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冷的一笑,“她来就好,我怕的就是她不来。”新仇旧恨,莫紫汐恨她,她又何尝不对莫紫汐咬牙切齿?
“你别让我担心好么?”难得正经的透露他的感情,扭捏的他让水潋滟好笑之余却又有几分感动,大大咧咧的他,语不正经的他,总是让人以为他外向而厚脸皮,却有几人能看懂那伪装下的不擅表达?
“为了枫遥,危险又有何妨?记得那日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绝不是随口而言,枫遥将一生交付,潋滟不过小小涉险而已。”看着他已经渐渐发红的脸,这样的枫遥帅气中透着可爱,绝不是平日能看见的表情。
“何况,花了那么大价钱把你给赎回家,总不能用一次就把你丢了吧?五千两黄金加十万两银子,外带一大块地,怎么也要你做牛最马伺候我几十年,不然我很亏的。”调笑出声,似乎看见他长长的缓了口气。
“好嘛,官人要奴家怎么伺候?铺床叠被,更衣穿履,还是床第承欢,人家都尽心尽力。”水蛇腰一扭,媚眼勾魂,看的水潋滟的小心肝突突乱跳,恍然明白,什么叫人间尤物?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跳加速。
“你说的,等这件事过去,记得你说的话,哼哼。”斜睨着他,想到那日自己和他的激情缠绵,这男人,嘴巴上嚷嚷着床第之欢,那夜竟然还要蒙上自己的眼才敢行事,真是懊恼没能看见他的脸,是怎样的一番挣扎和羞涩。
挑衅的回望着她,“人家要伺候的主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死鸭子嘴硬的让水潋滟气结,这臭脾气,若不是时机不对,自己一定按倒他,狠狠的,‘教育’。
烛光一跳,枫遥突然一闪身,挡在水潋滟身前,一只手将她按在身后,看向空气中波动的方向,在看清来人后,才放下警戒的神情,唇角一晒,“进门前能不能哼一声,人都被你吓死了。”骚包的撩撩额前的发丝,继续扭着小腰蹭到凳子边。
“哼!”暮衣非常听话的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让段枫遥鼓起了腮,让水潋滟笑开了怀。
“暮衣,发生什么事了?”轻松的气氛不过片刻,暮衣此刻的出现,大家彼此心中都有数,一定和枫澈还有莫紫汐有关系。
“莫紫汐和段枫宁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因为你今天的突然出现,还有那暧昧的交谈。”温柔的看着水潋滟,眼中却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
“哈!”莫紫汐完了,段枫宁绝对不是愿意让女人掌握的男人,她的脾气,注定了她必然失败的下场,水潋滟已经不需要再问任何过程,心中已经了然。
“莫紫汐怒气冲冲的从房间里跑出去,我不能跟的太近,却发现她的身体在假山后消失了,不过片刻,段枫宁也在那里失去踪迹,不久,两人再次出现,段枫宁倒是好言好语的劝着,似乎那里,有他非常在意的东西,而莫紫汐,则是拿住他这一点。”说到这,大家心下已有八九分的肯定,枫澈,极有可能就在那隐秘的地方。
“是么?哄的没事了?”水潋滟坏心的笑了,“替我下帖给那二皇子,说我初到‘扶风’,请他带我一游。”
接下来的数日,水潋滟频繁的进出二皇子府,而‘幻月’即将与二皇子联姻的消息,渐渐蔓延传开。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茶盅之毒
“枫宁,在过数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吧,你日理万机,潋滟却还如此不识趣,让你陪同游玩,心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祭天,说给天下人听,做给天下人看的,被糊弄的,不过是平头老百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枫遥在祭天大典上会‘突然’的宣布将皇位让给段枫宁呢?
“无妨,潋滟也是我‘扶风’最尊贵的客人,枫宁理应相陪。”含笑而立,“待祭天大礼一过,枫宁定然拜访‘幻月’,到那时,潋滟做东,枫宁绝不客气。”
“真的?枫宁决定了?”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惊喜,在段枫宁看来,她是为自己话中的意思而喜悦,真正的原因,只怕要问她自己了。
微微颔首,“自是真的,潋滟如此千里而来,只为见证我‘扶风’大典,枫宁若不回访‘苍露’岂不是辜负一片诚意?”
长长的抒了口气,仿佛数日的等待终于看见了阳光,水潋滟开心的娇笑,“潋滟终于有脸回去见母皇了,这是我到‘扶风’数日,最开心的日子。”心中暗骂,诚意个屁,你们要立牌坊,发什么邀请给三国之君,只苦了我,抛下即将新婚的夫婿,风尘仆仆的跑来这,你自己想和‘幻月’结亲,拿我做幌子,只可惜啊,祭天大典后,你真的还能如此风光么?还想去‘幻月’?
心下冷哼,脸上倒是笑的更欢。
“枫宁,这‘扶风’不愧为江南秀丽之地,湖光山色,水波淋漓,婉约细致与我在‘苍露’看见的大漠风光截然不同,真想让人在此长居,你看。。”手指着远处的画舫,“若是能象他们一样做个水上人家,多么惬意逍遥。”
伸手一让,“那枫宁请潋滟就做一日的水上人家,如何?”
“啊?”忍不住的惊呼,“枫宁今日邀潋滟出游,竟是为了让潋滟一偿夙愿么?这,这实在让潋滟受宠若惊。”
确实是惊,你画舫装饰的那么华丽,还插着皇家大旗,我若不能看出来,眼珠子挖出来送你。
若是一叶扁舟,一支长蒿,顺流而下,看那两侧青山,流水悠悠,斜阳西照,只怕水潋滟会真的开心到昏过去,如此雕梁画栋,刻意而为,满画舫来去匆匆伺候的下人,自己只能在船舱内透着窗户看见那一小格的天地,多少意境都消失殆尽,满心的失望,只用脸上温婉的笑掩盖。
“潋滟,这是我‘扶风’特有的‘碧针清泉’,你尝尝。”端起小婢奉上的香茶,段枫宁对着水潋滟一抬腕。
“这便是‘扶风’传说中,一年难得一两,产在高山悬崖之顶,采茶之人用命拼来的‘碧针清泉’?”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水潋滟伸手端过桌上的茶盅,却在端起的瞬间,一直挂在脸上连角度都不曾改变过的笑容僵硬了。
手腕上的玉镯一道流光闪过,许久不曾见的光芒并不代表水潋滟期待它的出现,这茶中,难道有毒?
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如今扉雪不在身边,自己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真香啊,只闻这味,便舍不得饮。”抬头浅笑,“潋滟出自平民之家,对着传说中千金一两之物只敢想象,却怎么也不忍心饮,枫宁莫笑。”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加害自己?何况他对自己身后的势力还十分的向往,在这个时候若自己出了事,他岂不是同时得罪三国?还是在他即将‘登基’的前夕?是他知晓了自己的计划吗?
抬头看看他的眼,眼光再次落在了他手中的茶盅上。
若不是他,那么他手中的茶呢?想到这,水潋滟的心顿时落到谷底,他若毒发身亡,自己这个一直在身边的人,也有逃避不了的嫌疑,甚至可能因此而直接爆发数国混战,若是两人同时身亡,是什么人最得利?
“潋滟居然对着一杯茶如此沉思着迷,他日枫宁定然将最好的‘碧毫清泉’相赠,这茶,也要送给懂得品味珍惜的人。”将茶杯凑近口边。。。
该不该叫?若是他害自己,叫了就是在暴露自己的能力,若不是他害自己,那自己也绝不能沾染上一丝暗害他国皇子的嫌疑。
犹豫间,段枫宁已经轻呼两口,便欲啜饮。
“枫宁,你看,好大的鱼啊,都跳起来了。”一抓他的手腕,水潋滟突然惊呼,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让段枫宁也不由伸头探去。
“是啊,这‘如晴湖’是我们京城人最爱游玩之地,尤其七夕之夜,不少男女在此携手放纸船,象征着两人间若流水般割舍不断的感情,船与水之间相依相伴的爱,湖边绿柳如丝,可是定情的好去处哦。”
他说的开心,水潋滟却是一直盯着自己抓着他的手,腕间翠玉因为她的动作轻晃,敲击着杯壁,清脆的声音玲珑悦耳,可惜水潋滟完全无暇欣赏,只因为那一道突然闪过的绿芒。
“潋滟,怎么了?”终于发现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段枫宁顺着她的眼光低头,再次疑惑的抬头,看见水潋滟凝重的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枫宁,这湖中的鱼好大好肥啊,让他们送几尾活鱼来玩玩可好?”扯出一抹笑,却让他看见那硬拉出的勉强。
气氛顿时变的凝结,两人不发一言,只是呆呆望着下人端上的银盆,几尾肥大的鱼儿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拥挤,扭动着,偶尔一摆尾,溅落一桌水花。
咬咬下唇,水潋滟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段枫宁面前的茶盅,茶水已经冰凉,端在手中,却让她有如拿着滚烫的碗。
一翻手腕,碧绿的清泉带着茶香顷刻入盆,几尾刚才还在欢蹦的鱼跳的更欢了,只是那跳跃,带着诡异的扭曲,几番挣扎,终于安静,全部肚皮朝上,直挺挺的没了活动。
“枫宁,我们回吧。”水潋滟低声道,看见他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分明已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怒火,此刻的水潋滟,心头竟然有那么一丝开心和幸灾乐祸。
丢下舱中的段枫宁,一人步上船头,她怕再多呆会,隐忍的笑会将自己憋伤,从不曾以诚待人,只想着利用他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人背叛,狼狈为奸,又怎能怪他人笑里藏刀?
船头风平浪静,又有谁知那船下的浪波翻涌,站在船头,迎向扑面而来的风,竟然有一种豪气干云,天地尽在掌握中的宽广,两岸繁花如荫,绿柳如碧,想起适才段枫宁的话,这是‘如晴湖’么?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让人向往的传说,又有几人知道,就在适才,自己差点就命丧于此,美丽的背后,又掩盖着多少肮脏?
‘如晴湖’?水潋滟眉头突然一皱,这个名字为何总让自己感到熟悉?适才因为那被下了毒的茶,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而现在,当一切归于平静,她开始仔细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心中的熟悉从何而来,越是纠结,越是凌乱,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摇首放弃。
“在想什么?刚才看你,似乎心中还暗自开心的,怎么转眼又愁眉深锁了?”清朗的男声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背后响起。
转过身,悠闲的靠上栏杆,还给他同样开心的笑脸,“不是一直在偷看热闹吗?怎么就出来了?”
“你走了以后,他开始摔凳子踢桌子,看他那憋闷样,还有些开心,不过下面的,我想你不希望知道。”不想告诉她,帝王家的冷酷,会因为一次意外而残害多少无辜的生命。
岚摇着头,“帝王之位即将到手,却在前夕差点丢了性命,能不火么?那莫紫汐真够狠的,得不到的就下手除了,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心性,不是疯子是什么?”
“何止,她这么做,不论死了我和那段枫宁中的任何一个人,四国之间的和平必乱,这一定是她想看见的,若是两个都死了,她最恨的两个人全部消失,不论是哪一点,对她而言,都是好事,不过这下,那个段枫宁只怕是不会放过她了。”水潋滟看好戏的表情一闪而过,“狗急跳墙了,就看她和段枫宁一追一逃,还有没有机会再寻上我。”
“我倒希望她被段枫宁找着,以她的心性若是逃了,难保以后不会再寻上门,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看他们窝里斗比自己亲自参与要舒服的多,不是么?”
“我倒希望能真正与她再度交手,面对面的扳倒她,她若是落在别人手中,我还不甘心呢。”水潋滟的脑海中,闪过层层画面,低声道,“不过这样,要让暮衣更严密的监视皇子府,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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