脸上画圈,然後一脚把他踢倒。
韩逸轩起身,甩了甩流血的手掌,握紧,他四顾扫视一圈,分析过利弊後,冷静下来,试著拖延时间,“你们要的无非是钱,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凑齐数目的,我父亲的手需要止血,要是他没命的话,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我发誓。”
俞斐朝那满地鲜血瞥了一眼,笑著点点头,他走过去,抬起韩松还在流血的手,对著那半截指头用力捏紧。
韩松因突如其来的巨痛嘶吼出声,身体也颤抖起来,韩逸轩愤怒的冲上前,“俞斐,你别乱来。”
“恩?”俞斐将小刀扣住韩松的脖子,略一向上抬,轻松止住他的脚步。
“快逃吧小逸,你别管我了,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韩松边讲边咳嗽,生死关头,他没再躲避自己的懦弱。
俞斐过瘾的欣赏著自己的杰作,再给韩逸轩一个轻蔑的笑容,眼角看到从外边跑进来的手下,他的嘴角咧的更大。
跑到他身边的青年,对著他耳朵说了几句,他大呼一口气,收起小刀,接过手下递前的手枪,对准韩逸轩,可惜的连叹数声,“本来想跟你多玩会儿,可是没办法,主角到场了,戏该结束了,其实我挺喜欢你,不过小姐很想知道某人亲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死在他眼前会是个什麽样子,为了替小姐解惑,只能委屈你了。”
俞斐看著那个从远处跑过来的人,眼神一冷,随即勾紧食指。
!!清脆的枪声响起,韩逸轩痛吼著叫道:“爸!”
也不知是积蓄已久的力量突然暴发,还是作为父亲的原始信念,韩松愣是撞倒架住他的人,闪到中间替儿子挡住子弹,倒地的同时,身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心。”连带起韩逸轩的身子一并往旁边倒去,滚了好几圈,途中又是几声枪声响起,两人利落的闪到一g梁柱後面。
韩逸轩不明白,他混乱极了,可是危险的处境很快让他冷静下来,对方人太多,他们两个g本斗不过他们,文杰他们又还没到,拖延时间有些困难。
卓思晨此刻很愤怒,他毫不吝啬的把怨气传给他,“你居然瞒著我,骗我说回警局。”
“不想死在这,就别再说些废话。”
凉凉一句话,说得卓思晨顿时没了气焰,“他们身上有枪,我们g本逃不出去。”
“我不是瞎子。”
卓思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其他话来,他伸出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才露出一小撮头发,耳边就擦过子弹的金属呼啸声,而俞斐可恶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卓公子,是要我慢慢和你玩呢,还是你自己出来?”
卓思晨略一思索,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抓起韩逸轩的手,替他把掌心中的伤口包起来,“我出去和他谈,你想办法逃走,明不明白。”
韩逸轩冷冷的抽回手,看他的眼神沈下两分,“你是打算出去送死?”
卓思晨摇头,“他们不会杀我。”
韩逸轩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谎话,“不杀你他们今天就不会把你叫来。”
没有下杀手的打算,他们就没准备亮过身份,也不会这麽明目张胆开枪杀人,连主子是谁都快要说出来了,还说不会杀他?只有小孩才信。
卓思晨见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人也冷下不少,“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不需要你在这碍我的事。”
“不关我的事?”韩逸轩一听,全身气血直往头顶冲,他一把拎起他的领口,怒道:“我爸现在还躺在外面,你说这不关我的事?”
卓思晨皱眉,他抓住拽他领口的手,眼角一扫,速度极快的带著人闪开,然後,只听啪啪两声,金属子弹撞上梁柱一角,溅起不少泥灰,随後又是几声枪响。
回头看时,刚才开枪的人已经倒在地上,韩逸轩不解的瞥著地上,发现只有一粒弹壳,再看向场中央,俞斐等人却都已经不见了,显然是有第三方人出现。
他才想完,一名金发男子从他们头顶跳下,他对著枪口吹了口气,向他抛来个媚眼,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是你!”韩逸轩诧异,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第二次救他,是否意味著他昨天说的话是自己想错方向?
“现在安全了,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男子靠近他,想去拥抱他,却被当中突然横出的卓思晨一把拦下,“很感谢阁下救了我们。”他伸出手,换来的是金发男子有趣的一笑。
“小朋友,看来你的麻烦不少,不过,我只救你这一次喔,下次我就不会出手了,其实,我只不过是讨厌那个人的手下而已。”
“那个人?”韩逸轩很快抓到语病。
难道他认识俞斐,不,他甚至认识俞斐的主人。
想到这,韩逸轩看他的眼神多出几分戒备,即便他已经救过他两次,可他依然可以肯定,他们是敌非友。
“放松点宝贝,我说过我是来救你的。”金发男子顺了顺头发,一甩风衣,人已跃出好几步,“你的同伴应该快到了,还有,去和父亲做个告别吧。”他送出一个飞吻,诡异的笑著离开,不再回头。
确认安全後,韩逸轩跑到韩松面前,松开他,把他扶起来,“爸,爸你撑著点,爸。”
韩松的眉皱得很紧,子弹打在他右心房,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他浅灰色的外套,他艰难的睁开沈重的眼皮,呼出一口气,“小逸……”
韩逸轩想阻止他,“你先别说话爸,救护车很快就到,你会没事的。”
韩松虚弱的笑笑,眼里有懊悔、有内疚、也有不舍,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临出口,只简短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抓住韩逸轩的手忽然一松,指尖顺著他的衣服滑落,撞上地面,咚!
“爸!”
“老大。”
文杰一行人终於赶到现场,只是为时已晚,战争已经结束,看著伤心的老大,他们只能站在一边不去打扰。
韩逸轩悲痛的闭上眼,这个结果他不是没有设想过,他那麽嗜赌,他料想有一天,他也会死在赌上。
或许他会被债主砍手砍脚或者直接砍死,或许某一天海边会惊现一具浮尸,原因是他欠下太多赌债,或许债主会请人开车把他撞死,他想过太多或许,却从没想过他会替他挡住子弹,因他而死。
这个结果,让他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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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从记事开始,韩逸轩就视父亲为敌人,他觉得他没有责任感,他视家庭如无物,不但不努力维持家庭和睦,还总是虐待他和妈妈。
他从小就恨他,即便随妈妈离开後,他还是恨他,他除了没有对他妹妹下过毒手,他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丁点的好处。
他恨了他几十年,他还打算将这笔恨意持续到永远,可是因为那三个字,所有的怨恨都转变成悲伤。
他让他妹妹失望了,得到死讯的丫头,哭得昏厥过去好几次,她的心就是这麽脆弱,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知道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他怕她一个人没人照看,就把她带到这边的家里,可是韩灵珊只身子稍稍好些,就吵著一定要回那边去。
她说,这边太大,她住不习惯,她喜欢老旧的房子,待著有安全感。
其实他知道,她是割舍不下对一些人的感情,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很难改变。
他随她去了,毕竟她已经成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不想限制她。
卓思晨从出事开始,没有安慰过他一个字,依然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只是最近,他似乎越来越缠他,只要是待在家里,他们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
韩逸轩想,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早亡,所以他打算跟他谈上一谈,为了他们的终身著想,这是很有必要的。
俞斐自那次以後就没再出现过,韩逸轩很努力的调查真相,却没什麽成果,他们的资料非常稀少,他甚至调不出他们的背景。
他们就像凭空出现,然後凭空消失。
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他总觉得有一个很大的y谋围在他身边,它紧紧的盯著他,不会跟丢他,却也让他无法触m。
最近,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总之,就是不对。
或许,这就是纵欲的後遗症,韩逸轩天马行空的想著。
“老大,局长让你过去一趟。”
从窗外收回视线,韩逸轩起身来到鲍安强的办公室,“局长,您找我?”
鲍安强点头,示意他先坐下,又替他泡了茶,才慢腾腾的开口,“你应该听说过日本警方有和我方合作的意向吧?”
韩逸轩点头,这事早前他已经听文杰他们说过,後来自己也去了解过,因为日本黑社会的猖獗和警方内部的奸细,他们g本无从下手。
无奈之下,他们想和中国警方合作,因为那些黑社会也在中国境内频频犯案,尤以本市为重。
“是的局长。”
“因为那些黑社会的势力庞大,他们与日本警局内部的关系盘g错节,新任命的警视总监经过一系列调查,亲自组建起一只特别秘密行动小组,不仅要将内部腐败分子全给纠出来,也要惙惙那些黑社会的嚣张气焰。”
韩逸轩顿了顿,打趣道:“这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鲍安强不否认,“可以这麽说,所以他想请我们帮助他们。”
这才说到关键了吧,韩逸轩皱眉,“他想我们怎麽帮他?”
鲍安强跟著桌前活动弹珠转了两圈,高深的眨眨眼,“他们派出过好几拨警力深入敌人内部,但都因为熟脸孔,被自己人出卖,一一殉职,森川部长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这边派出一名有能力,有谋略的同事,借以新面孔为他们潜入敌人军营,打探出一些可靠消息,伺机而动。”
通俗的说,就是需要一张日本人都不认识的脸,去当他们的卧底,官场上的话,怎麽听怎麽别扭。
韩逸轩疑惑,“可这样做对我们有什麽利?”
鲍安强严肃的指指他,“从曾伟然的宅邸搜出的账册中,他的交易大多和日本最有势力黑盟组织之一的井上社团有关,这次潜入他们的组织当中,如果能消灭这个祸害,我们这边自然也就瓦解掉一个大的贩毒和军火买卖集团,你说有什麽利?”
是去井上社团做卧底吗?韩逸轩挑起眉头,凝思不语,其实,从鲍安强一开始和他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他已经有所顿悟,他选中的对象大概就是他了。
做卧底是当警察最危险的任务,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就是连睡觉都得保持十分警惕。
那种高度紧张的生活,不是谁都吃得消的。
鲍安强看他突然沈默起来,接著说:“因为事情在我们管辖范围内发生频繁,上面决定从我们组调派一名人手过去,小韩,论能力,论智谋,论随机应变,你都是我们警局的典范,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可以熟练运用日语谈话,所以局里一致决定由你担任这次任务代表。”
听到这个答案,韩逸轩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本在意料之中,他不觉得奇怪,只是,那家夥大概是死都不会同意他过去吧。
算了,反正这种事本就是极度保密,他也不可能和他说实话,他又怎麽会知道,深吸一口气,韩逸轩起身,问道:“局长,什麽时候起程?”
鲍安强敲敲桌面,说:“等通知吧,记住,这事不要向外宣扬。”
韩逸轩点头,“我明白。”
离开办公室,心情有些沈重,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很凶险,他突然害怕起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怕死,他不知道为什麽,只是想到死後再也见不到那张讨厌的脸,他无端的恐惧起来,心口处好像破了个大洞,冷风嗖嗖的吹,吹得他想颤抖。
真是见鬼,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懦弱的。
下班回到家,卓思晨还不见人影,韩逸轩独自泡过澡後,就钻进被窝里出神,坐烦了,他又跑到凉台上去吹冷风。
身体好不代表就是铜皮铁骨,没有多久,他的身体开始变凉,温暖的唇色也变得暗淡,他又回到床上。
就这麽忽上忽下不知折腾多久,他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还听见有婴儿的哭声,他很奇怪,他确定自己没有做y阳师的潜质,不会听见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也不会看见那些飘在空中没有脚的生物。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韩逸轩下床走到客厅。
哭声是从隔壁房里传出来的,他推开门,看见那个手足无措的人,头上的三条黑线明显加chu。
卓思晨听到声音转头,他像见到救星一样,把躺在床上的婴儿一把抱起塞进他怀里,韩逸轩不防他这一招,本能的护住那团rr的东西,“喂,你搞什麽。”
“他哭得凶,我骗不好他,你帮忙哄哄他。”
终於甩掉麻烦的人解放的往床上一瘫,他没想到婴儿这麽难哄,他後悔把他抱过来了。
说来也怪,孩子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到韩逸轩身上突然就不哭了,那双又大又圆又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他,因为刚才哭过一轮,眼眶四周围还蓄著水珠,两团r乎乎的婴儿腮白白嫩嫩,小小嘴一动一动的,简直就要诱人犯罪。
在即将变成婴儿杀手前,韩逸轩终於回神,“他就是你儿子?”
他没想过白竹筱怀的孩子会不是曾伟然的,他更没想到卓思晨居然会给姓曾的戴了那麽大顶绿帽子,虽然这孩子是在他们结婚前就有的。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毫不避讳的把真相告诉他,再怎样他们两现在也算是情人关系,他就不怕他生气把那孩子给丢了?
见他一脸黑线,卓思晨无良的笑起来,“没让你失望吧,这优等基因的结合,创造出来的成果果然不同。”
韩逸轩不屑的哼笑,他不悦的走到床前往那条放在地上的腿一蹬,把那团chu重的东西扔到他怀里,“既然是你儿子,你把他扔给我干吗?”
卓思晨接住孩子,有趣的笑笑,不想这孩子还分亲疏,屁股一黏到亲生父亲身上,他就感觉出不一样,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看来,他好像比较认你这个父亲。”卓思晨的眉头拧到一起,听著那尖细的哭音,他身上的**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为了耳朵著想,他再次把人扔给另一人。
韩逸轩被迫接住人,往床上一坐,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做n爸的潜质,绝不。
果然,孩子刚刚在他怀里听话,这会儿却再也歇不下来,生平第一次怀里搂著个小婴儿,他g本不知该怎麽抱才会让他舒服,孩子又哭得凶,弄得他也烦躁起来。
可恨的是另一人却好整以遐的看著他在这边发窘,他倒在那边看好戏,韩逸轩气得又要把小鬼扔给他,可卓思晨料他有这一招,一个跳跃他就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他是不是饿了?”
韩逸轩一愣,瞧瞧孩子哭得通红的脸,又望望他看不见的小肚子,他摇头,“我怎麽知道?”
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麽知道他是不是饿了。
卓思晨细细的想了想,伸出一指往那团rr的腮上戳上几戳,他试探x的问:“要不,我去给他泡些n粉。”
韩逸轩抬头瞥他一眼,嘲笑他:“家里有n粉?”
“本来是没有,今天去大宅接他的时候,芯姐装了满袋子的东西,里面有。”
“你会泡?”嘲笑的口吻越来越重,卓思晨也被他惹恼了,“我能做出一桌子的j美佳肴,还泡不来n粉?”
为了不被他看扁,卓思晨冷哼一声,走出那个鬼哭狼嚎的空间,烧好开水,从那满满一大袋里面找出李芯塞进去的n粉。
拿著n瓶罐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耳朵又开始痒起来,他也真佩服那人,这麽长时间也没被摧残至死。
为了挽救自己的情人,他立刻用n嘴赌住那张不愿合拢的小嘴。
就在两人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哪料小鬼的哭声居然比先前还要厉害起来,那种绝对的抗议简直可以撕破人的耳膜。
“怎麽回事?”韩逸轩不解,难道他不是饿著了?
“不知道啊。”卓思晨也奇怪,“难道是这款口味不合他心意?”他摇摇n瓶,把n嘴放到自己嘴里,然後,韩逸轩看到那张脸瞬间僵住,那要吐不吐的样子,非常滑稽。
他拿过n瓶,放到自己嘴里一吸,差点没害他直接喷出一口ry,他气得吼他:“卓思晨,你想烫死你儿子吗?”
“这n粉不是要用开水泡的麽。”卓思晨不解,难不成还得用冷水?
“你就不会让它凉一凉啊。”
“那我重新去泡凉一点的。”真是的,他也是怕他被那小鬼吵得受不了,才这麽著急的,结果他倒成了吃力不讨好,卓思晨有些不爽。
他把瓶里烫人的y体通通倒入水池里,又重新兑了凉的回来。
他以为这次总不会再烫了,哪知当n嘴第二次送进那张小嘴之後,这哭声却依然再接再厉,韩逸轩皱眉,他抢过n瓶吸了一口,怒得他想当场踢爆他的脑袋,“卓思晨,你想让你儿子肚子里长虫还是怎样,你用自来水给他泡的n粉吗?”
这大冷天的,他让他儿子喝冷n粉,他是想让他生病还是想谋杀亲子?
韩逸轩是真恼了,他一把将孩子送到他怀里,起身,“我去泡。”要等他泡出一次好n粉,可能他儿子哭干眼泪都等不到,他也正好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休息,要不然,过了今晚,他大概会失聪。
他把泡好的n粉浸在冷水中,然後,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休息,刚才用劲抱著那小东西半天,手都酸了。
韩逸轩想在休息的空档伸展伸展筋骨,可他才伸直手臂,屋里咆哮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开始往外喷,“好了没有啊,怎麽这麽慢。”
他无奈,也只能起身拿起n瓶走进那个折磨人的房间。
小东西也挺可怜的,只知道闭著眼睛大叫,韩逸轩把n嘴送进他嘴里,将那顶哭得遮住小鬼眼睛的帽子往後拉了拉。
突然,又是一个高分贝的哭声,韩逸轩是真不解了,“我已经放在冷水里浸过了,这瓶子一点也不烫人啊。”
卓思晨黑著脸抢过n瓶,放到嘴里一吸,脑袋被长时间噪音吵得快要裂开的他,终於爆发,他一把扔掉n瓶,冲著对面吼:“韩逸轩,你想烫死我儿子是不是?”
n瓶罐子被扔的!啷裂开,这掷出的力量一定很大,满地的r白色n粉四处流散,韩逸轩看看溅在自己身上的星星点点,他面无表情的起身,“不想让你儿子被我烫死,你自己去给他泡。”
他没再理会那持续不断的啼哭声,也没管那混在哭声中带著後悔的低唤,径自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他没有上床,他又回到那个冷意嗖嗖的阳台上,抽出一g烟。
不知道怎麽说,他就是觉得心脏像被塞进一块石头,梗的慌,又像喉咙卡著一g刺,不动没感觉,一动喉管扎人的痛。
自己儿子自己不会照顾,反而来怪他,应该说最没资格骂他的人就是他,可他竟敢吼他。
韩逸轩拿著烟并不抽,只把它抛得高高的,然後接住,再抛高,反反复复,直到一g完好的烟被他玩的皱起来,忽然,烟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给拦截过去。
那人抢过烟,双手从後拥住他,下巴定住他的肩膀,怕他推开他,“抱歉,实在是被他吵得烦躁,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本来想把那小东西弄来让你开心的,谁知道会弄巧成拙。”
韩逸轩听得有趣,感情著他是把他那宝贝儿子当成玩具了,他还是推开那人,从他手里夺回那g饱受摧残的烟,用手指捋著玩,“不需要道歉,谁还没个发脾气的时候。”
他皮笑r不笑的看著他,那眼神很扎人,带著几分挑衅,卓思晨成功被他扎疼了,他双手一揽,将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到一起。
“那麽,我以身相许来消除你心中的怨气怎样?”
韩逸轩伸手一推,断然拒绝,“不必,我消受不起。”
卓思晨邪笑起来,他抓住那只手,扣住他後脑,直接吻上去。
阳台抚栏变成他们的支撑点,卓思晨极尽挑逗,在他身上到处点火,韩逸轩成功被挑起欲望,开始回抱他反攻过去,他把他推到墙面,用力压住他的身子,与他激情对吻,手下也一刻不停扯开他的皮带,把手伸进他的底裤。
卓思晨被韩逸轩越来越娴熟的技巧弄得喘息起来,他受不了的离开他的唇,咬上他脖子上的青筋,扯开他的睡衣系带,大掌贴住他的臀部,中指一路顺著股间下划,在即将触到那口诱人的x缘时,他的手忽然被拽住。
韩逸轩微笑著离身,扔掉他的手,晃晃悠悠的系好衣带。
故意把他弄得欲火焚身,又突然一把推开他,卓思晨有一点点迷茫,可看著那张y谋得逞的脸,他很快就明白他的伎俩,“逸轩,火可是你点的,你得负责灭火。”
“抱歉,今晚我没x趣。”韩逸轩故意把x字咬得特别重,然後幸灾乐祸的看著那g在空气中嗷嗷叫嚣的利器,慢慢伸著懒腰往里走,“你要实在欲念旺盛的话,自行解决或者随便去找个人搞一夜,保证你的火降得彻底。”
卓思晨直呆了半天才跟著追进去,“你可真是残忍,对别人也就算了,难道你对自己也能这麽残忍,硬憋会不举的。”
韩逸轩赞同的点头,“多谢你的提醒,我这就找人泄火去。”
“你敢。”卓思晨大惊。
韩逸轩轻蔑一笑,g本不理会他威胁的表情,一甩门,他回到隔壁房内。
y谋沦陷53
第五十三章
韩逸轩也挺佩服那家夥,他还真是狠得下心来,就这麽把儿子扔在床上由他哭天喊地,他就不怕他掉下床来?
瞧瞧那可怜的样子,韩逸轩伸手抱起那团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实的小东西,他在拼命乱蹬他的小手小脚,可是因为衣服过多,太过笨重,又无法完全发挥作用。
韩逸轩好笑的把他提到半空,再放下来,在他的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东西,你可记好了,你的初吻是被我夺走的。”
他好像完全免疫掉小东西那哇哇叫的哭声,顾自拿著他玩起来,看来,他也真把他当成那人送他的玩具了。
这两人,幼稚起来还真不是一点相像。
韩逸轩抱著他,在他身上各处乱闻,婴儿身上都有n香味,他觉得这味道好闻极了,他鼻头乱噌,噌著噌著,突然觉得x前热热的,他举开小东西,下一刻,那愤怒的咆哮直能冲破天际,“卓思晨。”
他是正对著小东西吼的,太过震慑的吼叫居然生生把小东西的哭叫给震没了。
卓思晨好不容易用冷水浇灭一身欲火,他在客厅里擦头发,听到房里的吼叫,他慢悠悠的走过去,“怎麽……”
“你儿子居然在我身上撒尿。”
韩逸轩气得恨不能敲烂他的小屁股,他瞪著眼睛,强烈的不满,“你是怎麽教儿子的。”
卓思晨话还没说完,被他一阵抢驳,他擦头发的手顿住,瞧著他x前那大片湿地,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他不厚道的噗笑出声,结果越想越好笑,笑得连肚子都开始痛起来,他只能半蹲下身子缓劲。
韩逸轩见他那副样子,更加愤怒,“你还敢笑,你是不是有强迫x暴露癖,刚刚他身下明明有东西包著的,是你扔的吗?你怎麽这麽猥琐,连亲生儿子都要动。”
卓思晨被他说的愣住,这话怎麽越听越不对,再下去,是不是会变成父子乱伦?为了不让惨剧发生,他只得赶紧截话,“喂喂喂,我没你说的那麽龌龊,我可没扔他的东西,是他自己蹬掉的。”
“蹬掉你不会给他装进去啊?”
“怎麽装啊?你装装试试。”卓思晨反驳,他怎麽知道小子把东西蹬哪去了。
韩逸轩气恼的冷哼,他把小东西扔还给他就要走,卓思晨慌忙扔掉浴巾接手,谁知,跟随浴巾下滑的势头,一弧抛物线很准的在空中划了个圈,准确的喷上那片已经湿全的衣服。
韩逸轩僵硬的不能动弹,卓思晨则是忍笑又实在是忍不住,抱著儿子一起倒到地上。
“臭小子,你好样的。”韩逸轩咬牙切齿的瞪向那个人事不知的小鬼,泄忿似的往他老子腿上踹去一脚,夺门而去。
走到卫浴间门口他都还能听见那家夥可恶的笑声,称赞著小鬼的功劳:好样的儿子,你可是给你爹地争光了。
韩逸轩黑著脸冲完澡再出来,他听见刚刚消失没多久的哭声又开始叫嚣,他真怀疑那小鬼是不是真的只有三个月,他哪来的那麽多力气哭啊,他不累吗?
为了保险起见,他重新泡了n粉。
即便前面不是饿哭,哭了这麽久,也得饿了。
这回,他把瓶子浸在冷水里加多时间,吸取前面的教训,他先自己试过後,才走进那个房间。
卓思晨又在跟他大眼瞪小眼,如果这瞪瞪就能让小鬼不哭,那些卖婴儿玩具的商场就得关门大吉了,韩逸轩嗤笑的拉开那人,把n嘴塞进那张哇啦哇啦的嘴里。
果然,他是真饿了,不够他麽指大的小嘴不停气的吸附住n嘴,猴急的连气都来不及喘,砸吧砸吧的声音响亮异常。
结果因为太著急,小家夥呛著了,一口n粉咳得满嘴都是,卓思晨急著抽来纸巾替他擦嘴。
忙到把小家夥哄睡,两个大男人已经瘫在床底下。
原来这养小孩比上战争还累。
两人休息过後,卓思晨笑起来,他往旁边靠过去,抱住他,“还是你比较厉害。”
“是你太蠢而已。”韩逸轩不留情面的推开他,趴到床上。
卓思晨奸笑,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他可不会客气,他双手一撑,覆住他後背,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
韩逸轩只觉x口一闷,差点缓不过气来,他气恼的用力一顶,却没效果,只得随他。
卓思晨没有乱来,他只细细的吻他,吻他的後颈,“逸轩,你辞职吧。”
韩逸轩连指头都没动一下,从闷在被窝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没有一点起伏,“你脑袋又被门挤了吧?”
“我是认真的。”卓思晨说,语气也的确没有玩笑意味在里头,或许,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对他说过最认真的一句话。
他希望他能听他一回,可是半天都不见他的回应,他有些著急,结果扳过他的身子一看,那家夥居然已经睡死过去。
卓思晨气馁的m上他的脸,指尖在他轻呡的唇上逗留片刻,终是离开。
辞职吧,辞了职,他们一定会过的幸福。
只可惜,韩逸轩已经和周公去约会,况且他也没有读心术,不可能听得到他心里的话,所以,他没有辞职,但接下来的几天,他也没有去上班。
自那次谈话过後,鲍安强就要他不必再去上班,他首先要制造出一个理由,让别人相信他要离开的理由,然後顺势辞职,秘密前往日本执行任务。
这件事是高度绝密,卓思晨自然毫不知情,只当他因为父亲的离世无心工作,故而休假在家休息。
待在家,韩逸轩已然成为正宗的n爸,负责照看那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他抗议,可那人抛出一句他要上班替孩子赚n粉钱,就溜之大吉。
那他能怎样?真的任由那个可怜的小家夥哭天喊地?自然不能,如果他在上班,他可以名正言顺丢下他不管,可他在家总不能做聋子。
於是,几天待下来,他已经被折磨的没了脾气。
小家夥完全秉承了他父亲的x格,不把他气得跳脚掀桌就不罢休,这大的气人也就算了,为什麽现在连这个毛都还没长出三g的小兔崽子也要骑到他头上来?
韩逸轩想,他已经够尽责了,他一个人无聊,他抱著他在房间里转圈圈、画小人,一个姿势厌烦,他换著法的捧著他,他张嘴一哭,他立马好吃好喝的送上,之前还得扮演皇g太监,先试吃一回,有毒先死的也是他。
这些的这些,他都还没邀过功,他倒是先抗议起来,一个不爽就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到他身上,这还不够,还要再往他衣服上擦上两擦。
他也明白,不给他最隐密的地方用遮羞布遮住是有不对,可这能怪他吗?要怪只能怪他老子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可他一见到他老子倒是乖巧的很,一到他身上,隔三差五的就给他凉快凉快,这在夏天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冬天,他想冻死他吗?
好吧,这白天怎麽折磨他也都算了,至少晚上让他睡个安生觉吧,可他小子就是一高高在上的小祖宗,他要突然兴奋起来,愣是不让你也轻身著。
韩逸轩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是短命的料。
他好不容易睡过去,还做了个好梦,可突然吵起来的哭叫声惊得他又从床上跳起来,他懊恼的打开灯,看著那个视如无音,依然我自独眠的人,他气得想踹他下床。
小家夥在一边撕心裂肺哭得他受不了,他只能掀被下床,走到小床前,把小家夥一下提溜起来,那双湿淋淋的大眼睛只知道闭著一个劲的吼,他越想越气,提著人坐到床上,他把小家夥的屁股正对著那张可恶的嘴脸按下去。
韩逸轩自然知道那家夥是装睡,那麽大的声响,除非耳聋,他不觉得有谁能抵挡得住那魔音的摧残,他不愿睁眼,无非是不想去理会那个小魔星,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卓思晨很想装作没感觉,可那小屁股压得他一阵缺痒,他也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只能皱起眉来,伸手拨开小屁股,“什麽东西,好臭。”
韩逸轩把小家夥往他身上一扔,“卓思晨,你最好搞清楚,他可是你儿子。”
他真把他当保姆了?这麽理所当然把人家的客气当福气,他也不会脸红。
“他不也是你儿子麽,将来他还不得喊你爸爸。”卓思晨总算睁开眼睛,他一脸迷糊的靠上床头,恼怒的戳戳小家夥的胖脸蛋。
“哼!你最好赶紧把他给我弄走,要不然,我很快就会神经衰弱。”
“没事,反正有我养著你。”
韩逸轩一怒,他冷眼一扫,伸腿把他踹得翻了个身,卓思晨迅速抱起小家夥,把他当挡箭牌,“他是不是很久没洗过澡了?他那臭屁股险些没把我熏晕,要不,我们给他洗澡吧。”
卓思晨突然来了兴致,从把他由大宅接过来开始,自己没有忘记过洗澡,却把小家夥忘得一干二净。
韩逸轩g本不想理会那个脑袋又开始缺斤少两的人,他身子一歪,卷过半条被子,顾自己睡觉。
可卓思晨g本不饶过他,他愣是半拖半拽,把他胁迫到卫浴间里。
看样子,韩逸轩一点也没冤枉过他,他们父子两g本就是魔王转世,存心不让人安当。
有谁会大半夜的起来给才三个多月点的小孩洗澡?除了他卓思晨,大概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人。
两人忙前忙後,外加把自己弄得一身湿,总算是把小家夥洗得喷喷香、亮晶晶,倒是因为遇水兴奋的小家夥,居然也不哭了,这大概算是唯一的好处吧。
不过,这个好处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变成坏处了,韩逸轩起床後发现,小家夥居然发烧了。
两个大男人慌不迭的把小家夥送到医院,了解过事情原由後,被医生一顿大骂,直嚷嚷著要把小孩母亲给找来。
自然,母亲是找不来的,卓思晨只能把李芯给叫过来,结果她人一到医院,还没说上几句话,倒先哭上了。
当初来领小家夥的时候,他连连保证会把小家夥照顾得妥妥当当,如今却照顾到医院来,而且原来白白胖胖的小脸,在她眼里也瘦下去一大圈,这又怎能不让她悲从心来。
骂又不好骂,自己是个仆人不说,她也没立场说他,所以只能哭,这把卓思晨倒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芯姐,医生说轩轩只是轻微著凉,你就别哭了。”
李芯掩住唇,抽泣几声,硬憋回哽咽,坐到床沿上,抱起一脸红红刚注s完退烧药睡过去的小家夥,“少爷怎麽连尿不湿也不替小少爷裹上。”
“尿不湿?”卓思晨皱眉。
李芯抬头张张嘴,想想又憋回话,无奈的摇头,“我都已经替你把该用的东西装在袋子里了,你却连用也不会,少爷,你和先生两个人都忙,小少爷还是放回家吧。”
卓思晨无法反驳,他知道李芯说的是事实,这几天,他们两已经吃尽苦头,结果还是把孩子给弄到医院来,况且,有了小家夥,那人也不见得有多高兴,或许,他并不喜欢小孩,让她领回家,也落得个干净。
“好。”
出医院,卓思晨把李芯和儿子送回大宅,才和韩逸轩回沁梅园。
为方便照顾小家夥,这些天他们一直住在沁梅园,没有来回两边跑。
少了哭叫声的屋子,忽然之间安静下来,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起来。
韩逸轩现在是数著日子在过,一直充实的生活突然空下来,他无聊的紧,除了去柯浩宇那找他玩玩,偶尔看看她妹妹,他几乎都宅在家。
他也和裘介辉联系过,他在那边已经稳定下来,工作的地方也有中国人,所以适应的挺快,听他的声音,他的j神状态还不错,至少他可以放心了。
昨天他接到鲍安强的电话,回了一趟警局,正式递交了辞呈,结果打击得文杰那帮人鬼吼鬼叫的,直逼著他问为什麽。
为什麽?不想干了呗,太累。
分别总要来临,人生有聚总有散,看开了就好。
待在家实在无聊的慌,他驱车去玉壶山飙了两圈,心情大好,也不回家,直接冲去晨云。
卓思晨见到他的人时还愣了会儿,然後开心的看著他慢慢走过来,“哟,今儿个吹得什麽风呢,你怎麽过来了?”
“我可以说我是来捉奸的麽?”韩逸轩大手一挥,坐上沙发,把钥匙往几子上一扔。
卓思晨大呼一口气,“呵!那可幸好,我早一步藏起我的y妇,要不然被你抓个现形就完蛋了。”
韩逸轩不屑的白他一眼,两人肆无忌惮的眉目传情惹恼了在座的第三者,他不满的抗议:“喂喂喂,你们也收敛一点,这光天化日的,调情的事关上门再做。”
“元风,你最近好吗?”韩逸轩拿著报纸,虽然和他问好,眼睛却并没看著他,他正盯著报纸首页那片超大版块上的婚讯细瞧。
周元风一愣,随即笑开,“还行,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逸轩,到时候和阿思一起给我当伴郎。”
韩逸轩在他身上审视一圈,又回到报纸上,他不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吗?还不如不笑,越遮掩,越多破绽。
“再说吧。”
韩逸轩敷衍他,明天就得起程了,又哪来的时间给他当伴郎,此次一行,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再见面,一切等定局以後再说吧。
什麽再说,周元风气急,他一垫子扔过去,刚想开骂,办公室门被!啷一声打开,三人视线齐整的聚於一点,韩逸轩一见那人进来,本能的藏起报纸。
亚思快步走进来,对韩逸轩灿烂一笑,“不用藏,不就是结婚麽,我早知道了。”
韩逸轩有点尴尬,看他坦然的样子,倒搞得他自己做错什麽事一样,真是见鬼。
亚思走到办公桌前,递过一份文件,“大哥,这是你要的绿城开发案进度表。”
卓思晨接过文件翻了翻,点点头,把东西放到一边。
他想对亚思说什麽,可周元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听他恩恩啊啊的应过几声,人就起身告辞,“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亚思没有看他,他一直低著头,看著桌面上的台历,二十八号被划起圆圈,没有字,但他知道那天的意义。
“亚思。”
亚思猛然抬头,问道:“什麽?”
卓思晨摇头,他示意他坐下,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准备准备,我打算派你去日本分部,负责那边的子公司。”
“去日本?”亚思皱眉,他要是去日本,那他妈妈怎麽办?
卓思晨明白他在想什麽,“你要是担心阿姨,可以把她一起接过去。”
“我知道了,大哥,我还有个会得开,先出去了。”
亚思起身,他明白他是有意为之,他感激他的心思,可是对於这个安排,他觉得必要不大。
卓思晨见人走光,起身来到沙发旁,一手横上那个闲得发慌的人,“怎麽,堂堂韩大警官可不会做小媳妇的事,来等老公一起回家。”
韩逸轩无聊的推开他,“你还不算笨,我只是办了点事,顺便路过上来告诉你一声,晚上回家做饭给我吃,我突然想吃你烧的菜了。”
卓思晨挑眉,有这麽强硬的支使人干活的麽?他这算是求他吗?
“这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的。”
他是个商人,没有利益,他别想支动他。
韩逸轩微笑,这个答案本在他意料之中,他伸手拉住他领带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故意用鼻尖噌他的耳g,“如果你令我满意的话,晚上不限你次数。”
卓思晨眼一沈,突然发难,一把将他推倒,那眼神,简直是一口就能将他吞进肚子里。
不会是禁欲已久吧?
韩逸轩以为他又要乱来,谁知没过两秒他就被他一把拖起来往外冲,有没有这麽迫不急待的?
他很无奈。
认真的说,卓思晨很会烧菜,这一点韩逸轩不得不佩服他,至少他是不行,那盘盘装置j点的菜肴,真得让他大开胃口,这是他第二次亲自烧饭给他吃。
距离上一次已经蛮久,那次因为某人兽x大发,等菜吃到嘴里,已经冰冷,可是味道却是一级b,他想念那种家的感觉,很温馨。
当然,要想吃到卓大少爷的顶级厨艺也不容易,那是要付出献身的代价的。
先前,因为照顾小家夥的缘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温存过,这回,更是有他不限次的特赦,两人直战到後半夜。
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韩逸轩却没睡著,靠上床头,他盯著窗户半天,才开口说话:“我明天要出差。”
“出差?”卓思晨没怎麽听懂,他也爬上床头只盯著他看。
“是。”
“警察需要出什麽差?去哪里?去多久?”
“高度机密,不能透露,总之,我会尽快办完事,尽量早点回来。”韩逸轩避重就轻的回他。
卓思晨明白当警察的就是事多,芝麻一点屁事也能被说成绝密,他理解他的难处,身不由己他也是没办法。
他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自然不会硬逼他说出来,他知道,那个人也不是他能逼得出来的,他呲溜一滑,躺回被窝,“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韩逸轩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我只会给我儿子买,你要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给你买。”
说完,他就觉得腰上一沈,身子被人强拉进被窝里,“睡吧。”他感觉身子一紧,那人很用力的把他抱住,像跟他有仇一样。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一脚踹得他老远,可这会儿他已经累坏,也懒得跟他计较,闭上眼睛就睡。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一句话。
一路小心。
之後,他就人事不知了。
有时候,韩逸轩挺佩服自己,撒起谎来他真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眼神丝毫不打飘。
为了不让他起疑,阻止他去送机,他愣是骗他晚上的飞机,前脚赶他去上班,他後脚就赶往机场,踏上那片吉凶难料的土地。
日本。
y谋沦陷54
第五十四章
半年後,日本东京,某港口。
六月里的风闷热中带著潮气,扑到脸上,潮乎乎的。
夜,黑沈沈的阻碍人的视野,苍茫天地融为一体,淹没掉站在港口上排得整齐的人。
远处,一点微弱的光像是在打著暗示,忽明忽灭,渐渐临近,这边,一人手中拿著手电筒,跟著开关不停。
马达声伴著越来越亮的光慢慢听进立在陆地上的人耳中,井上里奈有些不放心,他习惯x的去拽身旁男子的衣服,“千泽,这次交易这麽秘密,应该不会有问题,是不是?”
近两个月来,他们井上社团多次交易被突然从中蹦出来的警察破坏,损失金钱不算,一些兄弟还吃了官司。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事情,他父亲早在警局里买通重要人员,只要警方一有动向,他们还没迈出警局这边已经闻风而散。
多少年来,自从他父亲接任他爷爷的位置,驱走那些老顽固开始,井上社团越来越强,在日本黑帮的地位也越来越高,靠得可不是运气,而是他父亲的谋略和手段。
他崇拜他父亲,他可以将黑白两道掌控在自己手上,任由他搓圆捏扁,他翻云於上层社交中游刃有余,覆雨於血腥杀戮中谈笑风生,他是他的榜样。
所以,他主动要求这次行动由他主领,他也要像他父亲一样,做个黑道霸者。
高桥千泽好笑的拿下那只手,拍拍他的肩,“少爷放心,千泽会保护好少爷的。”
井上里奈一听,开心的笑了,“我知道,千泽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说话间,马达声忽然消失,船已经靠近港口,接头人带著手下陆续走出船舱。
今天的卖家是越南过来的,和井上神野关系不错,接头人脚刚踩上陆地,就笑著走到井上里奈面前,“哟,井上大人这次是怎麽了,怎麽会派个小鬼过来,井上社团是没人了吗?”
井上里奈不知道对方一来就开始讽刺他,他气得瞪圆眼睛,就要挥手,高桥千泽不露痕迹的及时握住他的手,笑著走前一步,与他平行,朝对方一点头,“强哥真会开玩笑,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井上大人的小儿,里奈少爷。”
阮明强眼内闪过一丝诧色,随後敛了嬉笑,对他点头,“原来是里奈少爷,恕我刚才失礼,井上大人如此看中这次交易,为了表示诚意,我就先亮货了。”
他一挥手,身後穿著米彩服的男子就拎著密码箱走上前,阮明强拨动密码,哢哢两声,把箱子转了个身。
一整箱被封口塑胶袋包得密实的白粉整齐排列在箱内,验过真假後,井上里奈把头朝旁边微瞥,高桥千泽也挥手,同样的密码箱打开,装的却是满满一箱的钱。
双方点头,正准备交易,忽然港口大灯全部亮起,把整个港口照得亮如白昼,四周围也被身穿制服的警察包围,拿著扩音器的警察已经开始警告:“你们已被包围,请放下枪械。”
阮明强见这势头,脸y沈到极点,顺著他拔枪的动作,他身後的手下也全亮出家夥。
“你们竟然出卖我,叫来这麽多警察。”
井上里奈也急了,他又没有活够,蠢到去叫警察来抓自己,正不知所措,高桥千泽喊道:“小心。”他急势拉著他就地一滚,阮明强同时开枪後退,朝手下挥手,往船上赶。
枪声一响,围在四周的警察也开枪阻拦,高桥千泽带著井上里奈滚到一只大铁罐後,把他护在怀里,“少爷,有没有事?”
井上里奈摇头,他眼角瞥到他手上直流血,著急起来,“千泽,你受伤了。”
“我没事。”高桥千泽向外看看情况,抓起他的手,绕过铁罐,钻进旁边的小路,“趁他们缠著警察,我们得赶快离开。”
他声音冷静,身形利落,带著井上里奈不慌不忙的通过那条小巷子,走到不远处打开车门,把他塞进车里,自己则坐进驾驶室,猛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井上里奈一路看著高桥千泽处变不惊,帅气优雅的样子出神的一塌糊涂,看著他认真开车的侧脸,他觉得他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转而,他又想起刚才他流血的事情,马上担心起来,“千泽,你的手流血了,你……”
“我没事的少爷,不过是子弹擦过皮肤,破了点皮。”高桥千泽瞥过头对他笑笑,示意他安心,又转回头看著路况。
井上里奈却噘起嘴巴,拉出纸巾,在他手上轻轻擦拭,“这是你第二十八次为我流血。”
高桥千泽微挑起眉,好笑的摇头,“这是千泽的份内事,井上大人让我跟著少爷就是为了保护你的。”
“千泽觉不觉得我是个麻烦?”井上里奈小心的问出声,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他,不逃过他一点细微的表情。
如果他回答是的话,他从此就把他锁在屋子里,不让他再出来,让他真真正正只属於他一个人,那样他既不会再受伤,也不会因为讨厌他而离开他。
高桥千泽则伸手m上他的头,揉他头发,“少爷怎麽可以这麽想,能跟著少爷,是千泽的荣幸。”
井上里奈一听,顿时笑开了,“我就知道千泽对我最好。”
车子在一座别墅前停下,已有人在门前恭敬守候,井上里奈一下车,他们立马上前,“少爷,井上大人已经在等候您了。”
井上里奈点点头,拉起高桥千泽走进门。
井上神野端坐在沙发上,眼睛轻阖著,几子前的茶杯里还往外冒著热气,井上里奈跑过去,唤道:“父亲大人。”
听到声音,井上神野睁眼,他瞥到高桥千泽手上的血迹,立马又闭上眼睛,“又被警察堵了?”
“非常抱歉,井上大人,是高桥疏忽。”
“父亲大人,这不是千泽的错,他为了救我还受伤了。”井上里奈生怕父亲怪罪高桥千泽,急著替他开罪。
井上神野忽然笑出声来,他气瞪儿子一眼,有些生气,“要不是有高桥跟著,你以为我会让你过去?”
井上里奈一愣,随即坐到井上神野身旁,挽起他的胳膊,“父亲大人,这回行动知道的人不多,您觉得谁会是内细,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我们的生意还怎麽做?”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处理。”井上神野慈爱的拍著儿子的手,m他的头发,“井上社团的生意怎麽会没得做,即便不做黑的,我们在白道上的生意也不少,不会饿著你的。”他无奈的捏捏他的耳朵。
井上神野育有三子,大儿子生来对权力欲望嗤之以鼻,一心只想当一名出色的艺伎,为此他甚至与父亲闹翻,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最後还是被井上里奈说动,井上神野才勉强答应让他学,却不能出去演。
二儿子如今跟著父亲在黑白两道间游走,穿梭於各种人群中,已日渐成熟。
三儿子是井上神野最疼爱的儿子,从小他就娇惯他,以致於养成他蛮横骄纵的x格,谁得罪他,就得得到惩罚。
井上里奈听了父亲的话,不开心的撇嘴,“黑道收钱来得容易而且极快,哪用像二哥那样,陪个客人还得浪费好多天时间。”
“这你就不懂了。”井上神野起身,连带著井上里奈也站起来,“那就是商场,掌握在商场上的技巧,钱也是会滚滚而来的,高桥君,你说呢?”
“高桥未涉足过商场,还请井上大人责罚。”
“无过怎麽罚?行了,快去把手包扎一下,过两天会有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需要用到高桥君,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井上神野看著高桥千泽,高深的眼神里有可惜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最喜欢调教的就是这种有力、强健、又帅气的男人,那种瘦弱病态的男人,就算再美也不对他味口,记忆里也只有曾伟然曾经给他找的一个让他兴奋过。
只可惜,井上神野有个怪癖,对於自己的手下,他就是再欣赏也不会去碰他们一下,这是他做为井上社团领军人的原则。
若非如此,他的井上社团也不可能会有这麽风光的一天,内部混乱的组织,怎麽可能抵御外人的来袭。
面对井上神野的注视,高桥千泽急忙低头,“高桥惶恐,井上大人吩咐就是。”
“父亲大人,您明明把高桥给里奈了,凭什麽要他去陪别人。”井上里奈听到父亲的话,立刻不悦起来,他可不会把千泽放走。
“那位朋友不是一般人,如果可以和他合作,我们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
井上里奈还是不赞同,什麽更上一层楼,他可不管,他只要他的千泽属於他一人,绝不让给其他人,千泽是他的,只是他的。
在井上神野的示意下,高桥千泽把井上里奈带回房,叮嘱他早些休息後,才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熟练的从医药箱内找出纱布和消毒水,简单的处理过伤口後,便冲进浴室洗澡。
疲累的身子早在抗议著需要休息,大半年来高度紧绷著的神经没有一刻卸下过,为了不让任何风吹草动威胁到他的生命,他不敢有一点点的懈怠,即便是身在梦中,只要有一点骚动,他便会立刻警觉的嗅到气息,更不用说他还醒著。
虽然开门声很轻,对方很小心,但他在他动手时就发现了。
他故意装睡,对方以为他不知道有人进来,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哪知手才刚伸出,就被一只铁爪扣住,顺手一拉,将他反转过身,然後是一声很轻的痛哼。
高桥千泽一惊,立刻开灯,惊讶的看著呲牙咧嘴的井上里奈,叫道:“里奈少爷。”
井上里奈哼哼唧唧的起身,屁股结实的往床上一坐,“千泽,我一个人睡不著,让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高桥千泽一顿,立马摇头,“当然不行,少爷是主,千泽不过是少爷的保镖,万不敢与少爷同塌而眠。”
“少爷!少爷!少爷!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少爷,叫我里奈。”井上里奈被他一口一个少爷叫得怒火噌噌上冒,他从床上跳起来,走到他身前,生气的看著他,嘴巴翘得老高。
高桥千泽视而不见,声音里恭敬而不失威严,“少爷,时候真的不早了,你明天还有课,再不睡就会误了上学的时间。”
“我不,我一个人睡不著,今晚我就睡这里。”井上里奈一耍赖,便直接躺到床上,占足半个床位。
高桥千泽无力的叹气,他妥协,“好吧,那少爷好好休息,千泽告退。”
井上里奈见那人就要开门,急了,一屁股坐起身,叫道:“等等,你要去哪?你的房间在这里。”
“千泽不敢僭越,既然少爷喜欢这里,那麽千泽去外面睡。”
“你……”井上里奈被那个固执的牛鼻子给气得够呛,他在心里直骂他呆笨,他喜欢的可不是这个房间,而是房间里的人,见他就要转身,他三两步下床跑过去抓住他,“千泽是不是讨厌我?”
高桥千泽转身,干脆的摇头,“少爷不要乱想,千泽怎麽可能讨厌少爷。”
“那你为什麽不愿意和我睡一张床?”
高桥千泽再次叹气,他已经被这个刁钻的小少爷折腾坏了,“千泽还想继续保护少爷,不想这麽快就死。”
“千泽说什麽呢,没有我的同意,谁敢让你死?”井上里奈皱眉,这话从何说起,他只是想让他陪他一起睡,又不会要他的命,他才不舍得呢。
“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明天井上大人知道後,他会怎麽处罚我?你忘了几个月前,美娜子的下场了?”
“我……”
井上里奈说不出话来,的确,那次美娜子因为和他睡在一起,第二天他父亲就把她带走,他知道,她肯定已经被父亲处死,至於怎麽个死法他没兴趣问。
美娜子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仆人,那个女人其实早就想爬上他的床,那天因为他心情不好,偷喝过酒,结果,就稀里糊涂的真和那个女人上了床。
可是他知道,他并没有和她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那个女人大概也是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单就这样,已足够她死一千次。
但这g本就是两码事,怎麽能相提并论呢,井上里奈气馁,他看看站在他前面整整高出他一个头的千泽,忽然掂起脚跟搂住他脖子,把头闷在他怀里,“千泽,里奈听千泽的话,马上回房休息。”
高桥千泽终於松下一口气,他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发,亲自把他送回房看他躺下,才回到自己房内。
刚才一番折腾,身上出了不少汗,高桥千泽脱下睡衣,重新冲了个澡,再出来後,他也懒得穿衣服了。
明亮的灯光下,蜜色肌肤包裹著结实紧绷的肌r,完美的腹肌让人有热血沸腾的冲动,若是让井上里奈看见这番景色,估计打死他,也不愿意离开的。
只可惜,本该完美的身形,却因几处不同的疤痕,变得诡异,尤为严重的是贴住心口不远处的一条刀痕。
高桥千泽抚上那条疤痕,眉峰皱起。
半年前,他被安排进社团,为了可以尽快深入内部中心,他像拼命三郎一样,豁著命的往上爬。
他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聪明的只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为老大挡住灾难。
刚开始他是没资格见到井上神野这个boss的,所以,他只能想办法从侧面进攻。
井上神野的小儿子正在读高中,他和日本警方上演出一场好戏,为他挡住那一刀,成功得到井上里奈的关注。
那次,他可谓是死里逃生,日本警方原想做做戏,可他明白,要让那些在刀口舔血中的火眼金睛看不出猫腻来,不下猛药是不行的。
那把刀差点刺中他的心脏,魂归九天。
不过付出总会得到回报,因为这次,他彻底得到井上里奈的信任,也成功见到井上神野。
这之後,他两次救下井上神野本人,因为行事机敏、身手不凡、态度恭谦,井上神野越来越信任他,他也成功可以参与到内部会议,亲临交易现场。
近两个月来,他已提供多次情报,供警方破坏他们的交易,不过这些都是小虾米,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找到社团内部所有地下买卖的账册明细表。
只要得到那些证据,井上社团的气数也就到头了,只不过那事并不简单。
而且在一个月前,因为井上里奈的要求,井上神野开始要他跟著他,保护他的安全,这给他的行事,更加多了障碍。
不过,他一直相信一句话。
事在人为。
这是高桥千泽,不,是韩逸轩在遇到困境时激励自己的话。
y谋沦陷55
第五十五章
因为睡得太迟,第二天一早,韩逸轩还没醒来,就有人先来敲门,他敏感的睁开眼,一名女子拉开门,鞠过躬後,来到床边。
“高桥君,美惠子前来服伺您。”
韩逸轩靠起身,揉揉额头,接过美惠子递过来的衣服,穿上後,他发现她竟然呆站著一动不动,便好心的唤他道:“美惠子。”
美惠子愕然回神,整张脸一红,立刻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声:“我去为高桥君准备早餐。”
那麽男人的高桥君,让美惠子心跳加速,他怎麽能让她看他的裸身,这太让人流鼻血了。
美惠子急急忙忙的逃出门,结果差点和门口站著的人撞上,她吓得迅速收住走势,向来人鞠躬,“里奈少爷。”
井上里奈冷冷的瞪她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到外厅,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敲打著桌面,美惠子心惊著,走也不敢走,站也站得极不舒服,正不知所措时,井上里奈出声了。
“你,过来。”
美惠子被他冰冷的话语叫得缩了缩身子,走过去本能的跪下。
井上里奈摊手往後平举,身後的黑衣男子立刻递上他的鞭子,“伺候千泽的人,恩?”他把短鞭放到手里轻拍两下,抬起她的下巴,危险的眯起眼睛,“让你伺候他,可不是让你去勾引他,你这双勾人的妖j眼往哪看呢,啊!”
他气怒的一巴掌打上美惠子的脸,朝身後叫道:“给我挖了她的眼珠。”
“是。”
“不要,少爷饶命。”美惠子吓得不停磕头,她g本就没有想过要勾引高桥君,给她几个胆她也不敢,她不敢的啊。
井上里奈冷哼,他只紧握著鞭子,捏得!!作响,身後的黑衣男子在收到命令後,一人抓住美惠子,另一人面无表情的伸出两指,直朝那只不停流泪的眼窝戳进去。
撕心裂肺的惨叫把正在里面洗漱的韩逸轩引出来,看到那番情景後,他大吼,“住手。”
井上里奈朝对面一看,立马起身走过去,“千泽,走,我们去吃早餐。”
韩逸轩皱眉,他抽出手,“放了她。”
“千泽,你真的喜欢她?”井上里奈见他不理会自己,反而替那个女人说话,怒气更甚。
韩逸轩则是无力的摇头,“少爷在说什麽,美惠子只是服伺我的日常起居而已,她本来就是你安排给我的,我说不用,你硬要塞给我,现在又开始怪起她来,少爷,你这样,千泽很难做人。”
“我……”井上里奈语塞,认识到错误他开始後悔起来,“千泽,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你原谅我好不好?”
韩逸轩无奈,井上里奈收到他的眼神,立马示意二人放开她,看他们带著她去治伤,他这才接过另一人递给他的书包,拉著他下楼。
韩逸轩怀疑井上里奈是不是有双重x格,在学校里他从不惹事,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在同学眼里,他就是个乖乖牌孩子。
他很单纯,如果单从表面上看得话,可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狠毒,却能让人害怕的打颤。
让人挖美惠子的眼珠,他可以眼也不眯一下,甚至兴奋见到那种血腥场面,他才十八岁而已。
或许,他是继承了他父亲血y里不安分的因子。
理该如此。
两天後,在井上里奈发过超大脾气依然无果的情况下,韩逸轩被叫回井上神野身边,目的则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井上神野早早就坐在客厅等人,韩逸轩被吩咐寸步不离,只能立於他身後。
半个小时过後,当那个被称为远道而来的贵客出现在韩逸轩视野里时,他几不可闻的僵住身体,他怕是自己眼花,又仔细看了几遍,却依然是他。
他整个人都傻了,半年时间,没有联系过只言片语,再见面时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次,井上神野之所以不顾儿子生气也要把韩逸轩留下来,是因为他需要他来充当翻译。
高桥千泽的身份是中日混血,曾经在中国某黑帮混过,因为得罪不能惹的大人物,他逃回日本,後来就进了井上社团。
这个身份堪称天衣无缝,井上神野查过他的底细後,得来的就是这份资料。
来的是中国客人,井上神野只会说几句简短的问候语,真正商谈生意上的事,他自然得需要韩逸轩这个中国通来帮他的忙。
卓思晨等人走进大门後,立马得到井上神野最热忱的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辛苦了。”
卓思晨微笑的听身旁翻译附到他耳边给他翻译後,才对井上神野点点头,“井上部长客气。”
井上神野笑著将头转向韩逸轩,收到指令,韩逸轩这才把视线从那人身上调回,替他翻译。
“卓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本人对於卓桑的那身好功夫,可是钦佩已久啊。”
韩逸轩听到井上神野的话,轻微的滑了滑喉节,以示紧张,卓思晨在听到翻译说完後,也几不可闻的露出一点诧异,“哦?恕在下愚钝,我和部长之间曾经见过面麽?”
井上神野听了这话後大笑出声,“卓桑还记得当日在拳场英雄救美的那次吗?我的大力士可是被你打得好惨啊。”
“那名大力士居然是部长的人?”卓思晨惊讶的睁大眼,“那天您也在场?”
“不过是去看看热闹罢,未成想,却有幸能目睹卓桑的好身手,也不知那名可以让卓桑出手的人,是何方神圣?”井上神野的声音里有些调笑,卓思晨尴尬的捂嘴轻咳,只道:“上不了台面的事,不说也罢,部长海涵。”
“明白,明白。”井上神野了然点头,这种男人间的私密,意会就行,言传就显不厚道了。
他自己也有那方面的嗜好,自然不会去戳破他的事情,如此看来,他们一定可以合作愉快的。
“卓桑远道而来,应该累了,生意的事情不著急,怠慢了贵客可就是鄙人的不是,卓桑是否先行休息才是。”
卓思晨边听边笑,直开心的点头,“井上部长果然细心周到,如此,就依您的。”
井上神野满意点头,然後才开始替他介绍,“这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高桥千泽,他可以算是半个中国人,在此期间,卓桑的一切行程,我已经全权交由高桥君负责,卓桑有什麽问题,大可以找他。”
从进门开始,卓思晨就未施舍一个眼神看他,直到此刻,因为井上神野的特意介绍,他总算抬头看他,只是眼神里,全然是陌生人之间初相识的情绪,疏离的微笑,“高桥君,初次见面,以後怕是要多多打扰了。”
韩逸轩神色不定,不明白他到底想玩什麽花样,既怕他不小心露陷,又气他如此疏离的样子,匆匆与他打过招呼,他在井上神野的示意下,带著他们去房间休息。
卓思晨没有带什麽人过来,除了翻译,他是孤身前来,韩逸轩气得牙痒痒,心中却又有无数个疑问不解,他心神不宁的打发掉翻译,才带他来到房间。
他小心关好门,正准备转身质问,突如其来的力量却把他直压到门上喘不过气来,那人凶狠的攻击侵袭的他一时忘了招架。
卓思晨很chu鲁的吻他,牙齿在他最脆弱的唇片上撕咬,很用力,绝无温柔可讲,在他身上肆虐的大掌,几近折磨,那绝非抚m。
韩逸轩清晰的感受著他在他身上创造出来的疼痛,内心的疯狂因子在叫嚣著他的理智,他几乎是同时的,掐住他的後颈,把他往自己身上压,唇齿互碰、撕咬;纠缠、折磨。
久别重逢的火花不断喷s,双方都在无声传达著半年来的心情。
想他,疯狂的想他;要他,疯狂的想要拥有。
空气中,情欲的气息越来越浓,两名主角的情绪却随著慢慢熄灭的火花,平息下来。
狂风暴雨般的猛攻变成和风细雨,卓思晨细细的吻他,吸他唇上流出的鲜血,然後,他笑著离开他的身体,擦过一指,划上自己的唇。
韩逸轩顾不得理会唇上一抽一抽的痛感,嘴巴恢复自由,他就迫不急待的问他:“你怎麽来的?你是怎麽回事,你……”
“高桥君在说什麽呢?我怎麽听不懂。”卓思晨似笑非笑的玩著手指上的鲜血,眼神已经回复初来时的疏离。
“你……”韩逸轩气得头顶冒烟,他这算什麽?报复他?气他骗了他?那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到底来这干嘛,他怎麽会知道他在这的?真是见鬼了。
卓思晨看著那张y晴不定的脸,依然若无其事的让人发狂,“高桥君,井上部长吩咐你担任我们这一路来的向导,那麽,初来贵地我想去东京比较有特色的地方玩玩,接下来的几天,或许得麻烦高桥君了。”
韩逸轩睨著那个说得轻快,又做出向往的人,直想一脚踹掉他那张该死的面具,让他现出原形来。
可是他知道,目前为止,他不能让人看出半点破绽,尤其是那家夥来了,他得更小心,他可不认为他会让他好过。
气怒的回到自己房间,他头痛的靠上沙发。
到底怎麽回事?他当卧底的事只有局长一人知道,日本警察不可能吃饱了没事做,去告诉他这个,那麽他是怎麽知道的?他又是怎麽混进来的?井上神野g本就是一只恶虎,他到底是不是活够了?
韩逸轩脑子混乱的不行,他不知道他来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他只知道要尽快赶他离开这里才好。
他把自己闷在房里半天,直到有人敲他的门,他才醒过味来。
“高桥君,井上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他听著通报的人说完,应了一声,便来到井上神野的书房。
井上神野不知在看一本什麽书,距离太远,韩逸轩只能糊涂著看个轮廓,他不知对方找他有什麽事,只静静立在一侧,不敢打扰。
看了大半天,井上神野大概是眼睛累了,他终於放弃书本,抬头看人,“高桥君,你在中国的时候,认识卓桑吗?”
韩逸轩低头想了片刻,他点头,“若说认识是肯定的,他是晨云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但要说了解,恐怕不能。”
井上神野赞同的点头,这个解释在他意料之中,他对敲著手指,试探x的问道:“晨云集团知名度有多高就不必说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他帮我们开拓中国的通道,高桥君觉得意下如何?”
韩逸轩一惊,表面却不露丝毫痕迹,他状似不解的问:“井上大人指的是哪方面?”
井上神野皱拢眉,他把手心贴住桌面上的书本,吐出一口浊气,“本来我以为伟然君可以成为我打通中国这条海岸线的有利屏障,哪知他不但让我失望,还窝囊的被警察追捕致死,我仔细分析过卓桑的能力,他绝对比伟然君要来得强大。”
“井上大人是想让一个正经的商人替我们办桌面底下的事?”
“既然是商人,只要有钱赚,那都是可以拉拢的,高桥君,你说呢?”井上神野似乎对能把卓思晨争取到自己的立场上信心很高,韩逸轩不知道他凭什麽如此自信,可他依然担心。
“井上大人,您应该知道晨云历经百年风雨,一直以来都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您确定他会愿意下海涉黑?”
井上神野如意料中笑起来,他指指一脸不赞同的韩逸轩,高深一笑,“高桥君这麽想是正常的,你知不知道卓桑有一位黑社会老大的义父,认黑道老大当义父,他的身份已经变黑了,既然横竖都是黑,坐不坐实又有什麽区别呢?”
韩逸轩震惊於井上神野已经调查得如此透彻,据当时卓思晨和他说起时,他和白飞鹰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那麽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照这麽说来,井上大人所言极是。”过多的反对会引起他的猜疑,既然他已经清楚得到他的身家底细,他还是慢慢想办法好了,韩逸轩暗自腹恻。
“恩,无论他同意与否,在台面上的生意我们是合作定的,至於其他的,慢慢谈吧,我有的是耐心。”
井上神野起身,他走到韩逸轩身前,拍拍他的肩,欣赏的看著他,“就是得辛苦高桥君了,你也知道,里奈黏你,所以,里奈那里,你也得多多照看呐。”
韩逸轩惶恐,他急退两步,恭敬颔首,“高桥会尽力做到两全其美。”
离开书房,韩逸轩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井上神野那个老东西原来是存著这样的心,卓思晨那个笨蛋,他居然会送上门来让他吃,他真是活腻味了。
一个下午他都没再去见他,他很早就驱车离开,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傻乎乎的坐在车里等著井上里奈。
他把靠背调後,躺在上面闭眼休息,指缝中夹著点燃却没有吸过一口的烟,搭在玻璃窗外。
他的脑子里像在想著什麽,却又什麽都没在想,因为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想来想去,能够让他没有生命危险,又不至於坏了他的事的,还是只有尽快把他赶出东京才行。
只是,那个王八蛋固执的很,他会乖乖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
那人就是他的孽债,他自己的事就够烦的,他还要再给他增加负担,该死的。
他没有去管手上的烟已经快要燃尽,他只感觉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他,抽走他的烟,然後,他睁开眼睛。
井上里奈扔掉臭臭的烟蒂,用脚踩烂他以後,才趴进玻璃窗看著他,“千泽在这等了很久?”
“没有,刚到不久。”韩逸轩mm他的头,升起靠背,下车替他拿走书包,让他坐进车里。
身上一松,井上里奈兴奋的直伸懒腰,“晚上去吃什麽?”
为了想和韩逸轩多点独处的机会,每天的晚饭他都会拉著他在外面吃,井上神野说了他不止一次,可他死不悔改,父亲大人拿他也没办法。
只是,今日特例,家里有客人,他的美好想法大概得泡汤了。
韩逸轩扯出一个无奈的笑脸,说道:“今天家里有客人,井上大人吩咐过,一定要你回家吃饭。”
井上里奈一听,撅了,不满的抗议没有过滤,便直接呼出嘴巴,“什麽嘛,父亲的客人又不是我的,为什麽要我陪著?”
“少爷,这是礼貌。”
井上里奈还是不悦,打扰他和千泽二人世界的人,他当然不会待见,只不过,他也没再说些什麽,想也是明白这其中道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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