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城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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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确诊怀孕的检查结果的那一瞬间,还是不由自主地生起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这如释重负的感觉也就片刻而已,毕竟孩子还没有落生,还有近十个月的时间要在他肚子里,而这十个月是不是顺利、又发育得好不好,这些都要持续不断地注意着,还远没到可以真正松下一口气的时候。
他依旧延续着备孕时期的严谨而慎重的态度,严格地按照医师们的建议来管理自己的生活起居饮食运动,甚至除此之外,连手机电脑这类可能有影响的辐射源都主动封存了。
从备孕期间起,迟熙言就对孕育孩子的整个过程仔细地做过功课,因而此时早已是做好了被孕吐折磨到死去活来的准备了。可事实上,他忐忑地又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出现除了嗜睡之外更多的反应。
章谨在进宫探望迟熙言时听了迟熙言这么一讲,直说这孩子像迟熙言,在肚子里时就特别乖巧,一点都不折腾人。
容珩本就庆幸于迟熙言没有被孕吐所困扰,听了章谨这话更是欢喜得好几天脸上都透着压不住的笑意。他是真的期待一个如迟熙言一般的孩子的。
容珩曾在睡前的闲聊时,躺在床上拥着迟熙言畅想道,希望这孩子能长相性格都更像迟熙言,但最好能是个alpha,毕竟他的长子是要继承他的位置的,而这位置坐着也并不轻松,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他们的幼子能是个omega,有一家人宠着,只快快乐乐地做个小开心果就好。
迟熙言听了这番畅想,也不禁跟着笑得莞尔。
最初的一段时间,迟熙言的生活过得几乎与怀孕前无异,这太过平顺的过渡,让他虽然知道自己肚子里正生长着个初来乍到的小生命,可偶尔还是会在愣神时觉得有着些许的不可思议。直到春末夏初的时节,又到了他的生日,一个多年的习惯的突然改变,才猛然让他有了他真的又在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的实感。
迟熙言生日的时候怀孕才在刚满三个月。他和容珩都怕巧克力中的可可碱和□□会对孩子造成不利影响,因而迟熙言这一年的生日,少了一只陪过他二十来个生日的巧克力蛋糕。
不过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容珩又特意亲手为他做了一只水果芝士蛋糕。
那粉`嫩幼滑的芝士冻上堆着玛瑙般剔透的深红的大樱桃和草莓,而嵌在芝士冻里贴边装饰了一圈的对半切开的草莓,还被容珩在去蒂时稍作修饰了一下,一颗颗都修成了爱心的形状。
迟熙言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块蛋糕,扑鼻的果香让他还未咬下去就已先食指大动。而等他咬下一口,混合着樱桃和草莓香甜果肉的浓郁芝士瞬间化在口中,末了还化开一缕柠檬的清香。那酸甜馥郁的味道,竟是比他能够想象的还要合他的胃口。
他一时几欲落泪。
他努力掩饰着情绪,与容珩玩笑地说,若是不是太子,容珩或许倒是有天赋可以做个很好的西点师。
而容珩却说,就算自己是太子,也可以做他的西点师、做他的保镖、做他的侍者、做他的爱人……做他需要或是想要容珩成为的一切一切。
在迟熙言生日的约一个月后,于他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那天,皇室正式对外公布了太子内君有孕的喜讯。
这期待已久的好消息让国民们都为之欣喜乃至沸腾。而作为当事人的迟熙言,生活却依旧还是如之前一般波澜不惊地进行着。
迟熙言最近在写论文。
三年的硕士学业原本早该完成,他当初甚至还以想如期完成学业为理由拖延过与容珩生孩子的计划,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到底还是因为先前那接二连三的一连串变故休学了一年。而本应该今年毕业的他,又因为怀了这个孩子,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咬牙又向学校申请了延期一年毕业。
迟熙言不仅申请了延期毕业,还在怀孕后取消了几乎全部的活动,这让他在安心养胎的同时,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去不紧不慢地完善他那先前已经完成大半的毕业论文,而不用再为日程的忙碌和时间的紧张而感到压力了。
容珩本以为有了空闲的迟熙言会很快完成他那论文,可事实上迟熙言却用了他的实际行动向容珩证明了,哲学的产生与发展确实有赖于惊异、闲暇、与自由近几个月这难得的清闲,似乎也激发了他的灵感,一篇原以预定好了篇幅的论文,却洋洋洒洒越写越深越写越多,颇有把硕士论文写成博士论文的架势。
读专著,写论文,这都成了迟熙言胎教的其中一项组成部分了。
而这部分也少不了容珩的参与。不只是容珩与他聊及他的论文内容时,时不时地又能给他带来一些新的思路和启发,更是因为他如今远离电脑,论文全靠手写,每天都由容珩来帮他整理手稿,再转而敲进电脑里。
他通常会在下午和晚餐后各抽一段时间,坐到书房的大书桌后写作。而书房的最偏的拐角处则临时放了一张小书桌,容珩会在晚餐后陪着他一起去书房,坐在那小书桌旁整理之前一天的手稿。
不过这一天晚上,当他在晚餐后出了餐厅,正准备往书房走时,揽着他后背的容珩却勾住他的腰拦下了他的脚步。
“今晚要不要歇一歇?看看电视什么的。”容珩望着臂弯里的人,若无其事地说道,“今晚五洲运动会乒乓球决赛呢,正好时差也挺友好的,不用熬夜,一会儿就开始了。”
容珩也不是有意想招惹迟熙言。那人被隔绝出他们的生活之外已有两三年,甚至都长过了那段恋情的时间了,如果可以,容珩也想让那旧事随风而逝。但偏偏事与愿违,那人虽然彻底退出了他们的生活,可留下的阴影却至今挥散不去。
这两三年容珩也一直看在眼里,迟熙言虽然不再提起那人,一副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人的样子,可每当偶然听到那人的消息时,迟熙言总会不由自主地失神或是长久的沉默。
那日在电视里看到五洲运动会代表团出征仪式的新闻时,他们正靠坐在床上聊着现象□□动和存在主义,迟熙言说到眉飞色舞时,一回头一错眼,恰好看到了镜头中给到那人的不长不短的一个特写。兴致高昂的谈话瞬间熄了声音,奕奕的神采也从迟熙言的脸上潮水般退去。迟熙言自己没有意识到,可他却在迟熙言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空蒙。
说他真心疼也好,说他假慈悲也罢,他是真的觉得,只要迟熙言能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么就算心里还留有某人的一席之地,他也不是不能包容的。甚至,如果能让迟熙言更开心一点,他都可以在这种程度下,陪着迟熙言一起去欣赏或是喜欢。
他还记得四年前迟熙言曾在半夜拿着手机钻进卫生间里偷偷摸摸地看比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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