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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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也不觉丢人!谢家的公子是个进士不错,也俊朗,可是据说跟绿袖馆的头牌很是说不清,我呸……”
常勇侯笑呤呤听着,冷不丁插一句:“你那时还说长公主是个野丫头呢!”
程氏面不改色:“后来我不还是同意了你们父子去提亲,是人家自己不答应。后来琨儿和珏儿喝了毒药威胁我,我还不是厚着脸皮抱了越兰玉蟾去提亲。天下没有斗得过儿女的父母,我已经认输了。可是,即使她今天已经贵为公主,我还是为我的琨儿和珏儿心痛。我那么好的两个儿子,居然不能与一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呜呜……”
月容住在后宫怡园,每天吃了睡,睡了散步,再吃,再睡,没人跟她提前朝的事,她也不问,但是她知道外面必定风起云涌。过得一月,她已经能够正常作息,便陆续接待来访客人。首先来的是哥哥的四妃,谈话之中,月容知道哥哥这个皇帝也不是很好当:哥哥也有无奈,也在玩平衡之术。
后宫贵、德、淑、贤四妃,没有皇后。贤妃是李玥的结发夫妻,月容自小认识,也是南海陈家的女儿,陈氏与李玥算是青梅竹马。李玥比自己大十五岁,自己三岁那年,李玥和陈氏成亲,自己当时还大哭大闹,对新娘很是敌视。后来发现哥哥并没有冷落自己,自己反而多了一个嫂嫂疼惜,这才消停下来,对陈氏也渐渐好了。哥哥登基五年,没有立结发妻子为皇后,陈氏只得了四妃最末的贤妃封号;却另纳了三妃,反而是丞相谢栋的小女后来居上,得了四妃之首贵妃的封号。德妃,兵部尚书高远的女儿;淑妃,吏部尚书郑骧的女儿。
月容想一会就头疼,索性不想,四妃告辞之后,又遣了宫女半路把贤妃叫了回来说话:“长公主的凤眼老绣不好,闻娘娘绣艺精湛,不知能否请娘娘移步指点。”陈氏有些讶异,既而一笑:“公主有请,本宫岂能推辞。”返身回了怡园。
贤妃刚进门,月容便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了她就座,一边道:“筱竹姐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陈氏乍听得闺名“筱竹”,愣了一下,既而便红了眼眶,道:“九妹,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月容道:“我不苦,外面天高地广,我倒是觉得筱竹姐姐比我苦多了。”陈氏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晚上月容留了五个驸马一起用膳,屏退了侍候的宫女和嬤嬤,亲自为几位夫君布菜。光元等人受宠若惊,却也不推辞,也不说话,眼巴巴看着月容的筷子。筷子落到自己碗里,眉开眼笑;落到别人碗里,便埋了头猛吃。
晚膳之后大家围着说一会话,苗嬤嬤便来赶人:“夜已经深了,长公主要歇息,几位驸马请回吧。”
光元等人依依不舍站了起来,抬步刚要离开,月容说话了:“元哥哥,你今晚留下来。”
正文 第78章侍寝
张孝辕知道月容一点就通,也不催,自己泡了一壶茶自饮,慢慢等她作决定。
月容只沉思了半刻钟,就抬起头对张孝辕说:“但凭爹爹做主。”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义父必然会选择王氏三兄弟。
听到她的回答张孝辕怔了怔,他以为,月容需要时间沉思,就表明她对刘琨并无男女之情,可是,月容对自己三个外甥也并不见得就有什么男女之情。如此一来,双方都不能以情重胜出,那么,外在条件便会成为选择的最重要筹码。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月容不喜刘琨,也会选择常勇侯府,毕竟,那意味着一生富贵,而且刘琨本人的条件也非常好。
月容也不作解释,其实也不需要她做解释。她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的确也有违自己“不被古人共妻”的初衷,但是,她现在有了别的考虑。
常勇侯府虽好,刘琨也很好,可是,自己并没有爱上他。选择他固然可以实现一夫一妻,可是现任常勇侯夫人明显对她不喜,而且看样子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月容上辈子完全靠本事吃饭,溜须拍马一类的完全没有学会,这辈子碰上一家好人,也不需她费力讨好,因此,月容承认自己宅斗技术很差。如果选择刘琨,免不了被他母亲挑刺,一回两回她可以忍,可是十回八回之后,她肯定不能忍,那个二十一世纪的骄傲的李瑚,铁定会跳出来对骂。就是现代,因婆媳关系不睦导致夫妻关系紧张的也海了去了。在这个孝道至上的大庆朝,她如何才能熬到婆婆归西?闹得厉害了,如果刘琨能休了自己,那倒是正中下怀,可是选了他,常勇侯必得请皇上赐婚,圣旨一下,离婚是想都不用想。只能看婆婆脸色过完大半辈子,到自己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许能够熬出头来。刘琨再好,月容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何况她现在也没有爱上他。
王氏三兄弟,月容觉得跟他们相处没有压力。王大将军虽然无情,但是却有义,只要她大面上没什么错,他绝不会为难自己。虽然三兄弟有母亲,但那是个继母,奈何不了她。最重要的是,月容觉得如果她不嫁他们,王将军不知下次又会把他们塞到谁人手里。光元第一次差点做了前乐华郡主的第九夫郎,这一次,三兄弟差点又被当作报恩礼品送给洪将军的女儿。哥几个幼年丧母,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长大了,还被送来送去的,月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他们一把,毕竟他们一直对自己很好。成了亲之后光元他们对自己的婚姻就有了自主权,凭他们的家世和资质,兄弟三人早晚会有出头之日,月容有信心,到那时自己便劝服他们休了她,他们一向听她的,到时肯定会同意。
可怜的月容,枉活了两世,还是个感情白痴!她自以为了解三兄弟,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男孩和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她要为她的选择,付出一生的代价。
张孝辕怔了一会就回过神来,他大约只能猜出月容对三兄弟还是有感情的,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固然有私心要把月容许给光元三个,但是又不愿违了自己的良心擅自为月容做主,这下私心和良心和谐到了一起,皆大欢喜。他喝了一口茶,道:“既如此,明天你姑父上门,我就把你许了你元哥哥他们。你元哥哥一向懂事,必不会欺负你;你涵哥哥与你一起长大,他的性情你最是了解,最易于与人相处了,成婚后想来也无碍;就是你宇哥哥,对别人横眉冷眼,对你也是和颜悦色的,这是一桩好姻缘。”
月容低了头,不语。
晚膳后张孝轩与张老太爷说起月容的婚事,谁知张老太爷摸着胡子,慢悠悠道:“和王家结亲,为父很是赞成,但是,元儿哥几个必须入赘。”
张孝辕道:“父亲,元儿为王家原配长子,此事恐不可为。”
老太爷发飙:“他不是还有继配长子吗?他什么时候这么看重元儿了?丢到楚郡七年不闻不问,一关心就要把他哥几个随便送人,有这样爱重长子的父亲!”
张孝辕道:“妹夫他驻守边关,也是不容易……”
老太爷不管:“你们都有苦衷,就我事事如意?你,还有你大哥,给我惹了多大的糟心事!我由着你们闹了二十年,现在也得我闹一闹你们了,无论多难,这事你必须得给我办成!”
张孝辕苦笑:“父亲,月容是养女,招婿恐怕族里不会答应……”
老太爷一挥手:“这你不必担心,元儿几个是你的嫡亲外甥,这婿就招得!”
张孝辕想了一会,的确,族规里是有这么一条的,马上便头疼如何去说服王云翰,便提出告退:“父亲,承祖这便去想办法,明天妹夫上门时务必把这件事定下来。”
张老太爷却已换上了非常正经神色,道:“不是为父逼你,现今族里的情形你也清楚,自五十年前实行婚律新政以来,我们张家人口数不增反减,如今人口已不足鼎盛时一半。不独我们,京城的各个世家也是如此,放之整个大庆,也是如此啊。这几天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户部文档,发现大庆户数只有六十年前的一半,人口也只有六十年前的三成,如此下去,不用外力,大庆亦危矣。”
张孝辕默然,这些年他在外面漂泊,接触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他知道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现在社会治安混乱,女子根本不敢独自出门,尽管政府有令禁止,女子在不少地方已经成为货物被贩卖,因为女子太少,不能婚配的男人太多了。即使朝廷颁令女子须配三夫以上,仍有不少男人婚配不了,因为大庆的男女比例远不只三比一。家有女,男方安于室,家中无妻,男人除了力气,什么盼头都没有,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盗贼横行已经笼罩整个大庆。另外,女子缺少,南方的纺织业、刺绣业和茶业也已经逐渐凋零。大庆现今男多女少,不止男人娶不上妻子那么简单,社会各个方面都受到了影响,按他自己估计,若这种情形再延续三十年,大庆的确可以亡国了。
想了一会,张孝辕问道:“父亲,六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荣知叹一口气,道:“为父也不知,六十年前所有有关文档皆封存于皇宫恒元殿,非天子不能查阅。”
第二天,王云翰父子果然上门提亲,张孝辕欣然答允,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元儿三个甚得我心,得之为婿我心甚慰,奈何张门人口渐少,若小女许配元儿几个,他们必得入我张门为婿,以延我张门之嗣,还请妹夫斟酌。”
王云翰“蹭”的站起来:“承祖欺人太甚!我大将军府原配长子,岂可入你张门为婿?”
张孝辕不紧不慢道:“元儿几个说来也是我张家嫡亲外孙,也算我张门之嗣,承祖不才,也堪堪教养了他们七年,也算是有养育之恩,如何便不能入赘?”
王云翰道:“承祖岂可挟恩图报。”
张孝辕道:“妹夫别忘了,为报相救之恩,你前些时日曾经把元儿他们许给洪氏女呢。我如何不能要求恩酬?洪氏女与元儿他们未曾蒙面,你便可一语许出,如今小女为汝儿真心相求,你为何不能成全?”张孝辕是豁出去了。
王云翰词穷,张孝辕可是当年的文比探花,他一个武将,纵有几分文采,如何辩得过?不过,儿子是他的,与谁配婚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当下立马抬腿就走,边走边道:“凭你女儿天仙似的,我也不允元儿他们入赘!告辞!”气吁吁走出门去。
光元几个等在东厢,看到父亲急急黑着一张脸出来,觉得不妙,一下都跑出来围住王云翰。光涵最急,开口就问:“父亲,小舅舅答应了吗?”王云翰气不打一处来:“拉拉扯扯作什么,回将军府,回府再说!”当先抬步走了。
兄弟几个赶紧对舅舅作揖告辞,急急跟上,光元想了一下,回头看向舅父,却见张孝辕笑呤呤站在门口,对他张口无声道:“看你们的了。”知道舅舅已经答应,只是还有些事没有谈拢,父亲不愿。心里有了底,暗暗做了计较。
王云翰到底没有忍住,回府一进书房就大骂三兄弟:“三个孽子!是不是早就想入赘舅舅家?”
这是从哪说起?光宇、光涵发怔,光元却已经跪了下来,大声道:“父亲息怒,孩儿们也是今天听了父亲之言,才知道舅舅竟然打算要孩儿几个入赘。将军府再不好,也是孩儿们的家,况将军府什么都不缺,孩儿们怎么会想着入赘?另外,府里不单有我们兄弟三个,还有弟弟光汇他们三个,将来都成了家,一家子住在将军府,和和睦睦,怎么会想到别人家入赘?就是舅舅家,也不行……”林林总总,不断述说母慈子爱,兄友弟恭。
光宇、光涵跟着光元跪下,越听越不对,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听到后来,恍然大悟,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起忠来,总结起来就是:将军府这么好,父母如此慈爱,兄弟如此友爱,他们根本不会考虑入赘。
王云翰开始还频频点头,到得后来,皱起了眉头,最后,颓然挥了挥手,道:“为父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王云翰再度上张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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