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老公不好嫁

1-7

☆、001 车祸
林漫漫被车撞了。这事还得从林漫漫相亲开始说起。
“林漫漫,是谁说要相亲的!”林漫漫刚结束完相亲,就接到花木丹的电话,劈头盖脸的听到花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愣,许久才没有底气的回答道:“是我……”
花木丹又问:“为什麽要相亲?”
“嗯……”林漫漫估m着花木丹此刻一定是火冒三丈,有意缓和气氛,嬉皮笑脸的说:“因为我有一颗恨嫁的心嘛!”
电话那头的花木丹对林漫漫的回答,无可奈何。
这两个月来,23岁的林漫漫象到了世界末日般,疯狂相亲。花木丹是本地人,人脉甚广,做为好友兼室友她自然也逃不过去,所以特地拖自家亲戚帮她介绍男人。
谁知道只相亲到一半,男主就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呵斥她家亲戚说他们太过分,杀人放火都没有他们恶劣。
花木丹是中间人,她自然要问个清楚:“林漫漫,你跟人家说你是做什麽职业的?”
林漫漫抬头望望天,今天万里无云,天蓝得发绿。不过,只怕花木丹的脸比这天还要绿吧。
“没什麽,我说我是站街的。”
“站街!你就是站柜台的!你知不知道,站街是什麽意思!”花木丹都快要崩溃了,林漫漫明明知道在城里,站街就是野**的代名词──她竟然要相亲对象面前说自己是只野**,这不是明摆着是要故意搞砸。
林漫漫撇了撇嘴,正想解释,花木丹又紧追着问:“你还跟人家说了什麽,你自己老实交待。”
林漫漫挠挠头,想了想,自己除了告诉别人喜欢没事上鲜看看r文,了解一下男人和女人不同的身体构造外,就是去街边无事溜达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偶尔还会去客串一两个角色帮人捉奸拿点赏钱,剩下的时间除了睡觉就是吃饭。
这是一个很正常很不错的宅女生活啊!至少林漫漫是这麽认为的。
不过,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认为她从事不正当职业後,就会变得不正常。
花木丹将她亲戚质问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全都照搬给林漫漫後,才喘着气问她:“嗯?怎麽不哼声?现在後悔了?知道错了?”
半晌,才从手机话筒里传来林漫漫幽幽声音:“小丹,你觉得海狮、海豹、海象还有海g可爱吗?”
花木丹怔怔,尽管不明白相亲跟海洋生物有什麽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可爱。”
“可是,如果你的相亲对象身材长得象海象,皮肤长得象海豹,脸长得象海狮……走路的时候象海g在沙滩上爬……”林漫漫叹了一口气,谁愿意把自己贬低成站街女,但假如让你跟一海洋生物式的男人相亲,林漫漫反而宁愿去做站街女,至少还有可能偶尔接到了两个高富帅的客人。
花木丹沈默,她觉得林漫漫一定是形容得有点夸张。不过,只要一想到某个男人具备了这些海洋生物的特殊x,就觉得不寒而栗。
“你在哪?……”花木丹立刻转变阵营,同情的问道:“吃饭了没有?”
“没有,那海洋生物一听我介绍完职业和爱好後,就躲到厕所去了。”林漫漫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雪糕渍,摇着头,说:“我等了会儿,见他没出来,或许他掉进马桶里出不来了吧……”
“好吧,你赶紧回来吧。我煮面条给你吃。”
“好!我现在过马路,到对面的公交车站坐车……啊!……”
林漫漫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相亲女。
相亲的时候遇到极品男的概率是很高,但遇到海洋生物的比率一定微乎其微,但林漫漫遇到了。
遭遇海洋生物後没吃成饭还在过马路时被车撞,只怕比被流星击中的机率还低,但林漫漫遇到了。
林漫漫只觉得自己身体变得很轻很轻,要半空中飘荡了很久才轰然落地。
她是屁股着地,动作一点都不优美,就在她与地面亲密接触时,林漫漫仿佛听到骨裂的声音,痛得她连哭都不会。
林漫漫昏过去了,不过在她昏死之前,她还侥幸的期望着自己是被一个高富帅的白马王子撞倒,这样说不定还能撞出一段佳话。
可是,就在她闭眼前一秒,她看到撞她的车就停在她的身边,驾驶座边的车门打开,一双高跟鞋从车里伸了出来。
高跟鞋!
林漫漫彻底的晕了过去。
撞她的,只可能是女人。如果不是,那就是有着异装癖的男人。
带着最後一丝绝望,林漫漫昏死过去了。
林漫漫缓缓睁开双眼,全身如同被车碾过似的,断了又重新拼凑回去,无论是大脑神经还是脚趾末梢,都不听从她的指挥。
这具身体,仿佛g本不属於她。
林漫漫的眼睛蹭的一下睁得雪亮,难道传说中的穿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试着动动手,痛!又试着将十g脚趾用力张开,好象没感觉……再用力,有点痛有点酸还有点痒,但却挪不动脚。支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打了石膏,难怪动弹不得。
林漫漫向四周看看,雪白的墙,自己的手背上还c着吊针。
“呼!”林漫漫长长的吐了口气,打着吊针和石膏至少说明她没有穿越。她可是一点都不羡慕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女人,没有卫生巾没有马桶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生活,她宁愿给自己灌一瓶鹤顶红毒死了再穿越回来。
林漫漫伸伸手,还好,十指葱葱,没断一g,只是破了皮有些小伤而已。做了几个屈伸动作後,林漫漫千恩万谢,自己没有半身不遂没有伸胳膊。
只是,她断了腿。
“靠,如果不是看到腿断了,还以为自己被人xxoo呢。”林漫漫自言自语,一边坐起来做一些简单的伸展动作外,一边给自己按摩,感叹这具又酸又痛的身体,怎麽跟小说里一些特殊情节後的感觉一模一样:“那女人还真有本事,把我的两条腿都撞断了……等等,豪车……女人……这医院的费用是谁出?”
林漫漫许久没有动作的大脑终於在清醒後的第五分锺才想到最最关键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既然人没事,那最需要解决的就是钱。
手机!
林漫漫立刻想到找手机,她需要马上联系上花木丹,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她,然後再请她纠集起所有他们认识的人去向肇事者讨钱。
大白天说不得人名,更不能想人。林漫漫还没找到手机,花木丹已经拎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门口。
“哇,医生说得真是准,说你今天会醒来就真得醒来了,看来我这**汤准备得正合适呢。”花木丹将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见林漫漫激动得热泪盈眶,吓得往後连退两步,拼命摆手说:“我不是女同,我跟你没可能的。”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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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乍遇“故人”
花木丹见林漫漫又大刺刺的伸出了五爪直冲她的x部,立刻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瞪着她,一副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样子。
林漫漫见她早有防备,嘻皮笑脸的做了个鬼脸,俏皮的佯装生气骂道:“呸,你少自做多情!”然後故意板着脸将那保温桶打开,看见漂着厚厚一层黄油的**汤,刚才要装气恼的事早就扔到爪哇国,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做响。
“小丹,待会我出院……去找些男同事……帮我要钱去……***,我怕是要残废了……”林漫漫啃着**腿,含糊不清的说:“可惜我没看清是谁,只记得那双高跟鞋,我的天,足足的十几公分……”
“撞你的人是女的?”花木丹搔着头,莫名其妙的问:“不是闻先生吗?”
“闻先生?是闻小姐吧……”林漫漫问得颇为没有底气,虽然这世界上大多是正常人,但不正常的人也是遍地开花。撞她的车是辆豪车,那开车的人十有八九非富则贵。
据说那些有钱人个个都寂寞空虚得不得了,没事到处找乐,当正常的途径不能给他们些许刺激时,非正常的状态就孕育而生。或许,撞她的人真得就有异装癖的男人……男人就男人吧,只要他肯给钱就行。
林漫漫点点头,嗯了一声後,快速将嘴里的骨头吐出,抱着保温桶把最後一口汤喝完,末了,伸出舌头再把桶边的**油舔干净,手背一抹,豪爽的说道:“闻先生就闻先生,反正他不赔我钱,我跟他没完。”
花木丹早就习惯了林漫漫豪放的饮食习惯,只是见她象打了**血似的j神百倍,开始有些怀疑她刚刚到底是在喝还是把**汤混到吊针里直接注s到静脉里去了。
“你放心,那闻先生人是傲了点,不过他挺好的。人家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来,还从手机里找到我的电话叫我来陪你……”
林漫漫见花木丹胳膊肘往外拐,不满的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你知不知道!是他撞了我!你看我的腿,都绑成这样了,我至少要休息三个月才能工作!不对,肯定很严重,至少半年!”
就在林漫漫谋算着该怎麽去无事生非小事化大时,花木丹已经来到她的床边,趁她不注意时,突然拿起一把剪刀,唰唰两下,将包裹在林漫漫两条腿上的绷带剪开。
“你试试,动动腿。”
林漫漫将信将疑,她试着屈腿,再伸直,再屈,然後下床,走了几步後,才发现,除了还有一点不名的怪异感,并无大碍。
“你是被车撞了,但只是撞昏过去了,没有断胳膊断腿。不过你因为惊吓过度,晚上一直做恶梦说糊话,两条腿又踢又蹬,还不停骂人。医生给你打了镇静剂,又怕万一药效一过你又乱蹬脚,所以才给你用绷带绑着简易支架,固定好。”花木丹怕林漫漫心急会打断她的话,屏住呼吸一口气说完。
林漫漫大脑短路,一时没有消化她给的内容。
“不过你的腿还是有擦伤……青了点……肿了点……总之,没断!”花木丹也想把林漫漫说得惨一点,只是良心告诉她,钱不是这种坑法。
林漫漫第一次听说医生为了防止病人踢被子的方法是绑腿,但既然是花木丹说的,自然错不了。
“我睡了几天?”
“今天是第三天,医生说你胆小,吓得不轻。”
林漫漫瞟了花木丹一眼,想想现在争论谁胆小这个问题着实无益,便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先是下地跳了两下,再做了几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确定自己的身体没少零件也没短路,哗的一下,将病服脱光,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病房中间。
花木丹没想到林漫漫如此豪放,她急忙跑到病房门口,背着手抵住门,然後叫道:“漫漫,你在做什麽?”
“换衣服!出院!”林漫漫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见床头柜边有个行李袋,打开从里面随意扯了件衣服,戴好文x套上t恤,说:“你知不知道,我站柜台的,少上一天班就少一天的收入。唉,我睡了三天,这个月的营业额怕是完成不了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上班!”
说完,林漫漫大步流星的冲到门口,将花木丹一把扯开。
花木丹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当她想出声提醒林漫漫她只穿了上身但下半身只有一条三角内裤暂时不能跑出这间病房,否则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抓起来时,林漫漫已经义无反顾的将门打开……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从上而下的搜索一遍後,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林漫漫却激动的冲了上去,将他紧紧抱住,高喊着他的名字。
林漫漫在见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有种时间倒退的错觉──身边所有的景物都随之幻化变成泰阳镇的n茶店,他半裸上身,穿着围裙,与每一个光顾的客人拥抱或者亲吻。林漫漫象老板娘一样站在柜台里面,嘴角噙笑,态度温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大把大把红色的钞票飞进了自己的口袋。也曾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这个叫笨笨的男人真诚的向自己求婚,他没有华丽词藻,只是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离开她,他要娶她,无论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都属於她。
可是,美梦在他不告而别的那天破灭了。林漫漫对他恨之入骨,上天入地,都想着再遇到他的这天,要狠狠的赏他两巴掌。
“啪!”林漫漫想到做到,手不自觉的挥向他的脸庞,打得众人目瞪口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王八蛋,这些年你都死到哪里去了!为什麽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
☆、003 私了
林漫漫乍一眼见到他时,先喜後怒,毕竟她找了他这麽多年都没有音讯,已经放弃却又再见,失而复得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又想到过去总总,心里多少会有些怨气,一巴掌下去她也变得大度起来,没心没肺的拍着他的肩,用惯常的口吻说道:“不过知道来看我就好,原谅你了!”
花木丹不明就里,她潜意识的认为林漫漫是被车撞傻了,才会对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无理,把别人当陈世美般扇了一耳光,然後又没人事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刚想伸手拉住林漫漫别再失态,忽然从那男人身後闪出两个保镖,将林漫漫的左右胳膊被人反剪,野蛮的将她架到离这男人最远的地方。
林漫漫觉得一阵吃痛,眼一花,方才那点打人的气势立刻烟消云散,全身痛得象要散了架似的,一点劲都使不出来。
“闻先生……真对不起,她……她……”花木丹见状立刻先向男人道歉,然後赶紧拿了一条睡裤示意林漫漫穿上,然後拦在她前面为她遮羞。虽说林漫漫的t恤比较宽大,长长的正好遮住她的屁股,但终究还是两条白皙滑嫩的大腿露在外面,春光外泄。
保镖见林漫漫暂时没有其它危险,又退回到闻皓的身後。
林漫漫见闻皓对她没有半点反应,很想问个究竟,但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仍然对她不利,只好悻悻然的穿好长裤,跟着花木丹一起安静的从在床边。
闻皓m了m左脸,林漫漫掌掴他的时候可真得一点力气都没留,火辣辣的,好象肿了起来。如果是平常,林漫漫就算不死也会被保镖揍得只剩下半条命。只是今天他受人之拖来解决车祸的後续问题,而且听林漫漫的只字片语,似乎他们应该认识,关系匪浅。但他谨慎的回忆着,他并不认识她。
闻皓慢慢的m着,脸色y郁,好象在考虑该怎麽解决林漫漫。
林漫漫则还沈浸在久别重逢的戏码里,情绪颇为不稳定。花木丹担心事态恶劣,一心想给林漫漫解围,缓和气氛,心急之下,冲口而出:“闻先生,真对不起……漫漫……漫漫她被撞到头了……所以有些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林漫漫听到花木丹竟当着外人诋毁自己,刚想冲上前去解释,谁知那两个保镖已有准备,象两堵墙似的拦在她和他之间。林漫漫无奈,只好隔空喊道:“笨笨,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林漫漫,泰阳镇的林漫漫!”
闻皓看都没有看林漫漫一眼,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g本不认识林漫漫,也没有去过泰阳镇这种小地方。或许她真是撞到了脑袋有些不清醒,或许他长得跟那个叫笨笨的男人太象,总之,他闻皓g本不认识林漫漫,他也暂时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他来这里只是因为诸葛弱请求他出面解决这件事,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用钱摆平林漫漫。
闻皓只是看了站在旁边的秘书一眼,便合上眼揉着眉心斜斜的躺在那里小憩。他不想追究自己被掌掴一事,就当他倒霉,碰到了个疯女人。也难怪诸葛弱不肯来处理这事,看来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这里是五万块。”秘书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五万元的现金支票,说:“这是我家太子的心意,请笑纳。”
嗜钱如命的林漫漫一改反常的没有去接钱,花木丹连忙接了过来,感恩戴德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後,见林漫漫仍不死心的盯着闻皓,而对方连眼皮都没有打开一条缝,对她的痴望做任何回应。
“漫漫,注意影响。”花木丹明知这句提醒对林漫漫没有太大的效果,还是出於好心提醒她:“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也许只是长得象呢。”、
林漫漫冷静下来後,没有象刚才那样冲动,不过,她还是死死的盯着闻皓,想通过他的一举一动寻找到可以证明他是笨笨的蛛丝马迹 。
花木丹暗自叹气,没再多言。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花木丹能感觉到撞林漫漫的人非富则贵,不是一般人家。今天闻皓肯亲自出马,并带着两个保镖和一个秘书,想必是计划一次x解决了这件事,不计代价,只求安静少点麻烦。
只是谁也没想到林漫漫会演出这麽一出他乡遇故知,花木丹见林漫漫笃定的神情,几乎也百分百肯定这闻先生就是她嘴里口口声声喊的笨笨。
假如不是闻皓脸上那丝鄙视和轻蔑,不是这两个保镖坚定不移的身躯隔开了林漫漫的视线,不是秘书眼底一览无遗的厌恶和不耐,花木丹一定会帮林漫漫。
但是现在,就算闻皓真真正正是笨笨,也无半点相认意思。林漫漫如果再坚持,也只有自讨没趣。
花木丹以为接过钱後,大家最後再寒暄几句便各自bye-bye。可是,秘书紧接着从公文包里又拿出几张纸,花木丹chu略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无非是说五万块私了後大家各走各的阳光道,从此各不相干,林漫漫不许拿这事向外面宣传,更不能借此事去敲诈勒索他们。
“漫漫,快点签了吧。”花木丹拿起笔递给林漫漫,这条约写得很冷酷无情,但五万块的赔偿多少让人安慰了些。
毕竟林漫漫毫发无损,高级病房躺了几天分文未出,还白得五万块钱。说得通俗点,这车没白撞,而且还撞得很值得。
秘书见林漫漫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闻皓,即使被两个保镖挡着,她也没有偏头或者挪动位置。她的眼神,直直的,象一道激光穿透了保镖的身体,在闻皓的身上扫描着搜索着,寻找任何与笨笨有相似之处的地方。
☆、004 十万块,飞了
林漫漫迟迟没有签字,秘书暗示几次都没有回应。他很为难,只好尴尬的望着闻皓,轻声的叫了句:“太子。”
闻皓最後用力按了按眉心,才慢慢的睁开眼。
其实,他早料到事情不会那麽容易解决。碰瓷的人多了去,有惊无险的被撞的人没几个会痛痛快快的了解这事。如果不是因为诸葛家特别要面子不喜欢无事上报纸杂志的头条,诸葛弱又再三交待他要安安静静的处理这事,他早就把钱收了回去,大不了打官司去。
可是,不看佛面看僧面,诸葛弱开了口,他便不好随意。
闻皓坐起身,冲着秘书点了点头,然後,保镖在他的示意之下让开身体,林漫漫将信将疑的视线立刻又落在他身上,不过这次她内敛许多,只是抿着嘴,屏住呼吸仔细的辨认着。
林漫漫真得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他的x感薄唇的线条,他的高耸坚毅的鼻梁,他紧绷又结实的身体,与笨笨毫无分别,完完全全是笨笨的克隆体。就连他现在平稳缓慢的呼吸频率,都与林漫漫记忆中的笨笨一模一样。
只是……只是他的眼眸……
笨笨长了一双好看的眸,大大的长长的桃花眼,里面闪烁着单纯的善良和美好的纯真。每次他一笑,都会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比女人还媚,但眼角眉梢无不是男人的英气和魅力。
就在保镖闪身让开时,林漫漫才得以正视他的眸。相似的形状,但因为脸部没有笑容而变得y骘。眸底,是y寒的冬天,没有温度,没有热情,更没有笨笨应有的简单快乐。墨如徽砚,静如古渊,深如冰x,冷如寒潭。林漫漫只是惊慌失措的一瞥,却被他的眼神冷到冰点。
或许,他真得不是自己认识的三年前的笨笨。
林漫漫有些死心,心灰意冷的望着花木丹,见她的手悬在半空,尴尬的等着她签字。
秘书见闻皓点头,再次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个信封,里面同样装着一张五万元的现金支票。
“林小姐,我家大小姐不小心撞到您,也算是个缘份。这是我家太子的一点心意,他代表我家大小姐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秘书边说边将那信封推到林漫漫这边。
花木丹在心底忍不住的欢呼起来。天啊!撞一下就能得十万,什麽时候也让她被撞撞吧。
林漫漫却愤愤不平的将桌上的两个信封拿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将里面的支票撕得粉碎。
“太子?你们叫他太子他还真成太子了?撞我的人不是他,他凭什麽来道歉?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说被撞了是缘份?这麽有缘份,你怎麽不去被撞撞!还有,他从进来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放!是哑巴就别出来得瑟人,难不成你家大小姐也是哑巴,或者长得跟大麻子脸一样,见不得人!姐跟你们无缘无份!”
林漫漫如机关p似的劈哩叭啦的骂完後,仍不解气,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说:“想私了,可以,叫你们的大小姐自己来道歉!现在,你们滚!”
张秘书被林漫漫骂得狗血淋头,寻思着是自己搞砸了这件事,不禁有些担心闻皓会怪罪他,吓得不敢多言。林漫漫也不知自己的神经哪里搭错的,气愤的几乎是将他们扫地出门。闻皓见事情没有转机,骨子里骄傲的他自然不会低声下气,一甩手,带着他的跟班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整整一周,闻皓一行人间蒸发,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漫漫在闻皓离开後的半小时就回到了工作岗位,悲催的她这才发现,她只不过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却有一半以上的大客户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同事们瓜分得一干二净。
林漫漫站在装修雅致的化妆品柜台後面发呆,这个月的销售任务还是零,就意味着她不但不能拿到提成奖,就连底薪都要被五马分尸。这个月,她能捡一g马毛回去就不错了。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那麽意气用事。道歉有个屁用,十万块钱才是真枪实弹的尊严。
“唉!没被车撞死,只怕是要饿死……”林漫漫目光涣散的望着远处,独自喃喃细语,没注意到花木丹那张因为近距离而被放大了十几倍的脸,横亘出现在她的眼前,吓得她魂飞魄散:“我的天,被你吓死了!”
“我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你在发呆,你在想谁呢?”
“我在想我哥──你没告诉我哥我撞车的事吧。”林漫漫反应敏捷,立刻将话题扯到别处。
花木丹一听到林漫漫说起她哥,立刻做小女儿状。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花木丹却羞红了脸,低着头半天喃喃着不说话。
林漫漫怎麽会不明白这位室友的那点小心思,从花木丹第一眼见到她那位异姓兄长後,她就开始了她漫长又悲催的暗恋之旅。林漫漫早知她心意,也有心想催成,只是,她有她的苦衷,无法向花木丹道明,自然也无法替她牵线搭桥。
不等花木丹再问,林漫漫又把话题扯到她手上拎着的保温桶,知道她是特地来送营养餐,立刻换一张讨好的脸,笑道:“我就知道,还是小丹对我最好。”
“得了吧,再好也好不过这一日三餐。”花木丹摇摇头,将保温桶放在柜台上,说:“我是偷偷溜下来的,你找个时间悄悄吃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花木丹是这家商场的办公室文员,林漫漫这份工作也是通过她得到内部消息才得来的。花木丹坐办公室,不用风吹雨淋也没有业绩任务压力,只是纪律考核管得特别严,即使是上厕所都有明确的时间规定,所以她和林漫漫明明在一个商场上班,却不能时常见面。
林漫漫赶紧把保温桶藏了起来,上班时间是不能干私活说闲话。花木丹也不敢久留,掉头急忙离开,刚走几步又折身回来,问:“上次闻先生的秘书留了张名片,说如果你後悔了,可以给他电话。”
“好啊好啊!”被残酷现实逼迫的林漫漫也不再清高,这世上所谓的不为三斗米折腰的人是有,但他们不折腰的原因是那三斗米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设想,假如送他们七八吨黄金白银,叫他们这辈子做软件动物都没问题。
林漫漫不假思索的回答仿佛在花木丹的意料之中,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才离开。
这是张非常j致的名片,成本至少是五六块钱一张。上面很简单的印着一个头衔,陌生的名字,与笨笨或者闻皓都没有关系。这只是那个跟屁虫秘书的名片。
林漫漫能想像得到,假如她拨通这个电话後,那个秘书鄙夷的嘴脸。只是,形势逼人,她需要钱来生活,更何况是十万元,足以支付她一直渴望的环球旅行的费用。有了这笔钱,她就能离开这个压抑的城市,有了这笔钱,她就能重新开始她梦寐以求的新生活。
就在林漫漫整理着腹稿准备打电话时,一个陌生的,骄傲的声音从她身後传来:“你们就是这麽对待贵宾的吗?”
☆、005 可疑“小三”?
林漫漫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妩媚妖娆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後,微微颦眉,面有怒气,却仍然保持良好的言行举止。
只是这麽0.1秒的一瞥,林漫漫立刻明白,她是个非常非常有购买力,喜欢众星捧月,需要别人哄着托着的有钱的年轻女子。虽然她长得象典型的狐狸j,适合做小三,但是,她不怒而威的女王气质,足以打败林漫漫所有见过的女人。
林漫漫赶紧将名片放进口袋,调整笑容准备迎上前去接生意。谁知半路杀出无数个程咬金,其它店员都象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拦在了她的面前,抢客人。
“我只要她!”一只红艳如血的丹蔻从人群中伸了出来,直直的指向了林漫漫。
其它人讪讪退下,面有不屑。
林漫漫怔怔,她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林漫漫微笑着走过去,这里卖的全是世界顶级护肤品和化妆品,有钱人她见惯了,应付这个女人,她有信心。
不过,她是生客。林漫漫走上前,从柜台里拿出一瓶她私人珍藏的依云纯净水,当着她的面打开盖子再倒进一次x的水杯里後,才问:“不知,该怎麽称呼?”
“我叫诸葛。”
“诸葛小姐,您需要些什麽?”
诸葛弱微微往椅子里靠了靠,很自然的跷起了二郎腿。别人跷腿或许很难看,但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很优雅,优雅中带着强势。
果然,林漫漫的眉梢不经意的挑了一下,但很快又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不过,诸葛弱还是很细致的发现,林漫漫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包。
“只不过是个要钱的奴才而已。”诸葛弱鄙视的思忖着:“看来王秘书的办事能力越来越差,连这样的小角色都搞不定。”
诸葛弱撇撇嘴,说:“我最近心情不好,有什麽可以令我心情好起来的东西?”
林漫漫恭敬的垂着头,正准备把柜台里最贵的香薰套装拿出来忽悠她时,赫然发现,诸葛弱跷起来的那只脚上,穿着一双她熟悉的高跟鞋。
红的高跟鞋,艳丽如她手上的指甲油,亮得刺眼。这种红,不是一般女人能随意驾驭的,可是摆在她身上,却都个个相得益彰,对她俯首称臣。足足有十二公分的鞋跟又尖又细,就象她一样难以相处,脚背一片雪白,红色的皮绳蜿蜒而上,在脚踝处完美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双鞋,这双脚,林漫漫见过一次就不会再忘,因为它们的主人就是撞她的罪魁祸首。
“她来做什麽?她不是全权交给闻皓来处理了吗?”
林漫漫的大脑飞速旋转──交警那边曾说过这事不大,但按程序还是要等他们之间协商一致後才能销案,但她并没有答应闻皓的十万块,将事情僵在这里。
难道这位诸葛家的大小姐怕把事情闹大,所以亲自来解决这件事?
林漫漫的手,慢慢的伸进了口袋,里面,还有那张秘书的名片。她悄悄的将它对折又对折,许久,才渐渐平静心情。
最後,林漫漫还是强做镇定的将那套昂贵的香薰套装拿了出来,前思後想纠结了许久,最後她还是憋不住,语重心长的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过如果搭配了这套产品,效果会更好。”
诸葛弱艳丽丹蔻轻轻敲击着香薰套装的包装面,忽然仰面一笑,潇洒的刷卡,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林漫漫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丈二和尚m不着头。手,又重新m回口袋里的那样名片,慢慢的展平,然後扔进商场的垃圾桶里。
很快,午餐时间到了。
林漫漫抱着保温桶,与花木丹并肩坐在商场的楼梯上吃午餐。
“什麽!你说那个诸葛就是肇事者?你把那套装卖给她……就这麽算了?!”花木丹伸手m了m林漫漫的额头,冰凉清爽,并没有发热。
这下她就不明白了,好不容易跟当事人见面,本是谈判的好时机,林漫漫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好机会溜走,期间只是卖了一套香薰产品。
如果说那天闻皓的态度过於冷淡和倨傲,林漫漫咽不下那口气有意放弃优厚的赔偿条件,一时意气用事她也能理解。可是这次明摆着当事人亲自来探虚实,林漫漫不借机发威,反而装傻只卖了一套产品,对事故只字不提。这让花木丹百思不得其解。
林漫漫塞了一口饭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她对花木丹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良久,等到耳g清静後,她才幽幽的自言自语道:“你说,那个闻皓为什麽跟笨笨长得那麽像?”
花木丹愣住,没有回答。
“丹丹,那个诸葛跟他是什麽关系?他们是情人吗?”
花木丹心往下沈,她知道她还一直惦记着那个三年前傻傻向她承诺要娶她的笨笨。花木丹悯的望着林漫漫,说:“漫漫,就算他跟你的笨笨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用。那天你也看到他的态度了,人家g本不认识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林漫漫只是叹了口气,什麽都没有说。花木丹以为她开始慢慢想开,正想长舒口气,却又听到林漫漫不屈不饶的继续纠结:“那个诸葛不就是长得象狐狸j嘛,他为什麽要当她的狗腿,没事跑来凑热闹!”
花木丹嘴里那口饭被活活噎在喉咙里,半晌没有缓过气来。她见林漫漫还要接着研究这件事,立刻也没好气的回道:“我不知道。等你哥从美国回来,你去问他!”
林漫漫立刻紧闭双唇,再也没有多说。两个大眼瞪小眼,最後随便吃了剩下两口饭,悻悻然的散了。
☆、006 魅惑之夜
今晚的夜,很美。
闻皓正半躺在自家的椅子里,听着交响乐,品着红酒,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盛夏海边吹来的凉风。
这间海边别墅是他最喜欢的地方,除了无敌海景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次他都是在这里与她约会。
不一会儿,门锁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身穿面料少得惊人的比基尼的女人,光着脚丫子快步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闻皓的床边,抓起他身边的红酒瓶一扬头,半瓶红酒下肚。
许是喝得有些急促,些许红酒从她的嘴角顺着颈流向x感的锁骨,娇媚的红迹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闻皓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脚上还沾有不少细沙,便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大毛巾,将她紧紧裹住。再抽了些纸巾,细心体贴的为她拭去红酒的印迹。
“呼……真舒服!”诸葛弱将红酒瓶扔到一边,看着剩下的红酒倒在那贵得吓人的手工羊毛地毯上,恶作剧的笑道:“太子,地毯脏了。”
“嗯。”闻皓眼珠子转都没转,只是继续细心的替她擦拭湿透的身体。
虽然是盛夏,但半夜深更的跑到海边游泳,一身湿气的吹空调,肯定会感冒。闻皓的眼里只有诸葛弱,哪怕只是小小的抽动鼻翼,也会令他紧张许多。
诸葛弱见他心无旁鹜,很是不满,站起身,娇气又妖媚的笑道:“这比基尼好湿哦,我脱了你再擦,多好。”
说完,也不等闻皓回答,便利索的将比基尼脱掉,一具完美无暇,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女x魅力的身体,一览无遗的展现在闻皓的眼底。
闻皓的眸越发幽深,喉间细微的起伏被诸葛弱看在眼里。她扭着腰肢伸手要去捡红酒瓶,突然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闻皓抱进怀里。
诸葛弱还没有叫出声来,闻皓已经敏捷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毛巾将她最美好的身段遮得严严实实,但诸葛弱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腹,被某样东西硬硬的顶着。
“嗯,好热嘛!”诸葛弱有意挪动身体,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紧紧的束着闻皓的腰,象蛇一样缠着他,用她丰满的x部来回磨蹭着,嘴里还发出暧昧的叫唤声。
闻皓全身发紧,几近崩溃。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发狂,那种想要却不能要,只可疼爱却不能真刀实枪上阵的感觉,就象一把钝刀子不停的切割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她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每次看到他隐忍的痛苦时,诸葛弱都是异常的兴奋。
果然,诸葛弱突然放开双腿,用手的将闻皓推开,再次将毛巾扯开,在床上摆出一个请君品尝的姿势,娇笑道:“太子,想要就来啊!”
“该死!你明知道不可以!”闻皓闷闷的憋出这句话,无奈的将被她踢到床下的毛巾捡起来,想再次替她盖上。
诸葛弱却恼怒的坐了起来,指着他身体某处,喝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闻皓被诸葛弱勾引出来满脑子的y秽思想被她这一声怒吼惊得开始有些清醒。每次见面,诸葛弱都要上演这一幕,但回回都是在闻皓异於常人的坚持下守住城池,没有越雷池一步。诸葛弱气急败坏也罢,失望无聊也罢,都没有这样严厉的喝斥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只要闻皓愿意,这张床上可以同时躺上四五个女人,一夜欢愉对闻皓而言,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只是,对她不肯下手。
闻皓的情欲渐渐退去,他没有再纠结诸葛弱的挑逗,只是转身将红酒瓶捡起,随手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你今天去找那个女人了?”闻皓又开了一瓶红酒,漫不经心的问她。
诸葛弱见没戏唱,便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内衣穿上,光着脚坐在闻皓的腿上,晃着杯里的红酒,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全权委托我处理这件事了吗?怎麽还去找她?”闻皓的声音很软,难得的温软,他一手抚m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撑着头,并无半点责怪之意,只是慢慢的象在陈述一件事:“有什麽收获吗?”
闻皓久经沙场,但医院的那场闹剧他印象深刻。诸葛弱单独去见她,他还真拿不准她会不会闹出什麽样的花招。
诸葛弱无所谓的歪着头,在闻皓的脸上印下一个又红又艳的唇印後,笑道:“还不是老头子问起来了。肯定是那个家夥告的状……他看我最近跟你走得近,吃醋了。”
闻皓皱眉,一把抓住诸葛弱的後脑,正想强吻下去时,诸葛弱又说:“不过你别担心,今儿我回去跟他睡一觉,他自然就不多事了。”
吻,狠狠的压了下去,没有一丝温柔,浓浓的占有欲,象唇间的红酒,弥散在两个之间。
诸葛弱很享受这个霸道的吻。这个男人,有着难得的自制力,哪怕是柳下惠转世投胎也早就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他,可以吻可以抚m,可以与她共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却从来没有占有过她。
她很期望着他哪天会失控,或是因为醉,或者因为嫉妒,只要能得到他的身体就够了。但他从来没有让她如愿以偿。
诸葛弱一想到这里就没了兴致,她从他腿上跳下,随便套了件连身裙後,来到门边穿高跟鞋边说:“这套香薰送给你吧。听说那女人半裸着身体跟你演了场情人失散意外相遇的戏码,白白挨了她一巴掌。今天去见识了一下……挺有野蛮女友的潜力的,知道另辟蹊径的勾引男人──哦!我今晚要陪他睡觉,顺便安抚一下老头子。我知道你心情会不好,点这香薰睡,那女的说可以令人放松!你留着用!”
闻皓两只手紧紧的捏成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只是诸葛弱已经离开,没有看到他铁青的脸和泛白的唇。
同一片月光下,铁青着脸的不止他一个。
林漫漫站在阳台上捧着手机发呆。上面,有一条短信:“小妹,我两天後回来,有空来接机吗?”
☆、007 接机风波
“漫漫,来,吃点东西。”
“漫漫,没生意的时候你找个地方悄悄休息一下吧,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漫漫,喝点水吧,你看你嘴皮都干了。”
“漫漫……”
花木丹今天异常的热情,她以每半小时出现一次的频率,象花蝴蝶似的,y魂不散的在林漫漫面前晃来晃去。
商场同事都认识她,知道花木丹属於商场的“高级管理人员”,所以对她无止境的出现和唠叨只是敢怒不敢言。
最後,还是林漫漫忍耐不了。当她连假都没有请就拉着花木丹往楼梯间走去时,店长反常的没有拿扣奖金这个理由来吓唬她。
“小丹,你有什麽想法就直说了吧。”林漫漫捧着头,气急败坏的叫道:“别再到我面前晃了!你再出现,别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
向来将别人的闲言碎语奉为晴雨表的花木丹,却很坦然的反驳道:“你是我朋友,又是我室友,还是同事,咱们的关系自然要比别人亲近。你住院,也是我去照顾的啊。”
林漫漫知道她在装傻,气得咬牙切齿:“你就不怕别人以为我们是女同?到时候你找不到男朋友,可别怪我。”
花木丹更是笑得山花烂漫,亲热的给了林漫漫一个拥抱後,转身要走。
“你等会,现在几点?”林漫漫有些神经质的抓起花木丹的手,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半。
林漫漫估m的算了一下,按照花木丹这个频率,今天她还得再见她九次。这还不包含下班後与她同时回家的时间,以及今晚可能再跟她继续相处的时间。
“好吧,我投降。”林漫漫举起双手,为了自己的安宁,她只好出卖某人:“安哥哥他明天傍晚的飞机……他叫我去接他。”
花木丹抿着嘴笑了笑,抽回手来,继续往前走。
“哎呀,你知道我不想见他的!”
“漫漫,你在说什麽啊!我怎麽听不懂?”花木丹眨巴着她那双骗人的大眼睛,无辜的神情荡漾在眼底──林漫漫知道,那是她对安尚钧的暗恋之情。
花木丹在感情方面是个腼腆又含蓄的东方女孩,她爱谁或是恨谁都不会象林漫漫那样,大大咧咧的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藏在心底,独自等待花开的一天。
自从三年前她第一次遇到安尚钧时,就偷偷的爱上了他。只可惜落花流水终不能两情相悦,所以花木丹一直深藏此情不敢表露。林漫漫隐约能猜出她心意,但知她脸皮薄也不敢点破。
只是,这次安尚钧在国外搞研究待了整整两个多月,想他的人不止花木丹一人,还有安尚钧的亲生母亲尚若梅。
林漫漫拉住花木丹,轻声说:“你明知道我为什麽会从他家搬出来的。梅姨不希望我跟安哥哥见面……”
花木丹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方才那点灵气和狡黠,随着林漫漫的话,慢慢的掩没消失。
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安尚钧了,她很想他,但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光明正大的见他。昨晚看到林漫漫铁青着脸看短信,她敏感的直觉就告诉她,那是安尚钧的短信。
假如林漫漫愿意去机场接他该多好,这样,她就能以朋友的身份一同去。哪怕只是看看他英俊帅气的五官,听听他爽朗幽默的言语就够了。可是她忘了,林漫漫之所以能成为她的室友,正是因为她想避开安尚钧。
花木丹越想越失望,整个人象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顿时枯萎了许多。
她转身就走,忘记了林漫漫还很愧疚的站在那里,寻思着对策。
“等等,小丹,我有办法!”就在花木丹推开安全门的一霎那,林漫漫眼角余光瞥见放在楼梯间扫把上的一顶帽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将那顶夏日防晒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只见这帽子形状如同鬼子村时戴的那种,将整个人的脸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林漫漫用手做了一个戴墨镜的动作,然後摇晃着脑袋笑道:“我这样戴着去,梅姨就算看到我也认不出我来。”
“可是……”花木丹很感激林漫漫的好心,可是她很担心,林漫漫戴着这帽子出现在机场大厅,只怕不用一分锺,就会被人抓去审问。因为这装扮,去打劫银行都够专业的了。
林漫漫却一点都不在意,她将帽子脱了下来,得意的说:“我自然不是大摇大摆的戴着去,只是拿着,假如碰到梅姨,我就戴上,躲到一边去。你呢,就一直站在出口等安哥哥,碰到他就说我约他吃饭,不就行了。”
“你拦糊梅姨,不怕她生气?”花木丹也曾听林漫漫说过,尚若梅视子如命,对安尚钧紧张得要命。虽然花木丹不明白林漫漫与她之间的曲折,但她明白,曾经视林漫漫为亲生女儿的尚若梅现在会与她势如水火,安尚钧一定是其中原因。
林漫漫不愿意与花木丹多谈尚若梅的事,只是含糊其辞的敷衍几句後,立刻转移话题:“我帮你也是有目的的。我上回不小心把名片弄丢了,这两天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想见闻皓,单独见!”
花木丹故意把脸凑到林漫漫的眼前,只见她清亮双眸下隐隐两道黑眼袋。花木丹知道,林漫漫这几天都睡得不安稳,每晚都象烙饼般来来回回的翻着,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现在林漫漫拿安尚钧来威胁花木丹约闻皓,并不只是没有联系电话的原因,而是她要单独见他,她一定要刨g究底的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笨笨。林漫漫想知道,他为什麽不辞而别,这三年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不认识她,是不是有了那个诸葛的情人……
但闻皓一定不会出来见她,所以需要花木丹来做中介。
花木丹对林漫漫的想法心知肚明,并不支持好友这样做,但为了自己的暗恋情郎,这就是小菜一碟。
两只手,在半空中紧紧握住,两人,达成协议。
第二天傍晚,花木丹准时出现在飞机出闸口等待,她身边,赫然站着安尚钧的母亲,尚若梅。
“咦,这不是小丹嘛。”尚若梅只见过花木丹几次,但她记x很好,一眼就认出了她,便主动跟她打招呼:“你也来接机?”
花木丹望着尚若梅尴尬的笑着,笑到最後喉咙都干了,只好装咳嗽。
其它,她们刚一进机场大厅,林漫漫眼尖,就看到尚若梅的身影,立刻象老鼠见了猫似的戴上那遮阳专用帽就躲了起来。花木丹无奈,只好只身一人来这里等她,谁知半天也没见到林漫漫的影子,反而还把尚若梅招来。
尚若梅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见花木丹眼神闪烁不定,便猜出个七七八八,也不点破,反而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尚钧这小子,在外面跟谁做朋友和谁处得好向来都不告诉我这个做母亲的。原来他背着我偷偷叫你来接机,看来还是我不懂事,坏了你们小年轻的聚会了。”
“没没没……梅姨,不是这样……是……我……”花木丹紧张得开始结巴,她从未如此口拙,半天想不出一个合理解释,最後只好沈默,算是默认了尚若梅的“猜想”。
“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尚若梅上前拉着花木丹的手,和蔼的笑着,与她肩并肩一同等候。
花木丹忐忑不安的四处张望,林漫漫已不知所踪,她只能点头答应。
尚若梅露出胜利的微笑──就在花木丹身後,机场的另一端,一面巨大的镜子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头戴一顶惹眼的帽子,正躲在柱子後面张望。机场保安早已对她产生警惕,奉命将她带往隔离室审问。
悲催的林漫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木丹与尚若梅相谈甚欢,为了宝贵的友情,只能暂时牺牲她的友情。
眼看自己离尚若梅她们越来越远,林漫漫才敢出声求饶解释。机场保安并不理会她,一路拖拉往隔离室走去。
就在林漫漫心灰意冷,做好在机场过夜的准备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睑……
“闻先生,哎!闻先生,我在这里……那个闻……闻……”林漫漫害怕自己的声音太突兀会引来尚若梅,所以只敢压低声音小声叫唤,偏巧这脑袋短路,一时半会不记得闻皓的全称,想抬手示意引起他的注意,两只手被两个尽职的保安死死拽住,只好象只蛤蟆似的用脚一蹬一蹬。
眼看闻皓一脸y沈,目不斜视的离自己越来越远,林漫漫一咬牙,终於破口大叫道:“笨笨!你这个死笨笨,我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大,还是她呼唤的名字太有个x,大半个机场都瞬间平静下来,向林漫漫行注目礼。就连保安,也愣在那里,望着闻皓和林漫漫,用力理解他们关系。
林漫漫趁机挣脱保安的束缚,也顾不上自己被遮阳帽遮得面目全非,冲上前抱住闻皓的胳膊便再也不放:“闻先生!是我,林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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