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然一新。这变化十分迅速,不过半刻钟,男子就变成了健全人。
龙十妹上前踢他几脚,命令道,“嚎什么,腿已经治好了,你站起来走两步给大伙儿看看。”
周妙音连忙跑过去反复查看这只腿,不敢置信地呢喃,“真的长好了,皮肤正常,血管正常,运动神经也正常。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变态”她原以为宋掌柜已经很了不得,现在再看,这龙十妹也非常人。
有姝表情丝毫不变,只淡声询问,“你既然已经把他治好了,还让我怎么赌难道再找一个右腿被老虎咬断的伤者”
龙十妹轻蔑地道,“我能把他治好,当然也能让他恢复原状。宋有姝,这一回轮到你了。”她像是在炫耀一般,弯腰欲抹除男子刚长好的断腿。
男子哪里肯再度变成废人,下意识地躲闪,并跪地哀求,“仙子,求您饶了鄙人吧您手段了得,另外再找一个被老虎残害的人应当不是难事。仙子,鄙人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鄙人这双腿养活呢”
龙十妹仿佛很享受操控别人生死的感觉,将手搭放在男子肩头,不断施压,目中满是得色与恶意。有姝四两拨千斤一般用袖风将她扫开,冷声道,“跪什么,她在害你,而非救你。”
这话怎么说的围观者齐齐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姝指尖一点将男子禁锢,然后握住他刚长齐全的右腿,一字一句徐徐开口,“知道吗玩虫子,我是你们祖宗。千丝蛊,植入人体后可迅速繁衍出无数细蚕,细蚕吐出的丝能使破碎的肢体愈合,乃苗疆培养死士必种植的蛊毒之一,若无解药供养,它们必会反噬宿主,使之在半月内暴毙。”话落看看脸色大变的龙十妹等人,又看看眼球暴凸的男子,继续道,“她方才只说让你断肢重生,可没说会按时解药,向谋害自己性命的人跪地磕头,你膝盖疼不疼”
男子不断眨眼,目中既有惊惧之色,亦有怀疑与抗拒。他绝不相信那美如天仙一样的圣女会害人。千丝蛊,什么玩意儿听都没听说过
若非赌局,有姝才懒得管这等闲事。他命李狗蛋找来一块肥腻的猪肉,摆放在男子右腿边,然后掌心一翻就变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边往猪肉上洒粉末边慢条斯理地道,“不用你替他复原,我来就可以。我鬼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绝不会对自己的病人下毒手。既然要治病,自然要让他们彻底痊愈,你借治病之便行害人之实,究竟存的什么心亦或者说,你们是专门来糊弄人的苗疆的圣女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江湖骗子,当真令人失望。”
龙十妹被他嘲讽得面红耳赤,连弯刀都抽出来了,却被身后的一名壮汉拉住。他们压根不相信一个汉人能比族中圣女更懂蛊术。这些千丝蛊乃圣女的精血培育而成,也唯有圣女方能驱使。鬼医到底还是太年轻,惯爱把话说得太满。什么玩虫子的祖宗,也不怕闪了舌头。届时那千丝蛊拨不出来,待要看他如何圆回去。
不过他能一眼看穿蛊种,倒也有几分见识。龙十妹暗暗跺脚,令满身银铃发出唯有蛊虫才能听见的声音。本还潜藏在皮肉中的细蚕立刻钻入男子骨髓之中,令他痒得恨不能死过去。然而他身体被鬼医定住,莫说扭动抓挠,连最微弱的呻吟都发不出。直至此时他才隐隐意识到,鬼医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因为虫子在皮肉里窜动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强烈,令人难以忽视,更无法自欺。
鬼医大人救命他眼中写满这一行字,却无奈开不了口。围观者自然更相信鬼医大人的判断,方才还对龙十妹一行敬畏不已,现在却满脸厌憎地远离。
“废话什么我们比的本就是让断肢重生,你既做不到就算你输了,只管把命给我,说再多也是白搭”龙十妹干脆挑明自己的目的。
有姝并未搭理她,兀自洒落花粉。用圣女的精血喂养又如何难道能比往生之花更吸引邪物他刚塞好瓶口,就见男子的右腿钻出许多黑色的小虫子,一根一根细如线头,争先恐后地往猪肉里钻。待它们完全离开,男子本已完好的右腿就迅速支离破碎,仔细一看还能在血肉模糊的断口周围发现许多亮银色的细丝。
丝有成千上万缕,被风吹得飘来荡去,正合其名千丝蛊。
路人尚来不及惊呼,就见那些细蚕在短短两息之内把猪肉啃噬的丁点不剩,若换成一个成年人,又会如何更可怕的是,它们一面吞噬血肉一面迅速长大,最后竟变成一堆白白胖胖的蚕,开始昂着脑袋吐丝结茧。
好恶心周妙音平生最害怕虫子,连忙捂着嘴巴跑到街角呕吐。她绝不再与宋掌柜对赌了,他简直不是人,连蛊术都如此精通
龙十妹“等着看好戏”的闲散表情已被惊恐取代,想夺回地上的蚕茧却被鬼医猛烈的袖风扫开。她目眦欲裂地道,“你用什么把它们引出来的”若这人能随意操控她蓄养的蛊虫,那么这三场赌局已没有获胜的可能。
“稳住,且看看他能否复原断肢再说还有两场,你当竭尽全力。”一名壮汉把惊慌失措的圣女摁住。
龙十妹勉强定了定神,就见鬼医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冲地上的蚕茧勾手,“进来。”话音未落,茧子就纷纷裂开,钻出一只又一只色彩斑斓的彩蝶,挥舞着荧光闪动的翅膀往瓶口钻。它们竟从千丝蛊变异成了蝶蛊,其蛊术高出圣女何止一筹两筹
不好,果然是玩虫子的祖宗龙十妹等人这才萌生退意,却已经晚了,蝴蝶翅膀上掉落的鳞粉带有剧毒,令他们全身僵硬,除了干瞪眼,还是只能干瞪眼。
有姝收好新玩具,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放心,赌局未完,我不会要你们的命。今日这两局均是你选定病人,明天那局便由我做主。”末了冲躲在墙角的周妙音招手,“周大夫,借你工具箱一用。”
周妙音立即跑回医馆取箱子。她看出来了,龙十妹等人研习的是邪术,只会害人,不会救人,若是让他们赢了,不但宋掌柜有危险,连王爷都会遭殃。然而想要赢宋掌柜,他们的道行还是浅了一点。
有姝从箱子里挑出针线,迅速缝补男子支零破碎的右腿,然后滴了几滴黄泉水,借回溯时光之力令它完好如初,又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取出阴阳点化笔,将创口抹平。旁人只见他缝好断肢再挥一挥袖子,男子就康复了,其玄之又玄的手段哪里是龙十妹等人能比这些苗人还敢与鬼医大人赌命,简直是不自量力
在路人的唾弃声中,龙十妹已面如死灰,来时有多么倨傲得意,现在就有多么惊恐狼狈。她本还寄希望于第二局,就见鬼医取出一柄小刀,将得了痹症那人身上的鼓包一一割破放血。
“什么痹症,不过是被你们施了蛇蛊而已。”边说边从创口中拽出一条条细蛇,用烈火符尽数烧成灰烬。
“今日这两局是你们输了。”有姝接过路人递来的酒坛,用烈酒洗干净双手,末了掏出一条帕子慢慢擦拭,“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管什么三局两胜,只要你们胜过一局,就算我输,我把命给你们,反之,你们便统统留下。如何”话里的蔑视与讥讽之意昭然若揭。
龙十妹虽已羞臊得恨不能钻进地缝,却不得不接受这种看似仁慈实则羞辱的提议。这人的能力已远远超出那位大人的预期,所以他必须死,不管用什么手段。
“明日我会把病人带来,你们可以走了。”有姝点燃一张清心符,替诸人解开体内的蛊毒。
“快滚吧什么医术天下第一,无出其右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人唾了一口。
“我今儿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班门弄斧了还敢跟鬼医大人赌命,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她想死,大人只管成全她便是”沧州百姓深恨这群苗人阴毒的手段,虽不敢靠近,却并不妨碍他们叫骂折辱。尤其是被苗人弄来的两名病患,气得眼睛都红了,若是手里有刀,约莫会扑过去拼命。
有姝目送他们走远,本想颠颠儿地奔到主子身边,却碍于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只能甩甩广袖,缓步而回。郕王被他亮晶晶的眼瞳乜了一下,心里不免暗笑,立即跟过去,却被拒之门外。
“怎么王爷总算改了主意,想让本尊替你医治然你与本尊的缘分已经过去了。周大夫,那十场赌局便就此作废吧,实在是没甚意思。”有姝刻意提高音量。
刚才还“你来我去”,怎么转眼就用上本尊了宋掌柜,你越来越爱演了周妙音默默吐槽一句,这才拱手道,“十场赌局未完,但我愿意认输。宋掌柜,您确实技高一筹,周某拜服。”话落施施然离开。
郕王露出愧悔之色,在仁心堂门口站立良久才被李狗蛋引进去,刚入二门就被一件厚实的大氅罩了个严实。
“有没有冻着快入屋暖暖。”有姝把主子牵进内堂,解释道,“今天那波人与下咒者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我打算送他们去死。这根手链刻有符文,与替心符能相互感应,若是下咒者催动咒术,手链就会微微发烫,你只管做出痛苦状即可,还能蒙蔽他们一段时间。”
郕王抬起手腕,任由少年给自己佩戴链子,对他弄死龙十妹等人的宣言无动于衷。能不能找出下咒者并不重要,那些人觊觎有姝的命,便该千刀万剐。
“你从大牢里挑一名死囚带来,我给他下一个同样的咒术扔给龙十妹去治。你放心,我已经想到找出下咒者的办法。”有姝边说边解开主子衣带,通过孽镜查看他内腑的情况。
郕王定定看他半晌,叹息道,“你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靠近,为我治病,替我筹谋,还说心悦于我。我总觉得很不真实,仿佛这份感情并不属于我,而是平白捡来的一般。”当少年说喜欢他器大活好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些许安定,爱来得太过飘渺,反倒不如身体上的互相吸引来得真切实在。
有姝怔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大约由于从小病弱的缘故,这一世的主子戒备心很强,也更为多疑敏感。他说的其实也没错,这份感情虽然不是捡来的,却是一世又一世承继而来,与捡来的差不了多少。
但爱就是爱,谁又能分辨得那样清楚有姝苦思片刻,认真道,“别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应该属于我,谁跟我争我就弄死谁,而你更不能拒绝。”他再也做不到让主子自由选择,他上辈子是他的,这辈子是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应该是他的当初之所以说得那样好听,不过是没遇见竞争者罢了,临到头来才发现,他不但做不到潇洒放手,反而偏执得厉害。
强硬地掐住主子下颚,迫使对方张嘴,有姝倾身吻了过去,双手一再箍紧,恨不能把这俊美无俦的人吞进肚子里。直吻了半刻钟,他才抹掉唇边晶亮的唾液,哑声问道,“这样感觉真实了吗”
郕王被吻得晕头转向,血液沸腾,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缓摇头,“还有些不真实,再来几下。”被少年强行霸占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好吧,如你所愿。”有姝再次抱住主子的脑袋吮吻,心里颇有些小激动。活了几辈子,终于能占据主动权,还不赶紧为所欲为
、第121章 医术
有姝抱着主子的脑袋啃了一会儿,啃着啃着,主子本还生疏的动作就变得熟练起来,竟将他压在矮几上又揉又捏,分外激动。若非有姝极力挣扎,怕是会被当场办了。他嘴唇红肿,发丝散乱,脖颈与锁骨等处布满斑斑红痕,看上去靡艳至极。
“等,等会儿”他慢慢调试急促的呼吸,不平道,“你怎能如此孟浪求着我医治的人是你,难道你不该任由我为所欲为吗”
郕王彷徨不定的心情已大为消减。在与少年亲吻的片刻,他脑海中依稀浮现许多缠绵悱恻的画面,就仿佛怀里这人已与自己纠缠了千百年。如果说他们的缘分是早已注定,且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倒也说得通了。
他双手用力掐住少年纤细的腰,一面低笑一面询问,“没错,的确是我有求于你,你待如何对我”
有姝心下一喜,指着床榻命令道,“上去,脱衣服”
郕王越发想笑,却拼命忍住了,施施然走到榻边,一件一件褪去衣衫。他看上去瘦弱,该有的肉却一点不少,腰腹之间甚至还有几块坚硬的隆起和两条深刻的人鱼线。他大马金刀地坐下,冲少年勾勾食指,“过来。”
有姝立刻忘了“鬼医大人”的尊严,屁颠屁颠跑过去,先是摸摸主子隆起的胸大肌,复又捏捏他腰间的软肉,脸上满是垂涎之色。郕王素来不屑于用自己的“美色”蛊惑人,但遇上少年,他愿意用一切手段将他绑在身边。他伸展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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