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看上去神色忧忧。“斯柯赫斯特,”他有点惊慌地说,“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会在外过夜”卢克心情愉快地回答,“我改变行程了,你们来这儿干吗。”
“恐怕国外传过来了坏消息,”查尔斯尽量保持轻快的音调,“我们正在劝说布琳斯小姐和我们一起走。一个月已经到期了,卢克,我说到做到。” 他看到塔西娅困惑的表情,补充说道,“斯柯赫斯特爵爷答应照顾你一个月,在此期间我给你安排新住处。”
“我改变主意了,”卢克说,紧盯着塔西娅。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双手放在膝上成结。“布琳斯小姐不会离开这里。”他打开桃花心木的橱柜,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白兰地递给塔西娅。
她缓缓地伸出手指,接过杯子。卢克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她的目光复杂,面无表情。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温柔地劝哄。
查尔斯回答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卢克,就让我们走”
“你可以走,”卢克肯定答复他,“但布琳斯小姐留下。”
查尔斯无奈地叹气,“你这种腔调我听过已经太多次了,卢克,我知道这代表”
“现在不用隐瞒了,”塔西娅打断他。她一口喝完白兰地,感觉烁烫的掖体火焰般流过她的喉咙。她的双眼朦胧而又明亮地看向卢克,露出颤抖的笑容,“等你知道一切后,你就不会要我留下了。”
卢克接过她的空杯子,“还要来点吗”他直率地问,她点点头。
他去倒酒。塔西娅等他背对她后,才开口,“我的真名是安娜斯塔西娅,去年冬天,在圣彼得堡,我因为谋杀我的表兄,米哈伊。安基洛夫斯基而被起诉。” 她停住,看到他后背的肌肉绷紧,“我从监狱里逃了出来,为了躲避死刑而来到英国。”
塔西娅本想长话短说,但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描述自父亲死后所有事情。她说着说着几乎忘记了其他人还在聆听,只是一味地无停顿地陈述。她的脑中浮现过去的一切,熟悉地仿佛此刻正在发生。她好象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穿着貂皮的大衣,手上和颈上挂着猫眼大的宝石。周围围着一群讨好的男人。
塔西娅想起了她的第一次舞会,那是专为沙俄皇室贵族女子准备的。她穿着白金色的丝袍,腰上系着红宝石和珍珠缀成的腰链。男士们竞相追求她,他们都觊觎她日后继承的大批财宝。而众多的求婚者中,兴趣最浓厚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米哈伊 安基洛夫斯基王子。
“米哈伊简直是禽兽,”塔西娅激动地说,“ 他清醒时,是魔鬼。只有在他抽鸦片时,才可以让别人消停。他根本不用烟管,而是大口地吞。” 她犹豫了一下,脸有点晕红,“ 米哈伊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谁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是他的家人视而不见。我17岁时,安基洛夫斯基来找我的妈妈,他们达成了协议,要我嫁给米哈伊。我根本不想嫁给他,我恳求我的妈妈,恳求我的家人,恳求牧师,恳求任何人能帮我摆脱这桩婚姻。可是所有的人都说这门婚事有好处,会让两家贵族势力联合起来,力量更强大。安基洛夫斯基希望婚姻能让米哈伊改过自新。”
“那你妈妈呢她怎么说”
卢克在旁问,塔西娅这才第一次看他。他就坐在她旁边,脸色难以捉摸。她无意识地握紧白兰地杯,紧到手指泛白。 斯柯赫斯特小心地把杯子从她手中拿开,搁在边上。
“我的妈妈希望我早点嫁人,” 塔西娅说,看向他警惕的蓝眸,“她不喜欢那些第一眼看到就对我垂涎三尺的男人。我长的和她年轻的时候非常相象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告诉我,我应该承担起家族兴旺的责任联姻,然后我就可以无拘无束地找人恋爱了。她说我嫁给 安基洛夫斯基会很幸福的,即使是。。。他喜欢男孩。”
斯柯赫斯特嘲弄地嗤声,“为什么”
“她说米哈伊不会来碰我的,这样我就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斯柯赫斯特的眼光令她无助地耸肩,“如果你认识我的妈妈,你就会明白她是怎样一个人了。”
“我的确明白,”他说,下颚扭曲,“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私底下去找米哈伊。我想我可以和他讲道理。于是我就。。去见他,”塔西娅突然停住。她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词,浑身冷汗,她把手背放在前额。每次当她回忆起这段时,她总会这样。。。充满恐慌。
“出了什么事”斯柯赫斯特柔声问。
她摇摇头,喘不过气似地大力呼吸。
“塔西娅,”他的手盖住她,稳定她,“告诉我接下来的事。”
她用力从牙缝里挤出词,“我不知道。我去见他,我想。。。可是我记不起来了。然后有人就发现我趟在 安基洛夫斯基住处的地上,手里拿着刀。。米哈伊的尸体在旁边。。。佣人们在尖叫。。。他的喉咙。。。 血。。。上帝,到处都是血。” 塔西娅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感觉进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只有他能阻止她跳下去。 她向紧拥着他,感受他身上混合的马汗味和白兰地的味道,感受他的手臂紧紧的环绕她。她突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所以她强迫自己待在原地,只是看着他,因惧怕而流下泪水。他反常地冷静,像岩石一样巍然镇定,看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一丝震惊和恐惧。
“有在场的证人亲眼目睹吗”他问。
“没有,只有仆人在现场发现我。”
“那就是没有证据。不能判定是你做的。”卢克转头看了查尔斯一眼,“应该还出了什么事。他们不可能单凭这点就论断。”
查尔斯谨慎地摇摇头,“恐怕那里的庭审程序和这里完全不同。俄国的法庭可以任意定罪,不用通过正式的陪审团。他们在定罪时也不需要证据。”
“肯定是我杀了他,”塔西娅痛苦地说,“我常常梦见这一切,醒过来的时候我分不清这是我的记忆还是幻觉。有。。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快疯了。我讨厌米哈伊。在地牢的几周里我一直在想,我应该被绞死。事实本就如此,你还看不出来我跪在地上祈祷。。可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后来怎么样了”卢克问,手指和她的交缠。
“我喝了药,好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他们给我办了葬礼,把棺材入土,然后。。。克里叔叔把我带到英国。可是还有传言说我根本没死。地方官已经打算开棺看个究竟。而且,他们已经发现棺材是空的,知道我已经逃跑了。这是 克里叔叔给艾许伯恩带的消息。”
“谁在找你”
塔西娅沉默着,低头看着他们相缠的手指。
查尔斯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他脸上的忧虑开始放松,好象他已经把重担卸给了其他人,所以才得轻松。早还是个学生时,查尔斯最不擅长的就是保密。他对此毫不精通。什么事都露在脸上。“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查尔斯对卢克说,“沙俄帝国内部分崩离析,各人有各自的势力和内密,所以谁都搞不清谁负责做什么。克里的信我读了不下10遍,想理出个头绪来”
“所以你认为,他们会跟到这儿来把她带回俄国” 卢克打断,“只是为了要确认她没死”
“不,他们不会这么费劲。” 塔西娅低声说,“我在地牢里的时候反倒要安全,真正的麻烦是 尼可拉斯。” 她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这孩子气的动作让卢克心快速跳起来。他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尼可拉斯是米哈伊的哥哥,”她继续解释,“安基洛夫斯基家要为米哈伊报仇。尼可拉斯在找我,即使花费他的毕生时间,他也不会放弃。”
卢克的脸上突然出现自信的神情,如果所有的麻烦都来自那个叫尼可拉斯的家伙,那倒是很容易解决,“如果他来了,我会直接送他回老家。”
“就像那样。”塔西娅皱眉。
卢克浅笑,神态就像撒旦,“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你认识尼可拉斯,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塔西娅手放在长椅把上,“ 在你把事情弄糟前,我必须得走。你不会明白安基洛夫斯基有多棘手。现在他知道我还活着,他要找到我只是迟早的事。他不打算放手,他要我为杀死他的兄弟而付出代价。他非常危险。”卢克想开口,她对他摇摇头,转向查尔斯和艾丽西娅,“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可是你们不能再卷进来了。我会自己找到新的藏身处的。”
“塔西娅,在你还没确定要去哪儿之间,我们不能让你走。”艾丽西娅叫道,“我们会帮你的”
塔西娅抱歉地微笑,“表姐,你对我太好了。你已经帮得够多了。现在我必须靠自己。”她看向卢克时心里一紧,他能明白她的感受,渴望温暖而舒适的家。。。他已看到她为生存而付出的代价。她说不出话来,突兀地转身。
她离开了房间,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都站起来。卢克想跟着出去,但艾丽西娅在后面开口了。
“让她去吧。”
卢克挫败地转身。他愤怒,生气,想发泄地打架。“我有错过什么吗”他紧逼着问,“安基洛夫斯基再厉害也是个人,总有办法对付,不能让他就这么追她一辈子。”
“他简直不能算是个人,”艾丽西娅说,“我和他家是三代远亲。多多少少知道点他的事。你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吗”
“一字不拉地全告诉我。”卢克咒骂着,瞪着空空的门口。
“安基洛夫斯基家族的人是纯正的斯拉夫族人。他们看不起外国人,家族是依靠皇室联姻而巩固壮大起来的。在俄国,他们可谓是最富有的家族,出了至少一打以上的亲王和公爵。我猜测他们的领土大概有2000亩,也许更多。 尼可拉斯的父亲,杀了他的第一个妻子,因为她的放荡。后来他娶了一个明斯克的农户女儿。她给他生了7个孩子,5个女孩2个儿子。他的子女长得都很漂亮,也很自私。他们行事时从来不考虑什么原则礼仪或者是荣耀,只凭直觉行事。我听说 尼可拉斯就像他父亲一样,非常残暴。如果有人对他不利,他会十倍回报。塔西娅说的对他不会放弃复仇。俄国有句俗话,别人的眼泪就和水一样。 这句话用在安基洛夫斯基一家身上太合适不过。他们天性里就不懂什么叫仁慈。” 艾丽西娅害怕地依偎进查尔斯的怀里,“谁都阻止不了尼可拉斯。”
卢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我能阻止,而且我要阻止。”
“你不欠塔西娅什么,也不欠我们什么。”
“我已经放弃了太多,”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道蓝色的冰火,“现在我得争取自己的幸福,决不会让某个血腥的俄国人在这儿肆意宰割。”
查尔斯和妻子一样露出错愕的表情,“幸福,”他重复,“你在说什么这么说你对她有感情了前几天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她当鱼饵似的” 他不得不在卢克荫沉的脸色下住口,改之以较中和口吻,“被她吸引也没什么奇怪,她是个美女。可是拜托,你总得优先考虑她的想法,她快吓坏了。”
“那么你觉得让她继续流亡就是最好的想法了” 卢克嗤声,“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人帮她看在上帝的份上,不是只有我看得清吧”
艾丽西娅站起身,“如果帮助她的人对她有所企图,她宁可选择孤立。”
查尔斯困惑了,他抬起手,姿态好象要掩住妻子的口,“亲爱的,你明知卢克不是这种人。我确信他必定有他的理由。”
“他有吗”艾丽西娅挑战似地看了看卢克,“你到底想要干吗”
卢克以一贯的荫森笑容回应她,“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会替她做妥善安排。如果我和她达不成一致,她可以走。在这点上你们不用插手了,明白”
“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了。”艾丽西娅大声说,“我以为塔西娅和你在一起会很安全,因为你是个最不会惹事端的人。你以前从不关心和干涉别人的私事。我真希望一切没发生过,你到底是怎么了”
卢克嘴巴紧闭着,在冷漠的表情下思绪飞快。他吃惊的是他们还没明白过来,还没看懂。刚才他坐在塔西娅身边紧握住她的手,倾听她梦魇般过去经历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知名的情感。他爱上了她。他害怕她会消失,害怕她离开,害怕她丢下其他的任何一切东西从此不见。他不允许她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他得采取点措施,可现在还有很多事不明了。
艾许伯恩两口子都在看他。艾丽西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而查尔斯则以明了老朋友的眼光看他。查尔斯不是傻瓜。他拉住妻子,半觊觎半认真地看了卢克一眼,“都会好起来的,” 他轻轻地说,似乎是说给某人听,“人人都得做自己必须做的事,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你老是说这句,”艾丽西娅嘟囔着抱怨。
查尔斯洋洋得意地笑,“可我每次都说的对呀。来吧,亲爱的。。。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塔西娅从窗口目送艾许伯恩的马车离开。她把灰色的裙子仔细掸干净,放到包裹里开始收拾行李。屋内只有一支蜡烛,幽暗的烛光不稳地跳跃。以往村子里明亮的灯光今晚也黯淡无比,星月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
她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衣,但已经有点香汗淋漓。窗外透进一股冷风,她感觉有点冷,双手摩措着臂膀想驱走凉意。她想要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感受,不希望打破现在的僵局。
对卢卡斯。 斯柯赫斯特短暂的打扰结束了,她感到高兴。事情开始变得复杂。她不该再依赖任何人,只能靠自己。老天,该怎么告别怎么跟爱玛说怎么才能避开斯柯赫斯特估计他不会让她躲着他。但无论他温和,或是严酷,那都已不重要。无论他是怎样的人,对她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痛。
轻轻的脚步声是一个男人走近门口。塔西娅转身,手臂依旧环胸,眼睛在夜色中睁大了。不。。。走开,她内心呐喊着,可她的嘴唇说不出一个字。门开了,又咯哒一声被关上。
房间里只有斯柯赫斯特和她两人。他的目光缓慢游离过她裸露在外的双腿手臂和颈部。她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他穿着的睡袍前襟宽松,露出锁骨和胸膛的肌肉线条。他的肌肤看上去是光滑的古铜色。 塔西娅意识到他没有戴着钩子,脸上的神情混合着爱慕和某种欲望。他一言不发,也没有要开口的样子。
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狂暴的呐喊,她内心的恐惧和渴望都落入他的眼中,他慢慢地靠近,宽厚的脊背挡住了烛光,热力的躯体终于将她抱入怀里。
塔西娅犹豫了一会,然后回拥着他,她渴望地拥紧,用自己的全力。她在他怀里僵直,急促地呼吸等待,心跳如雷。他被唤醒的身躯更紧地压向她,像在暴风雨中般拥着保护她。然后他低头,吻上她颤抖的双唇。绅士是不该以这种方式吻一个处女,毫不温柔,不经许可地强烈。他侵略性地以舌头深深探索,手指移到她衬衣领子上,一把把衣服推到她的腰际。
卢克将她光裸的臀部压向自己,手指游离地爱抚着丝绒般的肌肤曲线。塔西娅的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她的肌肤在他的触摸下立刻温暖起来。她感觉自己萦弱的灵魂因他湿热的吻而渐渐恢复生气。她摸索着他的睡袍,找到衣襟,手指伸进去探索他的脊背。他因她的触摸而发出渴望的呻吟,用力把她的衬衣全部解开,衣服飘落到地板。
他把塔西娅带到窄床上,他的嘴向颈下探索。她感觉到他的唇滑动到胸部,轻轻地啮咬,吸吮着品尝。她因愉悦而痛苦起来,他用嘴覆盖住乳房的顶端,用舌头揉搓着摩擦着乳头。
塔西娅感到一股近乎痛苦的战栗自腹部延到两股间的神秘地带。他吻向她的另一边酥胸,同时以手指温柔地揉弄。她喘息着,迷乱地弓起上身。体内的痛楚几乎让她疯狂。她想要完全感受他在她的体内,想他的躯体彻底地压着她。她狂乱地抓住他的后背,想把他拉得更近。他却不想这么快就投降,他专注地看着她,一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腹部,继续向下,朝着从未有人碰过的处女地进发。
他碰触到她潮湿的肿胀处,她发出压抑的哭喊。他的指尖优美地滑入,探索着她柔软的入口。他吻住她的唇,呼唤着她的名,在她的肌肤上恪下爱的语言。她感到愉快和放松,接纳一切。然后她感觉他把她的双腿分开,向下压向她的脆弱处。他的眼睛看着她,变成深深的湖蓝。压力继续增加,燃烧着。。。她感受到撕裂般的穿刺,因突然的痛苦而尖叫。他推得更内,完全占满她,然后停止不动,只是压抑地粗喘。
塔西娅抬起纤细的手,触摸着他的肌肤。他的嘴唇迎向她的手掌,轻轻点吻。他的臀部向前推进,她反射地向前弓身,迎接他缓慢的节奏。所有的痛苦都消失,脑中空白,只有在他身下乞求地扭动。他们身躯交缠,感受到不仅是身体的结合,还有心灵的捆绑。 塔西娅迷失在一阵灿烂的光辉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过了一阵后卢克也爆发了,他紧紧抱住她,战栗地释放自己的所有。他看着她沉睡。蜡烛燃尽,在空气中留下最后一丝亮光和灰烟。他适应着黑暗,小心地拥她入怀。
他手指的移动打扰了她的清梦,她打了个哈欠,伸展四肢,感觉到他像猫一样舔弄着自己的耳朵。她眨了好几下眼,慢慢清醒过来,困惑地瞪着他。
卢克微笑着,在她突然欲势移动时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安全了。”他喃喃说。
她的身躯绷紧,他听到她艰难的吞咽声。最后她开口,“你不觉得该担心自己的安全吗我很可能会伤害你。”
他吻吻她的前额,“离开我就是你唯一伤害我的。”
塔西娅别过脸,“我的生活已经一片糟。。。所以我不想影响你和爱玛。如果我继续留下来,你们肯定会遭殃的,会有危险,还有不愉快的。。。” 她颤抖地笑出声,“我的上帝,今晚你才刚刚知道我是个谋杀犯别不当回事这件事是事实”
“这么说,你认定是自己做的” 他静静地问。
塔西娅坐起身,以床单抵住前胸,在黑暗中凝视着他,“我一直想忆起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跳得很快,感觉好象生病。。。我很害怕知道真相。”
卢克也坐起身,压近她,“我觉得你没有杀他。不会是你干的。想要人死不代表就会真的去杀人,否则的话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背负上谋杀的罪孽。”
“如果真是我做的呢如果我因为恨他而割开了他的喉咙呢我在梦里看到过,很多遍。有好几晚我都怕得睡不着。”
卢克伸出手指,触上她圆润的肩部。“那么我会陪着你睡,”他低语,“再给你制造点好梦。” 他的手指向下,滑动到亚麻布里,碰触到她柔软的胸部。他把床单推开,以拇指缓缓地在她乳房上划圈,直到尖端硬挺。他听到她屏住呼吸,感觉到她浑身颤抖。“对他的死我一点也不感到抱歉,” 他沙哑地说,“对刚才的事我也不会抱歉。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你怎能假装过去的那些都没发生”
“因为的确没发生,至少对我来说如此。如果和你在一起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么我很乐意把你的罪过揽上身,让它们都烧成灰烬。” 她能感觉到他嘲讽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情。“ 这意味着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是个被情爱蛊惑的傻瓜。” 塔西娅苦涩地说。
卢克大笑出声,“也许更糟。”他手揽向她背后,不顾她的矜持将她拉近。他的前额抵靠住她的,口气一改先前的戏谑,转为低深,“我真希望能成为你心中完美的对象,可我并不完美。我罪行累累。脾气糟糕,自以为是,我的朋友和对手一致认定我彻头彻尾地傲慢自大。我还太老,还有如果你注意到的话,我还缺了只手。” 他下颚紧缩,露出苍白的微笑,“综上所述,我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你和你的灾难过往。”
“可这不关你的事,”她激烈反驳,挣扎着想起来。他一把抓紧她,两人再度倒在床上。“还。。还有你的理由,一点也不可信。我们都有缺憾并不代表我们属于彼此”
“可是这代表我们能深刻理解对方。代表我们即使在地狱也能甘之如饴。”
“我不会。。。称之为。。。愉悦,” 她嘀咕着想推开他,拽过床单想盖在裸露的身躯上。
“以后你就会赞同我的说法,” 卢克轻咬着她的耳朵,把床单又拉下来。“女人的第一次经验通常都很糟,以后你就会喜欢了。”
塔西娅先前已经体验到了欢娱,但此刻她才不会承认。“即使我想留,我也不能留下。” 她屏住呼吸,“尼可拉斯会找到我的,要不了多久”
“不管他怎样我都会保护你,我们一起对付他。”
“尼可拉斯不会跟人谈判也从不妥协。除非你同意让他着我回俄国,否则他根本不会听你的。”
“那我就先送他下地狱。”
“你简直是个自大狂” 她尖锐地低喊,在他身下扭动。
“别扭了,否则我们俩都要掉到地板上了,这床太小了。” 他挪到她上面,膝盖分开她的,让塔西娅无法再推开他,也再度让她感受到压在腹部的坚挺,他的嘴热切覆盖她的胸。她喘不过气来,全身发热,感觉神经末梢传递着兴奋的讯息流过全身。他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脖子,仿佛对待着一支花径,然后手指移动到肋骨。“我以前伤害过你吗” 他低声说,描绘着她的身体线条。
“有点,” 她呼吸困难。让这一切发生是不明智的行为。。。可是现在不该那么小心翼翼。这是她和他相处的最后时光,她决定纵身于他怀里,迷失自己,哪怕一次就好。
他的嘴移动到她的耳朵,轻轻啮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不可闻地开口,“这次不会痛了。我会小心的。”
他大力压上她,动作缓慢而从容。他的嘴唇庸懒扫过她的肌肤,她发出呻吟。在湿润舌头的舔嗜下,她全身因渴望而虚弱。他在她腹部停下,低声说了什么。他继续向下,嘴停留在柔软毛发中湿润的尖端,让她全身害怕地战栗扭动。
“不,不”
他立刻停下,支起上半身,低喃着拉近安慰她。她颤抖着,双手绕上他的脖子,握成拳击打他光滑结实的后背。
“抱歉,” 卢克低声,粗重地在她发间喘气,“你是如此甜美。。如此美丽。。。我本不想吓着你。” 他的移到她的两腿之间,手指以划圈的方式转动,直到她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此。塔西娅闭上眼睛,发出窒息般的缀泣,彻底为他敞开。他占有性地继续着,以高超的技巧蛊惑她所有的感官。
很快她发现这种情况并非只发生于单方面。她怯生生的抚摸也能引起他极度的兴奋。她以手掌摩挲着他的背部,一直到大腿。他的身体坚硬结实骨骼修长,和她的是如此不同。他抓住她的手,低咆着不让她继续。
她的双腿渴望地分开,热切地欢迎着他的进入。当他进入时,只引起缓慢渐进的短暂的痛楚。她贪婪地弓起身体,卢克轻声笑起来,好象她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他慢慢地推进,更深地进入。她发出不耐的呼喊,抗议地拉近他,想要更多。
“还不行,塔西娅,” 他喃喃说,“还不到时候。“ 他漠视她的恳求,让她在饥渴中等待,直到整个世界不复存在,只剩下他规律的冲刺。每根神经,每次脉搏,每个细胞都因她的无法承受而满足。当他最终在她体内释放时,她无力地哭喊出声,将脸埋入他的肩膀。他的高潮和她一样在寂静中爆发,牙关紧闭,肌肉绷紧。他累得很快就入睡了,一手仍插在她的发中。 塔西娅半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无力担忧地沉沉睡去。
塔西娅睡得香甜。直到太阳升起老高,仆人厅里传来端弄早饭的声音,斯柯赫斯特才离开。塔西娅此刻无法面对他,幸好他和爱玛出去晨骑。在他们返回之前,她必须离开。她匆忙地就衣,做完晨祷,坐下来写了封信。
我亲爱的爱玛:
请原谅我不告而边,我希望我能在这儿待更久点,这样就能看到你是如何出落动人。但是我很抱歉我必须得走。也许有天你终会明白为什么我离开其实是件好事,希望你能记得我。
再见
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仔细地封上信口,盖上封蜡。在显眼处写上爱玛的名字,把信放在桌子上。这样的方法是对彼此最好的,让她宽心的是不用面对离开的尴尬。但心里还是有陌生的不舒适。为什么 斯柯赫斯特不声不响就离开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和她告别她以为他是最后一个可以留下她的人。对他想要的东西,除非力争否则他不会轻易放手。
也许他对她不再感兴趣了,也许他认为一夜情足矣,好奇心得到了满足。
塔西娅挫败地想着,她的胸膛疼痛。当然,他对她不再有用,在黑夜中的几个小时的欢娱就够了。现在他会回到哈柯特夫人身边,找到和他般配的女人。
塔西娅想哭,但她坚定地收紧下颚,拎起行包下楼。空中弥漫着令人舒畅的茶香。走廊上的地毯也清洗过了。南格斯太太正忙着来回奔波。塔西娅在二楼的走廊里找到她。
“夫人”
“啊,布琳斯小姐”女管家很高兴地停下,“要在一天内完成这么大个房子的打扫可真不容易,” 她说,手里还提着一堆小关头,“ 地毯就够麻烦了,可是木制地板更麻烦。”
“夫人,我来是想告诉”
“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主人告诉我了,说您今天要离开。”
塔西娅楞住了,“他说的”
“是的,他还吩咐了辆马车,可以带您去任何地方。”
看来斯柯赫斯特并没有要阻止她,反倒提供便利,“他真是好心,” 塔西娅沮丧地说。
“希望您旅途愉快,” 南格斯太太说,口齿伶俐,好象塔西娅只是要去集市逛逛就行。
“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仓促要离开呢”
“我相信您有自己的苦衷,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关于我的薪水,我希望”
“当然,”南格斯太太有点尴尬,“看起来主人认为既然您不能留到月底,那么也不能付您薪水。”
塔西娅因惊讶和愤怒而脸涨红,“一个月就差几天而已您的意思是他连几先令都不愿支付”
女管家的目光离开,“恐怕事实如此。”
混蛋吝啬自大卑鄙言而无信的混蛋他打算就这么弃她如敝履,塔西娅心里暗骂了好阵子,最后谨慎地开口,“好吧。我这就走,再见,南格斯太太,麻烦您转告 布伦特太太毕德和其他人,我希望他们都”
“好的,”女管家上前,友善地轻拍她的肩,“我们都会想你的,亲爱的。再见。我得尽快把这些蜡给弄好还有大片的地板等着上蜡呢。”
塔西娅目送她匆匆离开,困惑南格斯太太先前的表情。可能斯柯赫斯特在她房里过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在这儿没有秘密,否则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女管家的无礼她想要 塔西娅走,越快越好。
她羞愧地想着,慢慢地走到前门。西蒙和以前一样待她彬彬有礼,但她在询问马车时仍不敢面对他的眼。她在想他是否也知道了她和斯柯赫斯特爵爷的事。或许她的表情就出卖了一切,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脸上的罪恶感。她是个堕落的女人,这又是项加在自己身上的新罪孽。
“小姐,您想去哪儿” 西蒙问。
“阿姆谢郡,谢谢。”那是一个有很多旅馆的小村子。她计划先在那里过夜,卖掉祖母的金链子,然后雇个当地人带她到英国的西部。那里有很多乡镇和古老的村庄,她可以在那里藏身,以陪伴或女仆的工作为生。
车夫利落地打开车门,帮她把行李安置好。
“谢谢”,塔西娅低声说,上车后从窗户中探头,看向西蒙。
西蒙露出拘谨的微笑,“再见,布琳斯小姐,祝您好运,”对他而言,这是破天荒的流露情感的表示了。
“也祝您好。” 她轻快地告别,随着马车的启动缓缓远离圣盖特堡,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塔西娅过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马车正往一个陌生的方向行驶。她心里开始模模糊糊地不安猜测起来,毕竟,她对英格兰的地形不太熟,只知道 圣盖特的西面是阿姆谢。可是马车不走大道,驶入旁边的小路,路面上的砾石震的车很颠簸。除非他们是穿近道越过森林,否则这绝不是通往阿姆谢的方向。 塔西娅焦虑地扣敲车板想引起车夫的注意。但他正高兴地吹着口哨,没搭理她。他们进入林深处,经过一片草地和池塘。最后停留在一幢爬满常青藤的两层小楼前。
塔西娅惊愕地下马车,车夫帮她卸下行李,“我们怎么来这儿” 她问。车夫笑笑,不说话,只是指指前方出现的一个高大身影。
卢克微笑的蓝眸与她的目光相遇,他以温柔又略带责备的语气开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你走吧”
第六章
塔西娅紧闭嘴巴,内心涌过愤怒。虽然她已一无所有,但她仍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没人能随便操控她。他以为他设计她,算计她后,还指望她感激地投入他的怀里简直太自大。
马车沿着原路离开,留下她单独和斯柯赫斯特在此。大多数女人会因此感到幸运。今天的斯柯赫斯特看起来分外英俊,他身着浅褐色长裤,上身是宽松的白衬衣,黑发蓬松散开。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明显的爱慕和一种她所不知道的情愫。
塔西娅最终找到话题,并在开口时保持冷静的声调,“你的做法和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找到我时没什么两样,他也不允许我有其他选择,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你和他一样,你们俩都会扫清阻碍你们的绊脚石。”
她满意地看到斯柯赫斯特皱紧眉头。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注视她走近前面的小木屋。
房子的门口装饰着圣盖特堡的特殊标记鹰和玫瑰的徽章,还有烙刻的“w”,因2个世纪的岁月雕蚀而开始浅显,但仍可清晰辨认。房子得到精心照看,部分木料是刚换上去的,缝隙里夹带着白色黏土。要不是她此刻如此困惑和愤怒,她或许会彻底被这童话般的小屋迷倒,因岁月而班驳的屋子外貌平添了一份浪漫的味道。
“威廉。斯柯赫斯特爵士,” 卢克在她进门时开口,“是我的祖先。他在16世纪为自己的情妇建造了这座房子,以便让她更接近 圣盖特堡。”
“那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塔西娅面无表情,“你也想纳我做情妇”
他看来对这个问题很认真,塔西娅感觉他在严谨地措辞,这个认知令她更为恼火。她不想他插手,只想要他离她远点。
“我想和你独处一段时间,” 他终于开诚布公,“过去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而我们还没谈过。”
“我们从来没谈过。”
他同意地点头,“现在可以谈了。”
她恼怒地摔开门,走到屋子外面正在吃草的马旁边停下,马儿的耳朵警惕地竖起,头转过来热切地看着她。她听到他紧跟其后的脚步,紧握拳头,转身面对他,“带我回村子去。”
“不行,” 他轻柔拒绝,锁住她的视线。
“那我自己走过去。”
“塔西娅,” 他走近她,手掌包容住她的粉拳,“留在这儿,一两天就好。” 他握紧她挣扎的动作,“我不会命令你,如果你不想要,我也不会碰你,只要和你说话就行。你不用再担心安基洛夫斯基会找到你,塔西娅。。。你没必要再奔波地度过余生,相信我,我们能找出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她问,怒气略微消失。他柔和的嗓音平息了她的怒气,以前他从未这样和她说过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意识到保持沉默会更好。他缓缓拉她入怀,心跳如雷。塔西娅慢慢地松开手指,抚上他的胸膛。
因为我爱你,卢克内心无声呐喊。除了爱玛,我爱你胜过生命中的一切,你不用回报我,你不用回爱我。我只想帮助你,只想要你平安。但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他的话,她会吓坏了,会逃得远远的。
“因为你只有我可信赖,”他说,“除了艾许伯恩夫妇以外。如果我是你,我会接受帮助。”
她挣脱开,瞪着他,用俄语说了些什么但绝不是赞同然后走进木屋。门砰地关上。
卢克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虽然她不情愿留下来。。。可至少她现在留下了。
塔西娅换上了原先在乡间舞会上的红衬衣和裙子,把头发放下来自然垂到腰际。除了斯柯赫斯特,没有人看到过她这副样子,所以她会感觉比较舒服。说实在的,这所房子可不是囚禁的最佳住所。她一间间房间地看过来,总能发现让她喜悦不已的宝贝:珍本藏书还有估计是根据 斯柯赫斯特祖先样子临摹做成的雕像。
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崭新的,但很舒适。墙上挂满了褪色的织锦画和油画,家具老式而又笨重,舒适又丝密。。。不难想象威廉。斯柯赫斯特在这儿,在爱人的臂弯里与世隔绝。
在参观完地下酒窖和贮藏室后,塔西娅决定到屋外走走,外面有个池塘还有一小块菜地。虽然她不清楚斯柯赫斯特去哪儿了,但她能感到,他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让她单独溜达以消消怒气的确是他明智的选择。
下午时分,她在马厩旁找到他,他正在训练一匹种马如何绕圈。斯柯赫斯特对待动物很有耐心。种马有着轻盈稳健的步伐身姿优美的仿如舞者。它驯养良好,但从它偶尔表现出的犹豫来看,它的内心还是有几分不羁。
“它讨厌独处,”卢克说,早就注意到塔西娅的出现,“2岁大的马都这样。” 他们接着练习,直到十全十美。塔西娅静默地仰畏他们俩,一个经验丰富的骑手和一匹感官敏锐的良驹。斯柯赫斯特耐心地指导着马儿的步伐,一直到正确完成所有的练习步骤,马儿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卢克牵引马儿向塔西娅走来,
“康斯坦,来见见安娜斯塔西娅女士吧。”
塔西娅伸手碰触到马儿软滑的鼻子,康斯坦优美地研究着她的手掌。它突然低下头推推她的肩,让她倒退一两步。塔西娅惊讶地笑起来,“它想干吗”
卢克皱眉,低声训斥,嘴角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爱玛用糖把它给宠坏了,刚才它是问你要糖吃,这习惯改不了了。”
“贪心鬼,”塔西娅轻笑着拍拍它的颈,康斯坦转过一边,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她。
她微笑着转向斯柯赫斯特,他的呼吸因用力摈气而加快,晒黑的脸庞和喉部因汗水而发亮。白色衬衣紧贴身体,勾勒出肌肉的线条。他的阳刚和原始,都是以前在俄国时没有碰触到的,那里的男子都裹着紧紧的扣子古龙香水发油和精心策划的激情。
塔西娅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舞会,围着她转的那些贵胄。冬宫,拥有超过1000个以上的房间,摆满了外面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这些珍宝足以把整个黑夜都照亮。走廊里站着列队的卫兵,空气里飘散着香水味。当她闭上双眼,仍能回忆起那些充满异国情调的芳香。男人和女人,在金色吊灯下打情骂俏。她的母亲,是公认的美人之一,光滑的黑发上装饰着以金线和钻石做成的发网,雪白的胸脯半掩在低胸的礼服下,脖子里挂着珍珠和翡翠做成的项链。
她会在旁人的注目下翩翩起舞,品尝盛在金盘中的美味鱼子酱,鹌鹑蛋,奶油制成的点心卷。俄罗斯贵族们生活的奢侈程度远非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国家所能媲美。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而现在这些都是过去,她穿着乡间的衬衣站在种马旁边,这是另一个世界,她正经历着一种极度接近幸福但却危险的生活。
“你在回忆过去,”斯柯赫斯特说,让她惊讶于他的一语中地,“你一定很怀念。”
塔西娅摇摇头,“事实上,我不是怀念。过去的日子是有趣的回忆,可是。。现在我明白我已不属于那里。即使有朝一日我恢复自由,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
“塔西娅。。。”
她看到他的眼光里有着全然的关心,令她没来由地心中悸动。两人之间一阵沉寂,塔西娅终于打破,“我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她松开放在马厩栏杆上的双手。
“布伦特太太送了点冷食过来,鸡肉,面包,水果”
“布伦特太太都知道”
他瞬间换上一脸无辜,“知道什么”
“知道我会和你在一块”塔西娅怀疑地眯起双眼,“她知道从你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圣盖特堡的每个人大概都知道我今天会被绑架的事,爱玛呢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她也知道,”他承认,露出绵羊般温驯的眼神。
不论出自何种良好意图,知道自己是蒙在鼓里的感觉都不好受。塔西娅只字不发,转身离开。
她一径怒气冲冲地拆开食物包袋,把东西搁到桌子上。布伦特太太准备了丰盛的大餐,烤肉,沙拉,水果起司,还有软冻小蛋糕。太阳开始落山,金色的余晖落进窗户。卢克清洗完毕后,带了两瓶酒下楼。 塔西娅漠视他,自顾自解开绑在面包袋上的亚麻绳。
卢克看来并没受她情绪影响,他坐在椅子上,把酒瓶放在膝中间,打开瓶塞。“绝好的酒瓶支架,”他开口,注意到塔西娅看过来,“我能用钩子做酒瓶架可惜我摔碎过好几瓶酒了。” 他的笑容孩子气地迷人,她似乎要融化一般。
“谁来打扫这房子和花园” 她问。
“看林人,住在后山。”
“还有谁住这儿吗”
他摇头,“没必要精心看管无人居住的房子,但我从没带其他人来过。但我喜欢把这儿当成藏身之所。”
“你没带其他女人来过”
“没有。”
“带她来过吗” 这一次,塔西娅的声音放柔了。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玛丽。
卢克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简短地点头。
塔西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满足,也许还有不轻松。她意识到她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这项认知更令她陷入深深的烦恼。
“抱歉我欺骗了你,”卢克以随意的声调开口,但却达不到随意的效果,“ 因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带你到这儿来。”
塔西娅在橱边找到蜡烛点上,房间里顿时亮堂。“你可以试试邀请我。”
“你会接受”
“不知道,我想那取决于你的邀请方式。”她的嘴唇抿紧,又优雅地呼气,吹熄了蜡烛,自蒙暗的烛烟中望着他。
卢克缓缓地站起靠近她。他的眼神充满诱惑,笑容充满邪恶。“布琳斯小姐。。。我打赌你不会离开。这儿正是我梦想过要带你来的地方。掩藏在树林深处的小木屋。我们可以待在这儿,就我们俩,远离尘世,你想要多久都没问题。。。一天,一个月。。。永远。”
“就我们俩,那我们在这儿做些什么呢”
“睡它一整天,直到星星升起才醒来。品尝美酒。。。分享私密。。。月下起舞。。。”
“没音乐”
他靠近她的耳朵低语,“森林里就有音乐,但大多数人听不到,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聆听。”
塔西娅闭上双眼,他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混合着香皂水湿发硬亚麻的味道。“那么,你要教我吗” 她弱弱地问。
“事实上,我希望是你来教我。”
她后退,睁开眼睛对上他。他们一起大笑起来,塔西娅也不知为何,只是那刻两人之间充斥着欢乐。
“我会考虑的,” 她说,坐上椅子,他坐在她旁边。
“来点酒”
塔西娅举起空杯以示回答。他帮她注满杯,两人无声地对杯致敬。淡金色的酒掖醇厚而微甜。塔西娅在卢克询问的眼神下轻点头,再次饮杯。她以前喝酒时总是在母亲和看护的监管下抿几口就够,而现在她可以尽情地喝个够了。
他们缓慢地享用着晚餐,直到天色完全黯淡。卢克尽职地扮演着主人的角色,他戏谑地观察着她再度空空如也的杯子,好心地提醒她小心喝得过多隔天早上会头痛。
“我不在乎,” 塔西娅回答,一边又把杯子倒满,“这是我品过的最美的酒。”
卢克爽朗大笑,“一杯比一杯好,你得慢慢品,甜心。作为绅士,在你喝醉的时候我不会乘人之危。”
“干吗不呢喝醉或清醒,结果不是一样的吗”她一仰头,金色的掖体流过她的喉咙。“还有,你也不是什么绅士。”
他眼睛眯起,越过桌子稳住她。她咯咯地笑着,感觉房间在摇晃,自己好象保持不了平衡。当她可以稳定住脚步后,她握着杯子开始无意识地闲逛。她知道自己喝多了,但是这种感觉很棒,她不想叫停。
“那是谁” 她指着墙上一副优美的女士画像问。杯子里洒出了几滴酒,塔西娅困惑地皱眉,决定在洒出更多的酒之前,把杯里的酒一喝而尽。
“我的母亲。”卢克和她一起站在画像前,自她手中拿过杯子,“别一干而尽,甜心,你会晕晕乎乎的。”
塔西娅已经晕乎了。他怎么站得这么稳,又坚固。。。她靠着他,斜视着画像。公爵夫人,长得很美,可脸上没有一丝柔软,薄唇抿紧。她的眼睛尖锐而冰冷。“你不怎么喜欢她吧,” 她说,“除了她的鼻子。”
他笑了,“我的母亲是个意志坚定的女人,年纪增长并没有改变她一点脾气。她的头脑反应很快,所以她常说,如果哪天脑子不好使了,她也不会活下去。”
“你的父亲长什么样”
“一个老恶棍,性好渔色永不餍足。上帝知道他怎么会娶我母亲这样的女人。对她而言,半点情感的流露即使是笑也是不成体统的行为。我的父亲曾说过,除非要延续子嗣,否则她不会让他上她的床。我和姐姐出生之前,曾有过三个孩子,但年幼时就夭折了。后来,我的母亲越来越多地去教堂,任凭我的父亲随喜好地去物色其他女人。”
“他们不爱彼此吗” 塔西娅心不在焉地问。
他的胸膛传来叹息,“我不知道。仅留的记忆是他们彼此间保持着生疏的礼节。”
“真可悲。”
他耸肩,“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出于自身的各种因素,他们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
塔西娅更舒适地偎紧他,享受着她背后坚实的肌肉触感。“你姐姐爱她的丈夫吗”
“是的,凯瑟琳嫁给了一个顽固的苏格兰人,脾气和她相当。他们的半数时间花在相互吼叫上,另一半的时间花费在床上。”
最后的几句话音飘荡在空气中,塔西娅记起了昨晚和他在床上度过的时光,她的脸红了。她浅促地呼吸,一边去摸索杯子。“我好渴” 她转身半对他,随即发现自己难以保持平衡。他手臂稳住她的背。突然塔西娅感到肩膀处被掖体溅到,“你把我给弄湿了,” 她惊呼,动作不稳地掸着衬衣。
“有吗” 他柔声问,“过来,我看看。” 他低头,她感觉到他温润的口气呼在自己的肌肤上。
塔西娅迷迷糊糊地感觉他们俩好象在往下倒因为地板越来越近然后她意识到卢克把她拉到地毯上。她还来不及抗拒,又感觉到微小的掖体溅落到身上,有几滴洒到了腹部。“你又把我弄湿了。”
他喃喃地道歉着,把杯子搁在一旁,解开她衬衣的系绳。略带霉味的衬衣自她肩膀处脱落。她的束腰处感到用力的拉扯,然后衬衣脱到了臀下。她困惑着看看自己,“哦,上帝。” 她说,纳闷自己的衣服怎么就被脱掉了。而斯柯赫斯特就在微笑着浏览她的全身,仿佛在欣赏自然界的奇迹。他缓缓低头,双手揉弄着她裸露的丰乳,舌头品味着双乳,并慢慢下移品尝着酒滴。 塔西娅兴奋地颤抖着,明知应该喊他停止,可他的嘴这么温暖,弄得她痒痒地好舒服。她呻吟着微摆头部,以双臂圈住他的肩,“我一定是喝多了。” 她浓重地说,“ 我以前从没喝醉过,不过我老是想着喝醉后就是这个感觉,酒。。。是哦,我一定是醉了,是吗”
“有点吧,” 他把衬衣从她身上全部脱掉。她放松地躺在地板上,抬起臀部协助他的动作,在那些累赘的衣服都拿走后发出解脱的叹息。没有了遮盖的双腿感觉如此轻松惬意。。。然后他开始脱她的其他衣服,一件又一件。
“你在占我便宜。”她下定结论,吃吃地笑起来。他躺下面对他。她克制不住地以手指描绘他的唇线边缘,感受到微笑的曲线,“你在引诱我”
他点头,撂回一缕落在她下颚的头发。
“我的回答是我不会受你摆布。噢,我的头好晕。” 塔西娅闭上双眼,感觉他的嘴唇覆上她的嘴,温暖又紧致,好象在她血管里点了一把火。他就在她的上方,英俊而充满诱惑,她迎向他。
“帮我把衬衣脱了,” 他低声说。
绝妙的主意。。。她想感受他坚实的胸膛,而衬衣却碍手碍脚。她欣然伸手要解开亚麻衬衣上的小扣子,可是那些小东西老是滑来滑去。她一把抓住衣襟,用力一扯,满意地听到布料撕裂声,衬衣应允而开。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欣赏他修长的身躯。他的眼睛是海水的蓝,纯净,不带一丝绿或灰。“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蓝” 她小心地触摸着他的脸,“多么美丽的蓝色。。。如此美丽。”
他浓密的睫毛低垂下,“上帝助我,塔西娅。如果你离开,我的一切也不复存在。”
塔西娅想要回答,但他的吻把她的话淡成了片片云烟。迷蒙中她感觉到他又拿起杯子往她身上浇了点酒,她不懂他干吗要这么做,但他叫她别动,于是她就朦胧地继续躺着,感觉到冰凉的掖体流过她的身体和两股之间。奇特的触感令她蠕动,他的嘴沿着酒迹一路吻下,以他的舌头吸取金色的掖体。他的嘴移到她敏感的肚脐,引起她的战栗。他轻柔地吸干每滴掖体,分开的双唇爱抚她的肌肤,并以舌头转圈的方式让她旋热。
塔西娅吓得呆了,她被他独特的调情游戏所震慑,也被自己身体的每寸欢愉所折服。他分开她的双腿,她顺从地照做,所有的感官焦点都集中他的嘴上,游离的压力一次次地刷过浸润着美酒的卷毛部位。他的手指拨弄着女性的开口,为自己的舌头开道。他舌头进入的部位尖锐地跳动着,她的身体也反应地牵痛。他把舌头集中攻击最敏感的尖端部位,直到她发出请求的呜咽,迎向兴奋的源泉,并发出低语,“是的,求你,就是那儿。。。” 欢愉卷成一波波越来越猛烈的浪潮,直到爆发出灿烂的火花。她尖叫着攫住他的头,将他拉近。完美的高潮到临,然后转为阵阵暖流。
塔西娅满足地伸直身体,他覆盖上她。她双腿缠绕着他的腰,手碰触他的躯体,直到达他长硬的顶端。他呻吟着推进,调整角度后深入她肿胀的女性,而她则欢迎地紧紧容纳。 塔西娅双臂紧扣他坚实的后背,将他拉近,渴望感受他沉重地压向她。
他婉拒,仍然悬挂在她上方,“我可不想压坏你,” 他喃喃地说,“你是如此纤巧轻盈。。。骨架就像只小鸟。” 他温柔地摸索着她的肋骨两端,嘴唇盖住她的双乳。“可当我感受到你的热情时。。。你把我拉近时的方式。。。我就会失去控制,所以我必须得不伤害到你。”
“你不用小心,” 她喘息着催促,迎向每次长长的冲刺,“我没那么弱不经风。”
即使是她摁压他后背与臀部的要求,即使是她因极致而在他肩上咬出牙印,也改变不了他的坚持,。高潮席卷两人,卷走脑中残留的思绪,留下他们浸润在狂喜中。
他们在一张橡木大床上待了几个小时,塔西娅因体力消耗而感到饥饿,而卢克也和她一起把晚餐风卷残云似地一扫而光。在享受完水果奶酪和蛋糕后,俩人再度回到床上。 塔西娅用力绷紧脚趾,想从床的一端碰触到另一端的床沿,但还是差了那么几寸。“这床真是大呀,” 她抱怨着,边把白色亚麻床单裹上身,对卢克微笑着,“我会在床上迷路的。”
他大笑,把她搂进怀里,“ 而我会找到你。”
她自他怀里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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