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章节345

我说什么都要带回母亲的尸身,将母亲送回老家,和父亲合葬。”
说的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文钦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三生有幸,他才能拥有这么个女人,果然是爱憎分明,有情有义。
当即升起雄心万丈:“小怜,抛头露面是男人的事情,你去,不是羊入虎口,要去,也是我去。”
何心怜眼里闪过一道幽光,但随即就垂下了眼帘,遮住眼里的光芒,又软软地靠在了文钦的怀里:“文钦,我就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也不枉我倾心相恋你一片深情。”
女子的低声细语,小意温柔,立时让男人的豪气更盛,自个儿被捧的有些摸不着北了,从而错过小怜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
翌日
文钦就出现在风家的偏厅里,虽然昨儿个他说的豪气万丈,可真的置身在风府的时候,他那豪气就一溜烟儿的不见了,那胆子也一个都没有了,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尤其面对的人,是风家冷面的管家。
管家一早就得了凌小小的吩咐,若是有人来领奶娘的尸首,那是自然要应允下来的。
于是文钦倒是干干脆脆被领去了二房,当然还有他带来的几个帮手。
管家当然将文钦来领尸首的事情及时禀告给风扬和凌小小:二人得了消息,立时想看一眼:该来的人也应该来了,他们也该出去溜达,溜达了。
……
何心怜装扮成丫头的模样,随着文钦进了二夫人的院子,陪着文钦装模作样掉了几滴眼泪,就随着文钦见二夫人了:到底是从小的情义,又是旧主,这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二夫人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根本就没见文钦,只是下人递了一百两银子出来:文钦等人根本就没见到二夫人的一根头发。
文钦领了银子,就想退出去,他现在心里也恨上了二夫人,认为二夫人无能,没能护住他的娘:他没想过,以奶娘是所为,二夫人怎么护?难不成乖乖地中毒,乖乖地中计,那才是好主子。
所以他也丝毫不想见二夫人,倒是丫头装束的小怜,拉了拉他的衣摆,避开众人说道:“我去见见夫人,我想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去的,到底是谁害了母亲,日后就算不能为母亲报仇,咱们回去,也能用鞋底打小人!”
文钦一听也有道理,所以也就点头:“你小心点,莫要让人看出了破绽!”
小怜寻了借口,进了二夫人的内室。
二夫人瞧着眼前脸上长了麻子,面容不是太过清楚的小怜道:“你是文钦弟弟的媳妇?什么时候成的亲?我怎么没听奶娘提起你过?”
小怜倒是乖巧的回话:“我和相公成亲时日倒也不长,也没有怎么操办,所以夫人才不清楚。”
二夫人点头:“嗯,原来是这样啊!”
小怜瞧着二夫人神色萎靡,咬着牙轻声,像是极为难的模样:“夫人,我母亲一向身子强壮,怎么就忽然见没了?”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像是极其担心被责罚。
二夫人听了这话,左右看了看,才伸手招了小怜过去,小声地道:“你既然是奶娘的儿媳,我也就不瞒你了,奶娘是自个儿咬舌死的,我自从三爷走了之后,这段时日,这脑袋时常糊涂,昨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伤了孩子,这众人都说我是魔障了,奶娘也为我所累,说是帮凶,要打杀了她。”
二夫人说道这里,眼睛里面就有了泪珠:“你是知道的,奶娘的性子,哪里容得了这样的诬陷,一时想不开,就咬了舌头。”
二夫人擦了擦眼泪:“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无能,才害了奶娘的性命……”
二夫人指着外头守着的如梦道:“看到没有,我现如今都是被软禁在院子里,根本就出不去,若是弟妹能帮我被软禁的消息转告给我娘,这只玉镯子,就当我送给弟妹的!”
二夫人说着,就将手中祖传的玉镯子褪了下去,递给小怜:“我们两个能说这么片刻的话,那也是我强烈要求的,就是这么样,还不放心地守在窗前,若不是我狠狠发作了一番,否则她们哪里会让我见到弟妹,还请弟妹务必帮忙。”
何心怜在风府长大,自然知道二夫人手里玉镯子的珍贵:心里原本的疑惑就淡了一份,只是怀疑却还是有的。
她接过玉镯子,左右看了看,做出一副好奇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只是二夫人却注意到,小怜的手在玉镯上,状似不经意的敲了敲,那模样像是在坚定玉镯子的好坏,一副乡村妇人寒碜的模样。
何心怜看了许久之后,倒是很有骨气的将那玉镯子送了回去:“夫人,相公和母亲常说,受夫人大恩,这么点小事,哪里能要您这镯子,您不是寒碜奴婢吗?”
二夫人听了也不推迟,收回了镯子,就往手上一套,然后又打赏了些许银钱,算是给了她见面里。
小怜故作欢喜的叩头谢恩,一路屁颠屁颠的离去。
而她离去之后,如梦就进来,二夫人就将这镯子交给了她:“去,递给四弟妹,让大夫瞧瞧这镯子可有什么不妥?”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如梦就带了消息过来:这镯子上有剧毒,能使人精神错乱。
当然,这还不是最厉害,最厉害的是,若是中毒之人神经错乱之后,这行动就会受人支配:也就是说二夫人会变成何心怜的傀儡,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夫人一听,浑身惊出了冷汗:好毒的心急,好狠的手段。
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奶娘的毒药也是她给的,只是为何奶娘会乖乖地听她吩咐,难道也中了这毒?
不对,奶娘的模样可不像是中毒后精神错乱的样子?
三日后
风府的二夫人疯癫的消息终于传到何心怜的耳朵里。
什么叫欣喜若狂,看看小怜就知晓了,她是高兴,真的高兴,因为下一步,就会是凌小小身亡了。
想到多年的大仇即将得报,
对凌小小,小怜现在已经有了一种病态的憎恨,她觉得她会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凌小小的错,若不是凌小小抢走了她的姐夫,那么现在凌小小所享有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这已经变成了她一种畸形的执念,她活下去的目标。
小怜每天脚下垫着砖头的等,等着风府四夫人被杀的消息,可是任凭她怎么等,也没有等到凌小小受害的消息:难道这一次又被这个贱人逃脱了?
小怜想到凌小小又躲过了她的谋算,那一口气就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生生的气闷的难受。
不过,她下午就难受不起来了,因为她安排在丰富的眼线,居然告诉她:刑部的人去了风家。
当然以风家的地位,刑部的大人上门拜访,拍拍马屁,大好关系,不过是寻常事,只是此次非常不同的是,来风家拜访的不是刑部的尚书大人,而是名闻天下的第一名捕——据说,是来差奶娘之死和二夫人疯癫的事情。
何心怜怎么也没有想到,风扬居然会不顾体面,将风家的家事禀告给刑部。
何心怜细细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本那些她觉得万无一失的地方,心里也不确定了。
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这心里自然没底了。
难道真的被这名捕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应该不会吧!
虽然心里想着不会,但是这心怎么着都无法放了下来,毕竟对方是第一名捕,破了天下无数大案,或许真的被他寻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何心怜来回在房里走着,越想越不安,她布下的那些局,其实也并非那么完美无缺,或许真的会留下什么线索,虽说奶娘的死,自己没有露面,但是二夫人她却是见过的,也难保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尤其是那镯子,那个守在外面的死丫头如梦,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碰过那个镯子,若是看到了,到底有没有怀疑到那个镯子上面?
还有,自己安排在风府的那个眼线,是不是对自己忠心?若是她行踪败露了,会不会出卖自己?
不行,这个丫头留不得!
风扬和凌小小那是什么人,心思灵活,九曲十八弯,这丫头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今之计,就是先灭了这丫头的口。
人命在小怜的手里,现在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天色未明,三更左右,何心怜瞧了身旁男子憨厚的面孔一眼,闪过厌恶,那纤细的玉手,在男人的脖颈处轻轻一瞧,男子的脑袋就晕了过去:屋顶上的黑衣人,若不是亲眼看见,他怎么也不相信,往日里被柔弱的被风一吹,就能飘到云彩上的小怜,居然有如此的力道。
待何心怜离开之后,那屋顶上的人,轻轻落下,瞧了那床上晕过去的男人一眼,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道同情之色:和这么一条毒蛇同眠,什么时候被咬死了,都不知道!
风府
一道人影闪过,轻巧如凌燕,显然身手很好,或许称不上一流,不过流绝对算得上,只是她今儿个运气实在不好,落在风府二夫人院子,和那丫头刚刚接上头,准备灭口的时候,四周突然一下子,就冒出了许多的人。
那人影一见如此,脚下就一软:她中计了!
她想逃,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今儿个她逃不了,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身手,都比她强上许多。
自投罗网!
风扬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窈窕身影。
终日玩雁的,今儿个居然被雁啄了眼睛,没想到这位却原来还是个身手矫健的。
“何心怜,你还是摘了你脸上的面罩吧!”凌小小瞧着一身黑衣劲装的何心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居然还是高手。
不过,想想何心怜的出身,她可是武将之后,这有两下子身手,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众人只是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给欺骗了,从而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何心怜白着一张脸,缓缓地拉下面罩,露出一张美丽而动人的脸。
“你会武?”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心怜,就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她一般:老夫人哪里会想到,她从小看到大,一直真心相对的孩子,居然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风府之人。
她自问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什么好事,都没有忘记过她,她为何要这样做?
甚至,曾经一心一意的想要将她纳入四房去,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老夫人想不明白,风扬也想不明白,凌小小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占了她的位置,可是,她对风府的仇怨是不是太深了点?
要知道,她一直害的人,可不只是她凌小小一人,而是风府的众人!
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啊!
需要这么不死不休的纠缠着!
第221章
何心怜听了老夫人的问话后,根本就没有开口回答的欲望:只要老夫人眼睛没瞎,就应该看得明白,这问出来的不是废话吗?
何心怜知道中计之后,心里悔的的不得了,都是她报仇心切,沉不住气,不过,她向来是看得明白的人,知道此时后悔已经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与其后悔,还不如好好想着法子,为自己求一条生路:何心怜此时当然还不想死,她若是死了岂不是如了这些恶人的意?
在这些恶人没死光了之前,她何心怜怎么着也要留下一条命来。
只是何心怜心里也明白,今儿个想安然无恙的从风家走出去,那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不管她如何分辨自己会一身黑衣出现在风家二夫人的院子里,风扬他们也不会相信她说出来的鬼话,就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怀里还揣着一封为这丫头准备的血书:她可没有天真的相信,他们会不搜身。
光是这么一封血书的存在,就足以让她百口莫辩了:那封血书,是她用丫头的口气写下的认罪书,现在却是害了自己。
铁证如山,她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这一次,她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不过何心怜却还存一份幻想:她父亲为救风老侯爷而死,怎么着还残留一份情谊,应该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吧!再说了,军中还有那么多老将看着,风扬应该不敢将她怎样。
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底气,所以此刻何心怜心中对自己的能从风家走出去,还是抱着一丝信心的:为将者,人心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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