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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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死死地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她昨儿个还在自己怀里婉转承欢还哭着求他爱她,像猫儿似的温顺,今天却用她的小爪子狠狠地抓了他一把疼,尖锐地刺到他的神经里,火辣辣地烧灼着他的一切,他几乎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问自己,她去了哪里?是不是跟邵峰那混小子跑了?
这个可恨的想法把他最后的一点理智都烧尽了,他铁青着脸色,在一堆杂乱的废纸中找到手机,拨了个号码怒声大吼:“给我找,把北京城翻过来也要找他们出来!”说完就用力把手机掼向墙壁,霎时四分五裂。
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扇他耳光子,找到了看他怎么治她!
他满腔的怒焰得不到宣泄,憋着一肚子气梗在喉咙难受,抓了遥控钥匙就冲到停车场,那辆矫健的捷豹箭一般飞出停车场,深夜路上没什么人,他靠着真皮椅背单手抓方向盘,一个劲飚高车速在朦胧的夜色里飞驰,还把车里的音响调到最大声,等那悠扬的钢琴曲飘出来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把车也砸了,因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只爱听钢琴曲,他还犯浑的买了一打放在车上,现在听来真tmd的讽刺,他堂堂傅四少破天荒的想讨好个女人,最后竟然被耍得团团转,说出去准让人笑掉大牙!
他摸摸口袋想找手机呼人出来拼酒,找不着才想起来被他摔了,他暗咒一声,狠蹬了下油门就往俱乐部奔去。
周跃民刚打开包厢的门碰巧一个公主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出来,他挑挑眉再往里看去,傅希尧衣衫半敞的躺在沙发上,旁边堆满了空酒瓶子,空气里充斥着烟酒味,他走近一看,这哪里是素来挑剔讲究的傅希尧?下巴长满胡渣,满身酒气,胸口还有几个红唇印子,邋遢得不行。
他本来在外地接洽工程,为了参加订婚宴才赶回来,哪知就这么荒唐地取消了,这不还没消停一会儿又有人打电话说傅希尧醉死在俱乐部,他又巴巴地赶来,他拉起傅希尧打趣道:“喂,你咋了,是你表妹夫跑来,怎么跟你老婆跑了似的?”
说他马后炮也好,反正他当初听到邵峰答应订婚时就知道有鬼,明明之前还闹得满城风雨要死要活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妥协了,几十年的兄弟他还不了解那小子的脾性?轴到南极都拉不回来的主儿,哪能顺着老辈们的折腾?
傅希尧一听到“跑了”俩字脑门就突突地跳,混混沌沌地把周跃民推到一边去:“滚!别来烦我!”
周跃民冷不丁被推倒在地,后脑勺差点撞上茶几,抬头正想骂人,一对上傅希尧那双喷火的黑眸,他的呼吸霎时停顿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他:“慢着,该不会是那只小狐狸跟着邵峰跑了吧?”丢那么大的脸,现在邵峰那小子可是京中名人了。
傅希尧一下子把酒杯狠摔地上,“铿锵”的清脆声算是回答他了。
“不会吧,丫的什么本事将两个大老爷们差使得团团转啊?”周跃民扶着茶几坐回沙发,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问,“不过按我说……阿尧,就一个女人而已,你犯得着生那么大的气么?”
被他这么一问,傅希尧僵了下身体,耙耙凌乱的头发说:“她也不一定是跟疯子跑了,只是她敢抹了我的面子玩消失,我这口气就吞不下去!”
周跃民定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搂着他的肩膀耐人寻味地揶揄:“得,兄弟,你就掰吧,是不是你自个儿知道。”
“去你丫的!”傅希尧挥开他的手,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手掌摁压疼得快要爆炸的脑袋,路也不看就径直往门外走,现在他就想一个人呆着,谁也别来烦他!
周跃民赶紧起身追上他皇帝似的扶着,脸上挂着笑:“行,行,我啥都不说,你们爱怎么折腾也不关我的事,我明早还有个会呢,你喝成这样就别开车祸害大伙儿了,我送你回去,还是住公寓?”
傅希尧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别墅。”
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他是被电话吵醒的,他本来就有起床气,又因为醉酒头疼得厉害,胡乱抓起电话暴躁地“喂”了一声,沙哑低沉的嗓音就像被惹急的狮子,能随时随地的爆发怒火。
电话那边林进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傅先生,我是林进。”
傅希尧愣了愣,意识逐渐归拢,他略微收敛了一下火气,低问:“嗯?有消息了?”
“目前只能查到他们并没有离开北京,至于在哪里停留,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傅希尧猛地坐直身体。
“公寓的物业监控录像有看到邵先生的车从停车场离开,夏小姐……也在车上面。”
傅希尧半晌不说话,然后开始对着空气冷笑:“好,很好,给我继续查!”
他本还想着往好的地方想的,没想到果真是跟邵峰走了。
夏小冉,你还长本事了以为能插翅膀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前
从前夏小冉认为最幸福的就是拉着邵峰的手,即使什么也不做,即使他们一无所有,只要能这么静静地靠在他的身边,能感受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温柔,她就别无所求了。可是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的现在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彼此相顾无言,彼此悲凉命运。
西海的月亮似乎特别大特别亮,像一颗明珠嵌在黑天鹅绒的夜幕里,柔柔的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恰似情人间的温柔。
他们包了一艘小船划出雾气氤氲的水面,离喧嚣远远的,再没有人打搅他们。
邵峰站在船头,一身来不及换下的黑色西服,里面衬衣的前三颗纽扣都解开了,单手插着裤兜,眼睛平视远处岸上的点点灯光,那个背影融在暗沉的夜色里,有一种没顶的孤寂。那样孤傲的一个人,怎么甘心受人摆布,怎么能原谅自己保护不了最爱的女人?
他最恨的,是他自己,无能为力的自己。
蓦地,身后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他竟然不敢回头,从订婚宴逃走的决绝,到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的执拗,他从没害怕过,也没有后悔过,可是当她对他说“邵峰,我们已经回不了过去了”的时候,他全部的勇气都被瞬间抽离,他甚至没有力量与她对视。天知道他多么想抱抱她亲亲她,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她说,或者什么都不说也行,他只是奢望,能回到从前。
她的记忆力很好,只看过一遍的琴谱就能准确无误的弹奏出来;她有双天生的笑眼,跟别人说话时总是细语温柔眉眼弯弯;她最爱看电影,泪腺很浅轻易就能被感动得泪汪汪;她喜欢旅游,最想去维也纳深造;她很小女人,想被宠爱想撒娇,很爱护自己的家人;她看起来很柔弱,实际上比所有人都坚强;她脾气很好,将来一定会是贤妻良母……
的确是奢望,光是这么回忆曾经,他已经痛彻心扉。她的一切他从没有忘记过,可是她所受的苦也是拜他所赐,他令人欣羡的出身反而成为摧毁他幸福的刽子手。
邵峰吸吸鼻子抹了把脸,这才故作欢笑地回到船舱坐在夏小冉的旁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了笑说:“一整天没吃东西,你多少吃点,不然你的胃受不了的。”说着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甜酿莲藕放到碗里,“我试过了,这家的做得最好,一直想带你来。”
夏小冉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碗里跟餐盘里的莲藕,丝丝相连,藕断,丝未绝。
她碰到了邵峰的手指,是冰凉的。她想起那时候千辛万苦托人问得他的一点点消息,受过那么重的伤,即使治好了,多少也会有后遗症,如同他们之间,再怎么努力修补,也会有一道伤疤。
夏小冉还是一直沉默着,月光照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船身忽然晃动了几下,他眼疾手快地搂着她的腰坐稳了,跟冰冷的手指不同,那个温柔的怀抱跟从前一样温暖一样有安全感,不过他们都没有放开对方,就那么安静地坐了很久,很久,仿佛希冀能这样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快要入冬了,微湿的空气有些冷寂,乌云挡住了月亮,夜色浓重起来。
她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他很自然地就将她搂得更紧实一些,却又小心地不箍疼她,像对待绝世的珍宝,再小心翼翼不过了。
世上的男女都是残缺的半圆,只有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生命才能完整。他坚信她就是他的另一半缘分,就连在昏迷的那些日子,他梦里最想做的也不过是抱一抱她,那般简单又如此艰难。
她忽然昂起头,对上了邵峰那双如墨的眼,动作比大脑还要迅速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邵峰一鄂,随即不受控制地跟她纠缠起来,舌尖温柔地洗礼她的神经,他们痴情对视着,眼底心悸的波动把彼此的灵魂都吸进去,是久违的熟悉,是心底的深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逐渐模糊起来,苦涩一点一滴蔓延到嘴里,越来越苦,越来越痛,他的温柔像一把刀刃劈开她的心,她用力推开他,想抽离这种难受,想摆脱这种绝望。
小船划过水面的声音,仿佛是她心中的痛,潺潺不息。
邵峰怔了怔,颤巍巍地伸出手,摩挲她瘦削的脸颊,指腹碰及的眼泪灼伤了他,他逃兵似的收回来,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夏小冉落寞地笑出声:“邵峰,你说我们像不像《梁祝》?不过啊,你是男版的祝英台,我是女版的梁山伯。”她学音乐以来最不敢看不敢听不敢弹的《梁祝》,太悲了。
邵峰自嘲地点点头:“是挺像的。”不过话锋一转,他又接着强调说,“可我们的结局跟他们绝对不一样。”
“是吗?”夏小冉恍惚地应了一声,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远处,手指还紧紧地揪着他的西装,他今天以前还是别人的未婚夫,她还是他朋友滕养的女人,现在的他们,算什么?私奔男女?
“当然是!”邵峰用力一拉把她拥进自己怀里,紧得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整颗心在不规律地跳动着。她不知道,那么多个孤独的晚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疯狂地想她,明明都在同一座城市却不能相见,还得让自己冷静,不能抽烟,不能喝酒,要尽快养好身体,要想好每一步该怎么做。
为的就是今天,把痛苦还给那些人,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他最敬佩的导师曾经对他们说过,你们都是幸福的人,要珍惜现在,因为你们还活着。
他导师所爱之人已早早的长眠地下,而他终身未娶。
他和小冉都活着,就还有希望,就还能补救,还可以挽回。
夏小冉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他的衬衣已经被她的泪浸湿,凉湛湛的刺痛了他的心,她哽咽着呢喃:“可是我,可是我……”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已经不是他天真无邪的天使,她的羽翼已经被撒旦扯断了。
邵峰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丝上蹭了蹭,温柔地说:“嘘……你瞧瞧月色多好,今天刚好是十五,肯定是为了庆祝我们重逢。”
人月两圆。
何不当个间歇性失忆者,只记住幸福的时候,而把悲伤抛弃。
快天亮的时候,他把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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