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就要为所欲为

姐姐,吃糖

舞蹈室的那一轮让楚楚彻底软了,她在被易岷抱着在舞蹈室休息了两个小时才渐渐醒转过来。
出舞蹈室的时候,楚楚全身软的没法走路,可是天色已晚,气温渐渐下降,再不出去的话要着凉。
易岷用外套裹着楚楚,想抱她回去,楚楚坚决不肯,易岷只要半扶半抱着楚楚出来,用的借口还是脚崴了,幸亏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舞蹈室这一次让楚楚休息了两天还没缓过来,脚步虚浮,别人问,只对他们说不舒服。
楚楚觉得这一段时间都不想再搞性欲了。
虽然楚楚和易珉这么亲密的事都做了,但是易岷在各种情动的时候老想亲楚楚,楚楚都不让,态度十分坚决,没得商量。脸不让亲,易岷提出舔舔楚楚的乳房,楚楚眼里的冰霜让易珉不敢乱动。
易岷心里隐隐明白,楚楚其实一点都不爱他,只是沉迷于他带来的情欲。但易岷觉得他只要守着她,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易岷觉得他和猛追他的檀溪有微妙的相似。
楚楚因为和卓漾闹翻闹得人尽皆知,他们的小团体自然得解散,易岷坚决跟着楚楚,另外两个十分为难,楚楚和她们说清楚不必为难,叫他们继续跟着卓漾,但是她和她们还是好朋友。
楚楚和卓漾的事情闹得大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两家又都是世交,各种关系千丝万缕,楚楚的爸妈就却楚楚和卓漾和解,楚楚当然不答应,白眼翻上天,冷声说:“相信我,卓漾那个渣,有什么事情,第一个就回头坑所谓的‘世交’。”
卓漾父母也劝,但是卓漾那天大庭广众之下真的太丢人了,心里更不肯和解。
后来楚楚父母勒令楚楚一起和他们去卓漾家做客,楚楚当然不肯,楚楚母亲,心脏不好,气得差点儿厥过去,楚楚无奈,只好随他们去卓漾家。
卓漾的家是一座山中别墅,楚楚和她父母的到来受到了卓父卓母的盛情款待,楚楚十分不乐意地跟在父母的身后,两家家长说着“小孩子闹脾气而已,有什么过不去”之类的话。
楚楚真想给大家表演一下当场呕吐。
大厅里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楼梯口传来一声:“我要放风筝!”的声音,楚楚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个男人拿着一个风筝从楼梯冲下来,冲到了门外,后面跟着一堆惊慌失措的仆人。
外面下着如丝细雨,风筝怎么可能放得起来?
楚楚他们一起跑到门外,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个风筝,笑嘻嘻地喊:“放风筝……放风筝!”跑得飞快,后面一干人追都追不上。
楚楚看清那人,愣了一下。
阅美无数的楚楚都不得不说这人长得真美。
天然的栗黑色头发微微卷地搭在光滑的额头上,眼睛明亮如晨星,如鲜花瓣一样的嘴唇,牙齿洁白整齐,那白里透红、无一丝瑕疵的皮肤不知道可以让多少女孩子扼腕叹息!
这不是童话掉入现实的小王子吗?
可惜老天爷大概不肯让一个人太完美,于是,拿小王子的智商来换取美貌。
是的,小王子是个傻的,还时不时地发疯。
卓母气得差点没维持自己的贵妇风度,对旁边的人大喊:“都是死的吗?连一个疯子都抓不住!”
楚楚开始从回忆里提取信息。
少年叫季斐。
简单地说卓父是个凤凰男,娶了当时的白富美季梦萦,季梦萦车祸去世,卓父掌握了季氏家族的产业后,带回来现在的卓母和一个比季斐还大两岁的卓漾。
季斐因为当时和季梦萦同在车上,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季梦萦紧紧地抱住年仅六岁的季斐,季斐命保下了,但惨烈的车祸给当时幼小的他心灵上的冲击力太大了,所以,季斐神失常了,天天一个人自言自语、发笑,偶尔控制不住一个人发疯。
提取完记忆的楚楚心里默默想:嫁人万万不能嫁凤凰男。
发疯的季斐往往楚楚这边冲,卓父卓母卓漾他们吓得惊叫退开——因为他们都知道发了疯的季斐力气是多么大,两个壮年都控制不住他。
楚楚还在怔愣中,季斐已经冲到跟前,一把抓住楚楚纤细柔嫩的手腕,力气之大,楚楚觉得自己手腕快被抓断了。
“放风筝……嘻嘻……一起放风筝……”
周围一圈人反应过来,都要来解救楚楚,楚楚强忍着痛,口齿清晰地说:“好,对着卓漾的嘴脸还不如和你放风筝,你把我的手放松点儿好吗?抓痛我了。”
卓漾听到楚楚说的话,眼里立刻浮现出愤怒,但他来不及说什么,季斐拉着楚楚飞跑起来,空气中只留下楚楚匆忙一句话:“不用当心我,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季斐拉着楚楚疯跑,楚楚喘得喉咙痛,实在跑不动了,断断续续喊道:“小斐……停……停下……姐……姐姐我……真的跑……不动……了……”
季斐真的松开她的手腕停下了。
楚楚手扶着膝盖喘了好几分钟,季斐就这么静静地、好奇地看着她。
楚楚喘匀了气,轻轻牵起季斐的手,说:“放风筝是不行了,跟姐姐一起散步吧!”季斐没说话,就乖乖让楚楚牵着。
空山新雨后,清凉的风儿阵阵吹拂着他们,山间一股湿润清新的草木气息,两人拉着手散着步,却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走了多久,楚楚自言自语:“我敢跟你一起出来,是因为我发现你虽然经常发疯,但好像没伤过人,跟你在一起,比跟他们在一起舒服多了。”她自己说自己的,压根就不想他能明白。
山间空气好,风儿清凉,楚楚心情舒畅,在一个傻子面前不必顾忌太多。疯子安静了,楚楚的话却多了起来。
“诶,你知道吗?你长得真好看,像个小王子。”
楚楚突然松开两人牵着的手,被松开的手停顿了一下,想去挽回,但那双手的主人已经缩回去了。
楚楚跳到季斐的面前,两只手向两边扯开裙摆,轻蹲膝盖,行了一个礼,抬头望着他:“王子殿下,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季斐没有回应,楚楚当然不指望一个傻子能回应什么,于是径直上去,一只手签上季斐修长的手掌,一只手扶着季斐的手搭上自己的纤腰。
舞步开始,楚楚被季斐踩得龇牙咧嘴,气得说:“小傻子,按我说的做呀!”
小傻子季斐和楚楚越跳越好。两人莫名地配合十分默契,大概是山间的风儿太轻柔,两人莫名不想松开,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跳了好久。
直到楚楚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间的静谧,两人都回过神来,楚楚接起电话:“我好着呢……我在走一会儿,放心吧……就回去了……”
楚楚牵起小傻子季斐的手,说:“我们出来好久了,该回去了。”
牵不动,小傻子不肯走。
楚楚笑了,她对长得好看的人耐心特别足:“怎么,还想跳舞么?”
季斐不说话——他从来到山间就特别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季斐反牵住楚楚的手,把她往一个方向带,楚楚只好跟着他。
季斐带着楚楚来到一个凸起的小山包,说:“小影……狗狗……好朋友……被阮姨……打死了……”
楚楚突然有点心酸。原身的记忆中,季梦萦阿姨是个十分温柔和善的女人,养着一条整天洗得香喷喷的牧羊犬,那只牧羊犬十分聪明护主……原身小时候经常和季斐、狗狗一起玩,后来季阿姨死了,季斐疯了,她又暗恋上卓漾,季阿姨、季斐、狗狗小影早就被遗忘在风里。
楚楚轻轻地抚摸小土包,说:“小影在天之灵,要保佑小傻子季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哦!”
天色渐暗,二人牵着手往回走,夕阳西下,树木染金,蟋蟀开始鸣叫,山泉潺潺,两人都没说话。
两人回到别墅,心中都莫名地失落,张母一看到楚楚就开始骂道:“天都黑了,出去这么久,不让人省心的死丫头……披头散发的,都去干啥了?”
楚楚一家和卓家告别,楚楚也不知道为啥,心里空落落的,要上车之前,季斐突然间又跑了过来,伸出手,攥着的拳头展开,里面是一颗糖,季斐看着楚楚,说:“姐姐,请你吃糖。”
季斐望着楚楚的车消失在远方,摊开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发圈。
小傻子今后是玩得最疯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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