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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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新欢旧爱
作者:季惟春
第一章 夜电
“郎逸夫,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外边的好事者们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八卦的目光,就撞见一个娇滴滴的*儿,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双手掩面,哭的是梨花带雨,扭着那水蛇腰,踉踉跄跄的冲出去了。大伙儿虽然有那么些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但是好歹都是看过tvb的人,心里都跟个明镜儿似的。所以,彼此间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下眼神,紧接着颇有默契的会心一笑。便又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这样的场景大家早已经习惯。自从那个郎氏企业的少东家掌管这家分公司来,每天都在上演着八点档的肥皂剧。自然,那个郎逸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里里外外的*韵事捆成麻袋估计都能压死他。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个花心少爷放着郎氏企业的公子不做,*是被发配到这三流城市的分公司里当个小头目。
当然,这个时候的涂晓蒙可没那个闲工夫看热闹,此时此刻,她正在准备一个企划案。本来该是昨天晚上就要发给老总的,结果工作人员晚上才拿过来,又碰上这两天一些些小感冒。这下倒好,急急开夜车也*是没有赶出来。上班那伙儿还心虚,没想到碰上老总情人*,那心里真是偷着乐呢!想着想着,涂晓蒙就要笑,结果嘴刚咧开就听到了老总的召唤。
“涂秘书,进来一下。”
郎逸夫的声音属于男低,沉沉的,大伙都说好听,但是现在的涂晓蒙身上只一个劲儿的冒虚汗。她理了理头发,踩着还没穿熟练的高跟鞋怯怯的走进来办公室。
“前天那份鹏程公司的企划案怎么没发给我?”声音低沉,没有感情。
郎逸夫背靠着老板椅,双手交握,眉头紧锁,闭着眼,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来摇去。他的确有一张招女人欢喜的脸。很干净,郎眉星目的。宽宽的额头,四四方方的脸又是有棱有角。薄*,一看就知道是薄情寡*的人,不怎么笑的时候喜欢抿着。但是此时此刻的涂晓蒙当然没那个心思去犯老板的花痴,她一个职场新人,代班还没多久就碰到工作不能按时完成的窘事,心里自然是五味杂陈。如今,自己略显难堪的杵在老板面前,脑子乱的一片空白。憋了半天才吭声。
“郎,郎总,我,我,我”
一连说了三个我,涂晓蒙*是没把那句“我没完成工”说出来。就是郎逸夫这样*子沉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支支吾吾的,是没完工喽?”
他睁开眼,从老板倚上坐起来,幽幽的盯着涂晓蒙看。是痕迹很深的双眼皮,墨咖啡色的瞳睑,涂晓蒙从来不看郎逸夫的眼睛。公司里的小姊妹间都流传着“看上三秒*”的传说,实际上现在这个时候,与其说他的眼睛勾人,不如说是杀人。于是,涂晓蒙把头埋的低低的,很尴尬的“嗯”了一声。她双手反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后摆,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子。手上出了汗,原本烫平的*也被她一下一下扯出了褶皱。
办公室异常安静,偶尔可以听到外边工作区里电话的铃声,除此之外只有彼此的呼吸。郎逸夫始终保持着沉默,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局促的女孩子,头低低的,白皙的颈脖露在外边,有几簇碎发懒懒的搭下来,还是学生的样子。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的。郎逸夫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很久以前曾经有过。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觉得熟悉,于是心情不明缘由的坏起来,他看了看涂晓蒙,眼睛用力的闭了一下,把思绪从很远处拉回来。
“今天你得做出来,明早要用到的。”
他朝前挪了一挪,单手支着桌沿,另一手扯了扯领带,眉头皱的很紧,继续说道:“明早必须交到我这里”他故意用手指把桌子敲得笃笃响,涂晓蒙见了哪还敢怠慢呀,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得,一个劲儿的说:“一定,一定,一定。”
郎逸夫又靠回老板椅,冲涂晓蒙挥了挥手就不愿多答了。涂晓蒙见状也就知趣的退了出来。关上门的时候自己不仅哀怨的叹了口气。偌大的办公室里又恢复到寂静中,手中的笔记本闷闷的转着,郎逸夫依旧坐在老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来摇去。眼睛微微闭着,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身影。那是很多年以前,曾经也有这样一个相似的人。细眉细眼,有些羞赧,局促不安的站在他面前。多像那个时候的她啊!还记得晓蒙进公司第一天,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以为,是她回来了,毕竟,她们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然而,她们终究是不同的。“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这晚上还要剥削员工,真以为资本家当道呀?”唐灿在电话里打抱不平,那深深的哀怨仿佛顺着电话线渗透到涂晓蒙这边。
“唐灿,今天饭局真去不了”涂晓蒙*着太阳穴,眉头皱得紧紧的,再次重复刚刚的话。
“晓蒙,能再想点办法吧?我们这位是很难得才排出时间来得,你好歹也给姐姐我赏各个面子呀?”唐灿还在做着挣扎,“再说”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们那个老板不是老看你眼神怪怪的嘛?说不定是对你有意思,不如,使坏一下?”
“唐灿!”涂晓蒙气急,握着手机的手掌上都是密密的汗,“过分了啊!”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唐灿也并非胡扯,涂晓蒙很早就觉得这个老总有些不对头。记得第一天进公司,郎逸夫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声不吭,足足盯着她看了半分钟。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发了火。在涂晓蒙看来,郎逸夫是那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每次她去汇报工作,郎逸夫总是会走神,喜欢盯着她看,眼神冰凉而有怒意,态度也总是冷冷淡淡。虽然公司里关于他的议论很多很多,诸如喜欢玩弄女人,甩起人来又狠得不行。做事雷厉风行又不择手段。办事能力很强却冷面冷心没有亲和力。但是,涂晓蒙还是不大了解自己的老总,甚至很多时候都怕他。似乎他们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出自本能的互相抵抗。
“好啦好啦,算我没说,那你真不去啊?”唐灿自知理亏,准备放弃最后的挣扎
“不去不去不去啦,是真有工作,要加班呀,前几天不是感冒嘛?”涂晓蒙觉得和唐灿真的是交流困难,她再度死命的搓*太阳穴。
“唉,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啊!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唐灿终于罢休,挂了电话。
晓蒙无力的靠在办公桌前,哀怨的叹了口气。
结束工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涂晓蒙的房子是合租的,同住的那个女孩是酒吧驻唱歌手,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晓蒙随便在厨房弄了些吃的,准备洗洗漱漱就睡了。一切都做好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凌晨两点了,她如释重负般瘫倒在*上,眼皮已经负重很久了。“快点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涂晓蒙这样想着人便昏昏沉沉的了。然而,很不凑巧,枕头边突然有很龟孙子的声音,大喊着“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晓蒙*索这手机,眯着眼睛看显示屏,三个字很合时宜的映入眼帘。
“郎。。。。郎逸夫!”她昏沉的大脑停转了几秒,随后那张讨人欢喜的脸和复杂的眼神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于是当“孙子”的电话响到第五遍的时候,涂晓蒙鼓足勇气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涂晓蒙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亲切的女声,这倒让涂晓蒙有些意外,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会是郎逸夫的私人号码,但是,疑惑还没有*。
“呃,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郎逸夫先生的秘书,我姓徐,叫徐梓琪”这句话让晓蒙吃惊不小,秘书,怎么又冒出来个秘书,那,我,我不也是秘书吗?难道,难道因为那个企划案,就就,她的大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转速飞快,思路清晰。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晓蒙努力得说服自己,要镇定,镇定,保持冷静。于是,她很费力的咽了口唾沫,继续听下去。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郎先生突然有点急事回了上海,临走前他吩咐了,需要涂小姐你一同前往。”徐秘书的声音很柔和,却把涂晓蒙转的云里雾里的。
“请,请等一下。徐秘书的意思是,我也要一起去上海?和郎,郎总?”涂晓蒙被彻底弄糊涂了,她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又神经兮兮的问了一遍,对方在电话里依旧不温不火的重复着“是的,这个是郎先生的意思”
得到了明确肯定之后,涂晓蒙的问题又来了,“郎总究竟为什么要我也去呢?那我现在的工作怎么办?我的企划案刚完成呀!我去上海又要干什么呢?”她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接二连三地射进电话里,那一头的徐秘书*不住笑了起来:“涂小姐,不用担心,郎先生会给你做安排的,请您快些动身吧,郎先生已经为你买好去上海的飞机票,吩咐的车子很快就会到你楼下,请您快些做好准备。”
“什,什么?现在?现在我,我还。。。。。”涂晓蒙急得*都打结,还没来得及说完,徐秘书便催促道:“涂小姐,请快些动身吧,务必在半小时之内到达机场,郎先生不喜欢迟到。就这样行吗?再见,祝您顺风。”电话很合时宜的挂断了没有留给涂晓蒙任何辩驳的机会。她用力的*了*自己的脸,很明显的痛感告诉她刚才的都是活生生的现实。涂晓蒙还是一副大梦未醒的傻样子,终于,她从石化中惊醒。一脸哀怨的蹦下*。嘴里学着白天那个来郎逸夫办公室的情人的样子,尖着嗓子骂着:“郎逸夫,你这个混蛋。”
第二章 嘱托
飞机降落到浦东机场的时候,涂晓蒙还瘫坐在头等舱里头补眠。迷迷糊糊间听到身旁有好听的男声。不同于朗逸夫那种沉沉的低音,而是干净而柔和的。“小姐,醒一醒,到上海了。”晓蒙哼哼了两下子,停转的大脑开始运作起来。“上,上海,什么,是到上海了,这么快?”她猛得把眼珠子睁得跟铜铃一样大,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好看的男人的脸闯进她的视线。是长方脸,轮廓柔和,眉目疏朗。额头上有淡淡的“川”字纹。鼻梁高挺,嘴巴的形状是晓蒙喜欢的那种类型。*角微扬,下*有一点点厚,感觉上是稳重的人。如果说郎逸夫有一张讨人欢喜的脸,那么这个男人的面孔绝对会让人觉得打心眼里的舒坦和塌实。
“是的,到上海了。快些吧!”男人说着便离开了位子。显然,他是出于好意,害怕身边这个没心眼的女人因为嗜睡而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确就是这样让人塌实的好人啊!晓蒙这样想着心里又喜滋滋了。
郎逸夫没有和涂晓蒙坐同一架航班来上海,看来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半个小时都等不到了。来接机的是一个自称为郎逸夫私人管家的人,叫霍彦。
“涂小姐,欢迎来到上海,我是郎先生的私人管家,霍彦,郎先生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住处,车子离这儿不远,请随我来。”
郎逸夫给晓蒙安排的是高档住宅小区,从小区入口到住宅群还有一段很长的绿化带。虽然身处闹市区,但是却有闹中取静的效果,与世隔绝般。涂晓蒙其实一坐上车心里面就不停的泛嘀咕。飞机坐的是头等舱,车子开的是宾利,现在又把她安排在这样的富贵温柔乡里。这个郎逸夫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她狐疑的望了望坐在副驾的管家,除了发现他头发稀疏外别无所获。
车子停在一幢两层高的别墅面前。管家很绅士的下车替晓蒙开车门。随后介绍着:“这就是郎先生为您安排的住处。一楼有大厅,客厅,厨房,以及做事的和管家的房间。二楼有一间主卧,三间客卧。郎先生吩咐过,要您住上楼走左手边那间客卧。这里的大厨和做事的都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所以涂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他们,当然,找霍某也可以。因为最近郎先生”
“呃”管家还没有说完话,晓蒙就已经*不住了,“霍先生,我看我还是住旅馆比较合适。这样的富人豪宅我是住不习惯的,真的。”她这样说着,人便扭头要往回走。管家见了那肯啊,急急忙忙拉住她,说道:“涂小姐,涂小姐,您的意思我会向郎先生传达的介于郎先生最近比较忙,您就先住在这里吧!况且没有先生的指示,我们也不能擅自作主啊!您放心,稍后郎先生一定会为您做妥善安排的。”管家半拖带拉,连哄带骗的把涂晓蒙请进了豪宅。
宅子很宽敞,大抵是中式的装潢。大厅的墙上有巨幅的字画,晓蒙虽不识货但也明白必是价值不菲的值钱货。门口处就是木质楼梯,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不过打扫得很干净。客厅里是西式的水晶吊灯,檀香木质的餐桌,泛着幽幽的光。别墅向阳,正是九十点钟的光景,阳光从斜上方密密的洒下来,铺了一地。大厅里明亮宽敞。老式留声机跟西洋挂钟摆在客厅一隅,中国风很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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