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么”伍又关心地道。
“好多了,谢谢关心。”雾浓浓并不想和伍又太过亲近,因为伍又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忱。
“最近我们医院新收购了一张方子,是专门养胃的,已经传了二十代人了,很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们那个a39销金窟a39,我可不敢去。”雾浓浓说的是大实话,那南山医院真的是个让人“病不起”的地方,看个感冒都能成千上万,卖的不仅是医术,还是服务啊。
“哪里哪里,我正愁找不到人帮我验方子呢,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开一个疗程,亲自给你熬药上门服务怎样”
伍又的太过热忱,让雾浓浓恨不得退避三舍,一旁的季海递过来的眼神已经带着暧昧了。
“那可不行,你女朋友会误会的。”雾浓浓开始插科打诨。
“我根本没有女朋友。”伍又信誓旦旦地道。
“谁信啊,你伍大少什么时候少了女朋友啊,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有时候还好几件叠着穿呢。”何丽娜酸不溜丢的话适时地插了进来。
“你可别信她的,你问季海,我已经洗心革面,半年没交过女朋友了。”伍又求助地看着季海。
季海点点头,“这小子真的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是没有女人就睡不着觉那种。”伍又花心的恶名在圈子里是臭名昭著的。
伍又瞪了一眼季海,示意他太多嘴了。
雾浓浓被伍又这种态度逼得太紧,深感不舒服,正愁着怎么避开,却觉得场内的灯光一下暗了不少,旋即有人开始拍掌,雾浓浓的注意赶紧调整到场上。
从暗处走出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站到舞池的中央,那挺拔傲岸的身姿雾浓浓一看就知道是宁墨,只是他对面的女人却很陌生。
不过那个女人实在特别。
她长得称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看,可是长得非常有个性,非常张扬,那厚厚的唇瓣简直就是在诱惑男人去亲吻,这样的女人,野性而狂放。如果你能欣赏她那种美,那就会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其他五官精致的美女反而像是甜腻的蛋糕,哪里有水煮鱼吃起来爽口。
很显然宁墨是能欣赏的,因为雾浓浓觉得宁墨的长相也是那种,如果你能欣赏,他就是天底下最帅气硬朗的人。
宁墨背对着雾浓浓而站,所以雾浓浓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可明显也能感觉出宁墨的愉悦,从他的背部线条看,他甚至在笑。雾浓浓有些嫉妒,她记得宁墨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身体可从来不会也表现出笑的意境,从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嘲弄。
“heen美得真有味道啊。”季海忽然感叹一句。
“heen是谁”雾浓浓明知故问,她显然就是宁墨的舞伴啰。
“就是和宁墨跳舞那个,她是恒远的r anar公关经理。”季海继续解释。
雾浓浓一听就紧张了,搞r的一向是高智商高情商,这女人可是自己的劲敌啊,雾浓浓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办法挤走了简苒,却给这么厉害的主儿铲平了道路。
“想不到heen的舞也跳得这么好,宁墨是哪里挖到这个宝贝的”季海一脸的赞叹。
“不知道浓浓小姐肯不肯赏脸陪我跳一支舞”伍又躬身对雾浓浓行了一个邀舞礼。
如果是平常雾浓浓肯定躲都躲不及的,同自己目标人物的亲近好友扯上暧昧的关系可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今天,有些场子缺是让不得的,该出手的时候,决不能瑟缩,何况还要教训一下小婷那丫头,近亲可是不能“”的。
雾浓浓对伍又点点头,矜持地伸出带着缎质白手套的手。
雾浓浓人长得虽然极其精致,可是跳起舞来一样是奔放的,尤其是华尔兹,真想不到穿这种层层叠叠的蓬蓬裙跳起来来,更加地行云流水,裙裾转起来别有风味,仿佛蝴蝶翩跹。
有些人跳舞就是排他的,只要她一跳起来,别的人总会心甘情愿的让位,看着她跳就好,雾浓浓就有这种气场。
一旁本来跃跃欲试的小婷早就被重棒击打了一棒,蔫声息气的,有些后悔没让这个老师教一教了。
宁墨早就绅士地站到了一边,一曲下来,heen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雾浓浓心里更加不舒服于这个女人的风度,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宁墨侧头对那heen说了什么,两人又相视一笑,然后走了开去。
雾浓浓后来的时间一边避着伍又,一边同何丽娜斗着嘴,倒也没闲着,只是眼睛一直有技巧地追着宁墨看,也不知道他同那heen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可是整个晚上,宁墨的眼睛从没瞥向过自己,雾浓浓深有危机感,觉得自己一直无法找到锲入点。
晚上,雾浓浓坐杜若的车离开的,宁墨不知所,杜若笑着拍拍雾浓浓的手道“浓浓你们放假了吧”
雾浓浓点点头。
“一放假学校就太清净了,你一个人住着,阿姨我总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照顾自己的生活,不如你明天搬来同我们住吧,一家人也热闹些,过年本来就该热热闹闹的。”杜若看雾浓浓要拒绝的样子,赶紧又道“可不准拒绝,咱们两家是世交,我可绝不能允许世侄女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过年的,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让宁墨去接你。”
杜若是宁家的太后,从来都是她说了算,宁墨同他父亲总是都依着她的。宁家的传统一向是听老婆的话,跟党走。
chater 23
雾浓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而她并不擅长这个。因为从没人教过她,在美国她母亲也是享受惯了的,虽然钱越来越少,管家从英国换成苏格兰再换到非法移民,可到底她母亲还是要撑起其名媛的架子的,一个典型的贫穷的贵族。
雾浓浓想起打扫卫生倒不是她自己受不了了,而是想着万一明天宁墨真的要来,可不能让他看见这么凌乱的房间,总给人不好的印象。
雾浓浓又是搽地板,又是洗衣服,弄到凌晨两点,才算清理出清爽的模样来。
大冬天的早晨五点雾浓浓就起床了,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用的是宁墨一贯喜欢的牌子,然后浑身保养了一番,开始靠进暖气片晾头发。
宁墨总爱抱着沐浴后的她到处磨蹭,仿佛她便是天下最好闻的东西,那个时候宁墨总是最温情的,也不吝啬赞美。
雾浓浓刚坐下,就听见了手机响,“喂,妈妈。”
电话里是一阵尖锐的女声,雾浓浓将手机举得离自己耳朵远了些,“好的,我明天去存钱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雾浓浓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天已经大亮,风呼呼地刮着,刺骨寒冷,按照中国农历,今日是腊月二十三,正式进入了小年,可是电话那头,从来都找不到一句关心人的话。
雾浓浓记得她母亲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是那样的温柔,她们总是一起逛街,一起shog,仿佛姐妹花。
可是从宁墨悔婚,恶意收购雾氏起一切就不一样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处处受到谴责的反而是她。小姑姑骂她不学无术配不上宁墨,宁墨甩了她是她活该。
她母亲骂她没用,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她的那些朋友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恨不得再落井下石。
雾浓浓的泪水在寒风中滚落,仿佛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心情了,她以为她够坚强了,可是也许真的是年关将近,总是让孤单的人特别脆弱。
门上响起敲门声。
雾浓浓赶紧抹掉眼泪,打开门。
门外是穿着一身墨蓝色笔挺皇室戎装风格大衣的宁墨,雾浓浓赶紧转身,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红眼圈。
宁墨踏步走进雾浓浓的私人空间,“比上次看起来干净多了。”
雾浓浓才想起上次她生病,宁墨就来过了,早看过她邋遢的样子了,她不由得悔恨,怎么思虑这么不周,显得形迹太露。
这场游戏玩得十分累人。
你既不能形迹太露,又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中间的分寸太难以把握,一旦你掌握了节奏,那边是男女之间的大师级人物了。
“过年了嘛,中国的传统不就是掸掸尘吗。”幸亏雾浓浓还算有急智。掸尘就是大扫除的意思。
“我怎么记得腊月二十四才是掸尘,今天二十三不是该送灶王吗”宁墨对中国习俗的了解恐怕要胜过雾浓浓许多。
雾浓浓一脸通红,是愤怒的红,她就知道宁墨一向只会嘲笑她,笑她没知识,没文化。
“可是今天就要去杜阿姨家啊。”雾浓浓故意将宁墨和杜若区别开来,表示她可不是看在宁墨的面子上才去的。
宁墨出奇地没再开口,只是出神地看着她的眼睛,有一丝担心流露出来。
雾浓浓可见不得宁墨来可怜自己。
“我去换衣服。”
学校的单身公寓属于很老旧式的,谁让a大是百年名校,校内都是保护建筑呢。雾浓浓住的是独一间的,后来外面的阳台改建成了厨房,加了独立的卫生间,条件还算是不错的了。
雾浓浓进来的时候,用多层书格做了隔断,因为是一个人住,那书格是两面全透的,放些书本和小摆件在上面,所以床和隔出来的客厅之间若隐若现。
雾浓浓换衣服的样子,只要是有心人,自然可以从那些缝隙里看到一点儿肤白如雪。
自古,中国就有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看得见摸不着更是撩拨得人发晕。
女人接近男人,有一条最便利的通道,那就是性感。
雾浓浓已经深谙此道了,不枉费她在美国有意识地浸淫此道,当初的伍又便是她众多试验品中的一员。
书格后有拉链开拉的声音,有若隐若现的蜂腰雪臀,走出来的却是浑身裹得紧紧实实的美人。
你本以为走出来的会是香艳的大餐,结果看到的却是埋于骨髓的潋滟。
一个女人的身材如果没有本钱是断然不敢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这实在是太挑剔。
晚礼服上,穿鱼尾裙的女人总是极少数,因为那对臀线和大腿的要求实在太高,所以你看到的那种裙摆高开叉的女人并不是最有料的。
贴身铅笔裤也有同样的道理,身材稍微有点儿瑕疵,都能给你放大十倍。
可是有种人穿起来却着实够味。
雾浓浓上身是深蓝色笔挺高腰小摆外套,下面是驼色铅笔裤,脚上蹬着一双高帮的黑色马靴,紧实、帅气,美得惊人,是一种活力健康青春的美丽。
暧昧的气氛不用说,一个动作,一件衣服就能烘托出来。
“我好了。”
宁墨背着身子,居然没有看雾浓浓,反而盯着雾浓浓屋子里那墙上的一大幅“忍”字,目不转睛。
雾浓浓心里一惊,那“忍”字她可是为自己而挂的,两个人各怀鬼胎,都不说话。
chater 24
坐入车里,宁墨很自然地替雾浓浓拉好安全带,这个动作他仿佛演练了千百次,熟练、敏捷、体贴。雾浓浓则尴尬地浑身僵硬,想不到宁墨还会做这个动作,于她而言,上一次这样的事情仿佛是盘古开天之前的事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雾浓浓能闻见宁墨早晨用的剃须水的味道,依然是当年的味道。
雾浓浓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丝嫣红,而宁墨为她扣上安全带后便坐直了身子也不看她,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仿佛老夫老妻之间的平淡。
宁墨将车打燃,递给雾浓浓一个保温杯,雾浓浓愣了片刻接过来,尝了尝,里面是温凉的淡盐水。
越是美丽的人,越是重视保持自己的美丽。
雾浓浓从十二岁开始就知道保重自己的美貌了。早晨一杯淡盐水,排毒养颜,是她的老习惯。只是不知何时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个习惯。
大概是在那段极度失意,忙着为生存打拼的日子里遗忘的吧。
这淡盐水说起来极为简单,却也繁琐。总是要在前一日煮上一壶开水,放入一小勺盐。次日在凉白开里加入前一次兑好的盐水,刚刚好。
如果当日才用凉白开兑盐,那盐极为不易溶解,总不如前一日准备起来好。
雾浓浓早没那个耐烦心了,以前都是家里的工人为她准备好的。
雾浓浓的眼睛里浸出一点儿湿润。
“吃早饭了吗”宁墨转头看着雾浓浓。
“没有。”雾浓浓将头调往窗外,“咦,这家豆浆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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