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好甜腻的味道
叶成礼小心翼翼的说,怕激起他的强烈反应。“”我想跟你谈一谈夜霖的事。”
林维渊语气紧绷,“说吧!”
“夜霖从楼梯上摔下来,到底怎麽回事...”
“你想知道是不是我为了报复他做的?”他冷冷的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是怀疑你伤害夜霖。”
听到他的感叹,林维渊微微缓和态度。叶成礼一直都很照顾她,简直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相比之下,比起亲生父亲夏文博,叶成礼更像是他的父亲。
“叶叔,你是我最敬重的人。夜霖的事,我希望你不要c手。”
“我怎麽能不c手?”
“我现在要去找夏亚泽,你别管。”
“不行。”叶成礼反对,希望能够打消林维渊的念头。
“别说了,我不会改变心意。”林维渊不再多言,大步走出病房。
叶成礼慢慢走到床前,细细注视著夏夜霖。
睡梦中的夏夜霖,不发一言,乖巧的像个天使。
人算不如天算,在林维渊见到夏夜霖的第一天起,上天就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
一个星期後,夏夜霖出院,再次回到那座冰冷的城堡,他的心竟如此平静,最出乎意料的是,他出院的那天,林维渊竟然在家,没有出门。
林维渊的眼里少了以往的冷淡,这让夏夜霖有些感觉怪异。
夏夜霖佯装无事地翻著杂志,他不需要林维渊这样的假慈悲,更何况,他那是慈悲吗?!
“或许这就是报应!”夏夜霖缓缓丢出这句话後,丢下杂志。
“报应吗?!”
“没错!这就是报应了!”夏夜霖听到他的话,不禁接口说。
林维渊愣了一下,在心里思索,这究竟是谁的报应?
“这下你高兴了?!”夏夜霖忍不住刺激他。
见夏夜霖怒视著他,他现在就这麽的讨厌自己?
“夜霖少爷刚出院,应该好好休息。”此刻叶成礼走了进来,他决定将夏夜霖带出去,避免两个人再僵持下去。
转眼三个月过去,夏夜霖脚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按著习惯,林维渊在下午家庭教师到之前打来电话。
“今天我要加班。”
“知道了,晚上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
“可能去找彤殷。”夏夜霖也不知道林维渊会不会同意他出门。
“觉得闷,等我下班,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用。”跟他一起出去,沈闷的心会更压抑,“我自己出去就好。”
林维渊犹豫了一会,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不会很晚回来的。”
“恩,那就这样吧。”
如果是三个月以前,夏夜霖绝不敢相信林维渊竟然会这麽轻易就同意他出门,甚至不放心的想要接送他。
这一点都不像林维渊,最让他不解的是,那天之後,林维渊闭口不提夏亚泽。
夏夜霖打了个电话给彤殷,约他在学校附近见,然後穿上一套轻便的休闲服,出了门。
学校附近的一家冰品店,规模一般,但里面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当夏夜霖才下车不久,身旁传来了声音。
“夜霖!”
身穿运动服的彤殷站在他身边。“刚上完体育课,累死我了。”
“体育一直都是我的弱项。”夏夜霖笑笑。
“先进去吃东西吧,热死我了。”
才走了没两步,彤殷声音却充满惊讶,“对了,我父亲前天去a市开会,你猜他看到谁了?”
“谁?”
“你哥啊!”
夏夜霖心微微一乱,“我哥怎麽了?”
“他是下届市长候选人。”
夏夜霖兴趣缺缺,也一头雾水,他知道唐紫蔚家世显赫,但没想到她父亲居然是市长。
“你哥真厉害!”
夏夜霖不知道这有什麽好高兴的。
两人选了个光线比较好的座位,桌上摆了许多盛放冰品的水晶杯,夏夜霖一口口吃著眼前的冰品,甜的腻人的味道,仍让他觉得苦。
几乎被遗忘了三个月的名字,想到夏亚泽,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病房内的事。
对面的彤殷一口气吃下五杯冰品。当他抬起头,看到夏夜霖吃得比他还多。
“你怎麽吃这麽多?”就算是夏天,也不该吃这麽多啊。
夏夜霖需要甜腻的味道来淡去苦涩的味道,捧著水晶杯的手已经冰冷,加上店内的冷气,快要让他的手冻僵了。
吃下最後一口冰品,夏夜霖抬头对服务员说,“再来两份。”
“有这麽好吃吗?”说著,彤音拿起调羹刮了一口夏夜霖面前的冰品,浓浓的n油,还有巧克力酱。
“好甜...”一入口就甜的发腻,不同於彤殷先前吃的抹茶甜品。“这麽甜,你吃了那麽多,还真吃的下。”
“还好吧。”夏夜霖丝毫不觉得甜,只觉得苦。
吃完最後一口冰品,趁服务员还没有端上新的冰品,夏夜霖别过头看向窗外。
落日的夕阳倾洒在夏夜霖j致的脸上,今天的他穿得很随意,蔚蓝色的t恤,米白的休闲长裤,这身衣服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
夏夜霖很少这麽穿,几乎都穿衬衫。
彤殷忽然觉得夏夜霖有著诗情画意的美丽,又有带著些许伤感...
“说实话,你真不会觉得太甜了吗?”说著,彤音喝了一大口水,真是甜死他了
夏夜霖抬眼看他,“不会,很好吃。”
“难得一起出来玩,心情不好吗?”
“没有。”夏夜霖笑的很勉强,“挺好的。”
“是不是你哥走了,想他了?”
再次听到夏亚泽的名字,夏夜霖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看著窗外,他沈思许久,才说,“彤殷,如果和你最亲密的人伤害了你,你会怎麽样?”
“和我最亲密的人,绝对不会伤害我。”
夏夜霖蹙眉,“为什麽?”
“因为和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啊。难道和夜霖最亲近的人不是我吗?”
夏夜霖神情有些恍惚,低低说,“可惜,你不是他...”
“他?谁啊?”彤殷想了想,“平时和你最亲近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哥了吧?”还是那个林维渊?
82、他留下的痕迹?
“他?谁啊?”彤殷想了想,“平时和你最亲近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哥了吧?”还是林维渊?
“恩。我哥曾经为我做过很多不愿意做的事,多得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数不清。小时候,我一直粘著他,不想离哥哥太远,他为我放弃了去国外念书的机会。还有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父亲难得有空,他让父亲去参加我的家长会。我知道,他也很想父亲去参加他的家长会。还有很多很多...”
“你哥很爱你。”彤音甚至有点羡慕夏夜霖能有这样一个对他疼爱有加的哥哥。
“他原来真的很疼爱我...”但也是他将自己推向地狱深处,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以前我们白天一起去学校,晚上在房间里聊天,周末一起出去玩。”
服务员又端上一杯巧克力甜点,夏夜霖拿著小勺子心不在焉的一勺一勺地挖著。慢慢融化的冰淇淋,融进他的心里,冰凉无比。
“你和你哥之间怎麽了?”
夏夜霖沈重地摇头,不愿再多说,“没什麽,没有他,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坐了很久,他匆匆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夏夜霖站了起来。
“你要回家了吗?”
“恩。”
“你家司机来接你?”
“不,我自己回去。”
“那我送你。下次再一起来这里吃冰品吧。”
“恩,今天的冰品很好吃。”
“恩,那我也回去了。”
和彤殷说再见之後,夏夜霖走向回家的路。
今天最大的意外就是哥哥在a市成了下届市长的候选人。
回到家,步上楼梯,夏夜霖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沙发上的林维渊,明显一愣。
“怎麽那麽晚才回来?”质问的声音,有点冷。他就不该同意夏夜霖出门。
“我去吃冰品了,然後忘了时间。”夏夜霖轻轻地呢喃。
他一下班就回家,撑著一身的疲惫等了几个小时,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声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林维渊的声音变得生硬。
“难得出去,一时忘了时间。”
听到夏夜霖这麽说,林维渊起身走向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等一下。”夏夜霖忽然开口叫住他。
“怎麽?”林维渊转过身,眉头紧皱。
“我....”夏夜霖看到眼前那双疲惫的眼睛,心竟无可救药地觉得心疼。“没什麽,只是下次不会了。”
这样算不算道歉?林维渊皱紧地眉微微舒展,“好,我知道了。”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
夏夜霖敛下无彩的眼神躺到床上,然後侧了个身,安静地看著空空的另一边床,伸手轻轻m上冰凉的床单,“夏夜霖你怎麽还会对那种人有感觉?”
一点又一点的迷茫、不解渐渐蔓延,夏夜霖不由缩成一团,养伤的三个月,林维渊没有碰他,一次也没有。那麽,今夜,他要留在这里睡...代表著什麽?
偌大的整面落地窗,配上夜晚的星光,从玻璃窗外折s进来,恰好使微微昏暗的房间显出一股午夜的迷蒙。
看了一眼夜色,夏夜霖有些无奈...
房门口还放著林维渊脱下的皮鞋,不染一丝灰尘的整齐摆放著。做事一丝不苟,是林维渊的习惯。又是一个极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人。既是这样,为什麽偏偏要在花园的泥泞上要了他,又对自己这具染了污浊的身体不肯放手。
过了不久,林维渊洗完了澡,坐到夏夜霖身侧,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叠,指间的烟忽明忽暗。
“明天是周末吧?”
“星期六。”
“今天我和医生通了电话,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林维渊拧灭烟蒂。
没有应声,隐隐知道他可能会说什麽,夏夜霖无声地看著。
爱与x有什麽关联?
有x不一定要有爱。
即使是互相没有感觉的人,也可以在床上激情地做爱。
难以言语,不可琢磨的感觉。
“你还想要什麽呢?”夏夜霖问
“明天让司机送你来公司,老爷说过要让你学习商务。”
“哦...”夏夜霖静静听著,“还有呢?”
“没了。”林维渊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情愫,禁欲三个月,他想要他。可是...可以吗?
“是吗?”夏夜霖看著他,嗓音微微提高,“可你的眼睛分明不是这麽说的。”
对上燃著欲火的目光,夏夜霖脱下了体恤,白皙的身体美好地展现出来,殷红的r尖颤抖的模样,似无言的邀请。
林维渊皱眉打量著他。借著淡淡灯光,柔滑的x脯散著淡淡光泽。诱人的景致,但林维渊并不在意它的美,更在意r尖上的一抹淡淡的淤痕,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应该是夏亚泽留下的吧。看来他下手还挺重,都那麽久了,印子都还在。
该得到的,他都已经得到了,可是林维渊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里似乎缺少了一样...
那是夏夜霖的心,一如当初的心。
就像当年,细雨绵绵的玫瑰园内,眸眼澄莹,气息纯净的夏夜霖。
“你先睡吧。”
林维渊拿起烟盒,打开阳台的门,再次点上一支烟...
83、被人欺负了
第二天,夏夜霖一上完课,就去了夏氏。
站在几乎高耸入云的夏氏商业大楼前,夏夜霖仰著头。
林维渊的办公室在二十八楼,但夏夜霖没去找他,直接来到十五楼的人事部。林维渊的意思是让他先学习一些行政事务,慢慢再接触商务上的事。
当夏夜霖推门走进人事部的时候,坐在里面办公或者闲聊的人全部齐刷刷的朝他看去。
有礼貌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夏夜霖有些紧张。
他们也热络的对他回以笑容,只有个别的人皮笑r不笑,态度冷冷的。
“林总已经交代过了,说今天会有个实习生来学习。你什麽学历?”
“高中...”
听到夏夜霖的回答,那人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估计是纳闷林总怎麽录用一个高中学历的人来实习吧。
“高中?”那人的口吻有点鄙夷,动用关系进得夏氏。
夏夜霖听得有些心凉。
“有过工作经验没?”那人继续问。
“没有。”夏夜霖摇头。
那人想了一会,在想派什麽工作给他好。
“你把桌上这堆档案整理了,然後发到各个部门去好了。”
“好。”夏夜霖点了头,然後抱起桌上如山的文件,直觉这个人不喜欢他。
甩了甩头,夏夜霖只想快点把这堆事做完,然後早点回家。将文件抱到一张空桌上,夏夜霖开始慢慢整理起来。
“这些怎麽归档?按文件的类型还是按部门?”
“按部门项目。”
“整理好之後再发掉。”
夏夜霖抬头问,“请问具体有哪部门和哪些项目?”
那人眼也没抬一下,“自己看,上面都有写。”
夏夜霖无奈地一份份翻开文件,终於在一份文件里看到了一张项目表。
项目表上的内容很多,夏夜霖有些看不明白,有的项目是几个部门共同开展的。
“请问这些共有的项目该怎麽...”
没说完,那人瞥了他一眼,耐烦地说,“自己去想。”
又碰了个钉子,夏夜霖无奈地低下头,按著自己的理解将文件一份份整理归档。
整理了一个多小时,眼前杂乱的文件变得有顺有序,夏夜霖放松的吸了口气。
才高兴地站起身,脚立刻一麻。
”唔...“夏夜霖不住哀呼一声,原来坐久了,腿麻了。
听到声音,那人皱眉看了他一眼,“叫什麽叫?”
“没什麽...”夏夜霖捏了捏腿站起来,“已经整理好了,我去发。”
“这麽快就好了?手脚还挺麻利的嘛。”那人走到夏夜霖面前,翻了几下当做检查。“去送吧,速度要快。”
夏夜霖强忍著发麻的腿站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抱起一大叠文件,夏夜霖慢慢地走了出去,一个个部门送东西。
由於不熟悉部门的位置,夏夜霖找了很久, 从来不知道上班原来这麽累。手上的文件渐渐变少,最後的几份是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的。夏夜霖擦了擦汗,按下电梯,终於要送完了。
腿已经又酸又软,跨出电梯,他慢吞吞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没走几步,身後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手的文件全都掉到了地上,人也一下子跌倒了地上。
“对不起...”妩媚的女声响起,一只纤细的手将他扶起,“我前面赶时间,不小心撞了你。要不要紧?”
“没关系。”夏夜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这麽倒霉,“就是腿有点酸。”
“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会?”女秘书好心地说。
“不用了,我还要送东西。”
“真的不要紧吗?”一会还有个会要开,她得马上去准备会议文件。
“真的没关系,一会就好了。”夏夜霖摇摇头表示真的没事。
“陈秘书,文件准备好了吗?”
熟悉的嗓音,沈稳的脚步声。
夏夜霖抬头,林维渊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林总,我马上就去准备。”女秘书恭敬地回答。
看到跌坐在地的夏夜霖,林维渊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表,毫无波澜的吩咐,“你先把地上的文件收拾一下。顺便那个会议先延迟一下。”
“你怎麽跑这层楼来了?”
林维渊支开女秘书,将夏夜霖从地上拉起来。
“我东西还没送完!”
“那些文件就你一个人送?”
林维渊边说边将他带进办公室。
夏夜霖点头,想到还要送这麽多文件,他就觉得一肚子委屈。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凝重。林维渊的神情,似正压抑著什麽。
夏夜霖坐在沙发上,低头揉著酸疼的脚,感觉到一旁的呼吸声离自己渐近,头顶似有一片y影将自己笼罩。他抬起头,看到林维渊不悦的神色。
“腿跌伤了?”
“不是,只是有点酸。”见林维渊不悦的脸色有些吓人,夏夜霖不禁问,“你不是要去开会吗?”
“谁让你做这些事的?”林维渊的声音似正强力压抑著生气的情绪,他只是让人事部的人带他熟悉一下公司的行政事务而已,怎麽搞成这样?
夏夜霖不知他在压抑什麽,问,“不是你让人叫我做这些吗?”前面听那人说林维渊已经吩咐过了,所以夏夜霖下意识认为这些事是林维渊安排他做的。
目光不经意落在林维渊的办公桌上,两条小金鱼在水晶鱼缸内游动著,夏夜霖下意识地走过去,一眼认出这是那夜林维渊为他捞的。那夜,他将它们丢在林维渊的庄园後,就不曾再照顾过它们了。
心有一丝迷茫,林维渊一直留著它们?
“死不了,我已经替你喂过它们了。”林维渊以为夏夜霖在担心自己没善待这两条金鱼,挑了挑眉,脸色发青说,“你先回答我是谁说我让你做这些事的?”
“人事部的人。对了。我快送完了,之後是不是就能回家了?”累死他了,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林维渊又皱了皱眉,这麽多东西,他不会送了一下午?“你前面都在送东西?”
“是,我在工作。”
“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麽?”林维渊终於忍不住,低吼出声。
夏夜霖被忽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84、他只是替罪羔羊
“你为什麽不说?要忍受他们欺负你?”
“我为什麽要说?这些事我能应付...”
林维渊关切地盯著他的脚,“脚还酸吗?”
夏夜霖缩了缩酸疼的脚,嘴硬地说,“没事。”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夏夜霖打算站起来,但身体还没站稳,林维渊就已经一把抱起他。
“你做什麽?快放我下来!”夏夜霖轻呼。
“为什麽不来找我?”林维渊盯著神色疲倦的夏夜霖,不再说太多责备,抱了他就往外走。
夏夜霖勾住他的颈项,“找你做什麽?”
林维渊的目光透著怒焰,“被人欺负很好玩?”
“我只是在工作。”夏夜霖慢慢回答。
“我可没有让你做这种跑腿的事。”
“那你怎麽让..”夏夜霖刚想问为什麽那些人说这些事是林维渊吩咐的就被打断。
“别弄了。”林维渊不容置疑地说。
“什麽?”夏夜霖没反应过来。
“以後别去人事部了。直接待在我身边。”
“不要。我说了这些事我能应付。”夏夜霖急切地反驳。
“你想独立?”t
“即使相爱的人。也会有分开的一天。就像生命里的过客,留也留不住。林维渊,我这麽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是一种伤害,所以他才不断被伤害。
他没有勇气去承受这样的爱。
“闭嘴!我现在先送你回去休息。”
一到家,躺到床上,夏夜霖就累得一点都不想动。
傍晚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将夏夜霖吵醒。
谁?夏夜霖连看来点显示的力气都没有,想也不想地拿过枕边的手机,直接按下接听键。
“喂。”
“夜霖,最近怎麽样?”悦耳的男声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夏夜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哥?”
“是啊。”夏亚泽轻笑地说,“不用这麽惊讶吧?”
三个月来与哥哥音信全无,今天忽然接到他的电话,怎麽可能不惊讶?
彤殷的话还在夏夜霖耳畔回响,“你要竞选市长了?”
“你消息倒听得很快。”夏亚泽轻快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好像那天在医院什麽事都没发生。“夜霖,你还是关心我这个哥的,是不是?”
“.......”夏夜霖沈默,沙哑地叫了一声,“不...”t
“你声音怎麽回事?怎麽哑了?”
“可能是太累了。”夏夜霖清了清嗓子。
“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我知道。”t
夏亚泽顿了一下,慢慢问,“腿好了吗?”
“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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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泽不说话了,但电话并没挂断。轻轻的呼吸声,在夏夜霖耳畔响著。
过了五分锺,夏亚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还生气吗?”
“我不记得了。”夏夜霖逃避著。
“最近很忙,等忙完,我回去看你。”
“什麽时候?”夏夜霖立刻问,对夏亚泽回来感到惊心。
“估计年底。”
那还要很久,夏夜霖松了口气。
“夜霖...”夏亚泽又沈默了很久,才继续说,“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心。”
夏亚泽温柔的声音让夏夜霖一颤,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我要休息了,改天有空再聊。”
挂断电话,夏夜霖又倒回床上。
但,夏夜霖怎麽都睡不著了。夏亚泽的一通电话,把他搅得心神不宁。
他怎麽当做若无其事?夏夜霖始终无法平静。
天色渐暗,有些饿了,夏夜霖走下床,打开房门。楼上隐隐传来父亲的声音,又是争吵。不同的是,这次与父亲争吵的人是林维渊。
抵不住好奇的心,仅仅犹豫了一会,夏夜霖朝楼上走去。父亲的声音越渐清晰。
“你想对夜霖做什麽?”
听见父亲的怒吼,夏夜霖心里一震。
“你问我?”林维渊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隐含讽刺,“你应该去问问他才对,是他先勾引我的。”
“住嘴!他可是你弟弟啊!”
“我没有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
林维渊漠然的声音,揪著夏夜霖的心。“我也不是你儿子,只不过借了你的j子而已。”
“你!”夏文博的声音气得发抖。
“如果不是你和那个贱人,我妈也不会出车祸。”
林维渊跟父亲到底是什麽关系?无法压抑心中的强烈不安,夏夜霖贴著门扉,想要听清楚,这个家一直以来隐藏著的秘密。
“可夜霖是无辜的。”
“不错,他是无辜,但他也是你跟你爱的女人唯一的儿子。”
夏夜霖又是一震,他是父亲与母亲唯一的儿子,那哥哥呢?哥哥又算什麽?
“你一开始对夜霖好也是有目的地的?”
“一开始不对他好,你怎麽会让我留在夏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少不了你宝贝儿子的配合。”
“够了!我以为这些年对你好,能让你忘记那些事,你却念念不忘。”
“对我好?说得好听,你对我好还不是为了夜霖?你知道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你想再为他打造一把庇护伞。这几年你故意疏远他,就是想让我误以为我才是你最疼爱的那个儿子?但没想到夏亚泽会心里不平衡,甚至还偷听了我们的对话!”
听到这里,夏夜霖的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不止脸上,还有心里都火辣辣的疼,长久和自己关系暧昧不明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别说了!你从来都不是真心的想要对夜霖好,你对他好,只是想报复我。”夏文博痛心疾首,自己做这麽多自以为对夜霖好的事,到头来却害了夜霖。
“你爱韩沫若,所以你也爱夜霖。”林维渊厌恶地说,“你不是问我对他做了什麽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跟他上过床,他甚至爱上了我。这是你的罪孽!夜霖只是在为你们夫妻还债!”
“林维渊!你不是人!”他怎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儿子!
“我本来就不是人!我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了!而对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最好的报复就是毁了夜霖!现在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越来越确信我的选择没错,夜霖果然是一颗非常好用的棋子。用他来离间你和夏亚泽之间的关系再好不过了。现在夏亚泽走了,我也会让夜霖离开你身边,到时候你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听到最後一句,夏文博忽然懂了,恍然大悟,“亚泽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也是你安排的?你知道亚泽对夜霖有那种心思,就故意激起亚泽的嫉妒心,然後让我知道?甚至那卷影带也是你故意让亚泽拍的?”
“呵,不错!夜霖只不过事替罪羔羊,看著他痛苦,你会更难受吧?”
85、你竟然敢绝食!
晴天霹雳的打击,夏夜霖靠这门扉,几乎要昏倒,只能颤抖著勉强站稳身体。
“维渊,求你放过夜霖吧,我已经把什麽都给你了,还不够吗?夏家的一切现在都是你的。”
夏文博绝望的声音刺入夏夜霖的心,不要去求他,不值得...
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恶魔动心,还以为林维渊关心他。
“在我眼里,夜霖可比夏氏的财产值钱多了...”林维渊的声音听起来是那麽讽刺。
够了!真的够了!夏夜霖再也听不下去了!是他的天真害了父亲,也害了夏亚泽。
如果当初他没有沈沦在林维渊的友善下,没有恳求父亲留下林维渊与他做伴,也不会这样。
他不该任x,不该没听哥哥当初的劝阻,硬是留下了林维渊。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夏亚泽会变成这样也是林维渊害的...
夏夜霖再次想起与林维渊犹如童话般的初遇。
它只是个童话,不切实际的童话。
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挽回...
几乎就要崩溃,夏夜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里。
或许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一些。
眼前已经模糊了一片,夏夜霖下意识地m上面颊...
“我只是利用夜霖来报复你而已...”
“我和夜霖上过床,他甚至还爱上了我。”
“夜霖的确是一颗非常好用的棋子...”
“他只是在为你们还债!”
“当初不对他好一点,你怎麽可能会留下我?”
“我没有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
忽然闯入脑中的话语,瞬间混乱了夏夜霖的思绪。
林维渊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而相依了十八年的夏亚泽却不是他的哥哥。
缓缓趴在写书桌上,夏夜霖咬紧了下唇,却,依旧没有压下呜咽声。
没有办法了吗?
这个酷似牢笼的家,还剩下什麽...
夏夜霖打开一旁的日记本...慢慢落下笔迹...
心情y霾的一天,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好几天,夏夜霖都将自己默默关在房间里,并锁上了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脑海里不停回放著过往的一切,耳畔不停回响著父亲与林维渊的对话。
身边没有钱,在这里除了彤殷外,不再认识其他人。
无法离开这个家,还有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该怎麽办?
沈思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夏夜霖的思绪。
“开门!”
林维渊冷冰冰的声音生气地响起。
不,他不要开门。夏夜霖环抱著肩,看了眼门的方向,确认门被自己牢牢锁住後,不再理会猛烈的敲门声。
“夏夜霖!给我开门!”林维渊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我再说最後一遍!开门!”
夏夜霖仍不理会。
“叶叔,他再里面多久了?”林维渊冷冷问。
“夜霖少爷一直都没出来过。连用餐也没出来。”叶成礼向他回报著。
“拿钥匙过来!”
“估计夜霖少爷累了。”叶成礼劝说著林维渊,此刻,林维渊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叶成礼一头雾水,夏夜霖前面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没多久就这样了。
“把备用钥匙给我!”如果夏夜霖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锁在门外,那麽他太天真了,就像当初因为自己对他好,而不顾夏亚泽反对,坚持让自己留在夏家一样天真愚昧。
“夜霖少爷想出来的时候,会开门的...”叶成礼有些担忧。
“什麽意思?”林维渊挑起眉疑问,不动叶成礼为什麽这麽担忧。
“夜霖少爷从回来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一定会受不了。”
一听到夏夜霖不吃不喝,一股怒火席卷上林维渊全身,让他感到愤恨,他不许夏夜霖有事。
“闭嘴!”林维渊冷眉皱紧,“把钥匙给我!开门!”
等叶成礼拿来钥匙。整个门砰然而开,由此可知,林维渊心底的愤怒有多强烈。
当房间内的夏夜霖,意外地听到门被‘哢嚓’一声打开地时候,脸色都变了。
林维渊就像一座冰冷地石雕一样立在门口。
“夜霖,你到底再闹什麽?”林维渊一把拽起他虚弱的身体。
夏夜霖任由他拽著,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只剩一具躯壳,灵魂早已出窍。
“维渊,你放开,他的身体会受不了。”叶成礼试图阻止他chu暴的举动。
“叶叔,你走开!”他一把推开叶成礼, “为什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林维渊浑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
“我在休息。”面对他寒冰的眼神,夏夜霖忽然有种很坏的预感。
“让夜霖少爷好好休息吧。”叶成礼跟在林维渊身後。
不顾叶成礼的阻止,林维渊一把扣住夏夜霖的下颚,“我让你开门!你竟敢不开!你在躲我还是摆明了忤逆我?”林维渊这一次是真的被夏夜霖惹火了。
“我为什麽不能忤逆你?你是我的什麽人?”夏夜霖鼓足气势,是他骗了自己,利用了自己。所有都是他欠自己的,自己什麽都不欠他,g本就不需要还任何的债!“你只是个管家而已!g本就不配管我!”
“你说什麽?我不配?我不是你的什麽人?现在,我就要让你认清楚我是你的什麽人!”林维渊用力扣著他的下颚,另一手狠狠按住他的後脑。夏夜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狠狠吻住。
叶成礼惊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虽早有了底,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混蛋!”他再也不要受林维渊摆布,夏夜霖一脚用力踩再林维渊的脚上,在林维渊忽然一痛松开他的瞬间,迅速地扇了他一巴掌。
林维渊棱角分明得脸上蓦然印上一道红印,心里更加冒火,眼里更是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而夏夜霖站在原地,使劲擦著被吻过得唇。
“很好!”林维渊狠狠地说,“这麽讨厌被我碰?是不是?”
望著步步逼近的林维渊,夏夜霖不停的直往後退,如果真动起手来,他绝不是林维渊的的对手。按照林维渊的x格,他绝不会白白挨下那一个耳光。
86、高明的伪装?
夏夜霖头一扬,“你要打回去吗?”
林维渊一愣,他竟然让自己主动打他?心里怒火节节上窜,不懂夏夜霖这是怎麽了?又在伐什麽脾气?口吻愤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叶叔,你先出去!我要跟夜霖好好的‘谈一谈’!”
在叶成礼退出房间的那刻,林维渊的唇向夏夜霖压了过去。夏夜霖整个人顿时後倾,身後的墙壁刚好让他靠上,既无法後退,也无法闪躲。
狠狠吮吸著软嫩的唇,林维渊身体紧紧压向墙壁的方向,压迫著夏夜霖。这样的姿势,正好让下身敏感的男x部位顶在夏夜霖的双腿间。
夏夜霖拼命的想分开与林维渊紧密相贴的下身。
林维渊望著夏夜霖,母亲被车撞死的瞬间忽然浮现在眼前,而夏夜霖正是那个导致他母亲出车祸的凶手的儿子!
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东西,当它永远不见得时候,它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却还偏偏要在人心里留下一g细微的针,让人一想到它就疼...
林维渊越是想回应夏夜霖的感情,越是想补偿,却欲速则不达。
夏夜霖呜咽一声,推开他,抚m上刚刚被狠狠吮吸的唇,仍觉得刺痛,他转过头,对上房间内的镜子,唇瓣微微泛肿。
“那一巴掌已经还给你了!”
丢下话,跑出房间,来到书房,夏夜霖将头搭在膝盖上,整个紧紧地抱成一团,静默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林维渊不在的地方,他才能平静下心。
同一座别墅内,不同的房间里,林维渊仍站在夏夜霖的房内,灯光将林维渊的身影拉得斜长。 林维渊脸上露出悲愤莫名的神情,激动的用拳头敲打墙面,到底该怎麽对夏夜霖才好。
“维渊,你怎麽就不想想,夜霖其实跟你差不多,以他现在的处境,你要解气也该消气了吧?”
叶成礼心中不忍,不放心的从外头走进来。
林维渊狂暴的咆哮,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叶叔,你出去!让我静一下。”
叶成礼难过的看了他一眼,等门合上的瞬间,林维渊也失去所有力量,瘫坐在床上上...
隔日一大早,叶成礼一如既往地叩响了夏夜霖的房门。
“夜霖少爷,老爷在下面等你用早餐。”叶成礼聪明地提到老爷,只有提及老爷的时候夏夜霖才会乖乖下楼用餐。
“知道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慢从房内传来。
夏夜霖走进浴室,对著镜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洗了脸。
安静的客厅,除了少了夏亚泽,一切如常。父亲还是父亲,气色欠佳地喝著粥。林维渊也依然还是冷漠的林维渊,随手翻阅著报纸,不时咬上一口土司,似乎昨夜的不愉快g本就没发生过。
如果不是哭肿的眼睛提醒著他那天的残酷事实,夏夜霖几乎以为那天在父亲房间外听到的只是一场梦。
夏夜霖拉开座位,夏文博忽然轻轻咳嗽,不大的声音,却足以令夏夜霖担心,“父亲,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而已。”夏文博摇头宽慰说,“咳几声就好了。”
夏夜霖担忧地看著,在夏文博地眼内,看到了属於疲惫地血丝。
心渐渐冷却,即使所有人装得再若无其事,他也知道,这一切是真的,长久以来,他们都把他蒙在鼓里,隐瞒了这麽久...
“今天有我最爱吃的煎包。”怕夏文博担心,夏夜霖笑了笑,夹起一个煎包咬了一口。
味道还是一样地入口,可夏夜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叔早上让人去买的,排了很久的队。”林维渊淡淡的口吻,和平时一样。
若不时那天被他偷听到了一切,到现在他还被他们欺骗著。
心情复杂的夏夜霖,默默咬著煎包。
好一会,夏文博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林维渊喝完咖啡,看了眼手表,也站起身。“我也去公司了。”
夏夜霖没接话,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煎包上。
“不跟我说再见吗?”林维渊走到他身边似昨天与夏夜霖发火的人,不是他。
“再见。”
“真是冷淡呢。”
即使以前夏夜霖会偶尔傻乎乎的对林维渊主动,现在也不会了。“没有啊,我还是跟平常一样。”
“明明就是有。”
为什麽他老揪著自己,他都不用交女朋友什麽的吗?今非昔比,林维渊已经不是四年前身无分文的林维渊了。没有女人看上他吗?上次那个女秘书就长的很不错。
夏夜霖莫名其妙地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你平时都不和女人约会吗?”
林维渊扬眉,夏夜霖也会关心他的私生活?
“除了你,我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了。”说完,林维渊俯身在夏夜霖额间落下一吻。
忽来的吻,夏夜霖没有抗拒,因为林维渊的话,搅乱了他的心湖。t
美好的幻觉在他眼前浮现, 放佛脱离了残酷的现实, 回到了美丽的回忆中。让夏夜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层幸福包围…
林维渊的眸光流转著情愫,似源源流淌的溪水。夏夜霖慢慢屏住了呼吸,客厅内只剩他和林维渊,彼此交融的视线。
毫不设防,纯真而透著淡淡无助的夏夜霖映入林维渊的眼内,借著深瞳内的幽光,夏夜霖看清自己的倒影。
假的,骗人的吧。
这样的深情g本不该属於林维渊。
真是个演戏高手。
那些将他的心,刺得血淋淋的事实,他记得很清晰。
“好了,我走了。”
“再见。”夏夜霖顺口应著。
随著林维渊离开别墅夏夜霖慢慢推开眼前的煎包。
“啪”....
起身离开座位的那刻,似有什麽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像是玻璃的破碎声。
地上,打翻的牛n洒了一地。白色的y体内,混著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
破碎的玻璃,就像无法拼合的心...
87、逃离他们的掌心
下午的课才上到一半,夏夜霖忽听门外一阵吵杂。
纷乱的脚步声,上楼然後又是下楼。
正疑惑,叶成礼开门走了进来。
“夜霖少爷,老爷发病了,刚送去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快送我去。”
高级的私人医院,绿树成荫,喷泉流淌声轻轻响起,带给炎炎的夏日,一丝清凉。
安静的走廊,只余回荡的脚步声。但匆忙的脚步声,泄露了夏夜霖心底的焦急。
“父亲怎麽现在发病的这麽频繁?”
“肺癌,晚期。”叶成礼吐出4个字。
“不可能!”他怎麽一直不知道。
“去年检查出来的。”
夏夜霖眨眨眼,他们隐瞒他的事,竟然这样的多。还有什麽事,是他们没告诉他的?
“叶叔,你一定在胡说,父亲早上还好好的。”
“老爷已经不行了,最近都是在靠止疼片撑著。”
白色的病房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地光线,窗台上放著一盆君子兰,柔蔓细长的j叶舒展著。夏文博躺在病床上,打著点滴。
夏夜霖走近床畔,喉间一哽,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夏文博打破房内的静谧,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使夏夜霖内心的不安与担忧也渐渐加重,不由难过起来。
“夜霖...”沧桑的脸色挤出一个慈爱而熟悉的笑容。
“父亲...感觉好点了吗?叶叔说你得了晚期肺癌,是真的吗?你不是只是j神不好吗?”夏夜霖乞求地看著他,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另一个答案。
夏文博难受地看著他,缓缓点了点头,“叶成礼说得没错。”
“父亲...”夏夜霖哽咽著,不知说什麽才好。
“夜霖,没关系。人总有一天是要死的。”夏文博的声音充满了无奈,韩沫若死了八年了,或许他该去陪陪她。“我不怕死,只担心你....”
“父亲,我不要以後都见不到你...”夏夜霖哭出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听出他口气中淡淡的担忧,夏夜霖轻唤出声,“父亲,我很好...”
看著夏夜霖,夏文博眼中净是心疼,“你一定在恨我这几年冷落你吧?从小,我醉疼的就是你了...”
“怎麽会?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夏文博轻叹一声,“夜霖,告诉父亲实话,维渊对你好不好?”
夏夜霖先是一愣,缓缓吐出一个‘好’字。说完这个字後,他的心无比沈重,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夏夜霖有种想扑进父亲怀里痛哭的冲动。
“夜霖,有笔存款,等我死了,你就可以拿到,你可以用它们做你想做的事。”
“父亲...”听著像是遗嘱,夏夜霖低低说,“我宁可不要那笔钱,也不要你死。”
夏文博不断叮嘱说,“夜霖,你必须离开维渊,还有亚泽。”t
这不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见夏夜霖没回话,夏文博以为他不愿意,“夜霖,你一定要听父亲的话,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为什麽?父亲,能告诉我原因吗?”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什麽叫有机会,他就快死了,夏夜霖哭著说,“因为林维渊才是我的哥哥吗?”
“这事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我偷听到的。”
夏文博苦笑说,“事情远不仅仅是这样。”
“到底是怎麽样的?”
“他已经疯了...夜霖...他已经疯了....”
“父亲...”夏夜霖一骇,“你在说谁?”
夏文博痛苦的呓语,“夜霖,快走...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让他找到你...”
他?到底是指谁?
“父亲,你说清楚啊,到底是谁?是谁啊?”
“夜霖,我不想看著你们痛苦,或许等你离开了,他们也能好好的生活。三个孩子中,我最疼得就是你了。”
夏夜霖的面颊上挂满了泪珠,“父亲,如果他们不肯放过我,不让我走呢?”
像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夏文博微愣,声音颤抖,“夜霖,没关系的,你一定能走掉的,一定可以的,一定...”
夏夜霖闭上眼睛,缓缓说,“父亲,告诉我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为什麽夏亚泽忽然就不是他的哥哥了呢?“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林维渊!”
“别去问他!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我...”
夏文博的脸色忽然惨白的吓人,心口剧烈起伏,呼吸困。
恐惧感袭来,夏夜霖害怕得按著急救铃。一遍遍大喊著,“父亲,你怎麽了?父亲...你不要吓我...”
视线一片模糊中,夏夜霖紧紧握著他的手,似乎死神就在身旁,随时都有可能带走父亲。
“夜霖...”夏文博撑著最後口气,艰难地出声,“一定要....离...开....”
“好...我答应...”夏夜霖拼命地点头。
“走得越远越好....”吐出最後六个字,紧紧握在掌心的手蓦然推离垂下,夏夜霖的世界瞬间倾塌,强烈的绝望与同处将他淹没...
病房的门也在刹那,被人推开....
随後,凌乱无章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夏夜霖的脑袋一片空白,父亲死了,最後一个依靠也失去了。
林维渊接到叶成礼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夏文博已经死了。看到夏夜霖凄然的神情,心底似有一角崩堤。
夏夜霖的心疯狂地跳跃著,内心百转千折,失声痛哭起来.....
林维渊身体一僵,夏夜霖的那份绝望他也感受到了,他在绝望!
半晌,夏夜霖嘶哑的声音才传来,“为什麽你不早点告诉我,要看我错下去?”
“什麽?”
“我和你是兄弟。”
这句话揉碎了林维渊的心,他早知道会这样,事实也是如此,他和夏夜霖的确是兄弟,他们再一起,只会更加痛苦。
他想逃离这里
离开林维渊,离开夏亚泽
他一直跑,跑到了最後,耳边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还有幽咽的风声。
他还可以跑到哪里去呢?
脑子里,蓦然响起一个低沈魔魅的声音...
地狱....
88、不可思议的告白
忘了有多久,他的生活已经全完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已经过去三天了,夏夜霖还仿若置身梦中一般,想不明白父亲临死前口中的人,到底指的是谁?
夏夜霖抿著唇,紧握著手机犹豫著,要不要将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夏亚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於拨通了夏亚泽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得用户正在通话中。”
夏夜霖挂了电话,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夏亚泽
没有犹豫,夏夜霖直接按下接通键。
“夜霖,是我。”
“哥,父亲去世了,过段时间是父亲的葬礼,你来见父亲最後一眼吗?”夏夜霖知道父亲心里还是很在乎夏亚泽的。
夏亚泽抱歉地说,“对不起,夜霖,我没办法回来。最近我很忙。”
夏夜霖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你不回来见父亲最後一面?”
“我没空。”当初可是夏文博执意将他赶出家的。
“忙?有比见父亲最後一面更重要?” 夏夜霖质问。
“我现在真回不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夏亚泽的口吻有些愤恨。
“哥,其实父亲很爱你。”说完,夏夜霖不再对夏亚泽抱任何希望的挂了电话。
没忘记父亲临终前,他答应父亲的话。
他要离开这个林维渊,走的越远越好。
“夜霖,答应我,离开他们,走的越远越好...”
夏夜霖一直思量著该怎麽逃走。父亲说有一笔钱留给他,可他连这笔前在哪都不知道...
在夏夜霖愁思的同时,林维渊逐渐的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可每次林维渊都要犹豫很久,他以什麽理由去看他,而非像个贼一样,在远处观望他。
只有到了最後,在叶成礼的安排下,他才出现在夏夜霖面前,三个人一起吃饭。
与夏夜霖共坐在一张桌上,林维渊心跳如鼓。夏夜霖的面色好多了,可是林维渊很怕多看他一眼,於是他匆忙的出现,匆忙的吃了几口饭,然後匆忙的离开,就怕勾起夏夜霖的伤心。
他已经完全是夏夜霖的俘虏了,爱情的俘虏。
林维渊从不认为对夏夜霖长生欲望事实很麽肮脏的事,因为,夏夜霖是唯一能触动他心房的人。
作为一个男人,对欲望的渴望是正常的。他也不在乎什麽血缘亲情的羁绊。
果然呢…当夏夜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认为这份兄弟间的感情是龌龊的。
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他不能再犯一次错,让夏夜霖多一个厌恶他的理由。所以他只能静静、远远的看著他。
再次见到夏夜霖是七天後夏文博的葬礼上。
墓园内,天色y沈,似乎下葬的天气,就该是这样的。下著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下的忽然,谁都没有打伞。当雨滴打到脸上,混进了泪珠。
夏夜霖默默站在一旁,看著父亲下葬。
当仪式结婚,人群渐渐散去,墓园内最後只剩夏夜霖与林维渊。
夏夜霖一直没有离开,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眼睛更是酸涩的发疼。因为抽泣,肩膀不断的颤动。
“该回去了。”林维渊站在他身後说。
夏夜霖没有动,目光直勾勾地对著墓碑上的照片。t
“雨要越下越大了,回去吧。”他就知道夏夜霖会在夏文博下葬的时候这样。
“为什麽要回去?”
因为我关心你啊!只是这一句话,林维渊始终无法自然地说出口,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他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想再待一会。”
“你衣服都湿了。”林维渊走近他,轻轻的拉起他,“乖,先回去,如果你想来,改天我再带你来。”
“不...”忍不住心里的悲痛,夏夜霖甩开他的手。
林维渊伸手强拉起他,发现他的手就像一块冰一般冷,心里一疼,更抓紧了他的手,“先回去!”
不管林维渊怎麽拉他,夏夜霖一声不吭,人也不肯动。
世界上有两件事情不可能挽回。
一件是错失的时光不能倒退,还有所做的错事不能抹灭。
因为,没有把握住从前,所以,有些事难以复原。
林维渊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无法挽回的事情,都该将试著去遗忘。
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夏夜霖带给他的感受。
“夜霖!跟我回去!你以为留在这里你父亲就能回来了吗?”
他知道夏文博很疼夏夜霖,也知道夏夜霖对这个父亲很敬畏,但没想到夏文博的去世会对夏夜霖的打击这麽大。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夏夜霖的手也越来越冰冷,林维渊不自觉地放柔口气,哄著他,“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我要父亲跟我们一起回去。”夏夜霖固执地说。
“他都死了,你说能不能?”
“可是我想在这里陪父亲。这几年里我都没有好好的陪过他。”
越发难受的声音,听得林维渊微微恼火,“夜霖!你清醒点!”
“林维渊,我比谁都清醒。你们都当我是傻瓜,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自以为把我蒙在鼓里,其实我什麽都知道。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我还回去做什麽呢?父亲不在了,哥哥不在家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告诉我,我还回去做什麽呢?”
被风吹动的树叶随风摇曳,伴著夏夜霖幽幽的嗓音,飒飒飒作响。“我知道,这只是个游戏。而我就是里面任人摆弄的傀儡。”
“夜霖,不要这样。你这样子,是想你父亲难过吗?”t
“林维渊,你知道吗?真正爱我,关心我的人已经死了,不存在了。”
盛满悲伤的嗓音,听在林维渊的耳内是那麽刺耳。
林维渊直视著他的眼睛,“夜霖,有一种感情是生生世世永不停息的。让人心心相念。即便你看不见它们,也不代表它们是不存在的。其实它们一直都守在你身边...”
细雨飘忽,淡淡的青草味吹进夏夜霖的鼻间, 然後,他看见林维渊慢慢低下了头,吻住了他的唇。愣了愣,唇上柔软的触感,林维渊温柔的声音再他耳畔响起,“其实,我爱你。”
柔声中,林维渊的目光缱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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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当年的那点事
夏夜霖直瞪著与自己双唇相接的他。
他从来不曾像这样吻过他,而且他刚才说──他爱他?
这一定是谎言......
夏夜霖回过神,推开他。
“别碰我!”
“人都死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是你们的傀儡,把我骗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林维渊拽著情绪激动的夏夜霖,强行将他带出墓园。
夏夜霖在他怀里挣扎著,嘴里囔囔著,“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这里!”
“你觉得我会让你留在这里吗?”
“我不管!要走你自己走!”t
“夏夜霖!”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好吗?”
林维渊全身绷紧,y郁的抿紧唇,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像似伤痛又似气愤的低吼,使夏夜霖讶然地抬起头。
夏夜霖用力挣脱他,以疏远的眼眸拉开彼此的距离,转身再次跑进墓园。
“回来!”林维渊追上去,不禁冷了心,从什麽时候开始夏夜霖那麽怕他,那麽防备,那麽冷淡......
“我不跟你回去!”夏夜霖十分抗拒他。
他不要这样!林维渊狂暴的心痛来得又急又重,让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夏夜霖有些被林维渊吓到了,他的表情实在好恐怖,炽热的墨眸却闪著烫人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不由得也因他的注视而燃烧。
不!这是不对的!他不能让林维渊得逞了感。
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酸楚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夏夜霖更是惊觉,自己爱林维渊早已胜过一切,所以林维渊所做的一切才能狠狠c进他的心窝里,让血泪汩汩流出。
林维渊狠下心,忽略夏夜霖苍白的脸色,又拉又拽的将他带上车。
被雨淋湿的夏夜霖,哆嗦著靠在副驾驶座上,脸上毫无血色。
林维渊心急地看著夏夜霖,但也不做声,车内的气氛显得沈闷。
“我要下车!”为什麽上帝要如此捉弄他的命运。夏夜霖用力狠狠地捶打他的x膛。又哭又喊,“让我见父亲!”
在夏文博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哭过,但此刻,他在林维渊怀里大声哭闹,发泄著。
“别闹了!”他一点都不喜欢夏夜霖这个样子。“你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这样让我怎麽照顾你?”
“撒谎!”夏夜霖想也不想地说。
父亲明明让他逃地越远越好,怎麽会让林维渊照顾他。
“你父亲会把夏氏交给我,也是为了你。他希望你下半生能过地好好的。”但林维渊并不知道,在夏文博第一次入院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主意。
夏夜霖低头嘶哑抽泣。“都是你的错!你为什麽要来,为什麽要破坏我的家!你为什麽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继续苦恼著,捶著他的x,落下的泪珠打湿了他的衣襟。
夏夜霖说的也是林维渊想问的。
为什麽夏夜霖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一道痕迹?为什麽?
似被夏夜霖感染,林维渊的情绪也也渐渐开始激动,再也无法冷静。
林维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夏夜霖恨著你,深深的恨著你,厌恶你。
雨珠不断打到车窗上,顺著玻璃滑下。
朦胧中,林维渊的脑海浮现一张容颜,那是有著清澈温柔的双眸的夏夜霖。
命运的捉弄让他崩溃,失去夏夜霖的痛苦,更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当夏文博死後,林维渊没了任何报复的欲望,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夏夜霖。
无辜的夏夜霖g本不需要承受这一切痛苦与利用...
上天无情的玩弄使林维渊过错失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那将是他心底永远的伤口....
“如果你要闹,要疯,那我陪著你一起疯!”
“唔...唔...”唇上忽然一热,林维渊的气息斥满夏夜霖口腔,舌尖被他紧紧缠住。
“你不是爱发疯,爱闹吗?我陪你一起闹一起疯!”林维渊重重咬著他的唇。
“不要!”破碎的心,破碎的身体,破碎的家,什麽都没有了。曾经他是骄傲的少爷,但如今,他还能拥有什麽去骄傲。
而令他难受的不仅仅是林维渊的吻,而是身上的衬衣被林维渊用力撕扯著。
“今天是父亲下葬的日子啊!”夏夜霖颤抖著尖叫,“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我可以停下来,但是你要跟我回去!”
“那也是你的父亲啊!难道你就这麽冷血,要在今天做出这种龌龊的事?”
“龌龊?”林维渊停顿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秒锺,讽刺的勾起唇角,“他是你的父亲!可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从来都没有!”
听到林维渊残酷的话,夏夜霖脸色煞白,微不可闻地唤著,“父亲...父亲...”
这一切的一切,父亲的在天之灵看得见吗?
为什麽父亲要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不带他一起走...
父亲是那麽的疼他,是绝不会抛弃他的...
夏夜霖嘤嘤哭泣,不断地告诉自己,没有任何肩膀再给他倚靠了。无法再指望任何人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苟延残喘。
夏夜霖继续呜咽著,“你不承认那是你的事。再说父亲已经死了,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知道我母亲怎麽死的吗?”林维渊唇角的弧度显得冰寒,“我是夏文博酒後乱x生下的,母亲在带我离开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夏文博很爱韩沫若,但女人的天x就爱疑神疑鬼的,她担心以为夏文博的意外出轨是因为多年没有孩子,为了挽回他的心,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谎称是她的。而那个孩子就是夏亚泽。”
看著林维渊讽刺的眼神,夏夜霖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可是父亲是那麽的宠你...”
“错了,他最疼的人还是你。他疯狂的爱著韩沫若,你懂吗?”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林维渊眸凝冰霜。
夏夜霖微微垂下眼帘,所以林维渊处心积虑地留在夏宅是为了报复他们...
90、荒唐的遗嘱
父亲死前痛苦的神情深深印在夏夜霖脑中,不肯告诉他任何实情,就是想带著这些秘密独自下地狱吗?
“我答应过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照顾你。”
“怎麽可以这样...”
空间有限得车内,无法舒展身体,自然使两人的身体更加相贴在一起。
挣扎了一段时间,夏夜霖再也没有力气。
见夏夜霖不再挣动,林维渊打开车窗让风吹入车内,左手撑在车窗上,右手稳稳握著方向盘。发动了车。
立在雨中的别墅,仍是奢华的夺人眼球,却是死气沈沈,压抑无比。
下车前,林维渊脱了西装外套,覆上夏夜霖的身体挡住雨势,才将他抱下车。
林维渊将他抱进房间,一路上所有的佣人对夏夜霖衣衫不整伏在林维渊怀里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仿若视而不见。
身上感觉温温的,那是林维渊的体温他。夏夜霖微微侧头就对上林维渊的肩膀。像只伸出利爪的小狐狸,张嘴就朝林维渊的肩膀咬了上去。他咬得很重,牙齿陷入了林维渊的肌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林维渊没有闪躲,甚至脸色是平静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默默忍受著夏夜霖的发泄。
夏夜霖渐渐松了口,抱在腰上的手,仍不松开,似要将他人融入自己的骨血,放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谁也夺不走他。
这种感觉带起夏夜霖的茫然,而林维渊的肩膀布满了血渍,染透了雪白的衬衫。
林维渊淡淡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点念头,好好的活下去。”恨也好,爱也罢,也都是一种念头。
他的话渗透夏夜霖哀痛的心,“你真的很残忍。”
“没了爱,那就恨吧。”
“为什麽...”夏夜霖声嘶力竭。
“事实的真相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要我补充什麽吗?”
“还有什麽?”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维渊,不要说,夜霖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了。”叶成礼激动地阻止他,担心虚弱的夏夜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叶叔!我有权利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吗?夏夜霖不顾叶成礼反对,扯著林维渊的衣袖。
“你母亲就是个贱人!”
“我父母都死了,你就把矛头指向我...”
原来他这些年的爱一点意义都没....
兜了这麽大圈,夏夜霖终於了解一切,总算清楚林维渊四年中的冷漠从何而来,总算知道他为什麽对他这麽残酷。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韩沫若,所以,他没得选择,就一定得承受这一切苦难...
“这不公平....”夏夜霖叫起来,为自己无辜承受的一切深感不公。
什麽是公平?什麽是不公平?似乎命运对谁都不公平,林维渊何止觉得上天是不公的,更是让他受天摆布。
如果这就是他们的命,那麽谁也逃不了。
进了房间,覆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了下来,夏夜霖水眸氤氲,因喘息,嘴微微开阖,短发贴在他j致的脸颊上,露出嫩白的耳珠。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滚出去!”
“夏氏现在是我的,这间别墅也是我的。你说,我为什麽要出去?”
“这个游戏就这麽好玩?”夏夜霖问,“玩了这麽久,你不累吗?”
林维渊没想到夏夜霖会问的这麽直白,想到这场游戏竟将自己玩了进去,心里就觉得闹腾。
“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瞒著我。”
林维渊轻轻抚m著夏夜霖光滑的黑发,“就算瞒你,骗你,你最後不还是知道了?”
“如果我没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欺骗下去?”
“也不是。”他打算游戏结束的时候揭晓答案的。
“林维渊,你为了报复接近我,让父亲将哥哥赶出家门。既然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让你憎恨的人,你又何必一次次惺惺作态,何不直接杀了我。”
夏夜霖的声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让林维渊听得很清楚。
林维渊的眼神顿时冷若冰霜。
夏夜霖的面庞透露著无奈的哀伤,在林维渊眼中看起来十分美丽
“究竟怎麽样,你才能放过我?”
“很简单。”林维渊m上他的心口,“夜霖,你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心?自己还有心吗?这颗支离破碎不再完整的心,还会有人想要吗?
“想要我的心?除非你能让父亲活过来,然後我再考虑给你我的心。”
“你!”林维渊气得几乎说不出话。脑海里蓦然出现母亲被车撞飞的画面,以及夏文博临终前的遗言。
‘求求你...放过夜霖吧...’
夏文博到死,心里都想著夏夜霖,自己也是他的儿子不是吗?
脑海中很快又闪现过夏夜霖躲在玫瑰丛中哭泣的样子,与他的初见清晰地回放,还有与他相处地点点滴滴,尤其前两年与夏夜霖亲密相伴的情景,带著温馨与感情。
夏夜霖做梦都没想到,在父亲下葬的这一天,是他永生难忘的噩梦。
林维渊从烟盒内抽出一支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心里比谁都明白,夏夜霖没错,他是无辜的。
在这场游戏中,自己沦陷其中,不可自拔。
或许,早在四年前那个下雨的夏天,夏夜霖就已经印入自己心间。
这一切不该让夏夜霖承受,但爱情里,不是伤害就是被伤害。
林维渊更想不到,夏文博居然摆了他一道。
‘在夏夜霖有生之年,夏氏所有遗产归林维渊所有,否则必须退出夏氏。’
当律师念出如此荒唐地遗嘱,林维渊心里又是一恨,夏文博在怕什麽?怕他会杀了夏夜霖吗?甚至还想秘密送夏夜霖去国外。
真是太荒谬了!
夏氏不要也罢,但就这麽放弃,他不甘心。就算得到之後再毁掉,他也不要轻易将它拱手让人。
所以,他要夏夜霖活著,好好的活著,同时也要得到夏氏。
猛吸著烟,林维渊抬眸望了夏夜霖一眼。
让他动情动念的夏夜霖,使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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