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

天色渐亮，晨露沾在草叶子上，清晨的阳光浅浅淡淡的，透过薄雾撒向大地，古朴的小镇沐浴在阳光下，四处炊烟袅袅升起。
武大的摊位在菜市口往里没多远的小巷子里，这条不宽的窄道两旁遍是早食摊子，包子、馄饨、豆腐卷儿，豆浆、油条、豆腐脑儿。
武大正在炉子前忙活着，生面团在他的手下被擀成薄薄的面皮，往滚烫的炉壁上一贴，皮薄酥脆，淡黄的炊饼很快便烤好，手里的铲子撬起一角，饼子从炉壁上被揭下来，堆在一旁的案板上。灰扑扑的衣裳包裹着矮小的身体，不时的用袖口抹一下额头的汗，口中不闲着，向着过路的行人喊着：“炊饼，好吃的炊饼；炊饼，武大家的炊饼……”路上行来过往的人群中，不时有人过来买两个炊饼。
路对面过来一个五短三粗的胖子，围着一条布满血迹和r沫的大围裙，摇摇摆摆的往这边走，走到跟前停下，自来熟地扔了两文钱到钱箱中，拿起两个炊饼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大口，边嚼着饼边和武大侃：“大郎，张大户家白送了你一个媳妇儿，啥时候办喜事？弟弟我割两刀猪r去庆贺庆贺？”
武大听了这话，手中的活计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着，口中道：“不瞒大兄弟说，我家里贫困，能有个媳妇儿已是天大的幸运，喜宴却是办不起的。张大户知我家的境况，亲自与我和娘子上了户籍，我心里是极满足的了。”说着，放下手中活计，从钱箱中数出五枚大钱来，交与孙屠夫：“大兄弟，拿去打壶酒吃，就当吃了我的喜酒。”孙屠夫推让一番，最后收下了五个大钱，回头走自己的r摊子上割了二斤五花r扔在武大的摊子上，咧着满口黄牙的嘴笑着说：“大郎，这是随礼，莫要推辞。”
孙屠夫刚走，一个挎着菜篮子的中年大婶扭着腰身过来了，篮子里c着几颗鲜嫩的小葱，并着几把捆扎着的小青菜，她的脸上笑模笑样的：“大郎，给我五个炊饼。”说着扔了五个钱给他。
武大把炊饼用纸包起来，放进大婶的篮子里，大婶悄悄的凑近他：“大郎，你那娘子可真漂亮，你可得看紧了。”
瘦弱矮小的武大面色灰暗苍黄，脸上细细的皱纹特别显老，汗珠子不停的从脸上滚下来，强撑着笑容对着大婶“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