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宁的瓦兰团快速的穿过了昨夜留下的尸体。
这些瓦兰人的盔甲区别很大,有些人穿戴着传统的瓦兰人盔甲:陈旧而结实的锁子甲、棕黄色的羊皮靴子以及镶嵌着铁钉的头盔。有些人的装备则与维基亚人无异,如同鱼鳞一样的鳞甲,头盔上有一根尖刺,拿着短而直的剑。在瓦兰团全部冲出来之后,我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些瓦兰团的士兵并非是精锐,我见过加里宁的那上百个瓦兰卫士,那些人的装备比前来的进攻的士兵要好得多,身材看起来也更加的高大,行动更加迅捷。
给我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瓦兰人如同森林中奔出的群狼一样,亮出了刀锋和剑刃,从远处冲锋而来。他们踩在被血液浇灌的泥浆里面,践踏的声音如同一群野鹿正在狂奔着度过溪流,溅射起来的泥浆红黑夹杂。一些尚未死去的维基亚士兵在瓦兰团冲锋的时候,绝望地抱住了脑袋,然后就被成群的瓦兰团踩在了脚下。瓦兰团的士兵在我们的整条阵线上发起了冲锋,人人都像发了狂一样。泥泞湿滑的地面,让这些瓦兰人在攀爬那道斜坡的时候速度稍微低放缓了,也让他们在那里聚集起来成群的人,一个瓦兰人不慎滑倒在地,立刻就被无数的瓦兰人踩踏在脚下,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那个瓦兰团士兵的哀嚎。
“瓦兰人!”我们这边,随着乔万尼举起了手,许多军官一同发起了命令。
在我们前面的那些瓦兰士兵纷纷把手伸到后背上,抽出了插在那里的三根短矛之一,这些短矛是昨天夜里瓦兰人要求我们给他们的。成百瓦兰士兵一起抽出短矛的时候,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摩擦声,如同一只熊在刮擦着枯树皮。所有的瓦兰士兵都在掂量着手里面短矛的重量,找着最趁手的地方。
“举矛!”
瓦兰士兵在听到了命令之中,在片刻之间从最左边到最右边。陆陆续续的全部举起了短矛,矛尖对准了正在攀爬的瓦兰团。那些瓦兰团的士兵还在从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中间攀爬而上,一群身穿简单铠甲的瓦兰人把刀子咬在嘴里面,他们搬动着地面的维基亚士兵的尸体。把它们填入了木桩之间的缝隙里面。那些尸体被丢在一起的时候,如同粮食袋子一样的砰然落地,发出了一声声的闷响。
“投!”
瓦兰人在一次呼吸里面,投射了上百枝短矛。这些短矛飞行的距离很短,几乎是刚刚飞出,还带着风声,下一个瞬间就扎入了瓦兰团的士兵的身上。有些士兵胸膛被短矛扎到,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就朝后倒去;有些瓦兰人被扎中了脖子,当即毙命;还有些瓦兰人被扎中了大腿和胳膊,从中贯穿。或者擦着飞过,割下了大块的血肉。血液和碎肉从伤口处四下溅射。瓦兰团的士兵中间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挤得如此密集,有些死人甚至被裹挟着无法倒地。
第一排短矛投出去之后,紧接着是第二排。这些短矛如同是天空打下的一颗一颗的长钉。把瓦兰团的士兵一个又一个钉在地上,被击中的瓦兰团士兵如同鱼叉下的鱼,疯狂地摆动着,那些伤兵捂着伤口跌下了坡地,在一片寂静的死人身上滚动,身上沾满了血液和泥浆,当他们抬头看着眼前的阵地时。又一阵短矛的雨从天而降。
昨天夜里的死人还来不及清理,许多的死人堆出了一个又一个无法攻击到的死角,一些瓦兰团的士兵就藏身下面,等到了战友靠近的时候,再一起冲出来,试图攻击那些投矛的瓦兰士兵。瓦兰团的投矛手也开始发起了反击。但是他们没有集中投矛,而是凭借个人勇气和技巧,快速而无序地朝着我们攻击。一些短矛飞在空中,发出了劈开空气的脆响,最后笔直地扎在了我们中间的某个士兵的身上。被命中的家伙会闷哼一声后倒下。我眼前的一个人喉咙被扎中,矛尖贯穿了他的喉咙,从后勃颈穿出,血液和骨头渣滓溅了我满脸。他软软地跪倒,喉咙发出了一两声模糊不清的汩汩血声,就死在了地上。两个农夫立刻从我们的队列中穿行而来,把他的尸体拖到了一边。我踏布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他的位置上面,我身后的人立刻跟上。
空气了满是血腥的味道。
瓦兰团的士兵已经爬过了最后一层木栅栏,他们如同山猫一样地跳过木桩,从空中跳下来击打着瓦兰士兵们。
瓦兰士兵们已经换上了双手斧和尖矛。
瓦兰团的士兵刚一跳起,他将要落下的地方就有矛尖和斧头等着他了。这些瓦兰人就如同维基亚森林里面的一些飞鱼一样,逆流而上,在一些水坡下跳个不停,一定要游到上游去一样。无数个瓦兰团的士兵呐喊着战神的名字或者奇怪的字眼,纷纷地跳了过来,一开始的瓦兰士兵会快速而迅捷地击杀这些进攻者,让他们的尸体落回去,后来,随着瓦兰团的人数越来越多,瓦兰士兵中间出现了混乱。一个瓦兰士兵的长矛手用矛头扎中了一个瓦兰团士兵的腹部,那个瓦兰团的士兵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他丢掉了武器,按住了肚子上的矛尖,朝着瓦兰士兵扑了下来,长矛被他的重量折断,在他的肚子里面翻卷,而他双手按住了那个瓦兰士兵的脑袋,侧脸过去一口咬穿了瓦兰士兵的脖子。两边的瓦兰士兵在这个瓦兰团的士兵身上捅了无数刀,这个人还是死死的扼着瓦兰士兵的脖子,直到把他扼死为止。瓦兰士兵已经无法在整条战线上维持了,而战斗才开始半个小时。
昨夜过后,我们的箭矢出现了严重的不足。现在只有一百多最精锐的弓手依然在无限制地供应箭矢,他们分布在我们阵地的最后面的高地,击中的攒射着那些看起来最强壮的瓦兰团的士兵。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大个子,用一把大的吓人的长柄斧砍断了三根尖木桩,这让他成了弓箭手们的目标。第一枝箭射中了他的胳膊,他拔下了那支箭,丢掉了长柄斧。捡起了一把单手斧,继续劈砍着尖木桩。他劈砍木桩极块,木桩似乎才闷响了几声,就会咔嚓一声地折断。第二枝箭擦破了他的脸。我身后一个弓手懊恼地叫了起来。这个大个子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躲到了一堆死人后面。在那里,大个子又砍断了几根木桩,几个被木桩挡住的死人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恼火地摔开了死人,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前进,这时连续的几枝箭扎入了他的肚子和胳膊。他丢了斧头,嘴里满是血,一边怒吼一边朝上面爬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瓦兰团的士兵。这个大个子举着一个死去的伯克雇佣兵的尸体,用来挡住箭,几乎是用蛮力从木桩中间穿过。在最后一排木桩前面,几乎有十多个瓦兰士兵对着他举起了长矛,不断地用长矛矛尖扎那个伯克人的尸体。试图伤到他本身。大个子丢出了伯克人的尸体,自己也随之爬过了木桩,伯克人的尸体制造了小小的混乱,但是依然有三支矛同时扎入了大个子的身体,他想抓住任何一个人,都够不到,只能懊丧而绝望的大喊。一个尾随他而来的瓦兰团的士兵给了他一枝短矛。他立刻投出了短矛,扎穿了眼前的瓦兰士兵的胸膛。接着,他抽出了腹中的长矛矛尖,用它戳死了左边的瓦兰士兵。当他准备对付另外一个扎住他的瓦兰士兵的时候,一个矮小的瓦兰士兵跑到了他的面前,用匕首在几次呼吸之间的时间里。捅了他脖子十几下,又在他的肚子上面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让他的内脏带着恶臭砰然堕地。这个大个子用最后的力气想抓住那个矮小的瓦兰士兵,但是却被后者削掉了几根指头,大个子收回了手。看着残破的手掌,发出了哭声一样的呜咽,巨大的躯体终于倒向了后方。
失去了保护的瓦兰团的士兵顷刻之间被瓦兰士兵团团围住,长矛在刺着,长剑在挥舞着,斧头在劈砍着,血液撒在了每个人的铠甲上。瓦兰团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也有一个瓦兰士兵被用短剑插进了眼睛里。不久后,一个瓦兰士兵用连枷铁棍杂碎了最后一个瓦兰团士兵的肩膀,这支攻上来的小队便彻底覆灭了。
我们眼前的瓦兰士兵伤亡了三十多人之后,剩下的人体力渐渐不支,他们早上起来这一仗本来就是强撑着上场的,这是荣誉之战,但是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作战,有一些瓦兰士兵已经难以坚持下去了。有些瓦兰士兵站着站着,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血腥的风吹遍了我们的阵地,内脏和粪便的恶臭令人作呕,太阳出现了片刻,在大地上蒸腾起了一阵恶臭、血腥、泥腥混合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我们眼前的瓦兰士兵在一声号角里面如同潮水向两边散开,我们换上了斧头、长矛和盾牌后立刻填上。
我站在第四排,眼前有三个维基亚士兵。
六七个瓦兰团的士兵挥舞着长剑和斧头,从栅栏后面纷纷地跳了下来。我们最前面的那个人用长矛配合身边的人,将第一个跳下来的瓦兰团的士兵刺倒在地,那个倒地的瓦兰团士兵抱住了他的腿,掀翻了他,接着,更多的瓦兰团士兵跳了下来,用剑刃挥舞着吓退了周围的维基亚农夫士兵,并且立刻杀死了几个最近的农夫。如果不是一个修道院的军官前来,我们这里的农夫士兵估计不久就会崩溃。那个军官带着四个卫士,拿着双斧,在狭窄的地形下这样的武器很有好处,他们劈开了一个瓦兰团的战士的脖子,血液喷射而出,溅在了倒地的那个农夫身上,农夫惊恐的想爬到后面去,却被瓦兰团的士兵扎中了大腿,又被一群同样惊慌的农夫踩在了身上。我推开了前面的农夫,用长矛戳中了一个瓦兰团士兵的胳膊,当他回头准备对付我的时候,我发现我认识他,这是个卢卡西诺家的仆人,他看见了我的脸,也疑惑了一下,接着就被一个修道院的卫士砍掉了脑袋。
我让两个农夫把那个尖叫不停的农夫拖走。然后配合修道院卫士杀死了一个瓦兰团的士兵,他死后,我捡起了他的盾牌。一个瓦兰团的士兵用长剑猛砍我的盾牌,在迅猛地袭击下。我一只腿跪在了地上,半天站不起来,当他再一次举起了长剑的时候,我抽出了靴子里面的匕首,猛扎了一下他的小腿,让他晃动了一下。他的长剑砍歪了方向,从我的盾牌上擦开了,我趁机站起来,用盾牌猛击了他的脸,但是我的力量不够。没击倒他,只让他后退了一步。在他长剑没来得及护卫住自己的前胸的时候,两个农夫的长矛捅进了他的肚子。还剩下两个瓦兰团的战士,他们对视了一眼,准备回头逃跑。我抛起了长矛,将它当做标枪投了出去,长矛扎在了一个瓦兰团士兵的肩膀上,让他栽倒在地,另外一个人被两枝箭扎中了后背。这两个人都没有死,趴在栅栏上面翻滚,瓦兰卫士隔着木桩用长斧砍烂了他们的头盔。让他们的脑袋在里面变成了肉酱。
我身边有一些农夫失禁了,恶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一个农夫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在我左手边有一群瓦兰团的士兵跳了过来,几个修道院卫士立刻上去应付他们,我随之跟了过去。
当太阳终于撕开了雾气的时候,瓦兰团的军官吹响了撤退了号角。
一些滞留在木桩中间的瓦兰团士兵丢掉了武器。回头逃跑,那些聚集在木桩下面的瓦兰团士兵们也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朝着远处退却了。
弓箭手们射出了最后几枝箭,但是却没有射中什么人。
瓦兰团的一面战旗还插在木桩的中间。
我先前看见的那个使用匕首的瓦兰士兵举着一枝火把,走到那里点燃了战旗。
随着战旗化为了灰烬。我们的阵地上发出了一阵虚弱而零星的欢呼。
瓦兰团撤退了,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而我们却死伤了三百多农夫士兵、瓦兰士兵和修道院卫士,其中绝大部分是农夫士兵。瓦兰人的战斗力远远地超过了那些乡村弓箭手和普通的议会士兵。如果昨天的伯克人没有遭遇那样极端恶劣的作战环境的话,说不定我们的伤亡还要巨大一些。往往一个瓦兰团的战士冲入了农夫长矛手的队伍里面,就能杀死大量的农夫士兵,还有很多农夫士兵死于自相踩踏之中,逃跑的农夫还会冲入别的阵列之中,把恐慌的情绪四处传播。如果瓦兰团继续攻击一个小时,恐怕我们的阵地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
呜~呜~呜~
瓦兰团的士兵们互相搀扶或者拄着长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战场。
战场上昨夜留下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了阵阵地恶臭了。
在瓦兰团的士兵退尽之后,一阵清脆鼓点从远处鸣响了。
克鲁塞德尔在战场的角落里面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块烤肉,和我分享了他的马奶酒。
“拓荒者该死的船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我摇头,“他们已经出发了一个多月了,快的话,他们的船已经进入了小东湖城,正在逆梁赞河而上。”
“慢的话呢?”
“慢的话,现在小东湖城、梁赞河、克里尔海沟,所有的水面上还没有一条船呢。”
“光得像女人的屁股,对吧。”
“没错,光得像女人的屁股。”
我们坐在地上笑了起来,直到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军官过来踢了我们的屁股,让我们站起来去列队。
那阵鼓点越来越清晰了,其中还有人在吹着轻快的笛子。
我回到了队列之后,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前面的是大东湖城的长矛兵团,接着是梁赞堡的骑兵,然后是小东湖城的重步兵,波雅尔步兵团```议会军队从他们昨天夜里临时的驻地缓缓地朝着我们前进,他们不打算一批一批地派人来送死了---即使他们依然一队一队派人前来,我们的体力和弓箭储备,也让我们打不出来头天夜里的战果了。
泰维骑士走到了我的身边,老骑士浑身都是血液,左边脑袋上一大片头发都被剃掉了,那里有一处剑伤。
他走过的地方,农夫们纷纷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铠甲。修道院里面的卫士们则没那么虔诚了,他们用看英雄的目光看着泰维骑士---对他尊敬,却不狂热。至于洛萨,在他眼里。泰维只是一个老好人而已。
“维多。”他喊我的名字。
“大人。”
“还能骑马吗?”
“还可以,把胳膊包扎一下就行。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去哪里,我们要见的人已经过来了。”
“加里宁?他们会发起进攻的。”
“对,加里宁王公。”两个农夫用两桶水从泰维骑士的盔甲上淋了下来,用羊皮刷子把他身上的血迹刷掉,红色的污水在他的脚边流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该着急了。”
“着急?”我好奇的问他,“加里宁着什么急?”
泰维骑士摇着头说,“你知道女院长的丈夫是谁吗?”
“不知道。”我好奇的问他,“你说这个干什么。”
“那是个小东湖城的波雅尔。死于加里宁对小东湖城的清洗活动里面。”泰维骑士把披风罩在了自己的背上,跨上了马,一个农夫前来拉起了他的马,“那个波雅尔。是德尼亚王公的外甥。维多,你只看见德尼亚王公焚毁土地,没有看见德尼亚王公在家里安慰丧子的姐姐时的痛苦。”
“这```不管怎么说,德尼亚王公的举动是错的。”我也爬上了一匹马的马背。“可是,为什么你这个时候跟加里宁谈,还说他要着急了,这是为什么?”
“你以为。女院长那天对你冷面相对是为了阻挠你?”泰维骑士说,“她立刻对院长说,她愿意为了挽救瓦兰公国出一份力。任何使得加里宁削弱和厌恶的事情,她都会出力。她给德尼亚王公写了信。你以为英诺森院长在等待着什么?他可不是在等菲利普遥遥无期的任命,他等的是德尼亚王公的战船驶出东湖港,前往小东湖城的消息。”
“您是说```”
“小东湖城被围困的消息。”泰维骑士看了看天空,“应该已经传到了加里宁这里许多天了。”
“德尼亚王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一个侄子?”
“德尼亚王公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祖母和他的姐姐,实际上,德尼亚王公是他的姐姐养大的。他姐姐的独子。那位波雅尔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德尼亚,来到了小东湖城任职。这女人就是如今女院长。德尼亚王公对于他外甥的出走虽然怒火中烧,但却不代表他不爱他的姐姐,也不代表他不爱这个外甥。”
“德尼亚焚烧加里宁的领地,是为了复仇?”
“包括如今围困小东湖城,都是为了复仇。”
“议会不会制裁德尼亚王公吗?”
“对于血亲仇恨,德尼亚王公是可以要求议会不得干涉的。你觉得,如今的议会王公,谁会追随加里宁回小东湖城对付德尼亚王公?我都担心加里宁需要防备有人在半路上阻截他的部队了。”
“你确定加里宁会来议和?”
“英诺森大人早就派人潜入了议会军队的军营里面,恐怕小东湖城被围困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泰维骑士带着尊敬的表情对我说,“你不会真的以为英诺森大人狂妄到敢用一千多人挑战加里宁吧。”
“英诺森太狡猾了。”
“院长大人智慧无比。”泰维骑士带着我和六七个骑兵,穿过了满是死尸的战场。
所有的事情在我的脑袋里面串连了起来:英诺森态度的转变;女院长对我阴郁的表情;洛萨有恃无恐的态度;昨天进攻的时候;议会波雅尔疯狂的驱使加里宁的雇佣军和乡村弓箭手前来送死;今天早上,派来啃硬骨头的又是加里宁的瓦兰团。不过加里宁派瓦兰团,或许并非全部出于被胁迫:他需要手下的瓦兰人与瓦兰公国互相欠下血债,这会使他未来的麻烦少一些。至于前一天的那些伯克人,加里宁用他们堵死骑兵,又放任波雅尔们驱使他们,恐怕最可怜的就是这些伯克人了。
恶臭与泥泞,还有死尸的可怕模样,让我们的坐骑不时的停住马蹄,不敢前进,直到我们反复安慰坐骑,它们才敢重新挪动起来。
“维多,”泰维骑士目光看着远方的议会军队,对我说,“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什么?”
“女院长与院长,永远不会是敌人。”泰维骑士轻声的说,“加里宁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远处,一位骑士手持着一面代表议会的长条旗帜,他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之后,把手里的长矛扎在了地里。
泰维骑士也同样把长矛扎在了地里。
接着,泰维骑士和那位骑士一起越过了身边长矛,朝着中间的草地会合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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