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巧合,而且祈渊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京城里将她带走,她又毫无预兆地离开皇宫跟了他走,怎么看,都觉得这一次的“意外”是久经计划的“私奔”。
不过他当时立刻摒弃了这个念头,他应该相信她才是。
苏羡染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才傻。“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你,如果你知道我要走了,会不会追过来,所以在出城的时候给了你线索,我想着,要是你不顾一切地找过来了,我就跟你回去……可是到了后来我就后悔了。”因为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轩辕寒钰点头:“我知道。我是追过来,可后来祈渊分了三条路走,我只能放弃,又怕他们追得太急,祈渊只顾着赶路,不会顾得上你们,你和小尘也会不舒服,于是将凡儿的人都撤了。”
她笑了,能有人如此贴心待她,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这个男人啊,的确是傻,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够为她考虑,他是不想祈渊在离开大秦的过程中遭到追杀,因而连累了他们母子,所以才耐着性子等到了最后一天,快马加鞭赶到南宁城外,准备将她夺回去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开出了那样的条件,都没能让祈渊动心。
苏羡染拥着他,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我们一起回去就好。”
轩辕寒钰点头,虽然祈渊知道用他们来威胁他,但他心里也是担心的,正如他一样,一个人,只要有了牵挂,便会变得多虑。说白了,他与祈渊也是同一种人,只不过,祈渊担忧的是祈月的天下,而他在乎的,只有两个人。
“走,我们出去。”
将孩子交给青衣、蓝叶抱着,轩辕寒钰等她换了衣服之后,带着她出了宫。
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手拉着手,在街上走着。
街上的人没有上一次多,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回头率不比之前低,男女看见他们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看见轩辕寒钰风流倜傥的模样,竟然烧红了脸,仿若看到了情郎一般娇羞。
更大胆的,居然还学着花会那日的样子,朝他身上扔月季花,以示爱慕之意。
轩辕寒钰并不懂当地的风俗,见有东西砸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将她护在怀里,脸拉得老长,害得那个大胆的女子芳心都碎了一地。
苏羡染笑呵呵地接住了花,别在他的胸前的衣襟上,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人家姑娘像你示好,你也别吓着人家了。”
轩辕寒钰以前哪遇上过这样的情况,他当年一直带着面具,再加上又有那样的名声,女子没有躲着他就算好的。听得苏羡染的话之后,他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了些,点头道好。
亲切的样子看得那姑娘更加娇羞,赶紧捂着发红的脸逃也似的走了。不过她没有看到的是,轩辕寒钰拉着苏羡染的手,将衣襟上的月季花摘下来戴在了她的头上,笑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那么你给我什么回报呢?”
苏羡染笑而不语,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还是有不少的女子送花,但轩辕寒钰都微笑着接受着,而后全都插在了她的头上,苏羡染使劲地朝着头上看去,却只能看到模糊摇晃的影子。
轩辕寒钰看着她插着满头鲜花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道:“别摇了,挺好看的。”
她不满地撅起了嘴:“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花好看……”
苏羡染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又慢条斯理地将下面的话说完。“人更好看,人比花娇。”
虽然是句大俗话,苏羡染还是很受用,嗔笑着要去拧他胳膊,但反被他拉住,继续朝前走。
“那你觉得呢?是今天的月季花好看,还是花会那天好看?”轩辕寒钰眼底闪着笑意,看着问她。
苏羡染心里无奈,想不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面上却笑嘻嘻地答道:“自然是这次啊,先前那次,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清。”
“嗯,黑灯瞎火。”轩辕寒钰颇有意味地强调了一下这四个字。不等苏羡染身上的寒毛都直立起来,他又笑着问她:“那么,那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羡染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轻轻打了一个寒颤,这男人可真记仇啊,难怪他一直要出来玩,原来还存了这个心思。
轩辕寒钰见她觉得冷了,准备解衣服,结果却发现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嘴角又勾了一下,直接将她揽着,笑道:“冷了吗?这样,比衣服更加暖和吧?”
苏羡染点头,也没有解释,却故意将鼻子蹭到了他的胸膛上,满满的吸上一口,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轻轻嘟囔一声:“嗯,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温暖,还有熟悉的怀抱。”
轩辕寒钰满腹的酸意竟然都被她这句话给冲淡了,她忘不掉他的味道,她还记得他的一切,所以他只需在后面抱着她,她也能认出他是谁,而不会认错人。
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心间,不管怎样都去不掉。
之前想到这件事,心里便觉得有一团火窝着,看花会这么美好的事,为何是他陪着她来的?或许在她以后的记忆中,每每想到百花盛开的情景,便会想起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月季花海的事。
他不得不承认,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就会被逼得发疯。所以带她出来,走同样的路线,是想将她记忆中,另一个男人的影子挖去……但是现在,他释然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心里一直有他,不管他在不在她身边,她记得他的味道与怀抱就好。
想到这里,心里暖暖的,也不再计较她与祈渊出来看花会的事了。她要吃冬笋、树菇,泡晨露茶,穿什么布料的衣服,他都不管了,只要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想着的都是他就好。
轻叹一声,拉起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嘴角上扬着。
苏羡染的心情也是好的,完全没有那晚的压抑,拉着轩辕寒钰到处逛,还买了不少的东西,吃了很多小吃,结果不得不撑着肚子回来。
回去的时候,不得不坐马车了,因为她实在走不动了。
苏羡染窝在轩辕寒钰的怀里,闭着眼睛睡觉,享受着他的服务,不禁叹出了声:“吃饱了再睡觉,果然是一大享受啊。”最为关键是,旁边还有一美男按摩,这才是最大的享受。
轩辕寒钰无奈地摇头:“早知道你这么能吃,就不带出去了。”
虽然抱怨着,语气中却带着一份宠溺,修长如玉的手缓缓在她肚子上按摩着,帮她消食。肚子撑得这么大,积了食会很难受的。
不过这个感觉却像是一年前,她怀孕的时候,那时,她的肚子也是鼓鼓的,圆圆的,贴在上面还能感受到里面的动静。想到初为人父时的喜悦,他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舒服吗?”
“舒服。”苏羡染喟叹着,拖长了尾音,要是以后都能像今天一样开心就好。
轩辕寒钰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笑道:“只要你喜欢,回去之后,我们也可以这样,不过,下次不许这么贪吃了。”又在她的肚皮上拍了两下,以示提醒。
“可是,回去之后,你要处理国事啊。”
“有风在,我可以轻松些。”不过,他担心的可不是南宫瑾风,而是他家的那个小家伙。只要他不缠着染儿,他就谢天谢地了。
果然,事实证明了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因为两人出去了一下午,小家伙已经哭了好几回了,回来之后,苏羡染一脸心疼地抱着他走来走去,哄着。
也许是小家伙之前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要他抱,可是自从他将染儿带走了一整个下午之后,小家伙如临大敌,再也不要他抱了。
原来所谓的父亲,就是和自己抢母亲的人,他再也不要受他的骗了。
苏羡染唯有无奈,想不到这对父子之间的和谐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禁担忧:回家之后,可怎么办啊?
轩辕寒钰只坐在一旁,看着她抱着小尘走来走去,心里想着要怎么算计这个和他抢女人的小子。
第二天,就是祈渊所说的和谈时间,轩辕寒钰带着苏羡染还有儿子前去。祈渊和祈月的一些官员已经到场了。
看着他们的阵势,轩辕寒钰不禁好笑。大大方方地带着苏羡染在准备好的位置坐下,祈渊和他们正对着,大臣们都位于他们手边的位置。
“这一杯酒,敬大秦皇上与皇后,你们远来是客,祈月怠慢了。”祈渊端起前面的杯子对着他们遥敬了一下。
轩辕寒钰嘴角含笑,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杯子,但却不许苏羡染喝酒,“你身子不好,我来。”
一口饮完了自己的酒之后,又拿起苏羡染的杯子,喝完,然后将杯子放下。早有宫女过来帮忙倒酒了,轩辕寒钰只是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第二杯酒……”
轩辕寒钰接过他的话,举着自己的杯子,“第二杯酒,朕敬祈月皇上,多谢皇上这段时间对朕的皇后与太子的照顾。”说完,抬手便将杯子放到唇边,喝酒的动作都是这么潇洒。
祈渊自然而然就接下了后面的话:“那么第三杯酒,是为大秦皇上与皇后、小太子践行咯。”
然而,轩辕寒钰坐在那里没动,只是含笑看着他。不得不说的是,他毫无表情的时候,叫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笑着的时候,更是如此。祈渊单手拿着酒杯,面上也没见一丝尴尬。
祈月的大臣却是瞪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皇上已经很给他面子,他还想怎样?
“记得当初,皇上接朕的皇后来祈月的时候,朕在三军面前说过一句话。”他右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玉杯,漫不经心地说着。
在场的,也有当场跟着祈渊一起回来的将军,听到轩辕寒钰如此说的时候,不禁变了脸色,又偷偷瞅了瞅祈渊,但见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过,手却慢慢放下。
也有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的大臣,只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着最后的结果。
“可以。”祈渊缓缓吐出两个字,而后笑了:“朕与大秦皇后也是朋友,护送她回大秦,是应当的。”
轩辕寒钰点头,“不过,还有一事。”
祈渊知道他的条件不会这么简单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还是道:“你说。”
“南宁郊外,朕的右丞相也说过一句话,‘我大秦皇后和太子去你们那里做客,你可要好生招待了,如果他们回来的时候,损伤了一根毫毛,祈月所有的人,全部陪葬’。”轩辕寒钰的声音很温雅,同样没有压迫感,但在场的人,几乎都变了脸色,手中的筷子全都放下了。
苏羡染抬头看了轩辕寒钰一眼,却见他还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于是低下头,默默地吃着碗里他夹的菜。
祈渊眸色一暗,但没有说话,回想着当日的事,他们走的时候,南宫瑾风却是说过这话,还毒杀了他几百将士。
“嚣张!”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大声指责轩辕寒钰:“想要我们整个祈月的人为了一个女人而死?凭什么?”
“住口!”祈渊冷喝一声,刚要将人喝退,轩辕寒钰已经出手。只见他,面前一只筷子已经朝着那人飞出去了,祈渊立刻将手中的酒杯扔过去,然而,紧接着,轩辕寒钰面前的另一只筷子又追了过去。
“呃……”
“砰……”
“嘀嗒……嘀嗒……”
清脆的响声在大殿上显得特别的响亮,转眼之间,那人已经被筷子穿喉而过,来不及抵抗,整个人重重地倒下了桌上,吓坏了站在他附近的宫女。而祈渊扔过来的酒杯,被轩辕寒钰后丢过来的筷子追上,仍是毫无悬念地贯穿,里面的酒水顺着一个小拇指粗细的孔涓涓流出。
“女人?她是朕的皇后。”轩辕寒钰甚至没看被他杀的那人一眼,目光逡巡了全场一圈,语气早已没有之前的散漫,而是处处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还有人敢对她不敬?”
众人暗暗吸气,不敢再表露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对,而招来杀身之祸。
“抬下去吧。”祈渊挥手,立刻有两个侍卫过来将人抬走。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宫宴上出现这一幕。
苏羡染端坐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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