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红楼收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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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螃蟹宴语惊众人
今天是史湘云作东，海棠诗社开社的日子。但这虽然简单，但也是要化点银子的。湘云来这里是客，身边也不会带有太多的银子，她一个月也只有几串月规钱，还不够来去的盘缠，回家去拿也多有不便，再说她在家里也作不得主。定钗是个善能体察别人的人，湘云自己还没感到这一点，她倒是已经察觉到了，现在湘云又住在她这里，就向湘云建议说，‘我家当铺里有个伙计，他家田上出的很好的肥螃蟹，前日姨娘说要请老太太在园里赏桂花吃螃蟹，因为有事还没有请，我和哥哥去说一下，要他弄几篓极肥极大的螃蟹来，取上几坛好酒，再备上四五桌果鲜。到时你请老太太，太太，奶奶他们都来，这岂不是又省事又大家热闹，你也不用太多的化费了。散了后，我们再聚在一起写诗，’经宝钗这一说，她自己也感到了，对宝钗的提议，湘云心里是又敬佩，又感激，敬佩她的主意得当，也感激她对自己的体谅，事情就这们定了下来。
高翔一早起来，吃过饭后就去了藕香榭，对这开什么诗社，他是不感兴趣的，他也不会作诗，更不要说是古诗了。但他要应付这个局面，否则他就不是贾宝玉了。
原来这藕香榭是建筑在池中的，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都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连接。对岸山坡下两颗桂花现在正在尽情怒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河里的水又碧绿明亮，清沏见底，坐在河当中的亭子里，一边观赏这雅致的景色，闻着这阵阵的桂花香气，一边吃着美味的螃蟹，真的是能让人心情舒畅，心广神怡的，
亭子里放置着三张桌子，亭子外栏杆处另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盂各色茶具。有两三个丫头正在煽风炉煮茶，另一边也有几个丫头也煽风炉烫酒。亭子两边的柱子上挂着黑漆嵌金字的对子，上写着：
‘芙蓉影破归兰桨，
菱藕香深写竹桥’。
这又给这美景增添了几分雅气。
中午时分，贾母带了王夫人，凤姐，薛姨妈等一行人进了园来，众人上了竹桥，一齐进入亭子，献过茶，凤姐忙着搭桌子，要杯箸。上面一桌，贾母、薛姨妈、宝钗、黛玉、宝玉；东边一桌，史湘云、王夫人、迎、探、惜三春姐妹；西边靠门一桌，是李纨和凤姐的，但二人皆不敢坐，只在贾母王夫人桌上伺候。
吩咐搬上螃蟹之后，众人都高兴地吃了起来凤姐和李纨侍候着贾母和王夫人人。湘云陪着大家吃了一个螃蟹，因为是她作的东，就下座来招呼，但被凤姐阻止了，说‘你不惯张罗，你吃你的去，我先替你张罗’但湘云不肯，张罗着在那边廊上摆了两桌，让鸳鸯，琥珀、彩霞、彩云、平儿去坐。又另摆一桌，请袭人、紫鹃、司棋、侍书、入画、莺儿、翠墨等一处共坐。山坡桂树底下铺下两条花毡，让来侍候的婆子并小丫头等也都坐了，让她们只管随意吃喝，等要使唤时再来。
一时间里，藕香榭内内外外，到处都能看到莺莺燕燕，莺飞燕舞的美丽景象，到处都能听到欢言笑语，莺歌燕唱的动听声音。真是一幅人间美景。
高翔刚吃了一只螃蟹，贾母就慈祥地嘱咐他不要吃得太快，也不要吃太多，这东西虽然好吃，但食性偏寒，容易碍胃，伤了身子。这让他感到很不习惯，按他的性子，就是这一桌螃蟹让他一个人吃了，也是没事的，但贾母对他是关心，是爱护，他也不能违拗，他装着受教的样子，说声‘那我到外面走走，消化消化。’就来到了亭子外的栏杆处，观望四处的风景。
但这一番景象又让他生出一番感慨，到处都是姐姐妹妹，了环使女，都是年轻美貌的姑娘，只有他自己一个是男的，真的是唐僧落在女儿国呀。一方面他感到生活在这样环境里，那是多么地适意和幸福，一方面又感到在这样的环境里长久待下去，能不意志消磨，留恋美色吗。他不能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下去。昨天和李知府谈的事，不知能不能兑现，自己应该马上出去开创事业。
“爷，你怎么不去吃，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事吗。”一声柔柔的，但却很好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一听就知道是袭人，回过身来，他笑着说：“没事，我是在这里散散步，消化消化。你只管去吃吧。”这袭人被他宠爱之后，更是一心扑在他的身上，时时刻刻地记挂着他，关心着他，听到他说没事，就放心地准备离开。”
“嗳，”高翔招呼着，听到他的招呼，袭人就马上仃下脚步，回过身来。他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地，但却关心地问道：“宝贝，还疼吗。”
一听到他的话，她的两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声‘爷，你真不正经’，就飞似地逃走了。
看着她簿怒含羞的样子，他柔肠万千地笑了笑。回到桌上，她们正谈论着什么，见他回来，他的母亲王夫人就急切地问道：“宝玉，你昨天见了金陵府尹李知府。”听了她的问话，高翔就知道不是宝钗就是薛姨妈说了，于是他向宝钗责备地望了一眼，就回答道：“是呀。”
“你要去当知县这样的官。”
“是呀，”
“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呀。”王夫人焦急地说。
“娘，这事八字还不见一撇呢。说什么呀。”他不在意地说。
“宝玉，你想出去当差的想法是好的。”这时贾母笑着说：“这说明你长大了，也懂得事理了。但你不能自作主张，要当差，你让你父亲谋一个就是了，再不然，与你元春姐姐说说，又何必去求那李知府呢，他会有啥好差使呀，让你去做父母官，你做得了吗。”
虽然贾母的意思是关心他，但他却感到有被人轻视了的感觉。他有些倔强地说：“别人做得了的，我为什么做不好。我又不比别人少腿缺胳膊的。”
“嗳，宝玉，奶奶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轻视你。”见他这样说，贾母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就解释地说：“你可要知道，那知县虽然官不大，但却是要实实在在做事的差使，而且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少，你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也没有办过事的人，能办得了吗。”
贾母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但高翔却不以为然，自己是什么人呀，这么一个知县官都做不好，那还谈什么要中兴荣国府，开创伟业呀。但他嘴里却说：“老祖宗说的不错，但凡事总要学呀，你不去做，那你就永远也不会有办事的能力，人都是边做边学的，很少是学好了再去做的。”
高翔这样说也是无暇可击的，这让贾母不知再说什么好。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着他，惊讶他竟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也惊讶他竟然这样大胆地和老祖宗说话。
“宝玉，不许胡说八道，那能这样和老祖宗说话，老祖宗白疼你了。”王夫人责备地说。
“呵可，你也不用责备他，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贾母阻止了王夫人对高翔的责备，接着她又亲切的说道：“宝玉，什么事都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
“是的，老祖宗，但连说都不敢说，那还谈如何去做。”高翔没有被他娘的话止住，仍然辨驳着：“孙儿觉得，只要你能勤勤恳恳，踏踏实实，持之以恒，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的。”
“你这样说，当然也没有错，但这也要有个度，举个例说吧，一个人平时能举起一百斤重的东西，现在让他举起一百二十斤，只要他多练练，或许是能做到的。但让一个平时只能举二，三十斤的人去举这一百二十斤，那恐怕他不管怎么努力，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你知道这个理吗。”贾母还是平静地说。
“这。”对贾母这样说，他感到无话可说了，她说的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说明。说了，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呀，但不说，他就没有反驳的理由，贾母的话就是无可辨驳的了。但最后，他还是带点横蛮和自信的气势说：“不过，孙儿我有信心，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要做到，而且也一定能做到。我一定能够做好这个知县的。”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去做这个知县官了。”贾母问。
“是的，如果李知府那边没问题的话，那这个知县孙儿是当定了。”高翔坚定地说。
“好了不说这话，也不要影响大家吃螃蟹的兴趣。”见宝玉没有听自己的劝，王夫人心里有些生气，这宝玉今天又着了魔了，但她也无可奈何。只得避开这个话题。以免弄得不可收拾，再说也不见老祖宗有生气的迹象。
宝钗也因为这事是自己捅开的，如果弄得贾母和定玉都不高兴，那自己也会内疚很久，于是她也劝说道：“宝兄弟，老祖宗是为了你好，这知县官是很辛苦的，你违拗老祖宗，让她老人家生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黛玉却没有说什么，对于祖孙二人的争论，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人有不同的想法，是应该争个明白的。她倒是对宝玉的大胆和执着感到奇怪，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气魄，敢于同老祖宗争论。和过去比起来，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夫人和宝钗的劝说，高翔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但他不以为然，自己是什么人呀，是个超凡的超人，难道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长久地藏着匿着，那这超人还有什么用呢，自己的事业怎么去开创呢，没有自己的事业，自己能享受这莺莺燕燕的旖旎生活吗，还能实现要改变她们命运的使命吗，虽然现在自己也在享受，但那是别人给予的，也是要受人俯仰的，贾宝玉很享受，但竟然连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他不能这样，他要有自己的事业。他一定要争鸣待飞嘛。
这埸争论，其实贾母也真的没生气，相反，她的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宝玉今天所有的话，都是很有道理，而且很有哲理，这说明他是真的长大了。贾母是什么人，她可是曾经帮助丈夫共同兴旺荣国府的人，见的人，经历过的事多了，她怎会不理解现在宝玉所说的话是有着怎样的意义，过去一直来她觉得这宝玉是个天真，幼稚，不懂理的孩子，自己是以慈祥的长辈，溺爱着宝玉，现在她不这样看了，不但觉得他已经长大了了，而且还很不一般，他是那样的有见地，那样的有抱负，那样地有自信。但她也有怀疑，这宝玉和从前却是变了一个似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她很想弄清这件问题。
但高翔这时的心里也是惊异万分，老祖宗到底是老祖宗呀，她刚才的话早已超出慈祥的长辈的范畴了，她不但是慈祥地长辈，也是一个见识非凡的人。
但高翔的言语还惊讶了所有的人，都感到这个宝玉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总止，知道今天发生事的人，都有着惊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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