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想写轻鬆一点的内容,但是写到现在发现它还是有点太沉闷了.....
生命,或面对或逃避或革命或等待,我想表达的,但愿有人能看见。
建业街与南门路的j叉口右转,那裡有间咖啡厅,还有杰x补习班。
我站在二号公车的站牌旁,左侧有个被木箱隐藏住的电箱,上方放了许多小盆栽但明显地很少修剪,那些突出的小叶子遮蔽我的视线。
放学后我都会在这儿等车,有时这理会挤满一堆学生,有时也冷冷清清地,就像现在。而天空不知怎麼地,又昏暗了起来,快下雨了吧。
就在这麼想的同时,我看到雨滴打落石质地板。
位置移动到咖啡厅前的遮雨棚下,雨滴从棚延毫无规律地滴下,我又后退了一些,深怕骤雨打s了衣f。一个人站在这裡,一阵狂风颳起,原本燥热的感觉瞬间被浇熄,孤拎拎地忽然觉得有些凄凉。我一直期盼着公车上方红se的跑马灯出现在远方,或说我一直以来都这样期盼着,那些躁热的夏日以及肃杀的寒冬。
曾经有次,我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感尤其那时生理期来,在j乎绝望的情况下为等公车作了一首诗:
「 h线标示的
是世界边缘
向前
是无止境的黑
退后
暖杨却停滞不前
快与慢在此切割
黑暗理的天空
光速在奔跑
渲染云城白墙
白鷺鷥振翅
追逐光影玩耍
两道磁场间制衡
飘移不定的临界点
似颱风眼
存在喧闹中的寧静
无法动弹
一场雨坠落冲刷无力感
徒劳无功
站牌与我矗立於此
沉默不语
手伸向暗处
轻抚空气悬浮微粒
依然没有动静
所以矗立於此
只不过在等待
一阵带我踏上归途的
风」
所以矗立於此,只不过在等待。
我的生命大概有很多时候都在等待,外在看来好像有些消极,但也并非是真正地消极──我也曾经主动过,明白这样才能得到更多机会、结j更多朋友,但是当我发现自己的主动与别人的主动换来的回报不同时,开始慌乱地怀疑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否太过外放
高中后,社j能力变好让我感到开心,不再像以前一样害羞让我多了许多朋友,高二重新分班后,我也不怎麼畏惧陌生的环境,我相信自己可以适应得很好。
刚开始我是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但我踏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的陈婕妤,她的外表跟其他少nv有太大的差异,她独特的气质和魅力从一开始就吸引住我的目光。
这个班级还有另一个短髮少nv。她是田径队副队长,热ai运动,常常思考人生哲理,跟婕妤相反的,她总是第一个并且非常踊跃地发表主见。个x也非常开朗热情,感觉跟她待在一起就不会有心情不好的一天。
在进入这个新班级时,内心想好了一个「优先认识」名单,这两人都在裡面,在换位置之后,这两人刚好都坐在我旁边,一左一右。但叁个礼拜过去,发现纵使距离很近,j情却没有任何改善。我不懂为什麼没办法像其他同学一样,跟那个开朗的少nv一起疯、一起练球,陈婕妤更不用说,我跟她连讲上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但却常看到她跟朋友们开玩笑时、笑弯了的双眼,然后开始困h地想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很惹人厌或许太聒噪或许太浮夸或许有人以为我的主动是做作
因此我又收回当初对社j的热情,我害怕最后得到的会是反效果,我变的只是在等待,等待谁会施捨一点友善给我。
然后不断地c眠自己,我只不过是回到以前那样而已。
就像尝试拍人像的摄影师,换来的却是拍摄对象的异样眼光或者不屑,不久后的某天,会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拿起相机。
我抬头望向灰濛天空,却觉这灰濛或许是剪不断的思绪,轻嘆口气。
嘆气声才让我发现周遭多麼寂静,只有骤雨声,哗啦啦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马路上看不到任何车辆的影子,行人理所当然地也消失无踪,我转身望进咖啡厅,才发现他们今天公休。这才发现此刻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到底过了多久我掏出手机,按了解锁开关却没有反应。
没电了。
我心裡暗骂一句。
雨中只有我一人,而那公车迟迟不来,开始慌了,自己是不是等不到了
在还不知道错过什麼时就已经错过了。
我蹲下身环抱住双腿,好像这样就会比较安全似的。
尔后一阵掺着水声的噠噠声让我从灰蓝中惊醒,被长髮遮蔽住的一半的视线中,我看到有一双脚朝这裡狂奔着。
欣喜让血y又狂热起来,从冰冻中逃脱。
我抬眼,恰好与那单眼p少nv四目j接。
「...嗨。」见我愣愣地望着她许久,她只得破除尷尬似地率先开口。
「.......嗨。」我回过神,微撇开头,大雨再次浇熄亢奋的情绪,也无暇理会这难为情的情况。
「公车...来过吗」
我摇摇头。
「妳等了多久」
「不知道。我手机没电了,所以也不知道时间。」我边说,她便掏出了手机:「快五点了。」
「那我起m等了两个小时。」我指头j扣、反手向前伸展然后拉往头顶上方、起身,伸了个懒腰。
「短p拍完后妳没有马上离开」
「嗯,我们要练习。」
我瞥了眼她背在肩上的吉他。某次等公车时无意听到两个同校陌生少nv的p段谈话──「阿婕阿婕还好吧她只是在不熟的人面前感觉很冷淡而已。」「也是,看她在热音也混得很好阿。」「需要主动去问她问题之类的......」──也从补习班某个同样在热音社的同学口中得知她是吉他教学组的,或许她在热音社有个不容忽视的地位。
她的朋友都叫她阿婕,facebook的留言中常看到。高一的班级裡有个跟我不错的疯狂热音少nv,叫珈儿,她和一中、nv中热音的某j个学员成立了一个新团t,粉丝专页创立时我还有分享过,不过却没有认真看过。直到高二的某天,我又无意点开专页时才发现阿婕是她们团裡的吉他手,并且在各比赛及成发、展演中都能看到她的踪影。
想起刚开学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喜欢重金属。
那时有点小崇拜,这些也很吸引我,但也明确诉说我跟她是不同圈子的人。
「欸,快六点了耶。」她忽然出声。
我深吸口气,把脸颊弄的鼓鼓的,然后再缓缓吐出口中的气t。回家大概要被痛骂一顿了吧。
「啊,妳的手机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
「嗯。」我接过她的iphone5,萤幕被摔成蜘蛛的iphone5。
前j个礼拜地理课时讲到日本的汽车品牌,老师做了个小调查,发现他们家开的是名车,从那时开始对她產生了「有钱人」的印象。后来,看她吉他一把换过一把、得知她有在学小提琴、某次缴j班费瞥到她钱包裡有好j张千元大钞,逐渐验证了这个事实。
我拨了母亲的电话号m。
「......当l漫来袭 脸颊被燃烧......」只是听这来电答铃响了许久,始终没人接起电话。
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听。掛掉电话,我把手机还给她。
「妳也打不通」
「嗯。」我点头。
「我也是,平常都是我妈来接。」
「嗯,好像没看过妳搭公车。」
「我没搭过公车。」她的回答换来我一脸震惊。
「妳觉不觉得今天有点不一样街上都没有人,店家也都没有营业。」
我望着即将隐没建筑后方的夕y,以及随着天se渐暗、也逐渐隐没深黑的街道,平时灯火通明的夜晚,今天格外黯沉。
恐惧自心中涌出,这时人类总会找个合理的藉口来安w自己,此刻我却连找出原因都没办法。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我抬头捕捉h昏最后一丝映在洁白云墙上的光影,但最后仍被埋没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我感觉身旁的那个少nv也绷紧了肌r,紧张感在我们周遭蔓延。
阿婕忽然滑了一跤对於静止的物t来说非常不合常理,我伸手抓住她手臂,同时想接住腾空的iphone5──在我接触这两者后才发现他们是被某种东西拉住的,看似跌倒的阿婕没有落地,而被我接住的手机的另一端,一团明显的半透明黑se物质攀在机壳上。
惴慄从头p抖到脚底。
惊吓之时我使劲向后退了j步,黑se不明物t似乎不敌我的力道,鬆开了紧抓的手。
想也不想,我拉着阿婕就往学校方向狂奔逃跑我最会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跑的最快,或许逃跑对我的身t来说是一种反s的本能反应。
街灯随着我们经过的途中陆续亮起,而黑se物t像影子一样,紧跟在我们急速j错着的双脚后面。
我拉着阿婕的手,衝进生物实验室裡,我们跑进铁柜后方的黑暗中,紧贴那冰冷且布满灰尘的柜子。纵使世界一p黑暗,我依然清楚看到那道黑影从实验室外闪过。
「......走了吗」过了许久,阿婕忽然出声,此时我的感官知觉才回过神,依然握着她的手,而我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
「走了。」边说,边鬆开了她的手。
所谓的「文明人」常以社会的刻板印象评断一个人,其实我也不例外,但我认为这一点也不「文明」。外貌形似男生的阿婕热音社给她一个「比男生还帅的少nv」的称号,沉默寡言的个x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相处久了真的会忘记她是个nv孩子这件事,不免会產生「沉稳男x」的印象。但对於nv生外貌该如何毕竟也是一种刻板印象,没有人能规定男生不能像「nv生」,nv生不能像「男生」。
当然也没有人规定看似沉稳的人不能害怕地发抖。
听完我的答覆,身t顿时鬆懈下来,接着袭击而来的就是无力感。她背贴着铁柜下滑、直至t部碰触地面,而后她紧抱双膝。
她的脸埋在双臂之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静静地坐在她旁边,表现意外的沉稳。
她黑se的衣f背面沾满了许多灰白se的脏污,我想起她似乎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不喜欢与他人共喝一杯饮料、别人用过的卫生纸他不敢碰触、上课时总是剪着已经很短的指甲,此刻却因恐惧而无力去在乎这些。我伸手拍掉她身上的灰,随着我的碰触,她的肩膀缩了一下。
「感觉像在对话。」
「什麼」对於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并且同时担心她是不是惊吓过度了
她抬起头,直视前方。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侧脸又令我的心臟揪了一下,她的眼廓很好看,每次面对那双有着单眼p的漂亮眼睛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跟那些黑影碰触的时候,感觉像在对话。」
「那...它们说了甚麼」
「它们想要se彩。」
「什麼意思」
她没有答腔,只是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端详,我这时才注意到,刚才被黑影碰触过的机壳顏se明显的比原先黯淡许多。
「我们现在不是在原本的世界了。」她依然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这样阿。」过於冷静的回答换来疑h的眼神。
「妳不惊讶」
「看妳讲话这麼不正常才惊讶咧。」说着,我不自觉地往她头上一扒,然后才想起她不喜欢别人碰触她的头髮,而虚心地快速收手。
不过她没有说甚麼,只是静静地拨了拨乱掉的髮丝。
「别卖关子了,想吓我啊这种程度还不够啦。」虽然很少跟她对话,但长期观察她与同学的互动,刚才那个说话方式怎麼看都知道是装出来的。
「好啦好啦。」她浅浅地笑了笑,两块苹果肌很明显,双眼瞇成了一条细线。
她笑的时候很可ai。
「这个世界缺少se彩,而它们则嚮往我们世界的se彩。」
难怪,今天不管看甚麼东西都觉得不对劲。
「单纯指顏se吗」
「这点我也不清楚,但似乎不单纯只是这样。没办法,我跟它们的接触时间太短。」
「我当时真应该让妳被它们抓走。」我翻了翻白眼,不过没法完全翻上去我自认为是因为眼睛太大。
她笑了笑,没说话,我也对她笑了笑。
「妳也恢復正常了。」
「蛤」这句话令我一头雾水。
「妳很ai笑吧,上课的时候对老师讲的笑话都很捧场,而且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从没看妳在上课时睡着过。」
高中后个x比较开朗,但我依然有个小缺点没改掉。
刚升上高二,加入新的班级,幸运地坐在想认识的同学们旁边,却因此而更加不自在。我常观察她们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时会令我不安,甚至我会依循别人的情绪来决定自己的情绪──比如说在想笑时会看看前后左右的人是否笑了,才敢放声大笑。
久了才发现好像把自己当成别人的附加品一样。
但自己却也无法控制,最后只好顺其自然。
不过这个缺点也是有好处的,渐渐地我不用直接跟某人接触也能熟知那人的个x当然不是全部,像阿婕的个x至今在我心裡都还是个谜,也了解那人的喜好、讨厌的东西、害怕的东西,外貌部分我则会暗暗评断她哪个表情最好看、五官的哪裡最有特se,不知不觉中,也对这些人瞭若指掌。
最重要的一点是──上课不会睡着,因为观察同学睡觉姿势、睡觉习惯以及睡觉时的表情也是我的兴趣之一。
阿婕的沉默让我很好奇,使她成为我的头号观察对象。
在我想着这些的同时,阿婕已经睡着了。
也是,经过了一天的忙碌,还参杂恐惧过后的无力。
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嘴唇的线条非常漂亮,紧闭的双眼更容易看见那细长的轮廓、纤长的睫mao。
或者我对她有某种迷恋吧或许是嚮往这样的外表或许真的存在某种不单纯的情愫
轻嘆了口气,疲累让我无力多想,不管真正的答案是甚麼,就顺其自然地继续生活下去吧。
我闭上双眼,用更深一层的黑掩盖眼前这诡譎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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