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冥宫的人最不想来的地方。只要走入这里接受训责,就不会完好无损地出去,最轻的,也得在床上躺几天。
推开刑阁的门,看到端坐在刑阁大殿主座上的北宫御天,牧影觉得阴森森的,腿也不自觉地打颤。
北宫御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一座白玉雕成的石像。
凌风开口禀告,“主上,属下带少主前来请罪。”
牧影慌忙跪倒在地,“拜见……师父……”他害怕得有些吐字不清。
“你去哪了?”北宫御天缓缓问道,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威严而肃穆。
“我……”知道师父肯定会问这件事,牧影已经想好了搪辞。他镇静下来,撒谎道:“我听秋灵姐姐说京城很好玩,想出去看看……但师父不允我出宫,所以我……只好偷偷摸摸出去……”
“是吗?”北宫御天淡淡问道,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凌兄,他说的可是实话?”
凌风单膝跪地,把乱糟的情绪抚平,回答道:“是。属下找到少主的时候,他正在京城的一家客栈里和伙计说话。而且他已经向我说明原委,所言无二。”
北宫御天沉默地看着牧影,牧影感觉浑身毛毛的。
终于,北宫御天道:“凌兄,你先出去吧。”
“是。”凌风嘘了一口气,看来主上是相信了。只是……这小家伙估计要完了,自求多福吧……
门被重重关上,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长大了,学会隐瞒为师了,是吗?”北宫御天开口,无喜无悲。
牧影浑身一颤,他惶恐地拜下,“师父,徒儿知错了。我不该不听师父的话擅自出宫,可是,我,我很想出去……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错了?”
“嗯……”
“知道错了就要受罚,何况隐瞒师尊本就是大错。”北宫御天从桌上拿起一根两指宽的藤条,在手里掂了掂,“裤子褪了,伏在刑凳上。”
“师父!”牧影惊慌失措地看着北宫御天。他没想到师父居然会这么罚他!他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耻辱的动作,一次都没有。他不想,不想做这样的动作!
北宫御天很意外牧影的惊愕,他一皱眉头,“我北冥宫的宫规一向是褫衣受罚,什么时候容得你置喙了?”
“不!”牧影一急,一句没有礼貌的顶撞脱口而出。他不会选择那样的惩罚,死都不会!
小徒弟不肯乖乖受罚,北宫御天这次是真的恼了。作为北冥宫的宫主,他何时受到如此顶撞?很好,自己的徒弟居然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看来这顿打他是挨定了,也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一!”北宫御天眼眸中冷光乍现,开口更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牧影害怕得不知所措。但他跪在地上,依然没有乖乖听命。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唯独这褪衣挨打,他接受不了!
“二!”北宫御天又一个数字吐出,语气又冷了几分。
牧影依然没有动,尽管现在他大气一点也不敢出。
“三!”北宫御天现在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最大值。忤逆师意!好,很好!他北宫御天的徒弟真有本事!
牧影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害怕和难过。他也不想忤逆师父,可是,可是……去衣受罚,这也太丢人了!
“牧影,反了你了是吧?!”北宫御天的耐心彻底没了,他猛的一拍桌子,从主座上站了起来。他不喜欢别人的忤逆,也不允许别人的忤逆。
“啪”的一声,桌子裂成几块,应声倒地。
牧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怒气冲冲的师父,知道他是真的恼了。他好后悔,是谁给了他如此傲慢的权利去忤逆师父?他怎么可以把师父惹成这样!明明知道师父他不喜欢别人的违逆!
“师父,我,我错了!我不该违逆您的意思,您不要生气……呜呜呜……”牧影哭得稀里哗啦的,在北宫御天的巨大压迫下,他真的是胆怯了,也后悔死了。
他怎能这样不听话?
步伐踉踉跄跄地走到刑凳前,牧影心一横,快速地解开束腰的带子,将裤子褪下,然后趴在刑凳上。
刑凳很高,凭牧影的身高伏在上面脚刚刚着地,刑凳的边缘将他的臀高高托起,臀裸露在空气中,有些微微的凉。滔天的耻辱感让牧影紧紧抓住刑凳的边棱,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闭上。
北宫御拿起藤条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将藤条抵在了牧影的臀上,语气冷冽,“为什么打你?”
藤条的凉感让牧影浑身一颤。他勉强回答,“我,我不该隐瞒师父……不该不听师父的话,不该,不该忤逆师父……”
北宫御天将藤条在牧影的臀上划动了一下,道:“错了就是错了,不管理由是什么。而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是,你觉得褫衣受罚很耻辱,有本事你不犯让我忌讳的事情,我就不会这样责罚你。好好记住今天的耻辱和疼痛,以后再敢犯今天这样的错误,为师会把你拉到北冥宫大殿里当众去衣受罚,到那时只会比今天耻辱百倍,所以,不要触犯我的底线,明白了?!”
北宫御天的话狠冽,几乎是字字诛心,让牧影害怕得一个劲的颤抖,对他的敬畏也已经达到了极点。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师父……
“徒儿,徒儿知道了……”牧影断断续续地答道。
“念你初犯,为师也不多打,十下。我不要求你报数,但不许喊叫,不许躲避,否则我会直接翻倍。好好在疼痛中反省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等牧影回答,狠狠的一下便夹杂着飕飕破风声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牧影柔嫩的臀上,顿时,一道红印出现。
“啊!”牧影从来没有被如此打过,巨大的痛觉汹涌而来,他不自觉地喊出声来,但一想到师父的命令,便死死咬住嘴不让喊声出口。
北宫御天没有留情,第二下又落了下来,虽然没有和第一下的伤痕叠加,但依然很疼。
第三下,第四下也如期而至,在牧影的臀上又留下了两道明显的痕迹,格外明显。
滔天的痛感如同海浪一样不可抵挡,让牧影浑身颤抖,四肢无力,眼前发黑。
笞打还在继续。剩下的藤条就更加难熬,一下下像剥皮一样,火辣辣地疼。牧影胸口发闷,汗水和泪水已经糊满了脸。他紧紧抓住刑凳的边棱,直至锋利的边棱把他的手割破,鲜血淋漓。
也许是怕小徒弟因为过度的疼痛提不上气而昏厥过去,北宫御天落下藤条总会等上几秒再落下下一藤条。尽管怒火中烧,但北宫御天没有用内力,不过疼是非常疼的。这样一来,牧影把疼痛完完全全地记在了心里。
最后一下,北宫御天更加狠,直接打在牧影的臀腿交接的地方,那是人感觉最敏感,也是最柔软的地方。这一下的挞打,让牧影身体一震,直接喊出声来。
头昏目眩,牧影的汗水涔涔滴落,气息也已经接近紊乱。
疼,好疼!我要死了吗?
此时,牧影的臀上道道挞痕层层叠叠,红紫交加,有的地方已经破开了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不见师父再落下藤条,牧影无力地趴在刑凳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结束了吗?好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霸气外露的师父大人!
☆、第十一章 温馨
北宫御天静静地看着趴在刑凳上瑟瑟发抖的牧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隐隐的不忍。他淡淡道:“起来吧。我去叫叶伯给你看看伤。”
叶伯正是药阁的阁主叶湛。
“不!”一听这个,牧影急了,被师父责罚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请叶伯来治伤,还嫌人丢的不够多吗?
牧影猛的提上裤子,想站起来,可是臀上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疼痛更甚,让他冷汗直流。
还是那么倔强!北宫御天一皱眉,“又不听话?”
“我……”北宫御天冰冷的语气吓得牧影身体一瑟缩,他现在对师父已经是又敬又怕,连一点反驳的话都不敢再说出口。
怕师父再生气,又怕丢人,牧影进退两难。委屈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北宫御天莫名地觉得头疼,自己的徒弟怎么会这样害羞?脸皮真是太薄了!
他扔下藤条,走近牧影,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不上药你想疼死?”
温暖的怀抱,一股幽幽的清香飘进牧影的鼻子,让他的泪顿时止住了。
师父的怀抱,好温暖……
见小徒弟呆愣住,北宫御天也没有多在意,他步履轻盈地朝门外走去。墨发飞扬,前面的几缕柔柔地拂过牧影的脸,带来一种舒畅的感觉。
牧影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师父,如果责罚能带来你的一丝怜惜,那我愿意接受你的训诫,而不是……忤逆……
。。。。。。
走进药阁,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年人正在摆弄药材。他腰背硬朗,目光灼灼,胡须长长,正是药阁阁主叶湛。
“宫主。”叶湛见北宫御天进来,急忙站起恭立。
“叶伯不必多理。”北宫御天把牧影往床榻上一丢,道,“这小家伙不听话,被我教训了,您给他上点药。”
牧影一听,双手紧紧攥住衣袖,羞得面红耳赤。
叶湛好笑地看着牧影,点点头,“好的。”
见北宫御天想离去,牧影一急,拉住他的衣襟,“师父,等等……您……您给我上药……好不好?”
叶湛一皱眉。这小家伙,难道不知道宫主有洁癖吗?
北宫御天漠然地看着小徒弟哭得楚楚动人的小脸,微微叹了口气。责他责得那么重,还是那样依恋他吗?
“好吧,叶伯您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是。”叶湛一愣,不过即可反应过来,点点头。宫主居然同意那小家伙的请求了,不可思议啊!
得到师父的同意,牧影舒了一口气。师父已经看过他的伤,再看一次也没有关系。可是再让叶阁主看一遍,他会羞死的。
北宫御天净过手,取来一瓶药,把牧影的裤子轻轻褪下。
伤痕累累的臀暴露在空气中,让牧影有些难堪。他一把抓住旁边的被褥,蒙住了头。
北宫御天没有在意牧影的行为,看着他责罚的伤,道道笞痕青紫分布,有的地方红肿流血,在小徒弟白皙的臀上分外明显。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似乎责罚得太重了……
可是转眼想到小徒弟的忤逆,北宫御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给他立立威也好,省的以后无法无天!
想虽想,但北宫御天涂抹药膏的时候还是格外小心,但还是或轻或重地弄疼了牧影,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药膏的作用还是蛮明显的,涂上后清清凉凉,似火般灼热的疼痛也消减不少。牧影渐渐平静下来。
北宫御天一把把牧影头上蒙的被褥扯下,盖住了他的身子,“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师父……疼……”牧影开口撒娇抱怨。
北宫御天清冷地道:“当然疼,不疼打你干什么?”
“呃……”没有得到师父的安慰,牧影不高兴地一嘟嘴。
不过北宫御天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今后记住教训了?”
“师父,您教训我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打……太丢人了……”听出师父声音里明显的怜爱,牧影胆子也大了许多,径自问道。毕竟再怎么严厉他也是他的师父呀!
北宫御天好笑地看着他,“你说为师应该打你哪里?”
牧影想了想,“后背。”
“为师当时可是在盛怒之下,出手训责没轻没重,伤了你的心肺怎么办?”
“那……胳膊,腿?”
“打伤了你还想继续练武吗?”
“嗯……”牧影踌躇了,除了屁股就没有别的地方可打了吗?
“师父就不会不打,罚点别的吗,比如抄书,关禁闭吗?”
北宫御天淡然道:“不行,惩罚太轻,你记不住教训。以前又不是没这么罚过你,不照样犯错让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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