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啊?
甄邵扬苦闷地说:“连飞机票都买不了,那是得登记身份证的实名制。”况且你也买不起,这句甄邵扬没说出口。
蔡非说:“那你该庆幸火车票不是实名制,不然你现在可得走路出来了。”
甄邵扬一头抵在了桌子上说:“现在的世界太小了。”
蔡非看着甄邵扬完全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比如说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和这个家伙走到一起了?老天你果然是在耍我吗啊啊?
坐到第二天的时候甄邵扬就受不住了,跳起来跑到厕所里抽烟,结果还没等一支烟没抽完就被乘务员发现教训了一顿。心情恶劣地回去,发现蔡非也一脸菜色,甄邵扬心情稍微好了点,一屁股坐下去问:“哎,你是不是也坐不住了?”
蔡非没理他,侧了侧身子靠在车窗上。
甄邵扬凑上诱惑他:“现在去补票还来得及,睡一觉就到了,多舒服。”
“…………”
蔡非虽然有些后悔没买卧铺票,不过现在也没打算补票。他本来就不是个吃不得苦的,况且都坐了一半车程了,这时再去补票怎么算的不划算。
甄邵扬看蔡非一副铁公鸡的样子又鄙视了一番,想到那天晚上请他的一杯酒都不知道够买多少张车票了,结果到了蔡非这里就入不敷出变得一毛不拔了,于是更加觉得蔡非穷酸得可以。
甄邵扬靠在座位上胡思乱想,思量着自己真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沦落到向一个乡巴佬低声下气的讨好(?)的地步了。顿时觉得前途无亮,黑暗一片。
而坐在一边的蔡非正想着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突然觉察到身边安静了下来,扭头看去,就看着甄邵扬一脸茫然地盯着车厢顶发呆。
看着那本来致的眉角都染上一丝颓色,没来由的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对甄邵扬说:“困了就睡一觉吧。”
甄邵扬瞄了他一眼,然后在座位上滑滑滑,半截身子都滑到了座椅外。
蔡非以为他要掉下去了,下意识拉了他一把,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腿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觉得两人动作太过暧昧,全身禁不住僵了一僵。
他本来以为甄邵扬会立刻跳起来给自己一下,都做好了防御准备,却没想到甄邵扬居然就这么顺势躺了下去,一脸心安理得地眯上了眼睛,同时嘴里还不忘记嘀咕着:“好硬。”
蔡非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嫌咯就别躺着,喂,起来。”
甄邵扬在他腿上翻了个身说:“让人躺一下又不会死。”
“难看死了。”
“不是你把我拽过来的吗?”
“我那是以为你要掉下去了。”蔡非辩解。
“困死了,别吵。”
“喂喂喂……”
“行了,大不了一会儿我也让你躺。”
“谁稀罕啊!?”
“不要拉倒。”
“靠。”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蔡非没有再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地问:“甄邵扬?”
“…………”没有回答,但是甄邵扬动了动表示听见了。
蔡非犹豫了一下问:“你真的是……那个吗?”
想到秦雪质问甄邵扬的话,蔡非总觉得非常介意,心里挠挠的,总想问清楚。
甄邵扬自然没明白蔡非什么意思,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看向了蔡非问:“那个什么?”
“…………算了。”还是问不出口,因为不知道得到答案后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又该作何反应。
“有病啊……”
“睡你的吧。”
“哼。”
翻身继续睡。
蔡非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结果被刚抬头就被对面那个戴着耳机的小姑娘看着他的诡异笑容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低下头来佯装看报纸。
但看了半天眼睛都只盯着报纸的第一行,自己没有一丝注意力在那些小字上,而是集中在了自己腿上那一点重量上。
蔡非脑子混沌着,不自觉一遍又一遍地在大脑里勾勒着某人脑袋的形状。全身的毛孔似乎放大了n倍,连甄邵扬呼到自己裆部的温热气息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蔡非闭上眼睛,渐渐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起来,嘴巴里也干得难受,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向了身体两级,脸上发烫得厉害,下面也……
这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不久之前两个人的缠绵……
娘的,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打手枪憋得饥不择食了?一次就算了,自己莫不是食而知髓了,还想再上男人?
这个念头闪过,蔡非顿时像被雷劈中一般心里焦烂了个透底。
正愣神间,好死不死睡得迷迷糊糊的甄邵扬身子扭了扭,把脑袋往里埋去。蔡非立刻像一只被烫到爪子的猫一般窜了起来,连带着躺在他腿上的那位“磅”地一声毫不留情地撞到了桌板上。
蔡非没等甄邵扬跳起来骂人就跨过趴在地上的那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朝厕所快速走去。
甄邵扬捂着脑袋爬起来,正看到周围的人盯着他看,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气愤地冲蔡非离开的方向竖起一根中指低声骂道:“诅咒你尿尿尿不出尿来!=皿=凸!!”
到c市的时候是中午的时间,蔡非在火车上几乎没怎么睡,下车的时候腰酸背痛,全身就跟被东西碾过一样,不过比起身体上的疲惫,更让他受不了的是神的摧残。
现在看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还像在做梦一般,明明不久前自己还和周围路过的行人一样是平平凡凡的老百姓一枚,怎么现在就成了杀人犯的从犯了呢?
蔡非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倒霉蛋,不过人再倒霉还是要为生活奔波。
蔡非琢磨着从秦雪那里拿到的十万块钱,差不多现在也只剩下了两万左右,在离开a市的时候他把钱全部取了出来,现在就压在行李箱下,沉甸甸的一小叠,让人总是放心不下。
蔡非看了一眼出来车站就四处张望的甄邵扬,又想了想那两叠并不算太厚的票子,深刻地担心自己这些票子到底能支撑多长时间。
而甄邵扬自然不会考虑这些问题。下了火车后,他就跟个出了笼子的兔子一样,活力四射的,完全没有了之前在a市的焦虑样,仿佛人到了边远的城市就真的摆脱了杀人犯的身份一样。
相比之下,心事忡忡的蔡非才比较像那个杀人越货的人间败类。
蔡非拖着那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旧行李箱烦躁地问甄邵扬对c市熟悉不熟悉,本来也没期待他有什么好的回答,却没想到甄邵扬居然真的说:“熟悉算不上,只是以前来过几次。”
比起瞬间升起的安心感,蔡非更加惊异地问:“你来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甄邵扬白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旅游啊……不过我没怎么逛过这里,基本都是经过c市到周边的山里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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