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香如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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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法好了一点儿,拓赢凑近郁沐想说什么,被郁沐皱眉抬手制止,两个人看山口的样子,好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元厚……”旁边的青岁姐姐也忍不住开口了,“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元厚听了,兀自沉吟没有答话,看他全无平时的嬉皮笑脸,香苏觉得心开始不服管束地扑腾起来,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贤济见哥哥顾不上管她,偷偷地驾云凑到鲲鹏身边,想和他说什么,看他强忍担忧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只默默站在他身边。
“九皇子。”不远处云头上的仙人对郁沐抱拳说,“胜寰帝君入山已如许时候了,恐怕……”
香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极其恼火,不等那个仙人说出不吉利的话就尖声喝道:“你别胡说八道!君上不会有事!”
被骂的仙人愣了愣,显得有些意外。青岁皱眉,泛泛地圆了一下场,不怎么真诚地训斥香苏:“不得对鳞叶上仙无礼。”香苏翻了下眼,闷闷地撇开头,原来是个上仙,但他说君上回不来,就算是天君她也不会道歉!
鳞叶冷冷地哼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胜寰府的下人冲我大呼小叫?你们主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化成灰了,你们还乱吠什么?”
一句话引爆了鲲鹏压抑许久的怒气,只见他凌空而起,瞬间现出原形,厉声长啸直扑鳞叶。
郁沐啧了一声,拓赢知他碍于身份不好出手,立刻飞掠起身,抽出腰间长剑,喝了声:“鲲鹏不得放肆!”
眼看拓赢就要追上鲲鹏,一道烈焰突然射来,拓赢一躲,鲲鹏已经掠到鳞叶头顶,拓赢还想出手,赤琳已经催动凤凰一脸凶狠地冲他来了。拓赢无奈,没再上前,鲲鹏已经一爪扫向鳞叶,鳞叶用法器挡了一下,被鲲鹏爪上带的疾风推得退了半步,当着众多仙人更加羞恼,恨声说:“畜生,何时轮到你向我动手!”
变生肘腋,众仙茫然相望,青岁和元厚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地袖手旁观。有了赤琳相助,就算拓赢出手,鲲鹏也绝对不会吃亏。
鳞叶被两个小仙羞辱益发恼恨,运起十成灵力就要出杀招对付鲲鹏。这时候火山突然“嘭”地一声巨响,像是爆竹炸开一般,山口也骤然吐出一道火泉,又飞快地落回山体,东天云在岩浆起落的间隙疾飞而出,鲲鹏顾不得鳞叶的杀招,急旋向后迎上东天云。东天云浑身还带着炽烈的热气,与海上潮湿的空气一遇,形成薄雾,轻灵潇洒地在呼啸而来的鲲鹏背上站稳。鳞叶的杀招此时已经劈到,东天云抬手甩出一道雷焰,啪的巨响,化解了鳞叶的杀招。
鳞叶没想到东天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着他站在鲲鹏背上缓慢向他飞来。
东天云看了他几眼,淡漠地说:“即使我化为灰烬,也不许有人向胜寰府叫嚣。”
鳞叶一凛,郁沐知道不好,喊了声:“手下留情!”不过为时已晚,东天云的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弹,一个团雷击向鳞叶,鳞叶还想挡,法器刚一挨上团雷就被轰成碎片,那雷直接击中他的胸膛,整个人瞬间化为齑粉,洒落海面。
郁沐脸色难看,东天云用眼梢瞥了瞥他,冷声说:“以后管好你们天族的狗。”
郁沐没有答言。
众仙仍在鳞叶就这么被打得灰飞烟灭的震惊中没有回魂,香苏一点儿都不觉得君上暴戾,反而觉得很解气。看他站在鲲鹏背上慢慢向她飞来,她鼻子一酸竟然哭了。离得近了,东天云身上的炽烈热气也散了不少,香苏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其实有点儿狼狈,长袍的下摆被烧得残缺了,甚至那一头她暗自羡慕的乌亮长发的发梢也被烧焦。他向她一伸手,她赶紧用力抓住,飞快地跨上鲲鹏的背,“君上……”他的手火烫,一想他差点回不来,眼泪就哗哗地向外涌。
“好了,我回来了……”当着都在看这里的仙人们,东天云故作平静地摸了摸香苏的头。
听他这么平常地说回来了,香苏突然就满腹委屈,她多担心哪?听那些坏人说他死在火山里,她多难过?哇地哭出声,就差连他一起埋怨了。
东天云无奈地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可爱,只好把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背算是抚慰,“香苏……”
听他喊她的名字,香苏又辛酸了,平时觉得他讨厌,可如果他真没回来,谁给她好吃的,谁给她出气,谁……能这么酥麻麻地喊她?她双手按在他的腰上,踮起脚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她真的很感谢他平安回来。
东天云倏然扭开头,那个吻便飞快的结束了,香苏疑惑地看着他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这是怎么了?到底被火山烧坏了吧?她又着急。
近处的元厚和青岁都很不知死地扑哧笑出声,东天云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效果。
元厚又笑得风情四溢,“哎呀,小云,何必不好意思呢?哦,对了,你们家酥饼今天出风头了,看样子要招不少桃花,我劝你先下手为强,先把这坑占上。”
东天云的脸色恢复正常,看了眼怀里的香苏,“是么?”
元厚坏笑着看远处一脸落寞的拓赢,点头说:“是。”
青岁拿袖子遮着嘴巴,笑得很贼,“你们看,小红蛇气得要吐血了,真可怜。”
香苏扒着君上的胳膊看她,觉得青岁姐姐这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没品,不过看看赤琳头也不回的驾着凤凰飞走了,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不会又来缠君上,迁怒于她。
东天云催动鲲鹏,元厚妖妖道道地招手,“这就走?急着干什么去?”
东天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
元厚挑眉很猥琐地一笑,“今天你元气大损,还行不行啊?”
东天云瞧都不瞧他,催着鲲鹏就走,香苏探出他的怀抱向他和青岁姐姐挥手道别,元厚还很郑重地说:“别忘了……小酥饼还没到五百岁!”
香苏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君上,他又冷冷眯眼了,她真怕他对元厚帝君不利,元厚帝君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可他是好人!
回了胜寰府,鲲鹏在胜云殿前的玉台上停住,东天云拉着香苏进了殿门。香苏还是第一次进胜云殿里面,瞪大眼睛四处看,她的流苏殿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这里更是宝物堆山积海吧?结果有点儿失望,陈设很古朴,大椅子大桌子,气派是气派,空荡荡不像住的地方。绕过屏风是一道有珠帘的门,香苏眼睛亮晶晶地四处扫,原来这里就是君上睡觉的地方啊。君上的床很大,床帐上是淡墨山水,除了几颗夜明珠,君上的卧房也没什么好宝物嘛。君上没有停步的意思,绕过床边的一个小门,里面还有名堂,香苏笑嘻嘻,越往后走是不是越藏了好东西呀?
出了门竟然就是后院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上流着水量丰沛的瀑布,聚集成一个大池,池子是用黑色的玉石打磨后铺砌的,水润在上面晶莹奢华又不与山石产生突兀感。池水应该是温泉,水面萦绕着雾气,香苏发现雾气并没随风四散,池上应该有结界,抬头细看时,果然山后探出来的花树叶子和花瓣都掉不进来。香苏叹为观止,君上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君上一直不说话,香苏认为是分别时元厚帝君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君上不高兴了。
东天云沉默地脱去被烧毁的外袍,信手变出一把精致的剪刀,回头瞧了香苏一眼,抬了抬手,香苏已经被训练得很有眼色了,立刻狗腿兮兮地上前接过剪刀。东天云也不说话,款款坐在黑玉池边,背对着她。香苏心领神会,跪坐在他身后,细心地为他剪焦掉的头发。
“香苏。”他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香苏全神贯注地剪着头发,不甚留意。
“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么?”他语气平静地问。
香苏一愣,握着剪刀停下来,一直……是一辈子吗?他们的一辈子太长了,一直在一起?她还打定主意他铸好剑以后就回青岁府去呢。
见她没有回答,东天云缓缓转过身,坐着的他正好与跪着的香苏平视,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香苏险些握不住剪刀,搞不清是心发麻还是身子发麻,当君上这么看她的时候,她窝囊地觉得,就是他要她的命,她也愿意给。
“嗯……好啊……”她其实还想讲讲条件,比如不要对她阴阳怪气啊,不要一生气就让她吃闷亏啊,可“好啊”刚说完,她就被他搂住,还扑倒在黑玉池边。“小心!”她手上有剪刀呢!
东天云看也没看,手一挥,剪刀便从她的手上滑脱,哗啦作响着在石台上滑开很远。
对君上又来“谢”她,香苏倒不怎么意外,可是他非要压在她身上吗?嘴巴又要忙,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她嗯嗯呀呀地抗议,在东天云听起来却是极为娇媚的诱惑了。他又吻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香苏大口大口地呼吸,抬起腿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君上,你不要压我,很难受。”
东天云低低一笑,“我也很难受。”
香苏不服气地嗤了一声,他压着她呢,难受什么呀!香苏发现他又那么看着她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把她的魂魄都吸进去,尤其离得这么近,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她招架不住啦!
“香苏……”他低声喊她,语气有点儿缠绵,香苏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瘫了,这是什么妖法?她也要学!“如果真决定了,是要进行订约仪式的。”
有仪式啊……香苏手被他压着,只能仰起下巴望天做思考状,“那……”她转了下眼珠,又看他,“君上能保证这辈子对我好,不向我发火,不暗害我,不一生气就不给我吃好东西,不让赤琳再用火烧我,不让鲲鹏再用嘴啄我……”她费尽心思,把桩桩件件能想到的要求都说出来。太专注了,都没发现君上已经起身,抱起她走进水池。
水池的水有些热,还深,香苏觉得一下子浮在水面踩不到底,只能紧紧搂着君上的脖子。
君上微笑的时候,香苏也忍不住要和他一起笑,“嗯,都答应。”他很痛快地说。
香苏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大方,如果这些都能办到,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也很好!她喜笑颜开地去“感谢”他,这回他没有躲开,反而咬着她的嘴唇倒过来“感谢”了她,直到都有些喘才彼此分开。
“以后有人的时候,不可以这样谢我。”他说的时候,悻悻地板起了脸。
香苏点点头,他却又“谢”她了,唇齿缠绵地说:“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
香苏挂在他的脖子上,疑惑而又悠闲地一下一下踩着水,“君上,仪式是要脱衣服的吗?”
东天云抿嘴一笑,“是啊,我帮你脱,你帮我脱。”
香苏再次眉开眼笑,君上脱掉了她的衣服,她也扒光了他,觉得很平等,不再受压迫。水面雾气腾腾,香苏只看见君上线条完美的脖子和肩膀,被水汽润泽后,君上的皮肤看上去比她这个泡过清泽池的都好,她忍不住摸了摸,都想咬一口了。君上也摸她了,香苏觉得很正常,跟着他学,也捏了捏他的胸膛,硬硬的,什么都抓不住,只能蹭一蹭。
她觉得君上的喉咙咕噜一声轻响,身上一凉,他把她举出了水面,他也踩着台阶上到池边,把她放在黑玉上时,香苏有点儿不乐意了,“凉……”
君上又压住她了,他的声音也闷闷的:“一会儿就热了……”
仪式开始的时候,香苏又一下子用膝盖顶开他,哼哼唧唧地说:“疼……”
君上听了,低低一笑,说不出的魅惑娇娆,他又“谢”她了,时间有点儿久,香苏觉得自己长久呼吸不畅,脑袋一片空白,等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时,她哇地哭了,想扭动甩脱却发现手脚完全被君上制住。
“这……这是什么仪式啊!!”香苏哭着控诉,觉得好像又受骗了。
东天云的额头浮起一层薄汗,苦笑了一下,“永远在一起的仪式啊,看,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抬了抬身子,香苏仰起脖子看了看,还真是……
第18章 以末为准
香苏难受得昏昏沉沉,后脑一下一下撞着黑玉石台,虽说不重也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君上额头的汗滴落下来,有一滴掉入她的眼睛,辣辣的疼,想用手擦,胳膊又被君上一直用力地抓着,香苏更大声地抽泣,有点儿抗议的成分。君上听了她的哭声,反而动得更快了,轻轻发出又像难受又像舒服的轻吟。香苏眨了几下眼,才看清了君上的神情,他眉头微微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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