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如歌

章节2

小子就等着改口叫妈吧!”
“要不我们打赌?”他的笑容泛着寒意。
“怎么赌?”我问。
“我打赌,今天晚上老头子一定把她给扫地出门,你不光别想让我叫你叔叔,你还要反过来叫我一句姐夫!”
陈安然真是那人尽可夫的妓女?看着蒋启航笃定的面容我起了疑。
“能攀上蒋家大老板,就算真是鸡,那女人也一定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腻在你老爸身上,想赶走有那么容易吗?”我对他道。
“不信,你就赌呗!”
“好!彩头怎么说?”我到想见识一下。
“小玩玩,一百万吧!”
“一言为定!”
我们击掌为誓。
怜欣捧了一大碟吃的,正穿过人流往回走,蒋启航一笑道:
“我走了!免得你的小处女迷上了我,弄得你李大少没面子!”
说着他对我轻声耳语道:
“想看我怎么赢你的一百万吗?晚上九点半,顶楼露台,有好戏看!”
第三章 安然
安然
今天真是有点冷,顶层的露台自然更冷,夜风拂在我赤裸的皮肤上,寒损入骨。
可是男人的欲望却炙烈如火,肥腻沉重的身体像是肉摊上的肥肉,死死压制着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压着我的是蒋启东,蒋家的大少爷,平日是一派衣冠楚楚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如今脱光了衣服,不过也就是条发了情的公狗而已,让我感到恶心。
“宝贝!你真好!你真好!”耳边是他迷乱的声音。
我真好?究竟什么好呢?大约是身体吧!若是有可能我真想变成男人,尝尝自己的味道究竟好在哪里?为什么会令他们迷乱甚至疯狂?而我自己除了痛觉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宝贝,我好爱你,这辈子只要有你,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他的动作更加癫狂,掐着我腰身的大手几乎想把我的腰掐断。
爱我?爱对我而言,是太高的奢求,若他真是顾念我,哪怕一点点,他也该发觉我早已疼得变色的面孔,早已冰凉的四肢,只可惜他只是用一次更胜一次的用力撞击,来表示他的“爱”。
我轻笑起来,还是我自己不好,希望一个欲望尚未得到满足的男人来顾惜身下的女人,这本就是个奢望,不提也罢。
我只是尽力展开身体,我希望尽早结束这场交易,与蒋家老头周旋了这些时日,我累了,现在我只想回家去……
楼梯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蒋天弘的脚步,虽然急促也掩不住其中疲态的本质,他毕竟是老了,老到儿子已能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其实说起来,这些日子他对我真的不坏,若有可能我真想劝劝他,该决断的时候就该决断的,再大的家业,再通天的权势毕竟都要传给儿子的,传给哪个不都是自己的儿子吗?何必一定要等到儿子等不及了,前来抢班夺位?可惜我没机会劝他了!
一贯是孝顺儿子的蒋启东看到父亲,立时满脸的惊惧,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我,指着这个他刚刚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女人:
“爸!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女人,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爸……,你相信我!”
呵!转眼我就是狐狸精了,我也就只能笑笑而已。
“滚!”蒋天弘咆哮。
父亲对儿子总是宽疏的,而对我绝对不会那么客气。老头的见面礼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面上早已松弛的皮肉一阵乱颤:
“陈安然,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都打算娶你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下贱?为什么要去勾引我儿子?”
成为蒋家的女主人,将来拥有继承蒋天弘一半财产的权利,那应该是一笔八位数甚至九位数的庞大数字吧!我想对一般女人而言都会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只可惜我除外,对自己永远没可能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吸引力,不是吗?
我抚着发疼的面颊,慢慢支起身体,目光落在他的面上,他的神色很痛,咬着牙皱着眉,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我想他真的是很喜欢我的吧,或许我软软地向他哀告,用眼泪用身体乞求他的回心转意,也许他还会不舍得放开我的,只是我不能这么做,蒋启航编的剧本我还没有演到足本!
蒋天弘的面庞真的很苍老,这一瞬之间,他似乎又变回了我初见他时的那种模样,满面疲态垂垂老矣,我这时再给他最后一击,我想便足以致命。
我望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道:
“你的?将来不都是你儿子的?和他上床岂非更直接些?再说……你……不……行!”
他听了前半句已然眼冒金星,最后三个字吐出口去,他已经气得连连倒气,大手再一次扬起……
我真是低估了男人的力量,哪怕他已这般老了,可是那大力依旧能将我掀飞了出去,我这才知道原来前一巴掌他明显是留了情。
左肩不知道磕在哪个利口上,一疼之下肩头只觉温热且濡湿。
“滚!你这婊子!立时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老头蹒跚着去了。
我的戏演完了!
身后的浓密花木丛一阵轻响,一个人影转了出来……
第四章 安然
安然
这幕戏的导演蒋启航,他轻拍着手,一脸得意!
他的确该得意,自今夜起蒋家就是他的了,蒋启东已永远失去了与他竞争的机会。
“陈小姐的演技真好,若我去当评委,奥斯卡的小金人一定颁给你!”
这个男人有阴损的手段,狠毒的心性,对自己的父亲与兄弟都能定下如此阴险的毒计,我不喜欢这个人,他比蒋启东更让我恶心!
我不想看他,只是低低道:
“既然满意,那请蒋先生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放心!手术排在大后天,我主刀!”他点头应允。
我暗暗松了口气,够了!付出了代价,得到了回报,交易也算公平!我想我该走了,蒋家上下只怕都不愿再见到我。
拽紧了胸口已被扯坏的衣襟,我摇晃着站起身来,终是可以回家了,我只能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可我刚迈了第一步,左腕却被他扣住,左肩的伤口一阵刺痛,半边身子瞬时使不上力,我不由自主地靠入了他的怀里。
“呵!小骚货!”他的语气十二万分的轻佻:“这些日子老头子一定没法满足你,今天我替他补偿你一下,怎么样?”
这个男人真是让我恶心,我淡淡回道:
“蒋先生,我们的交易里,好象没有这条!”
“如果我现在想附加呢?”他说着放开了我,大度地摊了摊手:“当然,陈小姐你可以拒绝!”
拒绝?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双充斥了满满欲念的眼睛,而且悠然且笃定。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看上去你明明有选择的权利,可事实上能选的答案单调且唯一。
我展开了妩媚的笑颜:
“蒋先生附加如此优厚的奖赏,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拽着襟口的手松了,漆黑的晚礼服滑落在脚踝……
早些开始,也早些结束吧,我还想回家,如今只有家中那荧荧灯火才让我觉得温暖!
身体被他按在了露台的围栏上,那是一排水泥砌筑的围栏,坚硬冰冷且粗糙,二十公分的宽度,仅仅托住了我的腰,而身体倒悬在几十米的空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头顶是阡陌交错的街道,街上五彩霓虹异彩流光,身下是无垠天空,繁星黯淡明月如镜。
我在那有时急快,有时深重的晃动中逐渐迷失,这天空和地面层层叠叠交织在了一起,我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这天地似乎织就了一只巨大的囚笼,囚住了我,而我欲挣无力。
脑海中飘过许多光怪陆离的念头,其中有一个特别清晰,我在想他若再用些力,我是不是就可以从这里飞下去?永远飞出这个囚笼去?
可我终是没能飞出去,因为他换了姿势,推倒我,让我如狗一般跪趴在地,我知道许多男人都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使他们更容易使上力,自然能将征服与驾御的快感享受得淋漓尽致。
不过我不喜欢,因为我很疼,特别是刚刚因支在围栏上而受了伤的腰肢,此时变本加厉地给以颜色,心跳加速,呼吸越渐艰难。
但是哪怕疼到窒息,我却依旧笑着,笑得妩媚惑人,冰冷的身体尽力迎合他的侵略,长久以来的经验让我明白,我越是示弱越是求饶,男人们征服与摧残的欲望就越是膨胀,他们会恨不得揉碎你撕裂你,让你几乎痛不欲生。所以我只有尽力逢迎他们,让他们尽早心满意足,只有那样我才可能早一些得到解脱。
可这蒋启航似乎有些不同,无论我怎样柔顺地奉承他,他依旧凶狠异常,每一下冲撞都能让我一阵心悸。
时间变得有些难捱,我拉远了视线,我只能告诫自己,忍忍就好,再忍忍就会好!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的游移,这个露台上有一个水池,池中养了几朵荷花,如今这时节早已是枯萎凋零,只有几径残梗在夜幕中形成一种古怪的扭曲,我的目光穿透而去,池的另一端,一屏花障之下有一双眼睛,漆黑深沉带了些忧郁……
这双眼睛似乎和我初见时有些不同,多了一点怜惜和不忍的情绪,不过我还是认得出,数小时前怜欣将他介绍给我,他叫——李景宇!
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的名声我早有耳闻,就算不知道,光看他的眼睛我也可以知道他一定是个狩猎高手,而他的猎物一定是漂亮的女人,因为他望向漂亮女人的眼睛总含着一种深沉的笑意,男人在想法把这女人骗上床去时,眼睛里总有这种笑意。
怜欣还是太小,太单纯,她还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本质,我绝对不能让她上这种男人的当。
“你真是个天生的骚货!”蒋启航的声音已经彻底迷乱了,动作狂野肆无忌惮,虽然身体疼得有些发悚,可是我的心头到是释然,因为我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我马上就能看到光明。
只是我没想到,他在攀上顶端的那一刹那,竟然一把狠狠勒住我的腰肢,几乎将我反拽而起!
“呃……”我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
“住手!”有个声音从旁喝道。
第五章 景宇
景宇
话已出口,我才幡然醒悟,我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来看戏的,蒋启航导演的戏很不错,画面精致,情节精彩,虽然后半段有些血腥。
但那又怎么样?那女人不过是个婊子,既然收了钱,如今受些皮肉之苦岂不是应该?更何况她自己还乐在其中呢?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女人这种动物非常了解,我从以往那么多女人身上已经充分总结了这种动物的特性,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其实我根本不了解女人,至少我还不了解女人的多面性。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柔顺地雌伏在蒋启航身下,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会是数小时前,我在酒会里见到的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她面上那妖媚的神情,唇角勾人的笑容,哪怕蒋启航粗暴地近乎凶狠地对待她,她依旧不顾一切地奉承着男人……
婊子!我只能说婊子就是婊子,这种女人无可救药。
与蒋启航的赌局我算是输了,是我自己看走了眼,所以输得心服口服!这戏演到如今不看也罢,可是女人的目光却在这时穿透夜幕的漆黑触了上来,我在那刹那再也迈不开本欲离去的步子。
我被女人的那双眼睛所蛊惑,她明明笑得那般放荡,笑得那般快活,如午夜盛放的曼佗罗,带着妖媚的毒,惑人的香,绚丽的色,引得男人如采蜜的蜂蝶般争先恐后,甚至不惜殒命。
可为什么她的眼却是冰冷?如我初见时一般静默似千年深潭不起丝毫波澜?
我站在这么远都能看到她肩上的伤口正在渗血,何况刚刚她曾被重重推在坚硬的围栏上,如今又被死死地压在粗糙的地面上。
她若喜欢这种变态的游戏,那她应该满足应该快乐与兴奋,她若不喜欢,那这些伤害足以令她苦不堪言。
她的眼睛可以愉悦,可以悲伤,可以兴奋,也可以畏惧,独独不该是如此的静默,不该是这种心死般的静默,我不禁想知道一个女人能在激烈的性 爱和犀利的痛苦中还保持双眼的静默,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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