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如此之大,我恨啊,真恨,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你。”
眼睛一眯,段枫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带着丝残忍,“怎么,你身为皇子,知道即使你再犯上做乱,纵然是死,朕也不能让你身受凌迟之刑,所以可以任由你辱骂是么?”
笑意更大,玩味的睨着段枫宁,“‘淑太妃’纵子行凶,谋害帝王,虽然其已于年前病逝,但其德行已不配葬于皇陵,传朕旨意,立即将‘淑太妃’之墓迁出皇陵,取消其所有谥号及牌位,不许接受任何供奉,所有子女封号,全部撤回,贬为庶人。”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母妃已经过世,你这么做分明是挖坟,让逝者不得安息。”地上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神色狰狞的欲扑向段枫澈,“我真该杀了你,当初为什么被你的单纯欺骗了,留你一命,却害了大家。”几次站起身体,却被侍卫强压着按在地上,就在不久前,他还高高在上,转眼间,已是阶下囚。
“成王败寇,你已经鸠占雀巢太久了,朕一切都是依照法理行事,你要怪,就怪‘淑太妃’死的太早了,不能让我亲自看见她被赶出皇宫的样子,所以,只能委屈她,换个地方‘住’了!”看着段枫宁的痛苦,他笑的愈加开心。
“段枫澈,你如此对待父皇曾经的妃子,父皇一定不会饶你,你连亲身兄弟都不放过,先皇后也不会原谅你,你注定一世孤独,守着你那冰冷的皇位到死吧。”颠狂的笑声响起,反正一死,反正也没有任何可以舍弃的,段枫宁似乎要在破口大骂中泄愤。
“给我打掉他满口的牙,让他再也骂不出声,不过别带下去,我还有戏要让他在一旁看呢。”根本不将段枫宁的话放在心上,只对一旁的侍卫淡淡的下着命令。
劈啪声顿时响起,伴随着血水和打落的牙齿,段枫宁的脸已经肿涨不堪,青黑乌紫中早看不到当初的高贵和清秀,不时的血点飞溅,水潋滟有些不忍心的低下头,即使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即使他因为野心害了澈,利用了遥,却还是不愿意看见他被折磨和羞辱。
“风行云,朕也不会忘记你的,你以为我先处罚他,就会轻饶了你吗?”欣赏够了段枫宁的惨状,得意的将目光放在了风行云的身上,“你非皇子,我不需要对你有任何的顾及。”突然抬头望着水潋滟的方向,眼光在她艳丽的面容上略一停顿。
“当初朕身受重伤,若不是‘苍露’闲王爷伸手相救,只怕今日朕也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突然放柔的声音和因为自己的被点名,水潋滟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只是表情,真的做不到开心,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你将朕从‘闲王府’偷虏回来,却成就了朕恢复记忆,成就了朕重登大宝,成就了朕在天下面前揭穿你们的阴谋,你说朕该怎么好好谢谢你呢?”挑着眉,噙着冷笑看着风行云,为什么,即使是笑,却让她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攻打‘苍露’,目的不过为三,一者为了让段枫宁有功绩,在朝中势力更稳,同时你抓牢军权,朝中无人能摄你锋芒,二者,若是打下‘苍露’,朕若有朝一日与段枫宁撕破脸,即使内斗,你们也有了自己的地盘,三者,若是一起顺利,你们吞并两国,只怕再往下,四国归一,并入你们掌中,多大的野心,你当朕猜不到么?”再次深深的望了眼水潋滟,段枫澈怡然的开口,“只可惜,你输了,所有的计划都化为泡影,你碰上了天下间传扬的神之眷顾的女子,丢了威名,损失了亲信,所以朕说,水姑娘是朕一生中真正的幸运之神,没有她,就没有朕一年中的安定生活,没有她一直为朕请医问药,也不会有朕今日的神智清明,若不是水姑娘着人搭救,朕只怕皇位亦不保,你真正输,不是输给朕,是输给水姑娘,是输给天意。”
水潋滟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什么都没做,给他一年安定生活的是枫遥,不是自己,给他请医问药的也是枫遥,也不是自己,为他保住皇位的,同样是枫遥,就连让他神智好转的,也是扉雪,而不是自己,看着在眼前越来越大的身影,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无法面对他的眼。
修长的身影悄然立在她的身边,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让她接受着无数人的眼光,不少人的议论纷纷,已经被她收入耳中,谁也不知道澈这一年中的事情,只是澈的言行举止让她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无数人在猜测她和他之间古怪的关系。
“风行云,你犯上作乱,与段枫宁狼狈为奸,朕现在将你打入天牢。”听到这,水潋滟不禁长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总觉得自从他出现,心情就无比的压抑,因为他对枫遥的冷漠,因为他对段枫宁的冷酷,自己心目中的澈,不该是这样的无情,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也许他是在发泄曾经遭受的不公平,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他的心总算是柔软的,还是那纯净的段枫澈。
只是她的期望似乎来的太早了,不带丝毫感情的男声再次打破了她的幻想,“秋后行刑,朕赐你车裂之刑,风氏一门,满门抄斩。”
只觉得全身发冷,即使他的刑罚都在国法律条之内,水潋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话,只觉得身边的那个人影,全身都散发着可怕的阴森。
“时丞相,您觉得朕的处理怎么样?”突然一扬脸,直接点名到阶下哆哆嗦嗦的老者。
“皇,皇上英明。”连嘴唇都开始发抖,趴在地上缩成一团,段枫宁是他的外甥,现在皇上连他死去的妹妹都没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想到他处理风行云的罪名,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丞相啊,朕不喜欢听这类阿谀之词,你是不是年老体衰了?连些建议都没有?”根本不理会老者的可怜之态,段枫澈继续逼问着。
磕头如捣蒜。“是,是,臣老迈,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臣愿守皇陵,伺候先皇。”段枫宁和风行云的下场,早让他魂飞魄散。
“既然你如此忠心,朕又怎能不准?”似玩累的猫儿,对对手的软弱没有丝毫兴趣,抬首别开脸,眼睛扫视着所有跪在地上大臣,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表情,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被场中的气氛闷到透不过气来的水潋滟,只盼望着这揪心的时刻赶紧过去,今天突然的事情太多,多到她的脑子都成了一团糨糊。
冰凉的小手突然被牵起,水潋滟不明白的抬头,望进的,是根本无法看穿的双瞳。
“水姑娘对朕有救命之恩,你与朕更早有夫妻之实,朕现在希望水姑娘肯答应朕,做我‘扶风’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段枫澈的话,让水潋滟张大了嘴,一脸惊讶的对上他的眼。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幻真身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求婚,水潋滟已经完全震惊,在‘扶风’,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若不是枫遥,若不是曾经自己心目的中枫澈,她是怎么也不愿意搅进去,而如今,枫澈不再是当初的枫澈,她真的没办法,无法点下这个头。
可是那双眼,有如刀锋般盯在她身上,让她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眼前一花,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似的,感觉到脚下的地都是软绵绵的,从脊梁骨后爬上的酥麻,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向后倒去。
就在她晕眩的一瞬间,两只有力的臂膀同时抚上她的腰,支撑着她的身体。
“回宫!”是段枫澈下达的毋庸质疑的命令。
“段陛下,潋滟不管怎么说,也是三国之使,进您皇宫似有些与礼不合,即使您想向其提亲,也似乎应该是亲自走一趟‘幻月’,无论如何,‘幻月’之主也是公主的母亲,而且您最好和‘晨阳’太子,‘苍露’之君先处好关系,毕竟,若是他们不首肯,公主殿下断然不会答应您的任何请求。”一只手直接挡住了段枫澈的动作,无惧的看着他,“至于现在,您最好还是让公主回驿馆比较稳妥,论医术,没有人能比天下第一的‘医仙’更高,而且,您确认您相信那些御医吗?”
银色双瞳盯着面前的蓝衫男子,两人都没有丝毫退让的互相用眼神交锋着,一个阴沉,一个随意,空气中却似有刀光闪过。
“灵魄,与其我们两个在这斗,不如你现在去将雪魄带进宫,我先带她回去等你们来,别以为我和他们一样,会怕你那些不人不妖的法术。”放在水潋滟腰间的手再次加了些力道,显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岚本来半玩笑的脸突然转为认真,探索的目光在段枫澈的脸上不断的扫视着,寻找着某种可能,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出心中疑惑的所在。
慢慢的放松手上的力量,岚的退让终于让段枫澈彻底将她抱进怀中,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段枫澈,岚掉头疾驰而去。
“嗯~”从昏昏沉沉中慢慢醒来,水潋滟抬起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那里正一阵阵的抽疼,全身,也软的难受。
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金碧辉煌,金色的烛台上插着两只儿臂粗的蜡烛,照的整个内室通明,而自己头顶上,金色的床帐,身下金色的被褥,让她本来就晕的脑袋直被刺的更晕。
自己的床脚,一个绿色的人影正把玩着手中的珠子玩的不亦乐乎,一会用两指捏起,对着烛光眯着眼睛细瞧,一会握在掌中闭上眼冥想,一会上下抛飞,脸上是无邪的笑容。
“你醒了?”看见她睁眼,绿色的身子从床角欺近她的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另外一只手仔细的探向她的额头,在确认了没有任何异常的温度后,对她放心的一笑,“你可能是太累了,加上今日在烈日下站了许久,所以身体承受不住了,在这住一段时间,再好好调养调养,就无碍了。”
“遥!”反手握住他的手,“没事了啊?看当初你和他那样,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一声轻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垂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那样的澈是让我陌生的吧,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纯净的有如一泓秋水,透明的一眼就能看懂,真的让人不忍伤害,总觉得,那样的他,是让人想抱在怀中呵疼的,所以,今日见到清醒的他,总有些一时接受不了吧。”
抬起脸,展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他醒了,怎么说也该祝贺他的,一年中,你我千盼万盼,不就是等这么一天吗?”
有些不自然的同样回笑,他摸着她早已变短的青丝,不无心疼的语气从口中幽幽而出,“短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呢。”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水潋滟笑骂道,“现在才来说舍不得,都不知道看多少次了,短就短了呗,以后总会长的,看现在,多利落,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转过身子,默不吭声。
“喂,你今天怎么了?”这枫遥也是,要么老是嬉皮笑脸,要么就是古古怪怪,今天倒好,又加了个阴阳怪气。
“我在想,如果澈一直醒不过来,我当这个皇帝,会不会也挺好。”有些别扭的开口,却让水潋滟杏眼圆睁。
“你不是也病坏了脑子吧?天天和我嚷着要澈快些好,你受不了这些规矩,最向往的就是潇洒的走遍四国,现在澈醒了,你突然说这个?”不是澈的觉醒让他的脑子坏掉了吧?以往烫手山芋般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会舍不得了?这不似他啊。
“我也是皇子啊,总会有些不公平的感觉啊,如果当初抱出去的是另外一个,也许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些怅然的说着。
猛的坐起身子,水潋滟的脸伸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你曾经和我说,你最爱的是你养父母,那虽然赐给你血肉,却没有给过你一天幸福的亲身父母,在你心中也不过是个名字,是个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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