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回去了。”
出房门的那一刻,两个孩子都很是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游伽和印辰悦。
“饿了吧,先喝点汤吧。”游伽成了一小碗,然后将印辰悦的身体扶坐起来。
“我自己来吧。”如果只是小明,他倒是希望她一口一口的喂他,可是现在他觉得那种幸福的感觉被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压制着,让他觉得胸口有些闷。
游伽没有理会他,举着勺子递到印辰悦的嘴边,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示意着他。
看着她一举一动丝毫不紊乱,一频一律规章的样子,印辰悦的心头不由得卷起一阵狂潮,对上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心就像火再烧一样,那液体流入腹中仿佛还是滚烫的,异常难受。
“悦儿。”正当游伽收拾好汤碗的时候,一个慈爱中弹者疼溺的声音响再耳侧。
回眸之时,徐小凤正一脸焦容往屋里走,岁月如今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上了挥之不去的痕迹,但是那抹慈母般的爱意却依然长存久远。
看到病房里的游伽,徐小凤的表情游一瞬间的惊愕,但不多时便又恢复正常,这么多年,她知道她的存在,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孙子孙女,对于游伽的身份她也早已经释然。
游伽对着徐小凤很自然的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妈,这些年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你身体也不好,先休息一阵子吧,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他。”
这句妈叫得徐小凤的心暖暖的,眼睛里顿时闪出泪花,可是想到儿子如今的处境,颤抖着拉起游伽的手:“委屈你了。”
游伽不想再听这些婆娑的言辞,摇着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徐小凤看了一眼印辰悦,又回脸对上游伽:“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她知道现在或许只有她才能唤醒儿子内心最底层的求知欲,所以她得给他们时间和空间。
游伽点点头,将徐小凤送出了房门。
印辰悦一直没有做声,但看着她和自己的母亲交谈仿佛认识了很久一般,那句妈听得他心里发酸,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说的不好听叫未婚先孕,所以那个字让音乐陈既觉得感动又觉得亏欠。
见印辰悦发着愣,游伽于是拿着凳子做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握在两掌之间:“辰悦,动手术好吗?”
听到这句话印辰悦被游伽过裹掌心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面露一丝祈求的笑:“伽伽,我已经答应你做放疗和化疗了,所以不做手术好不好?”
“是不是我们娘仨还不够记起你心底的求生欲望,还是你真的就这么自私的想要将我们抛下,难道为了我民你连最后的机会都不争取一下吗?”游伽知道现在必须给他施加压力了,她没有时间再跟他打游击战。
印辰悦面上的笑容依然不减,但显然是装出来的:“伽伽,我今天很开心,所以看在我还是个病号的份上,就迁就我一次吧,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这样过好吗?只要不动手术,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定不惹你生气。”印辰悦拿出衣服孩子般的语气哀求着。
游伽气的脸立刻就绿了:“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多么可爱,多么听话,当他们叫你爸爸的时候,他们的脸上终于有了和别人的孩子一样的笑容,你明白孩子的心情吗?”说这些的时候,游伽的眼睛不由得又是一阵酸红。
印辰悦依旧不肯妥协,只用手轻轻地拍着游伽的背,眼睛看着天花板:“伽伽,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自私,所以就再让我自私一次吧,就这最后一次,现在我还有这么点时间可以挥霍,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手术台上,那样我觉得好可惜的,所以我们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吗?”
“不可以,印辰悦,你说过的,你不会丢下我的,你现在怎么可以反悔?我不许你自私,如果你不做手术,我现在马上带着孩子离开,而且我会恨你一辈子。”说着游伽就扑在印辰悦的胸前,口里仍旧喃喃道:“印辰悦,你知道吗,我心里的害怕不比你少,可是我宁愿赌一把,用我们之间的感情和信念赌一把,我相信既然老天让我们相遇,让我们相爱,让我们的爱有了结晶,就一定不会如此残忍的让我们生死相隔的,所以辰悦,听我一次好吗?就这一次,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印辰悦弄开游伽前额的几缕秀发,轻轻地印上一个吻:“伽伽,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没一次我都会被你打败?”说完便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反射出两道无奈的光:“伽伽 ,我答应你接受手术,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做到几件事。”
“你又要和我谈条件?”知道他接下来可能要说什么,于是立刻反驳道。
“这不是条件,是你对我的承诺。是你必须做到的。”这次印辰悦的语气十分的强硬,一点也不容人质疑。
游伽没有说话,只用两条胳膊紧紧地拥着印辰悦的身体,因为她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不论他要她承诺什么,她都全盘答应下来,如果手术成功,那些承诺便都成了一纸空文,如果失败,她也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印辰悦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游伽的发丝,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伽伽没如果我真的下不了手术台,你一定不要哭,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一定要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如果孩子们问起,你就说我去很远的地方,现在他们还不懂事,所以你要几块找一个可以替代我的人,为他们找一个爸爸,把我这个片段从他们的记忆里除去,还有你一定要坚强,要笑着过每一天,如果有了新的家庭,不要在别人的面前提起我,因为男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男人容许自己的女人有私心,而且你要试着去爱他,对待他要像对待我一样好。”
尽管话里的那个他只是个莫须有的代名词,可是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泛着疼痛。
“好的,你说真么我都答应你,所以现在你也必须积极配合一生的指示。”游伽边说边直起身子脱了鞋子和外套,然后钻进了印辰悦的被子里 ,两手很自然的困住了她的腰。
印辰悦还没有反应过来,游伽却已经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知道再也拗不过她,也只得由着她的性子了,感觉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下巴顶在她的头上,手很有频率的拍拍他的背,心想着,如果老天能多给他一些这样的时刻该有多好。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泻,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幸福在弥漫着药水味道的房间里游荡。
第二天,游伽就把印辰悦接受手术的消息和医生说了,经过几位医生的商讨,终于确定了手术方案,因为怕印辰悦的病情再度恶化,所以最后决定在第二天动手术。
“不能再玩两天吗?”听得手术时间,印辰悦即刻建议,就算是要手术,最起码能让他多些时间和家人们在一起吧。
“不行。”游伽反驳道。她知道一个人的贪心是不知足的,现在他答应了手术,如果贪恋起暂时的幸福就可能吧刚刚升起的一直和决心打压下去。
听得她如此坚决的口气,印辰悦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他还是会败给她,于是只得数着手术前的时间,好好享受今生的那点可怜的温馨。
翌日,春光灿烂,万里碧晴,几陀如絮的云点缀着湛蓝的天空,给人一种祥和之感,医院里,游伽和孩子们,以及徐小凤齐齐地站在印辰悦的病床之前,都以一种坚定的目光给这他鼓励。
“爸爸,你要加油哦!”语昊两手插在腰间,俨然一副小男子汉气概。
“爸爸,你一定要平安出来哦,我还等着你陪我和妈妈一起去看海呢。你不能欺骗夏夏的。”
印辰悦微微地眨着眼睛,最后将视线移向游伽,但见她眼睛里是一片血红,泪水在里面打着滚,控制着不肯落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因为该说的这两天晚上已经说完了。
当担架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看着瞬间闪起红光的那三个字,游伽那颗故作坚强的心终于败下阵来,接着就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第四卷 圆满的落幕
春光乍泄,袒露出她骨子里的妖冶与妩媚,引诱了鸟雀,吹醒了杜鹃,片片草地退出一身颓废的衣装换上了绿姿,在清露晨光的清淋下吐着嫩芽,一向尘烟云绕的天空此刻几净清明,亮澄的蓝洗去了它素来的污渍与铅华,展现出一片清丽。轻风如絮,拂去了空气中的沉闷与灼热,也吹净了徜徉在其中的点点尘杂,缕缕扶人面,丝丝扣人心,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春天,也是一个真正唤醒生命的季节。
市医院前面的草地上,两个五岁大的小孩子正借着春风放牧着愉快的心情和手里的风筝,那细如蚕丝的长线,一头系着高扬在天空的支架,一头连着孩子们激动兴奋的心。
一旁的长椅上,印辰悦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两手抱着胸,脸上飘忽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正玩得欢快的儿女们。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经过一个月的恢复他体内的白细胞已经恢复正常。
“爸爸,你看,我的风筝飞得最高了。”印语昊一手指着许多风筝中的一只,另一只手拿着线圈,很是自豪的对着印辰悦大声说道。
“昊昊真棒。”印辰悦很适时的给予鼓励,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向高处那飘摇在空中的风筝。
女儿印语夏因为技术不精只得将风筝收了起来,然后跑了过来, 蹭了蹭就坐到了印辰悦的旁边。
“夏夏怎么不玩了?”印辰悦摸上女儿的头,语气里透露出十二分的温和。
印语夏将风筝放到一旁,接着两手捞起印辰悦的胳膊,两只眼睛对上他的瞳孔:“夏夏不会玩,风筝老是飞到半空就落下,所以夏夏想和爸爸一起玩。”
“爸爸也想陪夏夏玩,可是如果被妈妈看到,爸爸就要挨骂了,所以夏夏和哥哥玩去,好不好?”如今十分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所以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小女孩很是可怜的用一双水晶般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说道:“爸爸,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成为‘妻管严’的,唉。”说完两肘支在大腿根部,手掌托着下巴。
三个字听得印辰悦甚是一惊,面露一丝怒色:“你这孩子,这话是谁教你的?”虽然不好听,可是现在他却乐在其中,以前单身的时候倒是习惯无拘无束,如今他却十分享受这样有人管着的日子,虽然游伽老说这个不能吃,那里不许动,可是每次听着她的指使,他就感觉心里特别的踏实。
“医院里的护士阿姨都这么说的,她们说你对她们以前那么凶,现在被妈妈收的服服帖帖的,唉,爸爸,我现在担心你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俨然一副老者的口气,手还不忘记拍了拍印辰悦的肩。
印辰悦一眼就瞟到正从远处走来的游伽,眼睛轻轻的一滑,轻声问道:“那夏夏告诉爸爸,怎么才能保住在家的地位”
听的这话,小姑娘立刻来了兴致,于是跳下椅子站到印辰悦面前:“医院的阿姨说,男人在家里一定不能受女人管,更不能对女人唯命是从,所以爸爸,以后如果妈妈说东,你就往西走,千万不能听她的。”
“哦。”印辰悦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夏夏希望妈妈听爸爸的话了?”
小姑娘立刻点点头:“现在妈妈可凶了,简直像只母老虎,夏夏最喜欢爸爸了,所以不希望爸爸成为‘妻管严’。”
印辰悦没有回答,眼睛里带着一抹轻笑看着站在印语夏身后一脸青绿的游伽,自从他从icu病房里出来,游伽就开始对他苛刻起来,同时也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