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引

第七百六十七章 死去元知万事空(十七)

可是要是如此,幕后黑手何必大费周章将孟浮生引诱过来?杜维桢只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杜维桢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前往,但是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的,不然他这就不是胆子大,而是傻的白白去送死了,所以他让人把孟浮生叫了过来。
孟浮生到了之后,他把那封信给了孟浮生看,然后指着下面的图案,说:“这枚玉佩的形状我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这枚玉佩的当年我母后送给妍儿的,我拿过很多次,要不是作画之人亲眼所见,是不可能画的如此仔细,一丝一毫的差异之处都没有,所以,妍儿绝对在把信送过来之人的手中。”
孟浮生心中也十分激动,那个人总算是联系了他们了,但是,他皱了皱眉,“只让你一个人过去?会不会是陷阱,这也太危险了。”
杜维桢笑道:“就算是危险,就算有陷阱,我还是要去啊。如果他是要你一个人去,你会去吗?”
孟浮生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是一定的。杜维桢毒妍儿的感情不比孟浮生少,现在有个能把皇妹带回来的机会放在这里,不管前面多么危险、困难重重,又有什么能够让他退缩吗?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劝了,“我明白了你的心意,那你叫我过来,是要?”
杜维桢表情严肃,“我可以为了皇妹不顾危险,但是前提是危险不致命且能把皇妹安全带回来,我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太重,不能鲁莽。况且要是那里真的有埋伏,不仅我没有能回来,就连皇妹也没有能救出来,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我想要你在暗中保护我。”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风险有点大,要是被发现了,对方恼羞成怒动起手来,会出现什么后果是他们难以相信的。
但是孟浮生还是同意了,不过带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让杜维桢把他的暗卫叫出来。
他带过来的护卫功夫是好,但是轻功还欠缺一点火候,要是对方有精通轻功的人,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就能发现有人跟着。
不而那些经过专门训练,常年生活在暗中的暗卫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其他的功夫可能算不上极为优秀,但是隐藏身形刺杀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过的。
孟浮生也算一个英雄好汉了,他是第一个能大胆到让皇上把自己的暗卫叫出来的人,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只不过这里的两人都没有人觉得不对的便是。
就这样,明面上是杜维桢单独去赴约了,但是孟浮生一直带着人在暗地里跟着。
杜维桢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了约定的地点,老远就看见一座新建的茅草屋,干草看上去还是刚扑上去不久,新鲜的很。
他走近几步,竟然从大开的门里看到了床上的杜月妍,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杜维桢喜出望外,可是还不等接近,他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十几号人,而且每个人手上都有兵器,没有人有把握在他们动手向床上的人行凶之前把人救下来,所以杜维桢冷静下来了,也定住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茅草屋后面走了出来,等到看清楚那个人,杜维桢震惊了,就连在暗中的孟浮生也满脸的震惊之色。那人赫然就是仇嘉良!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些事情竟然都是他做出来的,将杜月妍从流云山庄偷出来,把孟浮生引过来,又把杜维桢引了过来,做了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
杜维桢镇定下来,表情有些沉,低声说:“你便是仇嘉良吧,朕从浮生口中听说过你,但就算是不知道你bǎng jià朕的皇妹是有何居心!”
仇嘉良在杜维桢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身后正好是茅草屋的门,也就是说,他的后面是杜月妍。
他笑了,笑得有些阴森,诡异,“皇上,我没有什么居心,只是想要你把一个人交出来。你们昆国包庇恶人,苏明一家对我们秋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你竟然还能让他们一家加官进爵,这等恶人之家,现在竟然也称得上昆国的世家之一,甚至你还和一个恶人的子孙叫好,皇上,我觉得这是在败坏你自己的名声啊。”
“你说什么?”
“哼。”仇嘉良横眉冷竖,“苏朱英,前朝的时候露过我家门口,竟然一言不合利用权力将我一家满门抄斩,要不是我当时年少,怕也要死在他的手中了!可就是这个丧尽天良之人,竟然死后还能厚葬,被追加英烈之名!我只觉得这个天地一点都不公平!他们全家都该死!”
仇嘉良此时已经有些疯癫了,笑得瘆人,就像是冬天在田野里刮过的寒风,呼呼作响,又像是野兽的嘶吼,令人耳膜发痒。
杜维桢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但是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所以他一点也不畏惧地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苏朱英为什么要将秋家满门抄斩吗?强抢民女、抢占良田,杀人放火,奸**女,可谓是无恶不作,这样恶贯满盈,谁能绕过他们?你当年能活下来,甚至能够健康不缺少吃穿的活着,可都是你口中的恶人自掏腰包资助的,你有甚么资格这般侮辱他!”
他曾经听说过苏朱英苏大人的事迹,对他一直十分佩服,现在听面前之人一口一个恶人,只觉得满心不忿,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立场而目的,只觉得要好好教训一下对面那人!
“你胡说!”仇嘉良怎么可能会听得进去的,他面红耳赤骂道,“你们知道什么!这都是苏朱英为了自己的好名声编造的,我们秋家当时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家族,哪里有这种能力!我看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所以做出了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后又有各种借口包庇!你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嘴脸还真是丑陋!恶心!”
杜维桢漠然地看着他,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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