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来的皇上,他们哄你呢。”水潋滟大笑出声,“彤焰不要你要我,枫宁不要你要我,就连你的弟弟湮寒,也即将立我为后,现在你什么都没了,你看谁还会哄你。”
如今的莫紫汐,披头散发,形似鬼魅,与之当初在莫凤亭身边那众星拱月高雅华贵的公主,怎么也无法联系到一起,人生,真的变换无常,水潋滟对她,突然衍生出一丝同情。
“我夺走了你的一切,本来现在的你,应该是呼风唤雨的‘苍露’之王,彤焰,也该是你的王夫,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看看现在的你,过街老鼠, 不见天日,一切都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杀我吗?这可能是你最好的机会了?”看见她眼中突然闪出的仇恨火花,水潋滟主动的凑上一步。
“对,我不能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比死了难受。”突然莫紫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癫狂中带着诡异,为她自己的想法而得意着,“我要毁了你的脸,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那张媚惑世人的脸再不能勾引男人,我还要毒哑你,让你的嘴不再能巧言令色。”
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丢到水潋滟的脚下,“看见你那狐媚的眼睛,我就讨厌你,挖了它,把它挖了。”
突然狠厉的神色让水潋滟一呆,好狠的莫紫汐,自己本想拼着一伤,先解救扉雪,适才逼她,不过是希望她神智不清,只要她的剑离开扉雪的颈项,岚就有机会,可是现在,她居然要自己自挖双目。
慢慢的蹲下身子,从地上拾起匕首,水潋滟的掌心中全是汗水,尽量放缓自己的速度,让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却突然发现,在莫紫汐如此的威胁下,除非岚硬来,否则,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本想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扑向自己,只可惜不但没有让扉雪的危机解除,就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将匕首反握,那尖锋上的一点寒芒在眼中无限放大,刺的眼生疼,若说不怕,那是唬人,美丽的容貌一向令她自傲,自废双目,只怕纵然是扉雪,也无法令自己再见光明了吧,心中苦笑,却没有一丝后悔,只是觉得,不要太疼就好。
她脸上的痛苦挣扎让对面的莫紫汐放声大笑,“水潋滟啊水潋滟,你也有今天,到时候你臭瞎子一个,看你拿什么勾引别人,再顺手给你那张脸划上几道,我就把他放了,放心,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不会让你死,这样的脸,活着比死了难受的多。”眼角边已经笑出了眼泪,“不过,你们两个,一对瞎子,倒是挺适合,反正他也看不到你的脸,不会嫌你丑的。”
伸手擦拭自己兴奋的泪水,“我的好想看看,你们两个瞎子在一起的样子,好笑,实在太好笑了。”
只是那疯狂的笑慢慢的僵硬,最后神情古怪,似在用力,却又怎么都达不到自己的目的,眼光,正是那擦拭过眼泪的左手。
“莫紫汐,别太小看瞎子,也许你今天的大意,就在一个瞎子身上。”依旧若烟似云清渺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清冷,从那一直未有任何表情的冰唇中逸出。
连身型都不曾动下,只是一丝浅浅的似雪扬絮舞的笑在唇边含着,极淡,却冷。
“是不是感觉手麻?还有些从骨子里面透出的痒?抓起来却似隔靴搔痒?”表情没有一丝改变,扉雪慢慢的抬起左手整理着刚才有些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的话却让莫紫汐的脸更加扭曲。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脸上有着力不从心的痛苦,“我杀了你!”尖厉之声让水潋滟几步上前,试图阻止她对扉雪的伤害,只在看见扉雪的一个动作后,欣慰的停下了脚步。
三只冰白的指轻搭在剑尖,“莫紫汐,和你说了,别侮辱瞎子。”
三指一动,长剑立即从莫紫汐的手中当啷落地,而她,除了额头上的汗水显示着她的不甘心和努力外,却无法控制自己已经在抽搐着的手。
“你,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你个贱人。”抬头狠狠的瞪着滕扉雪,早忘了她自己口中的‘贱人’是收不到那如刀锋似的眼神。
“我是‘医仙’,也是‘毒仙’,你那些小伎俩,本就不该在我身上使,只是开始,我不想杀你,不然,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到现在。”
扬起少见的笑容,对着水潋滟的方向抿唇一笑 ,若冰雪消融,明月生辉,“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一把抱住他清瘦的身子,心疼的看着他项间那一丝暗红,早在他镇定自若一言不发的时候,水潋滟就暗自猜测着,只是迟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让她开始慌乱,直到现在,一颗心才恢复了平静的跳动。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突然响起的惊恐叫声,让水潋滟伸头看着莫紫汐的方向,而她,正身体奇异的扭曲着,眼睛中奔涌出泪水,脸上不少地方,开始怪异的流着黄色的水。
“从你进门起,就中了我的‘绝尘散’,本来中了这药的人,应该立时毙命的,我却好心的偷偷给了放了些解药,让你一直拖着,因为你的命运,应该由潋滟来决定,但我的仇,却应该是我自己报。”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闭上眼,扬起脸,久久不曾出声。
“你,你。”喘着粗气,疼痛让她下面的话再也无法出口,失控的身体甚至不能让她捂着自己的脸。
“你碰了我的身体,自然会沾染上我身上的毒,我本自保,你若不动手,自然不会中毒,忘记告诉你了,这药会从皮肤往里面渗,若是在表皮,我还能解,若是你忍不住抓破了哪处,或者入了眼,对不起,我也救不了。”
地上的莫紫汐脸上流着黄水的地方,开始渐渐露出红色的嫩肉,而那黄水所过之处,似乎带来了更大的伤痛,她的叫声开始凄厉,而后竟然只余浅浅的低号,人竟已经半昏迷。
“扉雪,这。”望望地上的莫紫汐,她确实不值得同情,可是这惨壮,让她也不忍看下去。
“她死不了,我中途有放过解药,若是她肯早些放过你,也许我的药还能治疗她,只可惜,她一直想着要怎么折磨你,时间消磨的太多,毒已入髓,人死不了,但是脸只怕毁了,眼睛,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救,至于身体,筋脉已毁,从此只怕连挪步都艰难非常了,只能如此扭曲着了。”轻声一叹,抚上她的脸,“别怪我,我答应了你,为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药自然下的狠,时辰一拖延,就没的救。”
在他的掌心中默然的摇摇头,如何能怪扉雪,只怪莫紫汐无法释怀对自己的恨,一心折磨自己,才会有今天,为了湮寒,留她一条命也应该,只是她,真的愿意这么活着吗?水潋滟茫然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祭天传旨
不管曾经多么大的恨,看着对手因为自己而从此不人不鬼,水潋滟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上天让自己来人间,就是在体味和感受人世的种种阴暗吗?
着颜家的人秘密的将莫紫汐送回‘苍露’,无论如何,她曾经是‘苍露’的公主,是湮寒的亲生姐姐,以湮寒的重情,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她,但是这样在榻上的人生,会是她想要的吗?她的眼睛若是好了,看到自己的容貌,是何等的打击,若是好不了,一个几乎不能动弹的女人,再失了光明,又是何等的残忍。
“你怪扉雪?还是在可怜那个女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叹息,水潋滟撑着脑袋望着桌上的烛火发呆,灯花的劈啪声,终于引出了房内另外一个看不下去的人出言询问。
“不怪,扉雪这么做一点错都没有,不让他自己报仇,他永远也放不下这个心结,而我,也会因为曾经的遗憾而永远懊悔,扉雪因为湮寒,早已手下留情,不然,又怎么可能留她到我们回来,又怎么会让她一直威胁挟持?原本,他还是希望由我来决定,即使放过莫紫汐,他也认了。”因为对自己的尊重,因为顾及到自己会对湮寒难以交代,扉雪才隐忍,即使最后的出手相伤,他也一直口口声声是为自己报仇,也是希望湮寒不会对自己心生芥蒂吧。
“若说可怜,你笑我也罢,我确实心软了。”没有否认自己的软弱,水潋滟回身望着岚涩涩道:“所谓成王败寇,既然是仇人,不择手段本无可厚非,只是,这次是我赢了,她输了,若是哪日我输了,会不会落得比她更悲惨的下场?”依偎进他的怀抱,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个需要安慰,眷恋温暖的小女人,人前的风光不过是世事所逼,若能选择,她更希望只做他们身畔小鸟伊人无忧无虑的可爱小妻子。
“怎么?倦了这纷争?”敏感感知到她的落寞,岚小心的抱起她的身体,让她轻枕在自己怀中,“若是心累了,此间事了,我陪你遨游山水,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温热的掌心抚摩着她的臂膀,似要那温度暖进她的心间。
双臂搂上他的颈项,将脸藏进他的肩窝,“岚,我现在很怕,我突然不想寻求那回去的路,我害怕,可是如果不回去,天界动荡,更是我们背负不起的责任,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用力的拥紧怀抱中的她,温柔的唇在她脸上落下,“你因为曾经的我们而爱上现在的我们,不管如何改变外在,真正的本质不会变,就如同,你不会因此而抛弃变残缺变丑陋的爱人,不论以什么样子出现,守护你的心不会改变。”
“‘扶风’的事情一了,我再也不管外界的任何事,我要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不让自己和你们留下任何遗憾。”总算恢复了一丝精神,抬脸望着岚俊逸的脸,深深的凝望,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再次依偎进他的怀抱,享受着温馨的片刻,按心头那不安的阴影,珍惜每一刻,也许自己能如此幸福的日子,不多了。
一夜甜蜜的缱绻,再次出现的水潋滟一扫昨夜的低迷,庄重高贵,一身典雅的宫装出现,成了‘祭天’大典中美丽的风景线。
身为他国使臣,她被邀请在最接近皇帝身边的位置左边观礼,只与枫遥一个眼神的轻触,随即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集,水潋滟有礼的一一回应着每一位前来寒暄的人,再也没有看过枫遥一眼,只是看似各自忙碌的两人,内心都在期待着一件事。
“‘祭天’大典开始!”一阵长长的吟唱,随后是庄严的长长号角声响起,伴随着入云的号角声,段枫遥身着皇袍,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悠悠的踏上红毯,身后是一长串的官员,最前列的,正是二皇子段枫宁,根据规矩,他们只能跟到台阶下,一群人全部跪到,只有枫遥,一步步的踏上台阶。
随着段枫遥脚步的临近,祭坛前,祝福的颂经声整齐的响起,歌颂着上天,歌颂着历史,歌颂着伟大的帝王。
在一片赞颂中,段枫遥将手中的香缓缓插进香炉中,伏身跪倒,而此刻,称颂的经文声吟唱的更大,香气缭绕,庄严肃穆。
双手合什,祭坛最前首的男子闭目低垂,口中喃喃着,似在虔诚的诵着经文乞求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身体笔直的跪着,神智似已融入到了那优美的诗颂中,身为帝王,本有着与他人完全不同的礼遇,他本只需将香插进炉中,便可转身下祭坛,待经文念完,再由伺人宣读帝王诏书,随后便是载歌载舞的欢庆。
此刻帝王的专心致志让他人无从打扰,也不敢打扰,没有一人敢冒大不讳踏上那属于皇帝一人的领地,只能跪趴等待着,毕竟,一篇经文,也不需要得上多少时辰。
斜斜站在后方的水潋滟偷眼瞟着段枫宁,跪伏着的他让她无从研究他此刻的表情和心情,只能从那放在身前的双手的动作中探知些端倪。
双掌捏着软垫的边沿,不时捏紧,却又极力控制的慢慢放开,随后又不自觉的捏住,收紧。
长长的诗诵声渐渐微弱,在一阵鼓磬声中,最上面的男子终于慢慢睁开眼睛,长身而起,雍容的转身,一步步优雅的行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扶风’国自朕登基以来,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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